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被控製
“我還有問題。”我看了蘇婉兒和祠堂裏一眼再次開口。
這個問題關係到麵前的蘇婉兒。
以及剛才跑進去的銀狐。
“問吧。”柳葉表情很淡定,似乎已經篤定我們會死。
他一點也不著急,反而希望我們多問幾個問題,畢竟,時間多得是。
畢竟他也說過了,要死也得明白著死。
“我想知道我和銀狐、屍油、廖家、小女生以及蘇婉兒之間的關係。”我認真的看著柳葉。
柳葉愣了一下,表情有所收斂:“你的出現是意外。至於蘇婉兒,她能夠起死回生,所以我和老太婆都想得到她的身體來研究。”
“我是個意外?我原本不應該卷入這事件當中?”我傻眼了。
原來我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原來我也是一個無辜的人。
我隻是路過而已,一個路人。
我深吸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蘇婉兒,就是因為她我才卷入這場事件當中。
也就是因為她,我好幾次差一點死去。
就是因為她的那一聲——老公!
“得到我的身體?為什麽?”蘇婉兒卻沒注意到我的眼神,而是看著柳葉不解的問。
這讓她很疑惑,而且按照柳葉的說法,自己之前就死了才對。
可那個時候為什麽沒誰得到自己的身體。
“因為你活著的時候就異於常人,死了之後還可以起死回生,所以我們都覺得特別的神奇,想知道你究竟是為什麽可以起死回生。”柳葉也不隱瞞,如實的回答。
換個說法就是,蘇婉兒隻能被封印,不能徹底的死亡。
“哦?”蘇婉兒又陷入了茫然當中。
見她沒了問題,柳葉繼續對我說:“至於屍油,這是老太太煉化的,都是新死的人,都是那種橫死之人,取他們的屍體,煉化屍油。而這麽做的目的,其實和他有關係。”說著,他指了指在一邊擔驚受怕的廖春風。
“我?”廖春風指著自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屍油竟然和他有關係。
這讓他感覺很意外。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才是最無辜的人。
“有了屍油就可以迷惑你的心智,然後讓你死於靈異事件,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都沒辦法調查到,然後廖家的財產就可以落入別人手中了。你,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犧牲品罷了。”柳葉點了點頭。
他目睹了這一切,事實上,甚至還攙和了。
原本廖春風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個意外的出現,我這個聖母一樣的爛好人。
其實在川藏線的時候就會被活活憋死。
可就是因為我,他多活了好幾天,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我們這幾個人都會死在村子裏,誰也沒辦法活著離開。
“父親……”廖春風害怕的看著廖父。
“別怕有我在。”廖父雖然嘴上這麽說其實自己也很害怕。
他真的想不到廖家竟然早就被盯上了。
原本脫離了廖家村幾十年,誰知道還是沒離開,依舊在圈裏。
廖父甚至覺得自己是被圈養了,就像是養豬一樣,肥了就可以直接宰掉。
“也就是說,我和廖家也沒關係了?我隻是純屬意外!”我忍不住繼續問。
“沒錯,你和廖春風以及蘇婉兒相遇,純粹就是一個意外而已。”柳葉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一聽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一切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才會遭遇這些事情。
甚至我對於廖春風還有其他人都帶著一些愧疚,感覺是因為我的問題所以才讓他們出事。
接二連三的遭遇了死亡的事件。
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都是錯的,完全不是我想的這樣。
我根本就不應該對這些人感到愧疚,而是他們連累了我才對。
是他們應該對我產生愧疚才對!
我所經曆的一切,所麵對的髒東西,乃至死亡,其實都是因為他們!!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尤其是蘇婉兒……
“不過那個小女孩嘛!”柳葉眉頭一皺。
“怎麽?你不認識她?”我看他表情變了,心裏有些猜測。
“沒錯,我完全不認識,甚至我可以斷定那個老太婆也不知道。”柳葉用力的點了下頭。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小女孩也是個意外。
和我差不多的意外,一不小心卷入了這個事件當中。
“唉——”我鬆開了拳頭,歎了口氣。
就算知道了這一切又怎麽樣呢。
我已經被卷入了其中,想要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比如我現在麵對的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死在廖家村。
“怎麽樣?問完了嗎?都明白了嗎?沒問題了嗎?”柳葉眨了眨眼睛。
我們一陣沉默。
光這些消息就已經足以讓我們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問問題的心情。
見沒有人回答,柳葉陰陰一笑:“我現在就可以弄死你們了。”
“啊?”我們都抬頭愕然的看著他。
突然,柳葉的身後出現了一堆的壽衣,不過和之前懸掛的不一樣,這些壽衣一直在動。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控製了。
“禿鷲?”
“西伯利亞狼?”
“老馬!!!”
黑牛嚇壞了,看著這些壽衣竟然喊出了好幾個名字。
似乎他特別的熟悉,就跟看到了熟人一樣。
“你怎麽了?”這也把廖家父子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遠離開他。
“穿著這些壽衣的人都是我的隊友,不過他們都死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啊。”黑牛駭然道。
“不會吧。”我嚇了一跳,忍不住拉了旁邊的蘇婉兒一下,示意她小心點。
壽衣裏都是已經死了的人。
一個個保持著死前的嘴臉,特別的猙獰和扭曲。
“嘿,這些壽衣裏的人全部都是怨氣不消的人,不甘心就這麽死了。”柳葉點明。
他們都是雇傭兵,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
簡直是最好的利用材料,所以他就控製了。
有了這些,我們不死才怪,否則他也不會這麽篤定和輕鬆。
瞬間,壽衣動了,速度很快的一蕩,把我們幾個人圍在了一起。
“老馬是我啊?我是黑牛啊!”看著麵前的壽衣,黑牛帶著哭腔。
老馬是跟他最久的好兄弟,兩人一起同甘共苦,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想不到老馬竟然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壽衣,或者說是老馬無動於衷,它已經死了,沒有人的意識。
“小心點,這些已經不是活人,相當於髒東西。”我連忙提醒。
這種時候可不能感情用事。
很多人就是死在了感情用事上麵。
就比如我,雖然我還沒死。
“怎麽辦啊?蘇姐姐你想想辦法啊!”廖春風連忙喊蘇婉兒。
“要麽等死,要麽衝出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蘇婉兒沒回答,我先開口了。
然後我就朝著薄弱的方向衝了過去,我不想坐以待斃。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些穿著壽衣的死人竟然全部都會動。
我一動,他們也跟著動了,相互圍在一起,然後對著我動起手來。
竟然主動攻擊我們。
“給老子滾開。”我低吼一聲,一拳砸在了麵前一件壽衣的胸口。
嘭的一聲,發出了石頭一樣碰撞的聲音,這死人竟然一步都沒後退。
人已經死了,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疼痛神經,我的攻擊對它而言不痛不癢。
然後死人抬手就一巴掌扇了過來,我縮了縮脖子,躲開了這一巴掌,但還是被擦了一下。
那堅硬冰冷的手掌如砂紙一樣粗糙,磨的我臉疼,冰的我半張臉都幾乎沒了知覺。
沒一會兒,我們就疲於應付,累得夠嗆,黑牛和我還好一點,體力和反應都不錯。
能夠避開的攻擊我們都可以避開,甚至黑牛因為力氣大還可以擊退這些死人。
可他礙於情義,並沒有特別的用力,似乎不想傷害,這讓我忍不住翻白眼。
你特麽倒是同情了,可是這些死人不會同情我們啊。
不過他因為受傷很嚴重,又留了大量的鮮血,沒一會兒就開始流汗,大口的喘氣。
麵色已經蒼白的跟紙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
廖家父子更是不堪。
一個老,一個一點戰鬥力都沒有,而且還特別的慫。
死人攻擊他們,他們隻知道躲閃,躲不了的就挨打,沒多久就鼻青臉腫了。
我特麽有時候還得照顧一下這兩人,否則我感覺他們會被活活打死。
“不行啊。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活不了,不被打死自己也累死了。”我搖頭喊道。
突破口和薄弱點是我們唯一離開的方式,可這些死人沒一點反應,根本傷不到。
所以找不到突破口,就算看到了薄弱點也沒用。
看似近在咫尺,可是隔著一條天塹。
大家都預料到了這個問題。
可目前我們束手束腳,空間越來越少,機會也越來越少。
就在這時,一件壽衣突然抱住了黑牛,眨眼間裏麵就滲出了血。
黑牛雙眼失神變得呆滯,像是失去了意識。
“他可能被控製了,你們小心點。”蘇婉兒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