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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對不起

  景溪挑眉,暗自瞥了一眼傅離,見她沒什麽反應,在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十分失落。難道他感覺到的傅離對他的感動是假的嗎?可是,現在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他順勢摟住蓮兒的腰,說道:“看來爺的魅力還是可以的嘛!”聽見景溪的話,傅離與豔娘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角,感到十分無語。


  然,景溪自己卻是絲毫未覺。


  見豔娘並未因為自己與景溪的談話就放鬆警惕,而是繼續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蓮兒不禁有些待不住了:“蓮兒……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看,我還是先走吧,本來不打招呼就站在豔娘姐姐門外就已經很不禮貌了,還打擾你們的事情,蓮兒真是太不應該了!等爺的事情完了,蓮兒再來尋爺,可好?”


  說著,蓮兒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努力做出不舍的樣子。


  豔娘也不想她在這裏久留,相信自己等人發現了她之後,她便不會繼續偷聽了。後邊的談話也能放心許多,便開口說道:“原是該留妹妹一起進來玩耍的,可是這二位爺專程來找豔娘,豔娘也不好拂了他們的意。想來妹妹也是不會介意多等一會兒的,對嗎?”


  聽到這話,蓮兒心裏不悅,豔娘字字帶刺,她又怎會聽不出來?不過,今日到底是她理虧在先,也不好和豔娘理論。況且,豔娘這話還助了她,她也就順著台階下了。


  “姐姐莫要這般說,蓮兒今日多有打擾,還是姐姐大度,不與蓮兒計較。今日蓮兒就先回了,姐姐日後若有什麽事,大可以來找蓮兒。”


  說完,蓮兒從景溪的懷裏出來,對著豔娘盈盈的施了一禮。


  “妹妹慢走。”看著蓮兒的背影,豔娘眼裏有一抹狠辣閃過,卻無人看見。


  見蓮兒走遠,三人立馬進屋,將門關得死死的。景溪坐下之後,也不顧什麽風度不風度了,徑直端起茶杯,一口氣就將裏麵的茶飲盡了。


  豔娘見之,不由調笑道:“大人這是見了什麽洪水猛獸麽?怎的這般模樣?”


  聞言,景溪苦笑:“為了不讓那蓮兒姑娘懷疑,我可是違背本心犧牲了色相啊!且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以後能更方便的接近她,以此套出她的幕後之人嗎?豔娘,你可不能這樣打趣我!”說著,景溪還朝傅離那裏望了望,示意豔娘注意點說話。


  然,豔娘怎會放過這個機會?見景溪不斷的朝自己遞眼色,豔娘卻是視而不見,為景溪斟滿茶之後,故意大聲說道:“大人方才可是摟得很開心嘛,那蓮兒也算是天香樓的一枝花了,能得她作陪,也是大人的福氣!”


  聽見豔娘那拆台的話,雖然知道傅離不會為了他而在意這些,但景溪還是想要解釋清楚,免得在傅離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故而,景溪也不在乎什麽上下級關係了,連忙遞去求放過的眼神,轉頭便對傅離道:“咳咳,那什麽,你別聽豔娘胡說啊,我不是這樣的人!”


  傅離輕輕點頭,道:“我知道。”


  淡淡的三個字,直說得景溪沒了脾氣。他泄氣的瞧了傅離一眼,放棄了與傅離談話此話題的想法。


  “唉,還是題歸正轉吧!我們此次來的目的相信殿下已經在書信中告知你了,那你可有什麽白蓮教的消息嗎?”


  說到正事,豔娘立馬就認真起來。她從袖口處掏出一方帕子,上麵繡著些許小字。天香樓的姑娘雖然也有喜好寫字的,可因為令狐盟的多疑,一般姑娘寫過的字都會被查看,隻要有一點不妥之處,就會被天香樓秘密關押起來。


  豔娘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放棄了寫在紙上這個簡便的方法,而是選擇了繡在帕子上。畢竟,女子做女紅是十分正常的,且天香樓也需要姑娘自己繡帕子,就是為了給那些客人一些旖念。


  所以,是不會有人想到豔娘竟會選擇這種麻煩的方法傳遞消息的。


  將近日在令狐盟嘴裏套出的一些關於白蓮教的事情給了景溪之後,豔娘說起了一件事情:“天香樓在三日後會舉辦一次會客的宴請,那天很多人都會到場,令狐盟自然不會缺席。而從令狐盟透露的口風中,好似那宴會除了從大夏來的商賈之外,還會有大夏人到來。而且,聽他說天闕城裏一股神秘的勢力也會來此赴宴。他並沒有說那勢力是什麽,但我猜測該是與那白蓮教有關才是。”


  在豔娘說這番話的時候,景溪也將帕子上的內容看完了,發現與李玨查到的並無多大差距,隻是多了一條關於疑似白蓮教的神秘勢力在天香樓會麵常待的房間。這一點,是李玨在長安無法查到的。


  同時,看到這上麵的內容之後,景溪也對自己心裏的猜想肯定了幾分。


  將帕子遞給傅離,傅離卻沒有接過,她隻是淡淡的看著豔娘,道:“雖是會客,但其中的目的定不簡單,你可知令狐盟為何會辦這次宴會?”


  沉吟了一下,豔娘道:“雖然我跟了令狐盟許久,但令狐盟依舊很防備我,剛才那些事已經是我知道的極限了。不過,這幾日若是他過來,我倒是可以打聽一下。”


  話音剛落,景溪就道:“不可,既然你說令狐盟一直都未相信過你,那麽你在這幾日詢問他這件事情定會引起他的懷疑。未免打草驚蛇,你還是與平常無異的好。”


  聞言,豔娘一愣,隨即應聲道:“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我會注意的。”


  景溪點點頭,朝傅離說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傅離輕輕搖頭。見此,景溪站起身來,將那帕子放進屋子裏一香爐裏點燃,便對豔娘說道:“今日我們便先回去了,在你這裏待得太久也是會讓人懷疑的。切記,不要露出任何馬腳,此次行動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容不得有一點的閃失。”


  見景溪的模樣,豔娘也知事情的嚴重性,重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見此,景溪沒有再說話,而是拉著傅離出去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或許連景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會習慣的拉住傅離。而傅離也像是習慣了,並沒有反抗。


  待二人出了左門,回到右門之後,瞧見那些人看他們時那怪異的眼神,兩人才意識到從出來到現在他們的手都是拉著的。


  見此,傅離尷尬的從景溪將手拿出來,快步的出了天香樓。


  感受著因為少了傅離的手而產生失落,景溪苦笑,隨即追了上去。一路上,傅離走得極快,若不是因為景溪是男人,且身上還有功夫,怕也是追不上的。


  回到迎客來之後,果子正坐在大堂無聊的看著門口。見傅離與景溪二人終於回來,果子麵露喜色,但隨即又用怒容將之替換。


  他氣衝衝的走到傅離麵前,攔下了想要上樓的傅離:“喂,你們兩個去哪裏風流快活了?我一回來你們就不見了,我等得急死了!”


  然,傅離隻淡淡看了他一眼,繞開他就走。果子見了,自是氣憤不已。正要轉身去追傅離要個說法,景溪就說話了:“上來,有事情談。”


  他說的話自是十分小聲,隻有果子一人能聽見。果子雖心裏不爽,但還是分得清大局的,便也暫且放下了心中的怨氣,跟著二人上樓了。


  一進得樓上的房間,果子看也不看二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眼裏的不滿特別明顯:“說吧,出去打探到什麽了?”


  然,卻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傅離是不想說話,既然景溪在這裏,她也就可以偷個懶,將這種事情交由景溪去做,反正她知道的,景溪也都知道。


  而景溪卻是先去窗邊望了望,再將窗子關得死死的,又去門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外麵才將門關上坐下。


  見到景溪這般小心的樣子,果子不由嗤笑:“景大人,你何時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


  景溪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看著果子笑笑。而他的這般反應,卻是讓果子更加不爽,他冷哼一聲,將不滿全部寫在了臉上:“哼,不回答我就算了。你既然把我叫上來,就快點說事吧,不然我就回去了。”


  “別那麽大火氣嘛!”


  這是景溪二人回來與果子說的第二句話,果子一聽就炸毛了:“別那麽大火氣?怎麽可能沒有火氣!你們二人叫我去跟蹤那什麽百事通,可你們倒好,我回來的時候人都不見了!也不知道留個字條或是口信什麽的!你們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別人擔心嗎?若是你們出了點什麽事情,我要如何向殿下交代?”


  說完,屋子陷入了沉默,景溪與傅離也沒料到果子生氣的原因竟會是這個。在愧疚的同時,他們心裏也湧出一股暖流。


  能被人這樣擔心著,真好。


  如此想著,一向與果子不大對頭的傅離便開口了:“對不起。”


  此三個字一出,果子瞬間就愣了,隨即呆呆道:“沒……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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