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3：疼
“疼，疼死我了。”黑牛痛苦的掙紮著。
我們不敢靠近，就這麽圍觀著。
過了幾秒種，黑牛身體一僵，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沒事了？”廖春生看著我詫異道。
“應該沒事了吧？”我也不太確定。
不過黑牛可以感受到痛，似乎是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的語氣也沒有那麽的詭異，笑容也沒了，隻剩下痛苦的表情。
“兒子你沒事吧？”廖父連忙把廖春風拉了起來。
“呼呼呼……”廖春風驚恐的看著父親說不出話來。
差一兒點，就差一點點兒。
如果不是我用衣服裹著紙人然後點燃的話，他死定了。
這麽算起來的話，我又救了他一次。
我們不敢動黑牛，但又怕他出事，所以隻能包紮了一下之後就在這裏等著。
這裏隻有一個出口，就在我們的身後，也就是說，一旦我們被堵著的話必死無疑。
可我們也沒辦法了，所以隻能在這裏一邊休息，一邊等黑牛醒過來。
休息了沒多久，我忽然聽到後麵牆頭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就蹲在牆下麵，聽到動靜就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直接傻眼了。
月光下，牆頭有銀色的光芒閃爍，就像是流水一樣，帶著一種晶瑩和清澈。
可我仔細一看，這特麽不就是那隻銀狐嗎？
沒想到這貨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還如此大膽的出現在牆頭上！
一看到這畜生我就來氣，禍害了我已經不止一次，所以我拿起腳下的石頭就站了起來，準備砸死這隻騷狐狸。
剛站起來，銀狐突然瞥了我一眼，嘴角一翹，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然後張嘴朝著東方‘嗚’了一聲。
這一叫，我感覺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差一點兒就摔倒。
扶著牆也沒用，身體不受控製的一點點跪在地上，幾乎要暈過去。
“咳咳咳……”我說不出話來，不停的開始咳嗽。
眼睛都開始發花。
這時，昏死過去的黑牛猛地睜開了雙眼。
我模模糊糊的看著他站了起來，然後表情木訥的朝著銀狐走了過去。
“別…咳咳咳……”我想阻止可是眼前徹底花了，就像是滿屏的馬賽克。
整個人暈暈乎乎，特別的難受。
天地都在不停的旋轉，根本分不清方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種暈乎的感覺才一點點的消失。
視線開始恢複，我也可以說話了。
我一睜眼就看到廖春風渾身顫抖的站在我的麵前。
“人呢？”我忍不住問。
“我…我爸被銀狐給吃了！”廖春風說完眼淚就流出來了。
“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我感覺不可思議。
“沒有，我真的看到了。”廖春風用力的點頭。
“不，我沒被銀狐吃了，被吃了的是你。”廖父的聲音響起，然後用手指著我，接著說：“我親眼看到你的腦子被銀狐吃掉了。”說完，眼神中露出了恐懼。
“啊？”我驚愕的看著廖父。
“銀狐不要過來咬我，不要過來咬我啊。”廖父突然手舞足蹈似乎在抗拒什麽。
而廖春風也開始變得這樣。
兩人似乎在恐懼著什麽。
場麵十分的混亂。
廖家父子不斷的掙紮，痛苦的嚎叫，似乎要被活活咬死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直接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應該幫誰。
突然，我看到眼前一道銀光一閃然後落在了地上。
我仔細一看，這不就是那隻騷銀狐嗎？
它並沒有去攻擊廖父和廖春風，而是朝著另一邊的胡同深處走去。
這讓我感覺越發的詭異了，明明廖家父子都在被銀狐撕咬，然後銀狐就在我的麵前。
這時我看到了黑牛，他一步一步的跟在銀狐的後麵也朝著另一邊的胡同深處走去。
我麵色一變，本能的過去一把拉住了他：“別特麽走，想死嗎？”
“我媳婦就在前麵等著我，我要回家。”黑牛悶聲道。
“呸，前麵就是一隻騷狐狸。”我呸了一聲死死的拽著他。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黑牛不斷的掙紮。
他力氣越來越大，我根本就攔不住。
這時，後麵沒了動靜，我以為廖家父子恢複過來了，連忙驚喜的看去，希望他們趕緊過來幫忙，可是卻發現兩人和黑牛一樣表情木訥，眼神呆滯，跟在黑牛的後麵往前走。
“你們別走啊。”我隻能拉著兩人。
“別拉著我，我要回家，我看到家人了！”廖父立即說話。
“你別拉著我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廖春風做出了女人的扭捏姿態。
“這……”我感覺頭皮發麻。
我感覺這一切就是銀狐搞的鬼。
不然為什麽這三個人都跟在它的身後。
所以我連忙鬆開兩人，然後去追前麵的銀狐。
銀狐一聽到動靜扭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追上來了，立即加快速度。
它在前麵跑，我在後麵追，沒一會兒，我們就回到了祠堂，銀狐一頭就躥了進去。
我一看是祠堂，立即停下了腳步，然後扶著旁邊的台階喘著粗氣。
開玩笑，裏麵一堆死人，我特麽可不敢進去。
“你沒事吧？”這時，祠堂裏傳來聲音，隨後蘇婉兒走了出來。
“我沒事，他們……”我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身後的黑牛和廖家父子。
“他們被迷惑了，不過你放心，黃皮子已經都被我弄死了。能迷惑人的隻有黃皮子，狐狸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蘇婉兒微微一笑。
“是嗎？”我看著身後的三人。
果然跟她說的一樣。
黑牛和廖家父子眼神恢複了神采。
一臉懵逼的相互對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怎麽樣？”我鬆了口氣，然後看著蘇婉兒。
“的確有點兒發現，那個我墳墓裏的紙棺材我在裏麵看到了，而且，棺材裏麵的確躺著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蘇婉兒回答。
“啊？怎麽都來了啊！”我感覺不可思議。
“而且，我發現裏麵的遺像是人後麵擺上去的，這祠堂裏肯定還有人。”蘇婉兒篤定道。
“果然如此，我就說我不可能是廖春風的祖宗。”我點了點頭。
有這種後代我特麽死不瞑目。
所以我一直都很懷疑。
現在蘇婉兒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兒。
“你們猜的沒錯，遺像就是後擺上去的，而這個人就是我！”柳葉也從祠堂裏走了出來。
“你怎麽在裏麵？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我厲喝道。
“目的？”
柳葉眼睛一眯，陰笑道：“既然你們都會死在這個村子裏麵，那麽我就都告訴你們好了。讓你們臨死前不做冤死鬼，死的明明白白。”
“聽你的意思，你知道很多東西了？是我屠的村？”蘇婉兒柳眉一挑，感覺對方話裏有話。
柳葉一聽立即笑眯眯的看著蘇婉兒，似乎就知道她會這麽問。
“當年村子裏的人的確都死的差不多了，但不是你殺的。”他解釋道。
“真的嗎？”蘇婉兒心裏一驚。
一直以來，她對於屠村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甚至都已經達到深信不疑的地步了。
所以，她早就認定或許自己真的是劊子手殺人犯，如今柳葉竟然否認了。
這讓她鬆了口氣之餘更加的謹慎，她明白，這其中的目的肯定不簡單。
“你當年殺的人，或者說讓別人看到你殺的人，其實都是假的，用紙人糊出來的。”柳葉點頭。
“那到底是誰屠的村？”我忍不住問道。
不是婉兒，這讓我鬆了口氣，心裏的石頭落地了。
可到底是誰殺了整個廖家村的人，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其實你當年屠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但，你是為了救全村的人死的。”聽了我的詢問，柳葉的目光繼續停留在蘇婉兒身上。
“救人而不是殺人？”蘇婉兒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很震驚。
“隻不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你的死亡並沒有拯救村裏人。事實上，還是屠村了，而屠村的人是一個老太太，就是你們見到的那個。”柳葉嘴角一翹，掀起了一抹滲人的弧度。
“是她！！！”我震驚無比。
真相大白了。
這個一直說蘇婉兒是劊子手的老太婆，竟然是她所做的一切然後嫁禍給了蘇婉兒。
真相是蘇婉兒為了救整個廖家村的人死了，結果還是沒改變廖家村的結局。
“我想知道我到底怎麽了。”這時，黑牛開口了，死死的盯著柳葉。
“你？你自然是被紙人操控了！”柳葉隨口說道。
“是你做的嗎？”我憤怒的看著他。
“嗬，這種低級手段我還不屑的用，是那個老太太做的，目的是為了監視你們。”柳葉一聽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黑牛之所以殺人，也是因為老太太指示紙人，所以才會做出這些。
自殘也是因為這個。
“果然啊。”我恍然大悟。
雖然看似離開了老太婆，可實際上壓根就沒有。
她一直都在，如鬼魂般纏著我們，我們不死她絕對不走。
可是為了自己卻傷害了這麽多無辜的人。
實在是殘忍。
“還有什麽想問的就盡管問吧！”柳葉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