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結束
以人族之血，奪妖族之壽。
是為奪命血契。
天機真人的聲音落下，在場的妖族修士心中驀地升騰起一絲心悸悲哀。
若是這奪命血契傳遍天下，這諸天十界還有妖族的存在麽？
最大的可能，便是萬靈妖族如同豬狗一般被人族圈養起來。
此時，天機真人苦笑道：“在這奪命血契煉成的那一日，我便知道了這血契可能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引起諸天十界動蕩！而且，這血契還有一個最大的破綻，那便是那人族，妖族的位置也可能調轉過來！”
“調轉過來？莫不是以妖族之血，奪人族之壽？”聽到天機真人所言，一位人族修士麵露驚訝，驚呼一聲。
“沒錯！縱使老夫聰明絕頂，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這如何修補這破綻。後來的事情，紫嫣師妹你應該知道吧！”
說著，天機真人冰冷的目光便落到那白發老嫗身上。
那白發老嫗麵露冷傲之色，恨恨的目光反而是落在那天狐冰龍之上：“哼！師兄你整日跟那兩個妖精混在一起，早已經忘了你我之間的婚事！那我不過是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師傅而已！”
“唉……你的妒忌毀了你，也毀了師傅啊！你明明知道師傅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再加上他已經大限來臨！你將奪命血契告訴他的第二天，他就糾集了一群好友，四處俘獵妖族化神。然後血契暴露，人妖兩族之間的戰爭就爆發了！”
天機真人長長嗟歎，渾身散發著悵然的氣息。
聽到這裏，所有人的心中有一絲難以置信，又有一絲莫名的沉重。
原來，人妖大戰就僅僅因為一個血契而起。
人族，想要奪去妖族的壽命，增加自己的生命上限好尋求長生機緣。
而妖族在知道血契存在的一瞬間，反抗的戰爭立刻爆發了！
為了先發製人，不被人族打敗，落得最後被奴役圈養的下場，他們發起了戰爭。
可惜，妖族敗了！
但諸天十界也被仙器打散了，天道法則丟失，飛升通道不得不關閉。
一切的原罪，是天機真人麽？
不是！
是妄圖利用血契為自己謀取利益的那一撮人！
一旁的陳呟靜靜聽著，驀地想起了發明核彈的那一群科學家。
那群科學家有錯麽？
沒有！所有追尋在科學路上的人都沒錯！錯得永遠是那些居心叵測，把持神器以圖私利的人！
在十萬年前的人妖大戰之中，錯的人，隻有那天機真人的師傅。
而導火索，很顯然是這個被妒忌影響了心智的女人。
那名叫紫嫣的白衣老嫗！
“沒錯！”忽得，那白衣老嫗猛地尖叫一聲，臉上顯露出冰冷絕情之色：“所有人都沒錯！錯的都是我！可我站在人族這邊，我有錯麽？隻要將這血契散布出去，我人族就可站在萬靈之上，為萬靈至尊！我有什麽錯？！”
“嗬嗬……人族？”
聞言，天機真人搖了搖頭，不屑冷笑道：“當然在諸天十界遊曆之時，有個老禿驢問我，若是舍一人性命能救百人性命，我是否會去做！我便回他道，無論一人百人，性命無輕重！盡我心安問心無愧便是了！所以，師妹你現在清楚師兄我的性格麽？”
“所以，你為了你的問心無愧，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師傅去死麽？”
白衣老嫗冷哼一聲，沉聲回道。
“是啊！因為我了解師傅的性格！知道他若是真得了奪命血契，那便會是一場生靈塗炭！”
淡淡地說著，天機老人繼續慢聲說道：“所以，我現在回答你吧！奪命血契一出，人族的確可以屹立在萬類生靈之上，但我一想到那些可憐的妖族幼獸，那些幸福快樂的人妖道侶，那些可愛的半人半妖，那些人妖之間珍貴的友誼。我便知道，人族崛起，這些都會通通不見！所以，我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師傅去死，就為了創出這毫無破綻的神契。”
……
聖母！
真正的聖母！
陳呟心中一陣感歎，也升騰起一陣敬佩之情。
這天機真人為了人、妖兩個種族，可真的是煞費苦心！而且品行可真算得上是高風亮節這四個字！
此時，陳呟算是明白過來，這其實是一個局。天機真人與都神界十八位掌門聯手設下的局！這天機真人冒充都神界的人過來參加拍賣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息！
這說明天機真人已經跟都神界的那些掌門達成了某些協議！
想要的，便是將這黑龍會一網打盡，連同這些參與人族、妖族買賣的化神修士一同滅殺！
而所用的誘餌，卻是青玉公子三人！陳呟本就不太相信青玉公子三人，身為都神界一流仙門的掌門會被這區區黑龍會抓住。
如今看來，不過是深入虎穴打探敵情而已！
“哼！師兄你還真是偉大！”這時，那白發老卻是被天機真人的話氣得怒極反笑，寒聲咬牙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竟然還不上師傅的養育授業之恩！你這狼心狗肺的負心郎！”
“嗬嗬！師妹你不僅連看人都看不清，如今卻是老糊塗了，連修行的目的都忘記了麽？有的人修行為了長生，有的人修行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道’！”
天機真人搖頭長歎，渾身氣息忽得冷了下來，冰冷的殺意落在那白發老嫗身上，寒聲道：“我心中的‘道’便是要創建一個萬靈共存的大同世界！可師妹你，如今卻是擋在了我的‘道’之前，看來，是時候了！”
聽聞此言，那白衣老嫗眼底之上閃過一絲絕望的悲傷，隨後臉上浮現無盡森寒的殺意：“哼！你這弑師之徒果然被那兩個妖精迷了心智，入了邪道！今日，那老身便要大義滅親，為師傅報仇！陣起！”
隨著聲音落下，四百多個化神修士從各處憑空出現，卻是法力連接成陣！
法陣的中心，是那個白衣老嫗，還有她身後一男一女兩個屍傀！
在這法陣中心的外圍，還有一個圓圈，卻是站著那烈日城主，四靈子，絕色美婦等等二十八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怪圈，牢牢地護著白衣老嫗。
“殺命掠數浮生陣……師妹，你是真的該死啊！”見到這巨型法陣開始亮起的猩紅血光，感受到那血光之中透出的衝天怨氣，無窮殺虐恨意，天機老人長長的歎了一聲。
“哼哼！師兄，這殺命掠數浮生陣的陣眼可不是我！”
然而，那白衣老嫗陰森森地笑了一聲，信手一抬，一個通紅晶玉的棺材便出現在這法陣血光之中。
“師傅……”
看著那棺材之中那個身穿金袍的尖臉男子，天機真人長長的黯歎了一聲。
“哈哈哈哈！沒錯！這就是師妹我為師兄準備了十萬年的大禮！借殺命掠數浮生陣的百萬人妖生靈怨氣恨意殺意，衝開九幽冥府的輪回通道，將師傅的一點真靈召回，重歸肉身！哈哈哈！師兄，你便在師父麵前重新慚愧而死吧！”
此時，那白衣老嫗笑得形若癲狂，滿頭白發飛舞，如同一個癡顛了的女魔頭。
真難受。
那洶湧如潮的血光從那些化神修士身上湧出，彌漫了整片天地，竟是將朗朗白日乾坤染得血紅無比。
而陳呟被這血光沾上，隻覺得腦海之中忽得升起‘恨恨恨！殺殺殺！怨怨怨！’的念頭，隻覺得眼前萬物異常的可憎可恨，恨不得殺光燒光才解氣。
這是迷神之術！
陳呟心中一凜，連忙遁入識海虛空之中，開始觀想不滅金蟬大地，保持著自己心中神智的一絲清涼。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既然這天機真人準備和黑龍會這般人火拚，他也隻能做好他自己，靜靜地等著事情落幕。
天機真人贏了，他還有一條活路。但若是那黑龍會的人贏了，那他隻能乖乖地躺下，苟且偷生了。
就在陳呟以為這場大戰沒有自己什麽事的時候，一道意念忽得傳入他的識海，震響道：“小子，待到老夫出聲，你便將你玉鏡小世界中都神界的九位掌門放出來！”
是天機老人的聲音！
陳呟登時心中一凜，念頭一轉，心神全部提了起來，隨時準備將係統背包之中的玉鏡小世界給招出來。
砰！
隻聽得一聲聲銀屏乍破的脆響，天空之中劈裏啪啦響起了雷聲。
霎時之間，天地顫抖不止，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弱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已經大變模樣。
蔥蔥鬱林沒有了，懸崖沒有了，有的隻剩一個露出銀白岩石的巨大圓坑。
一個縱橫萬裏，深約千丈的天坑！
地下水源源不斷地從坑底裏冒了出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淺湖，淹過了他的膝蓋。
再抬頭看天，那天機真人一身衣服破爛，半邊身子已經沒了，一隻眼睛也沒了，隻留下空洞洞的血眼，看上去甚是恐怖。
而那冰龍和天狐則受傷較輕，不過身上有一兩道長長的血痕而已。
反觀黑龍會那邊，毫發無傷，便是一個人員減損都沒有。
那個在血紅晶玉之中的尖臉男子已經出現在半空之中，睜著眼睛，麵無表情。
“哼哼！師兄，看來你大限是真的來了！怎麽，不敢對師傅下死手嗎！”
此時，那白衣老嫗擦了擦手上靈刀染著的鮮血，陰測測地說道。
聽聞此言，那天機真人不屑地看了那身穿金袍的尖臉男子一眼，身上碧綠靈光一閃，身體竟是瞬間複原。
他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血珠，寒冷如霜的目光便落在白衣老嫗身上，厲聲斥道：“師妹！你此時還不回頭麽？真要我下死手？”
“下死手？師兄，如今可是你身受重傷，你身上剩下的萬靈乳還能支撐你回複幾次？”
白衣老嫗譏笑一聲，手上靈刀猛地一揮。
一道白色淩厲刀氣便破空而去，朝著那九尾雪狐激射而去。
下一刻，天機真人身形一閃，擋在了那道白色刀氣之前。
噗！
刀氣直接穿胸而過，將那天機真人的半邊身子直接就斷開了，切口光滑無比。
隨即一陣白色靈光閃過，天機真人的身體又長了回來，臉上肅穆無比，眯眼冷道：“師妹，看來你已經被你手中的魔器影響了神智！這破空滅殺刀你還是丟了吧！”
說著，他手掌驀地張開五指，然後猛地收攏起來！
詭異的是，他手掌收攏起來的那一瞬間，那白發老嫗手中的白色靈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你你你……你怎麽可能煉成這無上仙法？”手中靈刀被神鬼莫測的詭異手段直接奪走，那白衣老嫗是又驚又怒，顫聲問道。
就在這時，陳呟腦海之中猛地響起了天機真人的聲音：“放！”
砰！
陳呟緊繃的念頭瞬間就聞聲而動，將那玉鏡小世界放了出來。
“嗯？”
在玉鏡小世界憑空出現在陳呟身上的一瞬間，那白衣老嫗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過頭來，龐大無比的神識威迫就壓了下來，如同五嶽萬鈞重山的壓力直接壓在陳呟身上。
眼見陳呟口吐鮮血，就要被壓成肉餅。
數道靈光便從那玉鏡小世界之中躍出，擋在了陳呟的身前，纏上了那道來自白發老嫗的神識。
“啊！”
彈指刹那之間，那白發老嫗猛地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仿佛整個人的靈魂被火刺燒一般，整個人的身子靈力直接失控，竟是往地上掉落下來。
趁此良機，那天空上的九尾天狐猛地張開吞天血口，竟是一口將那四百多個化神修士吞入口中！
就在這天狐張口吞入的一瞬間，那藍眼冰龍猛地張口吐出冰寒龍息。
冰封萬物的極寒龍息瞬間噴湧而出，如同瀟瀟風雪落在那兩個渡劫大乘的屍傀之上。
而天機真人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手中白色靈刀直接一閃，遁入了虛空之中！
再次遁出之時，卻是出現在那身穿金袍的尖臉男子紫府丹田之處。
噗！
一刀兩斷！
這身穿金袍的男子自丹田紫府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師傅！”
白發老嫗見此，臉上湧出無盡悲憤，眼中卻是充滿了怨恨，仰天尖嚎一聲，卻是化成一道光衝著那天機真人激射而去：“嗬嗬！師兄，一起死吧！”
見到白光衝來，天機真人臉上浮現一絲惋惜之色，回頭轉身朝著那天狐冰龍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是轉身撕開了虛空裂縫，用身體裹著那道白光一起遁入了虛空之中。
砰！
一聲悶響！
那一處虛空方圓千裏，寸寸盡碎！
待到空間修複完整，一切盡歸平靜，那兩個渡劫大成的屍傀也停止了動作，不再在龍息之中掙紮。
陳呟站了起來，看著眼前滿目蒼夷的大地，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這一戰，那白發老嫗怕是真的死了，但有沒有與那天機真人同歸於盡陳呟是不得而知。
不過十八個掌門之中，那大仙宗的太上掌門，估計也活不了了吧。
這時，那玉鏡小世界之中的十二個掌門已經出來，跟那天狐冰龍收拾殘局，將那些逃脫的化神修士一一抓回，連同黑龍會巢穴之中的元嬰金丹也一一弄死！
待到一切平息下來，天空之上已經升騰起血紅圓月。
站在天坑的邊緣，陳呟望著手中小小，不過一寸的枯樹，心中有些悵然。
“放心吧！回到大仙宗，白發仙翁道友還能借著聖樹活一陣子的！”
看到陳呟歎息的樣子，那受傷頗重的青玉公子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隻能如此了！”陳呟歎了一聲，卻是搖了搖頭，看了一下四周。
在他們的左邊，那些是被解救出來的人、妖。陳呟眯眼一看，卻看見鶴英抱著一個女子相擁而泣。
見到這一幕，陳呟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忽得一暖，似乎在一瞬間體會到了那天機真人的感覺。
或許，天機真人就是被這些場景感動到了，所以站在了人、妖兩族的中間，想要創立出一個人、妖兩族和平相處的大同世界吧！
“多謝了！”
這時，那冰嵐也跟在一個青衣老者身後，朝著陳呟走了過來，朝他拱了拱手。
陳呟搖了搖頭，淡淡道：“無妨！冰嵐真人還是先跟青玉掌門先談要事要緊！”
話音剛落，天空之上的白狐與冰龍落了下來，縮成正常大小，站在了陳呟的身前。
“拜見兩位前輩！”見到這兩妖，陳呟躬了躬身。
“行了！我已經跟你們都神界的人已經談好了！現在，你跟我去啟動太嶽仙府吧！上來吧！”
雪狐搖晃了一下腦袋，卻是抬起狐爪，指了指冰龍的後背：“騎在她的後背之上。”
“……”
陳呟看著雪狐眼底露出的一絲捉弄笑意，不由得心中一凜，轉頭望著那藍眼冰龍。
那藍眼冰龍卻是沒說什麽，冷冷地說了一句：“上來吧！太嶽仙府在那妖月之上，有我們三人的禁製，現在天機真人死了，隻有我們兩人才能帶你上去！”
聞言，陳呟心中大悟，看著那天空之上的妖紅血月，不由得瞬間明白過來。
明明月亮是反射太陽的光芒，為什麽這妖月界的月亮是血紅色的！
原來是太嶽仙府在妖月之上，將那些月華全都染成了血紅色。
“好吧！勞煩前輩了！”
隨即，他輕身一躍，坐在了冰龍之上，隨著冰龍扶搖直上九萬裏，朝著那妖紅血月飛去。
奔月！
這是真真實實的奔月啊！
看著地下的人城池如同一個墨點，再抬頭看著那妖紅血月在眼界之中越來越大，到最後隻看到眼前一片紅光，陳呟心中大為感歎。
追星逐月！
他何時才能修煉到如此地步？！
噗！
還沒等他沉心下來，隻聽得輕輕一聲微響，陳呟隻覺得自己仿佛穿過了一片水幕，眼前猛地一亮。
血紅一片！
一片血池！
竟是一片豎著的血池，水池之上水波蕩漾，將那月光映成血光一片。
“那便是太嶽仙府了！你將鑰匙投進去吧！”這時，那冰龍開口，冷冷地說了一句。
“是！”
雖然這水池便是太嶽仙府有些讓人驚訝，但陳呟還是微微點頭，念頭一動便將那太嶽仙府的總鑰匙拿了出來，用力一彈。
咻！
那顆灰色的石頭便激射而出，落在了那豎著的水池之內。
瞬時之間，水波湧動滾起！如同沸騰的池水一般。
下一刻，那池水卻是逐漸變色，變得透明清淡，一炷香之後，竟是化成了一汪清池！
緊接著，無數的金色仙篆憑空出現在清池之中，在水中倏忽遊動。
片刻之後，那些猶如蝌蚪一般的金色仙篆在水中相撞融合，或者直接凝出新的蝌蚪符文！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巨大的圓形金色法陣就在清池之中浮現。
不過熟悉的是，法陣之中有一個圓圈，在裏邊二十個金色文字隱隱閃現。
正是諸天、幽冥、太玄、靈空、都神、星靈、妖月、白棧、天宇、荒鳳！
而讓陳呟意外的是，‘都神’與‘妖月’四個金字卻是有兩條金絲連在了一起，隨著越來越多的金絲從清池之中凝出，‘都神’與‘妖月’之間卻是搭起了一座金色拱橋。
就在此時，那九尾天狐張口吐言，道：“好了！都神界和妖月界的兩座太嶽仙府已經打通了，那便按照定義，將那邊的人接過來吧！”
說著，她口中一吐，卻是隨手一攝，將陳呟身上的玉鏡放在那‘都神’兩個金字之上。
在玉鏡放上去沒多久，那‘都神’兩個金字便放出熒熒金光。
隨即一陣亮光閃光，數十道人影便穿過清池的水幕，出現在陳呟眼前。
帶頭之人，正是大仙宗的那個太上掌門，碧衣少女！
“見過前輩！”
碧衣少女恭敬地點了點頭，卻又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問道：“陳呟，掌門呢？”
“……”
陳呟將那寸長的枯樹拿了出來，遞給了她。
“唉！”
見到那枯樹，碧衣少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對她身後的人，道：“行了！你們跟妖月界的人洽談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她二話不說，袖袍輕抖，數十顆紫金玉髓便激射而出，落到那太嶽仙府的法陣之上。
隨即靈光閃過，她卻又消失不見了。
見此，那人群之中走出一個長袍道人，拱手道：“見過前輩，那便暫由老夫帶頭吧！這位妖月界的前輩，不如下去再談？”
“好！”
說著，玉狐與冰龍便轉身回到地上。
輕輕跳下冰龍的龍身，陳呟抬頭望天，發現那圓月卻是如同白玉盤一般，再也沒有半點血紅之色，心中終究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妖月界之行，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