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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用人不疑

  “幾成把握?”


  “五分。”賈禮說道,他說的的養成血色繡球花的幾率,未說治好林皓的幾率,但是,都一樣了……


  無論怎樣都是需要一試,還是給麵前這個男人多些希望。


  “五分……”林鴻煊口中喃喃的念叨著這兩個字,眼中的光黯淡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嗯,還需要幾樣藥材需要皇上您幫忙弄一下。”賈禮說道。


  “缺什麽?”皇上問道,他心下有了了解,知道賈禮接下來說的藥材絕對不會好尋。


  “一株五色花,一株靈芝,一棵千年參。所有藥材都必須是新鮮的,五日內必須尋回,再去五華山上取一靈石。”賈禮一樣一樣的說著,樣樣都是世間珍品。


  “五色花?”林鴻煊問道,這種東西他隻在古籍上看過,作為皇上,世間珍品應有盡有,隻是這五色花,卻從未見過。


  “嗯,這幾樣東西都是五華山上的,五色花生於懸崖峭壁,本為白色,經霜化五色。要想得到難如齊天,且不論五華山到這也需三日,所以尋找這五色花必須在第二日便尋到,第三日采摘送來。”賈禮說道。


  林鴻煊眉頭緊緊皺著,這個實在是太難了。


  古籍記載,五色花本五華山上銘鼎寺聖草,五華山靈石本是五華山上聖地所產,至於靈芝則長在峭壁之上,千年參便更不好尋,成了精的人參會滿山跑,這種怕是紅繩都栓不住,要想抓住它探尋到它的蹤跡便更難了。


  “……”林鴻煊沉默了,尋得這五件東西必須受銘鼎寺之人幫助,否則,找到這五樣東西林皓的墳頭都長草了。


  賈禮並沒有打擾他的思考,而是拿起了筷子繼續吃著飯。他沒有皇帝那麽多講究,什麽一樣菜再喜歡也隻能吃一口什麽的,賈禮在皇宮內也向來不居於這些禮數。


  等到賈禮吃飽了放下碗筷時林鴻煊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這五華山本是依山而建的一處寺廟,寺內之人不沾染塵世,一心修仙悟道,想要和這種人尋求合作是最難的,他們並不是沒所求,而是他們所求的東西你給不起。


  人家要成仙!要上天!怎麽辦?難道事成之後用煙火把他們送上去嗎!那倒是真上天了,上西天了。


  賈禮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此時也不急,就坐在哪裏看著皇上越來越陰沉的麵色,他雖然心中有一大致的計劃,但是卻需要林鴻煊配合,這法子有些陰損,所以……現在他做的隻能是等,等林鴻煊沉不住氣。


  “這若得這些東西需得經過銘鼎寺,國師可有什麽好法子?”林鴻煊最後隻好虛心求教。


  “這……臣有一法,不知可行不可行。”賈禮很是遲疑的說道。


  “但說無妨。”林鴻煊說道。


  “是這樣的,琉球最開始本叫蓬萊,據傳是仙人之樂土,若是這銘鼎寺人真的癡狂於修仙問道,不可能不知道這事,所以可以拿送他們去蓬萊為餌,應該會行得通。”賈禮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青灰胡茬,說道。


  他來之前便想好了一套說辭,所以此刻遊刃有餘。


  他這國師做的本和幕僚沒什麽區別,但是卻不是一般幕僚可做的。這世間賈禮不知道的東西可比那些幕僚多多了,所以有時候出的主意雖然有些不妥,但賈禮洞察人心很有一套,他知道你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夠同意采用他的主意,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


  這世間,若是他想,便可以將任何除白雲錦以外的人玩弄於鼓掌。


  至於為什麽是除白雲錦以外,俗話說的好,一物降一物嘛。


  “如此說來銘鼎寺便可任朕差遣?”林鴻煊問道。


  “八成把握。”賈禮也絕對不會把話就此說滿。


  “嗯。”林鴻煊低低應了聲,這個幾率很大,值得一試,因為現在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那臣先告退了。”賈禮站起身微微彎了彎腰,隨後向門外走去。


  門口靜候多時的大太監見賈禮出來了彎腰恭送,然後立即進了內殿。


  “皇上,這菜都冷了,要不要換些來?”殷安立刻上前問道。


  “撤了吧。”林鴻煊說道。


  “嗻。”殷安領命,甚至對於剛剛賈禮來做什麽事情隻字未提。


  他所仰仗的人隻有一個,隻需要討好的人隻有一個,但是他做事卻向來不驕不躁不卑不亢,不會因為出身低賤就瞧不起,也不會因為出身高貴就多做些什麽.

  而殷安,也正是憑借這點來得到林鴻煊的青睞,扶搖直上。


  “師父,你回來了。”夏文澤擺弄著院中的花草,見到賈禮回來立刻出聲喚道。


  “嗯,你師娘呢?”賈禮問道。


  “去休息了。”夏文澤放下了手中的水壺,回道。


  “哦,你們把東西放到院子中間去。”賈禮淡淡應了一聲,隨後回頭吩咐道。


  “是。”五名侍衛手裏都捧著一盆白色的花,小心翼翼的向著院子中央走去。


  夏文澤看著那五盆繡球花默不作聲,知道那些人都走了才開口問道:“師父,我該怎麽做。”


  “早中晚各以一碗鮮血澆灌這些花,但是切記,不可給這些花澆水,若是澆水,那麽一切便前功盡棄了。“賈禮說道。


  “嗯,徒兒知道了,師父,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他。”夏文澤輕輕說著,抬眸看向賈禮,眼中的殷切是那樣的叫賈禮心疼。


  “當然可以,你若想去便告訴師父。”賈禮毫不遲疑的便應道。


  隻是賈禮沒想到,他這麽痛快的答應了夏文澤的話卻未夏文澤帶來了更沉痛的傷害。


  “娘親,你知道哥哥病了嗎?”林月瑤因為去找哥哥被阻在外麵很是氣惱,甚至她還看到了那個討厭的人進去了,這叫她怎麽能忍!


  “什麽?不可能,沒人來通知本宮。”沈芷巧坐在貴妃椅上一臉的不信。


  “娘親,月瑤還能騙你不成?今日月瑤去找哥哥玩,卻不想被守衛攔在了外麵,那守衛親口告訴月瑤的,況且,月瑤還看見了……”林月瑤突然噤了聲。


  沈貴妃的眉頭越皺越緊,聽到林月瑤說道一半不說了,立刻問道:“看見了什麽?”


  “那個討厭的家夥進去了。”林月瑤有些憤憤的說道。


  “誰?”沈貴妃倒是不知道自家女兒還有什麽特別討厭的人。


  “夏溪!”林月瑤聲音低低的說道,很是委屈,為什麽明明那個男人可以進去,而她這個林皓的親妹妹卻不叫進。


  沈貴妃麵色一沉,從貴妃椅上站起。


  “來人,擺駕八王爺寢宮!”沈貴妃麵色不善的說道。


  “娘親,月瑤也想去。”林月瑤立刻打蛇隨棍上,可憐巴巴的說道。


  “在這裏呆著。”沈貴妃沒有多做解釋就離開了。


  林月瑤望著沈貴妃離開的背影,有些茫然,她真的有那麽討厭夏溪嗎?隻要夏溪過的不好她就開心嗎?可是為什麽現在她卻沒有一點那樣的感覺,而是覺得有些愧疚呢?

  其實,她隻是想要哥哥多陪陪她啊!這個夏溪,總是出來搗亂!林月瑤有些茫然的憤憤想著,強行將這個鍋扣到了夏文澤身上。


  “沈貴妃,您不可以進去。”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來者不善的沈芷巧,恭敬的說道。


  沈芷巧眉頭微皺,這是皇上身邊的護衛隊,怎麽會被調遣到這裏?難道皓兒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為什麽?”沈芷巧橫眉立目,上位者的威壓頓時散發開來。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守衛一板一眼的說道,作為皇上身邊的護衛隊,這群人也有不少身份高貴的,對於沈芷巧尊敬有餘,但是並不會聽從她的號令。


  這一小隊人,隻有皇上能夠支配。


  “讓開!這裏麵是本宮的兒子,本宮見自己的兒子卻還要被人阻攔?就算是皇上也不會將本宮拒之門外,更何況你們幾個?”沈芷巧說道,當了這麽多年的貴妃,若是被幾個守衛難為住了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掉大牙。


  領頭的守衛正想說些什麽,沈芷巧便繞過他向裏麵走去,他本想攔下,卻被一道倩影擋住了去路。


  “貴妃娘娘千金之軀,若是被你們給碰傷了,皇上定不會饒過你們這幫狗奴才。”來者頗有些仗勢欺人的語氣,叫那些本想阻攔的人都頓了下,隨後隻是假意阻攔了幾下,便叫沈芷巧走進了內室。


  “首領,這可怎麽辦是好?”領頭的守衛還沒等反駁這女子的話,沈貴妃已經進了內殿,這下可不太好辦。


  國師離開的時候特意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要放進去。


  “快去叫國師。”領頭的守衛繞開了那女子,低聲在一個守衛的耳邊低聲說道,唯恐被沈貴妃帶來的人聽到進行阻攔。


  隨後在那名守衛離開之後在原地不停的踱步,天子之怒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現在就盼著王爺不要出什麽事情,否則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沈芷巧快步走到了內室,掀了簾子走進去就見床上做了一個男子,一隻手正握著林皓的手,而沈芷巧此刻被林皓的模樣嚇壞了,根本顧不得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本宮的兒!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沈芷巧帶著繁複手勢的手指輕輕的拂過林皓白皙的麵龐,嘴唇顫抖著說道。


  “沈貴妃,王爺他中了毒。”夏文澤有些疲憊的看向那個熟悉的麵龐,輕輕說道。


  “你是……夏溪?”沈貴妃有些遲疑,時隔多年,當年的青澀小子五官早已長來,但是沈芷巧記得那雙眼睛。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兒子!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他才變成這幅模樣,你克死了你妹妹,克死了你母親,為什麽現在還要來克我兒子!”沈芷巧突然失去理智向夏文澤吼道,目光怨毒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明明知道,夏文澤的妹妹死的時候他在夏國,也知道夏文澤的母親是被逼自殺的,她卻控製不住自己將這些事情蓋到了夏文澤的身上。


  “你滾!你給我滾!離本宮兒子遠點!你這個掃把星,沒有你本宮的皓兒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你這個禍害!”沈芷巧伸手去推夏文澤,放了七碗血的夏文澤,此時又怎麽經得住沈芷巧憤怒之下的推搡,差點身子一斜壓到林皓的身上。


  “對不起沈貴妃,林皓醒了之後我就滾,一定滾得遠遠的。”夏文澤穩了穩身形,看著床上麵色蒼白嘴唇青紫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夏文澤此時也覺得自己是個禍害,或許沒有自己,自己當初死了的話,事情便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不會被舅舅帶到山上,不會成為師父的徒弟,不會成為顧念生的幕僚,也不會站到林皓的身邊。這些位置,都有更需要的人,而不是他這個什麽事情都幹不好的人!

  夏文澤疲憊的合上眼睛,任由沈貴妃辱罵。


  夏文澤是真的很想很想林皓醒過來,就算拿他的命去換他也毫無怨言。


  中午的時候賈禮覺著夏文澤有些不對,在他以血養花之時站在旁邊,早上的手心上的傷口再上一刀,鮮血就像不要錢一般嘩嘩的淌出來,賈禮覺著事情不對,如果隻是放一碗血的話,傷口不至於太深才是,看夏文澤現在的出血量,放三碗都是不成問題的。


  “你在幹嘛!”賈禮待夏文澤要將那滿滿一碗血都澆到花上去的時候穩穩的握住了他的手,問道。


  “這樣會快些。”夏文澤嘴唇發白的說道。


  “你不要命了!這樣下去不出三日你便會鮮血流盡而死!”賈禮說道。


  “可是鮮血越多,成功的幾率越大,不是嗎?”夏文澤近乎哀切的說道。


  “文澤,你聽師父說,不是這樣的,以鮮血澆灌繡球花,並不是越多越好,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次一碗血已經是極限,切莫不可再多了,再多一些,真的失敗了,為師不想失去你。現在一共有五盆繡球花,一半的幾率,已經足夠了。“賈禮將碗緩緩的從夏文澤的手中抽了出來,均勻的給每盆花都澆了些,然後緊緊的捏住了夏文澤放血的那隻手,叫血流的不要那麽快,給他包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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