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關傑被打
從我離開小攤之後,再也沒有回小攤過,曉雯也沒有來看我,就連她的手機號碼,還是我老頭子給我的,老頭子知道了我和曉雯的事,他心裏怎麽想不知道,但他並沒有埋怨我們。
可我們的事情依然瞞著小姨,按父親說的,小姨要是知道了真相,關傑的腿會被人打斷,這不是誇張,我相信小姨幹的出來,小姨太看好我們了,以她的強勢性格,絕對不可能讓小姨跟關傑在一起的。
從曉雯偶爾給我發來的短信看,她們的生意做的不錯,準備開一家燒烤店,可還沒等他們準備充分,城裏的環境改革的風就吹了過來,城西的一座小山要建成公園,而伏羲後的地攤也不讓擺了。
這下子所有人擺攤的人都陷入了麻煩,關傑家裏情況很一般,一下子拿不出來太多的錢,他認識的朋友也不是很多,曉雯是可以找小姨借的,但她要是找小姨借,我和她的事,就再也隱瞞不了小姨,會出亂子。
於是曉雯給我發了信息,問我能不能借些錢給她。
她是我妹妹,我不借錢給她,還能借給何人呢,我二話沒說,把在賓館半年的收入借給了她,而且還讓江雄幫忙,給他們找了一個不錯的門麵。
能幫幫曉雯我很高興,但就這樣,我也沒有見曉雯一麵,錢還是打到了她的銀行卡上。
我害怕見到曉雯,她看我時的目光,我受不了,我不是多心,我知道那是一份我承受不了的東西。曉雯也沒有來看我,隻是簡單的發一條短信,說有了錢就第一時間還給我。
其實現在來想曉雯的時候,我會發現,其實我也挺喜歡曉雯的,如果不是因為雨……
要是別的女孩還好說,可以談戀愛,失敗了就失敗了,可是曉雯不行,她缺安全感,她受過傷,她破碎的家庭經不起傷害,別人看曉雯的時候,看到的是她的可愛我純真,但我知道那是一個表相,曉雯那樣的女孩,學會了隱藏傷害,但這種隱藏如果被激發,後果不堪設想。
我受過傷,我是個男人,我都承受不了,往往大半夜會哭泣,何況一個女孩。我心裏沒有完全放下雨的時候,我怎麽也不會去想曉雯,更何況,曉雯和關傑,還是我給的機會。
我們在一個城裏生活,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不見麵,通過短信偶爾聊聊,其實也蠻好的。
但我的生活我很少跟曉雯提及,畢竟我做的工作,是拉皮條的,沒什麽好炫耀的。
我喜歡跟小姐們聊天,聽她們聊各種各樣的奇怪事情,什麽男人吸了毒就弄不出來,喝了酒就會變得瘋狂,什麽樣的男人那玩意大,多長做起了不受罪,她們聊這樣的事,就像我之前跟濤子他們聊理發店的女客人一樣。
陸白雪在我剛到店裏的兩個月,也喜歡聊這樣的東西,但從那次跟我在房間裏發生了那種事後,她再也不聊了,似乎變得乖巧了起來,不但自己不說,別人說的時候,看到我在,她也會躲著,她也不用挑逗的眼神看我了,換了一種目光,那種目光有些曖昧。
徐麗麗跟馬飛對付我的那件事,被老板娘罵了個狗血噴頭,徐麗麗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一口一個斌哥的叫,還經常會拍我的馬屁,說我不像馬飛那種人,我是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與好人無關,如果不是那天幻覺出現,說不定我就真跟陸白雪上床了,而今我的關係,很有可能像馬飛和徐麗麗一樣。
徐麗麗是我見過最開放的,最浪的女孩,她經常自己會說她跟馬飛的事,她說:“馬飛把我的衣服扒了,要弄我,我咬他,他的肩膀都給我咬爛了,可他還是不放手,他像頭叫驢一樣,弄的我好痛,腿都紅了,不過那種感覺真爽……”
徐麗麗能跟別人分享她任何事情一樣,她每天都是講述自己前一天跟人發生關係的細節,就好像是課程匯報,可憐的馬飛每當聽到這些事的時候,臉紅的像個猴子屁股一樣,可他依然會聽下去,我有些搞不清楚他的心態。
在這樣一個環境裏,人想保持純潔,是件很難的事,陳安全有一個喜歡的女孩,那女孩有一張大臉,五官倒是精致,身材很好,很有彈性的樣子。
一天晚上,我準備回去的時候,陳安全和那個女孩向房間走去,看到我後,女孩笑著攔住了我,對我說:“我們一起去玩吧。”
“玩什麽?”我問,我不是裝,當時是真不知道。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女孩拉著我向一間屋子走去,我進屋子,我看到馬飛,徐麗麗,還有一個女孩,他們光著身子,比我在濤子的筆記本裏看到的那種情節還要刺激。
“好吧,一會我把陸白雪叫過來。”陳安全脫著上衣對我說。
“你們玩,我家裏有事,我爸打電話來了。”
我說,我感覺臉一陣陣滾燙,大腦裏全是不堪的畫麵,我不是純潔的小孩,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很大。
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陸白雪,她看著我問:“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說,我的心跳的很厲害,那種東西,我是既排斥又喜歡。
“噢,看你的樣子,可不太好。”陸白雪說著摸我的額頭,她大概是以為我發燒了。
她的手一碰到我的額頭,我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不受控製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壓在了樓梯扶手上,向她親了過去,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雨的聲音,雨在說:“大灰狼,你在幹什麽?”
我愣住了,感覺渾身被冰水激了一下,急忙放開了陸白雪,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你怎麽了?沒事吧。”陸白雪好奇地瞪著眼睛看我。
我搖頭,我向樓下走,在看到了大廳裏櫃式空調後,飲水機的旁邊,雨站在那裏,她的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穿著虎頭拖鞋,粉色的睡衣,她在對著我笑,那是我第一次去雨房間時,雨洗完澡後的樣子。
她似乎在笑,可又似乎在發怒,我看不清楚,幻覺,我知道那是幻覺,我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她還在那裏,一動不動,雙手插在口袋裏。
“艸,離我遠點。”我對著她吼了一聲,我有些害怕。
“許斌,你怎麽了,你罵我幹什麽?”老板娘回了頭,她正在接水,一臉的茫然。
“是嫂子啊,我看錯了,對不起。”我說。
“沒事吧?”老板娘皺眉問我,看我的眼神異常的奇怪,就像看一個正常人忽然發了瘋。
“沒事,沒事。”我急忙出了門。
大街上的風一吹,我清醒了好多,那些畫麵從我的腦海裏消失了,我心想,難道雨死了,她的靈魂來看我了,我是無神論著,說完我就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我們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失敗是我們……
手機鈴聲設的是無間道,劉德華唱的主題曲,從看了那部電影後,我喜歡上了那段,無間地獄的話,電影裏那兩個主角活在無間中,其實我們普通人往往也活在無間之中,不隻是電影裏的他們人性在扭曲,帶著麵具在做人。
現實中的我,我也覺得這樣,我不喜歡小姐,但我不表現出來,我討厭很多人,但我不說出來,我還會在人家麵前誇上兩句。我喜歡的人,我卻往往不敢直麵,我想去找雨,可我又壓抑著自己,生活像個地獄。
電話是我好久沒有聯係的曉雯打過來的,曉雯在電話裏哭著對我說:“哥,關傑讓人打了,斷了一條胳膊。”
“你別急,你現在在那裏,我馬上到。”我說。
“在縣醫院裏。”
“你等我。”我說。
隨後我又打了馬飛的電話,讓馬飛開車送我,我現在和馬飛成了朋友,他給包工頭張老板開車,晚上下班了,我時常會叫他送我,他倒也挺爽快。
不到五分鍾,馬飛就出來了,腰帶都沒有係好。
“去縣醫院,快點。”我說。
關傑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其實我並不難過,他是我的好朋友,可我並沒有真心把他當成兄弟,我這種單親家庭長大的人,性格比較怪,也比較孤僻,很難把什麽人當成兄弟。
我急是因為曉雯,我見不得她受傷,除了父親外,她算是我最親的人了。
馬飛看我急,什麽話也沒說,開飛車的速度,把我送到了縣醫院,我讓馬飛在醫院外等我,我進了醫院。
手術室外,曉雯坐在冰冷的鐵椅上,低著頭,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哭成了淚人,我問她:“人怎麽樣了?”
“哥,三個人打的,打斷了一條胳膊,我怎麽辦啊!”曉雯說著,撲在了我的懷裏。
曉雯本來就嬌小,這時候的她感覺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孩,無助而無力,我摟著曉雯,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我拍著曉雯的背說:“有哥在,凡事有哥。”
就在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我長大了,我能扛起很多東西,我要幫曉雯扛下一片天,我要照顧這個脆弱而敏感的女孩。
曉雯哭了好一會後,才安定了下來,擦著眼睛,對我說:“哥,我不想找你的,可是關傑家裏沒什麽人,我不敢跟小姨說,我不認識能幫上忙的人。”
我知道曉雯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她不會找我的,有些事情很模糊,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