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沒安好心
“怎麽啦,一副要哭的樣子,誰欺負我的寶貝心肝了。”林皓柔柔的說著,這些日子夏文澤因為生氣都不怎麽同他說話了。
“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麽不告訴我。”夏文澤想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卻怎麽也狠不下心。
“嗯?”林皓挑了挑眉,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但是被夏文澤捕捉到了。
“夏元風想要談判的事情為什麽不同我說。”夏文澤聲音帶著些許埋怨。
“哈,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林皓依舊笑著,目光溫柔。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就這麽叫你不放心啊。”夏文澤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不忍心呢。”林皓目光有些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別騙我了,朝中大臣催的緊吧。”夏文澤說道。
“那又有什麽,你是我的人,我不能叫你因為我的事情身處險境。”林皓回過神來,看著夏文澤的眸子。
夏文澤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但是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
“大臣知道我在你身邊的事情應該是有人透露出去的,這件事情你需要去查一查,至於夏國那麵,我希望你可以讓我出麵解決,畢竟他們的目標是我。”夏文澤冷靜又理智的分析道。
“可是,夏元風沒有安好心。”林皓淡淡的說道。
“你不想叫我去,對嗎?你是怕我去了就回不來了,對嗎?”夏文澤笑了,笑的一如往常般溫潤如水。
“是,我摸不準夏元風的目的,所以你不能回去。”林皓篤定的說道。
“可是你要我看著因為我的原因,大瑤國眾多士兵以身犯險?難道視那些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於不顧?你現在不是景王,而是攝政王,現今這種狀況下,你就是一國之君。”
“你難道叫我看著你飽受大臣的刁難,而在這大瑤皇宮之中享受安寧?且不論我心安不安,消受不消受的起,隻是想到你每日早朝被刁難我都受不了。”
“我雖不是聖人,手中沾染的鮮血能染紅整個蓮心池,但是,我還是你的伴侶,你是我的另一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刁難。”
夏文澤一口氣將藏在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推心置腹。
林皓靜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叫我去處理這件事情,而是和夏元風硬碰硬,那我也許會悄悄的離開,我不想這樣做。”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林皓淡淡的說道,眸子裏麵沾染了憂傷。
“是的,但是夏元風也隻是提出和我談一談,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夏文澤淡淡的說道。
“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以此來威脅我呢?”林皓說道。
“那你會怎麽做?”夏文澤認真的問道。
“你知道的,除了你,其他的我都不要。”林皓回望著他的雙眸,眸子中似乎映著漫天的星河,閃閃發光。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來處理,好嗎?”
林皓並不如他表麵的冷心冷清,也沒有他自以為的看中江山天下,他現在滿心滿眼隻有夏文澤,得不到是痛苦,得到又失去便是傷口上撒鹽,痛上加痛。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相信我。”夏文澤笑了,笑的如夏日正午的陽光般燦爛,笑的晃花了林皓的眼。
林皓沉默了,沉默了許久,夏文澤便一直看著他,二人在無聲的對峙著。
林皓看著夏文澤眼中久久未滅的堅定,知道接下來他隻能妥協。
“好,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否則,我不會饒了你的。”林皓惡狠狠的說著,眸光中卻滿是擔憂。
“放心,等著我凱旋而歸。”夏文澤放鬆了下來,癱到椅子上說著豪情壯語。
“既然你也決定了,那明日早朝之後,羽墨便隨著你一起去。”林皓說道。
“羽墨還是留在你身邊吧,現在局勢不穩,羽墨再離開你的身邊我不放心。”夏文澤拒絕道。
“真正不放心的是你還是我啊,有羽洛在,我這裏不會有問題的。”林皓佯裝生氣的敲了敲夏文澤的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
“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不如今日好好犒勞犒勞你。”夏文澤挑了挑眉,目光中滿是柔情。
林皓心中一動,站起身繞到了夏文澤的身後,俯下身子在他的額頭上烙下一吻,低沉的說道:“快去收拾東西吧,等你凱旋而歸在想著怎麽犒勞我。”
他終是不忍心夏文澤太過操勞,但是夏文澤說的沒錯,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沒有那麽脆弱,有些事情他能夠承擔。
在夏文澤真正的下定決心留在林皓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去承受生活會帶給他的一切苦難。
畢竟他們不同於常人,他們需要麵對的比常人要艱難百倍,這已經是相對於二人來說最好的結果了。
夏文澤回到屋子去整理接下來行程所需要的行禮,林皓坐在書房發了很久的呆,才繼續處理著未處理完的政務。
林皓因為夏文澤這件事情遭到了彈劾,畢竟夏文澤隻是一個小小的貼身護衛,居然值得林皓這麽維護,便有些說不通了。
但是眾人關注的點在貼身護衛上,並沒有對二人的關係進行猜測,畢竟在他們麵前的林皓,是一個冷麵閻羅,對於他的心思,能摸透的幾乎沒有。
而暗中的那個黑手似乎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意思,這叫夏文澤送了一口氣,倒是林皓,對於這類事情並沒有那麽上心,看那模樣似乎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二人的關係。
夏文澤對於自己的猜測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二人的愛戀,注定在這個時代見不得光,他也想不顧一切的像林鴻沔和劉昱一般愛的轟轟烈烈,愛的世人皆知,愛的義無反顧。
林皓可能不在意這些,但是夏文澤他在意,他不想林皓因為他而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想成為林皓的黑點。
林皓不知道夏文澤心裏的顧慮,他正在為明日夏文澤的出行做準備。
第二日太陽徐徐升起,今日的早朝林皓意外的去晚了。
因為他並沒有告知夏文澤明日也要一起去早朝,所以夏文澤在給林皓穿戴完畢之後,準備給自己梳洗,結果發現林皓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問了一句。
林皓說在等他,夏文澤一怔,有些突然,但這應該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夏文澤開始慌亂的穿衣服梳洗,林皓在一邊偶爾的搭一把手。
就比如說夏文澤將左手邊的袖筒穿到了右臂上的時候,林皓就會笑著上前糾正過來,而夏文澤看著林皓憋笑的模樣心中窩火,但也沒辦法,誰叫他沒想到這回事。
忙忙碌碌的終於將著裝整理好了,夏文澤隨著林皓一起去到早朝大殿的時候,大多數大臣都是一臉驚訝。
在場認識夏文澤的也隻有少數幾人而已,眾多大臣對於夏文澤都是隻聞其名,不識其人。
而他們知道的名字也是夏溪,並不是夏文澤。
“文澤,你站在這裏。”羽洛拉著夏文澤站到了他的身邊。
對於夏文澤的到來他是有幾分心虛的,畢竟是他將事情告知了夏文澤,不過心虛歸心虛,畢竟夏文澤是第一次站在這樣的場合之中,難免會緊張。
對於羽洛將夏文澤拉到身邊的動作林皓並沒有阻止,而是徑直的登上了皇位。
往日他都是從另外一個門進來,這次是從正門進來的,所以他必須邁過層層疊疊的階梯。
而在這期間,眾大臣在林皓的威壓下一聲不吭。
“臣等參見攝政王。”眾大臣行禮,夏文澤對於這個禮數是很熟悉的,所以一揮衣袍,跪了下來。
“平身吧。”林皓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看著匍匐在他腳下的夏文澤,心中湧出一陣不舒坦。
“想必眾大臣對於夏王提出的條件頗有異議,今日本王將夏國大王子夏溪請到這裏,也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林皓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心中卻在想會是誰將夏文澤在他身邊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又是誰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夏文澤。
站在階梯下的眾大臣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便將目光挪到了夏文澤身上,有試探又好奇,還有一些不懷好意。
當然,夏文澤並不會在意這些,他看著高高在上冷著臉的林皓,心裏知道可能有些要倒黴了。
“夏王想叫夏國大王子夏溪前往夏國,為了大瑤國與夏國談判,今日能將夏溪請來,是本王的本事,但是若是叫夏溪以夏國大王子的身份去談判,怕是有所不妥。”
林皓垂眸淡淡的說道,接下來他的話一下腦袋通透的怕是已經想到了,這是要給夏溪封官加爵,可是這等好事豈能白白便宜了外人。
當下便有人站了下來,跪地說道:“王爺,使不得,這夏國大王子本就是夏國的人,又怎麽能夠確定其在談判中一定為大瑤國說話?”
“是啊,您許出去的可就是潑出去的水,可這畢竟是夏國大王子。”
“說不定這就是那夏王使得計謀也說不定。”
……
眾大臣紛紛附和,說什麽的都有。
林皓的臉黑了又黑,等到底下沒有了議論的聲音,冷冷開口道:“前些日子夏王的和書呈上來的時候,本王就不同意,於是,本王遭到了彈劾。”
林皓頓了頓,低沉的聲音帶著危險,繼續說道:“如今本王將人請來了,還未許些什麽,爾等又冒出來,是準備繼續彈劾本王?要不這皇位你們來坐?”
林皓目光冷冷的掃著一眾低著頭的大臣,心中想著,若是夏文澤想要,這江山他都會給,又何論隻是一個小小的封位。
“臣……不敢。”陸陸續續的有大臣跪了下去,瑟縮的說道。
夏文澤看著林皓的目光,打了個激靈,向側麵邁出一步,拱手說道:“王爺何必動怒,身外之物夏某不需要,也看不上。既然眾大臣也怕把東西給了外人,那王爺便賜夏某一個封號。”
林皓看著他,目光中露出一抹無奈,說道:“你看看你們!”
相較於夏文澤,他們這個大國更顯得小家子氣了。
眾大臣之中雖然有人在心中誹腹,卻也不敢在這風口浪尖惹怒林皓
“相對於大王子,是爾等顯得小家子氣了。”趙安泤適時的出來圓場,站在另一側的趙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去看他。
“傳本王旨諭,今冊封夏溪為定國大將軍,封地怡州,麵聖不必行跪拜之禮。”林皓低沉的聲音擴散在整個大殿之中,大臣們大眼瞪小眼,不知這是什麽操作。
怡州不是這位王爺的封地嗎?怎麽轉眼就送人了,但是眾大臣卻說不出什麽來,因為沒有涉及到他們的利益。
夏文澤無奈的笑了,目光看著林皓似乎在說’這又是何必‘,躬身作輯說道:“謝王爺。”
“此次商議由護國將軍親自護送,若出半點差池……”林皓看著趙安泤。
趙安泤知道夏文澤在他心裏的地位,知道此次任務堅重,沒等林皓說完便道:“臣會引咎辭職。”
“還有什麽異議?”林皓說道。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沒有一個有膽量站出來的。
“無事便退朝。”林皓擺了擺手。
殷安便在一旁喊了一聲:“退朝。”
林皓率先從後門離開,眾大臣有不少逗留在大殿之上了,趙安泤兄弟倆和夏文澤先行離開了。
當然是去後門找林皓了。
林皓在後門立著,看著遠處升起的日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夏文澤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台階之上,站在了林皓的麵前,林皓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夏文澤。
“照顧好自己。”夏文澤笑的勉強,此次一別,不知能否再見。
“我等著你回來。”林皓目光中的深情毫不掩飾。
殷安早就清了場,轉過了身子,在這宮中多年,許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說破,而殷安能在這一點上提前察覺到你要做什麽,將事情辦得妥帖,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