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糾結
下午陽光正足,雲隱山頂的光線充足,光影交織出一片祥樂。
“唔……”夏文澤喘不過氣來,拍了拍林皓肩膀,林皓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又廝磨了一陣,二人這才分開。
擦槍走火什麽的雖然很容易在現在這個情況發生,但是二人還是忍住了,畢竟大白天的,想幹些什麽都不太方便。
“好了,還是先看看鬼美人吧,你剛剛都沒有仔細看吧。”夏文澤笑著說道,嗓音因為剛剛的激情還有些嘶啞。
“嗯。”林皓抽身去到了書桌前。
腰間那雙有力的手離開夏文澤這才鬆了口氣,剛剛的情況他真怕,這青天白日的……
還好還好。
夏文澤也站到了桌邊開始觀察這些鬼美人,四隻鬼美人的翅膀有兩隻是一樣的,就是雲隱山上的兩隻。
這樣就可以排除每一隻蝴蝶身上的花紋都不一樣,不過其他可供考察的也就隻有兩隻蝴蝶,另外兩隻蝴蝶並沒有參考,並不能代表什麽。
“沒有那麽多可以比對的,所以這麽查下去可能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而且另外兩隻不同的蝴蝶也並不能證明不是出自一個地方。”林皓觀察了半天說道。
“不是一個地方。”夏文澤篤定的說道。
林皓疑惑的看向他。
“你覺得劉氏和夏國打仗的地方,有可能是在大瑤國內嗎?”夏文澤微微一笑,問道。
“嗯,但是你不覺得這蝴蝶少的有些可憐嗎?”林皓也笑了,他問道。
“但是總比沒有的好,我們現在不可能叫羽墨安排人進山,那樣太危險了。”夏文澤也無奈,他繼續說道:“現在先看看這些蝴蝶有什麽區別吧。”
“嗯。”林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目前來說也隻能這個樣子了,現在怡州那片山脈很危險,進去人隻能是打草驚蛇。
林皓仔細的觀察著桌上的蝴蝶,發現確有不同之處,但是他還是在懷疑。
“那劉氏和夏兵大戰的地方呢?”林皓想起這個問題,問道。
“那處距離怡州和這裏都太遠了,沒有十多天到不了,不過你可以派人去找找,畢竟我們現在不急。”夏文澤想也沒想就說道,因為急也沒有什麽用,這個事情他考慮過,隻不過沒敲定下來,現在林皓問他也不打算隱瞞,就直接說了。
“好,我們回山莊後再安排。”林皓說道。
“嗯。”夏文澤點了點頭應道,從一旁的書架上抽了張白紙出來。
“你這是要幹什麽?”林皓疑惑的問道。
“把鬼美人身上的紋路臨摹下來,好供參考,一直帶著三個罐子也不方便不是。”夏文澤在研磨,低著頭說道。
“嗯。”林皓淡淡的應了一聲,從夏文澤手中接過墨條,慢慢研著墨。
夏文澤便也安心去臨摹去了,每個蝴蝶隻有半邊翅膀是有花紋的,其他都是黑色的,夏文澤雖然說不上精通繪畫,但是臨摹還是可以的。
沒多久花紋就被臨摹了下來,這樣平鋪在紙麵上就更好比對了,夏文澤把四隻鬼美人都做了標記,以便於查看。
“這樣不是好對比多了。”夏文澤笑著說道。
“嗯。”林皓待夏文澤收筆,將紙張拿了起來前後輕輕的擺動,墨跡很快就幹了,林皓又將紙張放回了書桌上。
“呐,你看這幾處。”夏文澤指出在紙上幾處不同的地方,這是在鬼美人身上看的時候就明顯看出不同的地方。
林皓點了點頭,又拿手指指了指一處不同的地方,是剛剛夏文澤沒有指到的地方。
“現在可以完全確定在雲隱山後麵的鬼美人,紋路是一樣的。”夏文澤說道。
“明天我們再去後山看看吧。”林皓說道。
“可是,你身上有迷迭花的香氣,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很危險。”夏文澤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林皓要做什麽,有些擔憂的說道。
林皓見夏文澤似乎並沒有強製不想叫他去的模樣,覺得似乎有機會,便說道:“目前這鬼美人的數量還是不夠證明什麽。”
“這樣啊,那我自己去,我有經驗應付,再捉一隻來夠嗎?”夏文澤很認真的說道。
“你去也會有危險的。”林皓說道。
“你身上有迷迭香的味道,我身上可沒有哦!反正你不許去,我現在去捉一隻回來。”夏文澤說道,拿著桌上的一個罐子就要離開。
林皓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住,夏文澤回頭疑惑的看向他。
“怎麽了?”他問道。
“沒什麽。”林皓又默默的鬆開了手,有些悶悶不樂,此時夏文澤已經出門了。
自己去後山可能不會幫到文澤還會害了他,林皓搖搖頭做到了床邊上,等著夏文澤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每一次外麵有點響動林皓就出去看看,可每一次都不是夏文澤的身影。
時間越長他就越擔心,那蝴蝶可是有毒的,若真是發生什麽意外該怎麽辦。
一時間林皓惴惴不安,太陽每偏西一點,他的心就揪起來一點。
知道他要忍受不住出去找夏文澤,剛剛從床邊站起來,他就聽到了夏文澤推門而入的聲音。
“我回來啦。”夏文澤興高采烈的說道。
“怎麽才回來。”林皓趕忙迎過去,因為焦急所以聲音衝了點。
剛剛他想事情太過入迷,連夏文澤沒有刻意去掩蓋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哦,我剛剛看到有覆盆子就摘了些,怎麽了?”夏文澤聽到了林皓聲音不對,解釋完問道。
“沒事。”林皓應付過去,去接夏文澤手上的罐子。
他怎麽有些莫名其妙的,夏文澤想著,將罐子遞了過去,一邊囑咐道:“不要打開罐子,它還沒死呢。”
“知道了。”林皓將罐子放到了桌上,然後將之前的那些蝴蝶都放到了罐子裏。
夏文澤去院子裏麵覆盆子去了,林皓將書桌上收拾幹淨後夏文澤也進來了。
“呐,我看你也很愛吃的樣子,就多摘了些。”夏文澤說著,塞了一顆進林皓的口中。
“你知道覆盆子是中藥嗎?”林皓說道。
“知道,師父跟我說過。”夏文澤向口裏扔了一顆,說道。
“那你師父跟你說過主要是治什麽的嗎?”林皓繼續問道。
“說過,養肝明目益腎固精縮尿,怎麽了,有何不妥?”夏文澤抬眸看向林皓。
“所以說,少吃點。”林皓輕咳了一下,說道。
“哈哈哈,你好像誤會了什麽,益腎固精是不假,但是入藥的並不是此刻已經成熟的果實,而是初夏由綠變成綠黃階段才可采收要用,而且還要經過挺複雜的工序,這些古彤沒同你說吧。”夏文澤笑著說道,卻並沒有任何鄙夷或是什麽,還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覆盆子。
“這樣子啊。”林皓將信將疑的拿起一顆,看了半晌才送進了口中。
“不過書上說法不一,還有醫術上說是滋養真陰之藥。”夏文澤說道。
“醫書上很多東西不能說它是假的,但是是否是真的也沒有人有過具體的采證,古彤有時都被搞得很頭疼。”林皓笑了笑,又拿了一顆覆盆子吃掉。
“嗯,反正我吃了這麽多年都沒事,吃吧。”夏文澤笑著說道。
二人很快的就消滅掉了一盆覆盆子,此時也沒有什麽事情幹,屋外有些冷,他們上山時並沒有帶太多衣物,且都穿的輕薄,不宜多出外走動。
於是林皓閑著沒事隻好去看那些略顯枯燥的書籍,而夏文澤多是在一旁擦劍,或是午睡。
此時的夏文澤正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這間屋子裏麵的書都是他看過的,沒有再看一遍的必要,此時看著屋頂發呆。
昨夜睡的太多,今日想睡也睡不著了,他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麽踏實的覺了。
之前在外闖蕩江湖的時候仇人多,特別是每次在外露宿的時候,更是如此了,後來到了景王府,更是有一點風吹草地都需要查看。
此時能睡上安穩覺一時間夏文澤居然有些不太習慣的樣子,這可是叫他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是盼著可以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覺,可是現在可以了,他居然不習慣了。
昨夜在林皓懷抱中很晚才睡著,睡得倒是香甜,不過早上還是如約被小兄弟給叫醒了,這還不是最絕的,最絕的是林皓的小兄弟頂在他腿間,精神的很呐。
夏文澤突然紅了臉,趕緊強製自己不要再想了。
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覆盆子吃多了的緣故?夏文澤坐起了身,搖了搖頭終於把那些事情甩到腦後之後,他發現林皓在看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不過這終歸是不可能的,地上沒有那麽大的縫能叫他鑽進去,於是夏文澤站起身向林皓走去。
“這書有些枯燥了。”夏文澤說道。
“嗯,確實。”林皓坦言承認。
“這些書你都看完了嗎?”林皓又問夏文澤道。
“嗯,雖然枯燥,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蠻有用的,不過真的能破解嗎?”林皓一邊問道一邊指著書中的一段文字給夏文澤看。
夏文澤仔細的看著書中那個很熟悉的方法,說道:“不知道,並沒有試過。”
“那你會催眠嗎?”林皓問道。
他仔細看過的這幾本書,都是簡要的介紹催眠術和催眠術的破解方法,當然催眠方法比破解方法要多的多。
“和我師父試過,但都失敗了。”夏文澤坦誠到。
他曾經拿過他師父做過,但是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但是夏文澤並不知道,對於他師父那種精神強大到一定境界的人,任何人想要進入他的世界都很難。
每次都失敗,次數多了夏文澤也就不試了,他更多的隻是想要找到破解這個東西的方法,對於催眠術這種東西他本身也沒有太想去學,所以慢慢的就沒有了學習的心思。
剩下的一部分書籍都是關於武功之類的,但是也沒有太多可以取巧的東西,這類書籍對於林皓來說更是枯燥乏味,有些東西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就是沒有那個心思。
對於武功類多是些基礎的東西,隻要天天堅持肯定會有所收獲,但是林皓覺得有那時間挨累不如多看些書,保護他的事情都是暗衛做的,他就不多此一舉了。
“沒想過找其他人試試?”林皓問道。
不過林皓對於武器一類倒是頗有研究,對於暗器就更是精通了,時不時的就拿些圖紙叫士兵們打造,一來二去的還真就叫他研究出來不少有用的暗器,以出其不意製勝。
不過後來過了那一段時間後,林皓製作暗器就零零散散的了,雖然一直在研究,卻也沒有太多的熱情。
沒有支撐著他可以走下去的東西,所以他對於許多事情都是半途而廢,設計暗器圖紙這個當時因為看到士兵們崇拜的眼神,後來見得多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林皓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怕,做事情總是半途而廢,那他和夏文澤在一起會不會也是這樣,這個時候,林皓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淺笑的人兒,生出一股不安來。
“不必了,多此一舉。既然我都已經確定過我不行了,那用來鑽研他的力氣不如用在練武上,翻看了這麽多書籍,最終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學會它。”夏文澤說道。
林皓這一刻認識到,夏文澤一直是一個活的很清醒的人,永遠記得自己要的是什麽。
此刻的林皓卻迷茫了,既然這個樣子,那他呢?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林皓逼問自己。
他發現,他喜歡夏文澤是不假,但是,他做好了和他走過一輩子的準備嗎?
雖然他已經想好在未來的路上會有夏文澤陪他同行,但是以什麽身份?什麽位置呢?而自己是真的愛他?還是隻是想找個伴?
風簌簌的吹著,院子中的落葉又多了幾片,堆在樹根的那堆雜草此刻已經泛黃,等待它們的,是腐爛之後變成這棵大樹的養料,可能它們會心有不甘,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它們再不情願也要發揮自己最後的作用,那是它們最後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