第二十四章 他的多變
石榴沒想到秦致遠會這樣問她，睜眼看著他，看著他一把將自己拉近，低頭湊近，那一刻石榴將雙眸閉上了，她實在難以想象接下來秦致遠會對她做什麽！
等待的那一刻始終沒有來，臉上突然感到一陣冰涼，石榴睜眼看著也不知秦致遠在那裏找來的醫用棉簽，此時竟動手替石榴塗著藥。
石榴睜眼看著，直到他弄完才尷尬地開口，“秦老師，我沒想到你還隨身備了藥！”
秦致遠在這時白了石榴一眼，“這隻是消毒用的，隻能防止你的皮膚不會感染，我說石榴你自己也是個醫生，怎麽連這點醫學常識都沒有？”
他側頭看著石榴，石榴將頭低下，她哪裏是沒有醫學常識，隻是她不像他這麽變態，還隨身攜帶藥品，當然這話她是萬萬不能開口說的。
等到秦致遠說完，石榴抬眸看著他，他又道：“這樣我送你去普外科吧！”
“別別別，秦老師這點小問題我自己就能搞定，還是不麻煩你了！”石榴一個勁的推遲，秦致遠看著蹙了蹙眉，“你自己搞定，我問你怎麽搞定？是打算擦上幾天外用藥，把病傳染給其他病人嗎？還是想著請假回去休息幾天，等過敏反應好了再來上班？”
秦致遠此時說的這些，在之前石榴從未考慮過，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過敏反應會傳染給其他人，但作為醫護人員在上崗前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這是基本標準。
石榴看著咄咄逼人的秦致遠，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這樣，你先到我家去，我給你處理！”
秦致遠在此時開了金口，石榴那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她根本不敢說，也不能說，她怕自己開口後又被秦致遠罵得狗血淋頭。
還是覺得乖乖做個聽話的好學生更好。
到了秦致遠的家，石榴幾乎就像個木頭人一般，他說要怎樣她便怎樣，他說要打點滴她便乖乖坐在那裏。
秦致遠看著那些液體緩緩流進石榴的身體裏，原本繃緊的臉在這一刻放鬆下來。坐到石榴對麵的沙發中，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起身準備往廚房走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晚上你想吃點什麽？”
石榴已經習慣了秦致遠呼來喝去的表現，此時聽到他問她的意見，倒是覺得稀奇，正要開口說，秦致遠又道：“算了，看你這樣子也吃不下什麽了，晚上我們煮點粥喝吧！”
石榴那張開的唇在聽到這些後隻能乖乖閉上，她以為這次秦致遠總算給了她選擇的機會，不想到最後還是他說了算。
老師就是發號施令的，老師說什麽學生隻能乖乖聽著，不管他說得是對是錯，當學生的永遠都隻能說是。這麽痛的領悟，直到這一刻石榴才真正地明白其中的酸楚！
看著秦致遠越走越遠的背影，石榴苦笑了起來。
抬頭看著上麵正一點一點地走著的液體，不知怎麽的石榴竟然睡著了，秦致遠將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雙眸閉上。
低頭看著她滿臉的紅疹在此時已經消褪了許多，原本一直沒有給過石榴好臉色看的他，在這一刻微微笑了。
回到臥室取了薄毯過來替石榴蓋著，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一頁一頁地翻著，不時抬眸看看沙發中的石榴，那顆原本浮躁不安的心看著她慢慢平靜了下來。
秦致遠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怎麽會對這樣笨的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她的專業水平那麽差，又總是聽不懂他的話，還老愛惹事，他應該生氣的，他應該將她從他的身邊趕走的，可是他沒有，他將她留了下來，還把她當重點培養著。
夜色越來越暗，秦致遠再也坐不住，起身來到窗前，從兜裏摸了支煙出來，房間裏此時傳來啪的一聲，打火機上燃起了幽蘭的火苗，秦致遠低頭將嘴上銜著的煙湊近，深吸了一口，煙頭亮起了無數火星。
一支煙的時間過去，石榴突然醒了，她本能地想從沙發中起身，秦致遠瞧見大喊了一聲，“小心手。”
石榴睜開朦朧的睡眼，見手上還插著針頭，抬頭看了看上麵掛著的液體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瓶。想了會看著秦致遠問：“秦老師，我這到底還要輸多久？”
秦致遠繞到她的身邊，輕啟唇齒道：“快了，還有兩瓶！”
聽見這話，石榴在瞬間焉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我能拿到宿舍自己打嗎？”
秦致遠冷冷道：“不行！”
他連個原因都沒有給她，石榴很生氣，但她更生氣的是自己聽到這樣霸道又不講理的話，甚至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心裏暗歎道：石榴，你就是活該！
那一晚，石榴打完點滴後已經是下半夜了，秦致遠的本意是想讓石榴在這邊留著，等明天天亮以後再回去。
可石榴一想起她初次見著秦致遠那時的事，對他還是特別的不放心，一直強調，“秦老師，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必須得回去，如果我不回去的話，安然她不放心！”
秦致遠看著石榴，他心裏很明白她在擔心什麽，覺得有些好笑，他在她心裏怎麽就成了那樣不堪的模樣，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當初那輕佻的態度，見著她時就篤定她便是陳巒說的那種人。
陳巒這個名字再一次提醒到秦致遠，有好多疑問在他腦邊盤旋，今晚若是不找石榴問清楚，他想他很難入睡。
“回去也行，但在你回去以前你必須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秦致遠剛開口，石榴便流露出一張難看的表情，從今天下午開始，石榴有仔細算過，秦致遠已經問了她不下十個問題，都是與教學無關的。
也不知道此時的秦致遠還會提出什麽，但石榴知道她若不回答，真就回不了宿舍，抬眸看著他笑，咬著牙說：“秦老師，你問！”
“你認識陳巒嗎？”
“什麽？”陳巒這個名字是石榴第一次聽說，她看著秦致遠的那雙眸子裏寫滿了疑惑，秦致遠就知道她不認識，輕笑了一聲，“不認識就算了！”
鬆開攔住石榴的手，石榴低頭將包挎在肩上，正要轉身，秦致遠又問：“那天你為什麽去了廬山路的吉吉咖啡館？”
石榴回頭看著秦致遠，她知道她那時找錯了人，隻是麵對秦致遠的問題，她總不能說那是個烏龍吧！
笑著答：“我找人！”
秦致遠想了想，隨口道：“是相親吧？”
石榴驚住，她從未跟秦致遠說過這樣的話，瞪眼看著他，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
秦致遠笑了笑，“從你那時的表情便可知道！”
“哦。”石榴剛應了聲，她又聽到他說：“今天白天你跟那個叫白子軒的是在相親嗎？”
他見石榴木訥地站在那裏，笑著說：“他人看著還不錯，你可以試著了解一下！”
石榴不明白秦致遠為什麽要這樣說，但他的笑看在她的眼裏卻是十分的別扭，更像是裝模作樣。
過了好一會兒，石榴低頭道：“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
原本打算要送石榴回去的秦致遠，在聽到這一句後打消了那個念頭，隻是等到石榴出去以後，用力將門關上。
石榴聽見，被他突然弄出的這聲音嚇了一跳，緊跟著而來的是住在隔壁鄰居傳出的辱罵聲。
第二日見著秦致遠的時候，他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石榴叫他，他也不搭理，隻是一個勁地跟身旁走著的齊星蕊說話。
趙磊在此時靠了靠石榴，低聲問：“石頭，你跟老秦怎麽了？”
聽見這話的石榴也是一頭霧水，她也不知道秦致遠怎麽了，又側頭看了眼秦致遠，在趙磊耳邊小聲道：“應該是那幾天到了！”
“什麽？”石榴的話趙磊沒聽明白，不由自主地將說話的聲音提高了，正巧被一旁的秦致遠聽見，他抬頭看著兩人，嗬斥道：“趙磊，你沒事幹了？沒事幹就去替我看看22床是怎麽回事！”
等秦致遠扭頭過去繼續跟齊星蕊說話的時候，趙磊小聲說：“你小心點，我感覺他今天吃炸藥了！”側頭看了一眼秦致遠，他的關注點完全在齊星蕊身上，“石頭，要不要跟我走？”
石榴當然樂意前往，點點頭，剛跟著趙磊走了不到兩步，身後便傳出秦致遠的聲音，“石榴，你給我站住，我還有別的事給你安排！”
趙磊扭頭看著石榴，作了個多保重的動作，轉身大步離開。
石榴像個木偶人一樣站在那裏，看著秦致遠和齊星蕊說話，齊星蕊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作風在這一刻石榴特別討厭，心裏默念了許多遍，齊星蕊，早點走，早點走！
也不知道念到了多少遍後，齊星蕊真的就轉身往回走了。秦致遠抬眸看著對麵站著的石榴，石榴大步上前，嘻笑道：“秦老師！”
秦致遠在此時給了她一記冷眼，厲聲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給我正經點！”
石榴委屈，她什麽時候有不正經了。說到不正經，石榴仔細想想，昨晚的秦致遠倒是讓人覺得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