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遭遇
據說喝醉的人比平常要重1.2倍,範思瑜覺得這句話自己終於得到了親身驗證。葉映雪並不特別高,更不特別重,但當她完全失去知覺倚在範思瑜身上時,她覺得靠著自己的好像是被猴哥施了移形大法的羅馬巨柱。
範思瑜撐著葉映雪的身體以龜速朝他們的包廂移動時,一邊催眠自己說現在靠在她身上的是個小baby,一邊暗自後悔剛才拒絕了許煒的幫忙,同時葉映雪高得有異於平常的體溫了讓她暗暗擔心。
“快了快了,再堅持一會兒,再拐個彎就到了。”她現在才發現原來從包廂到洗手間的這段路是那麽的長,拐彎是這麽的多。
就在她拐了一個彎終於看到不遠處他們的包廂鬆了口氣時,一個從另一個拐角晃出來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範思瑜抬著看了那人一眼,隻見他滿臉潮紅,一身酒氣,顯然喝了不少,可能有些神智不清了,眯著一雙醉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們。
範思瑜不想跟醉鬼糾纏不清,壓下心裏的厭惡,與那人錯開幾步,扶著葉映雪繼續向前走,可剛走了兩步就發覺有人在拉扯自己。
本來她獨自一個人支持著葉映雪的所有體重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被人這麽一扯,身體立刻失去平衡,又不敢鬆開扶著葉映雪的手,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重新控製住身體。
“哈哈哈……”身後傳來男人惡作劇得逞的張狂笑聲,顯然她們狼狽至極的樣子取悅了他。
範思瑜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把在心頭亂拱的怒火壓製下去,甚至沒有回頭看那人一眼,舉步就想往向走。
可走了兩步,她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剛才在她們身後作小動作的男人現在擋在了她們前麵。
“美女,很吃力嗎?要不要我幫幫忙?”男人說話間眼神輕浮地在葉映雪和範思瑜的臉上打轉,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
如果剛才他的作弄隻是小小的惡作劇的話,那現在的舉動就讓範思瑜感到不安起來,便她仍力持冷靜的開口:“謝謝,不需要。我們不認識你。”
男人一下子都笑了:“那有什麽關係,現在不認識了,說不定待會就認識了,很快我們就會很‘熟’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男人話語中下流的用意讓範思瑜不禁皺起了眉頭,更讓她心驚的是身後居然也響起了幾聲附和的笑聲,她忍不住回氣,一看之後暗暗心驚,她竟不知道身後何時從哪裏又冒出來幾個男人。
範思瑜心裏怕得不行,極力控製聲音裏的顫抖,隨著幾個男人一步步朝她們聚攏過來,她警剔地扶著葉映雪慢慢退靠在走道的牆壁上,“你們想幹什麽?再過來我就叫人了啊。”她邊說邊使勁搖著葉映雪。“葉映雪葉映雪,醒醒,快醒醒……”
“叫人?”幾個男人微愣了一下,又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小美女,你沒發現這個走道很安靜嗎?包廂裏吼破嗓子也傳不出這裏來,你認為你的聲音能傳到裏麵去嗎?哈哈哈……”
葉映雪被範思瑜這麽一勁用力地搖,漸漸回複了一點知覺,睜開眼睛用迷蒙地視線看了看周圍,範思瑜和幾個男人剛才說的話傳到她的腦子裏,隱隱知道她們現在的情況不太妙,於是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努力想要擺脫那種眩暈的感覺,突然好像有人伸手想要摟她,也有人被範思瑜色厲內荏的慌亂逗出了天性中的猥劣因子,正調笑著伸手撫摩她的臉。
她看到範思瑜尖叫著跳了起來,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頭依舊很疼,可是她已經能撐著牆壁自己站了起來,一把打掉那隻伸向範思瑜的手,又朝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的脛骨上用力踢了一腳。
隻聽到“哎喲”兩聲,那兩個男人一人揉手一人揉腳,旁邊的另外幾人哄笑起來,那兩人並不十氣生氣地笑罵著。“還挺辣,有味道,我喜歡!兩位美女,跟哥兒幾個玩玩兒?”
範思瑜驚魂未定地又重新扶住搖搖晃晃地葉映雪,臉上盡量扯出一個笑容。“我們還有朋友在等著呢,下回再一起玩吧。”
刻意輕笑的口吻,不願意激怒對方,裝作很淡定的樣子,暗暗扶了葉映雪就要離開。
還未走幾步,便被人一把拉回,笑得獷放:“下回?下回哥兒幾個上哪兒找你們去吖,我看就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天哥哥還就跟你們玩定了,走走走,先跟哥哥喝幾杯去。”說罷伸手就把葉映雪從範思瑜那裏扯到自己杯裏。
葉映雪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雖然頭痛欲裂,但神智還是有些清楚的,心裏又羞又氣,她雖然身世不堪,但從小生活的環境都非常的單純,最驚險的不過就是三年前那個中秋夜在植物園的奇遇,但到底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的傷害,她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著自己並不了解的黑暗麵,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闖入這個陌生的世界的一天。
男人抱著葉映雪狷獷笑著,滿身酒氣撲麵而來,範思瑜在一旁嚇得差點哭了起來,掙紮著就想上來拉扯男人圈住葉映雪的手,那人皺了一下眉,立刻就有人上前拉住了她。
葉映雪拚命的想著可以脫身的方法,可是她的家世她的閱曆她生活得幾乎純淨無暇的世界,都根本不曾教過她該怎樣應付這樣的事情。
看著男人的臉越來越近,她昏昏沉沉的根本來不及多想,隻是本能的揚手一個耳光扇去,在他輕笑著擒住她的手的那一刻,狠狠的抬腿踢向他的兩腿間。
那人不意她會這樣突然襲擊,吃疼,手一鬆,她摔到了地上。
那人轉頭,看到自己圍在一旁的幾個兄弟一副忍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媽的,爺還不信就馴不服你這個辣妞了?”
說罷重新伸手抓住葉映雪的肩,手勁也用了大力。
卻突然頭部一陣鈍痛,是酒瓶砸碎的聲音。
有血順著他的頭流下來,流進他眼裏,他也不去擦,隻是眯著猩紅的眼,惡狠狠的轉頭:“是誰?誰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
待到看到身後的人時,卻一時之間怔住,愣愣的張口,不知道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