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另一個自己

  陸婉晴在得知林念再一次暈倒的時候，急忙放下公司裏的事情趕到了醫院，她的本意是讓何其跟林念好好地談一談，不管孩子最後是留下還是打掉，至少何其身為孩子的爸爸是有知情權的。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讓她始料未及的，尤其是她來到醫院之後隻看見了夏心跟韓衛寧兩個人在，而最應該守在林念身邊的何其卻不見蹤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人，陸婉晴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我不是讓何其來找她了嗎？怎麽沒見他的人？”聽到她這麽問，夏心跟身邊的韓衛寧對視了一眼，神色中帶著一絲無奈，“林念說她跟何其分手了。”“分手了？”陸婉晴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對啊，她是這麽說的。”夏心非常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因為他自己剛才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跟陸婉晴一樣吃驚。“那她有沒有跟你說他們兩個為什麽要分手？”陸婉晴又問道。夏心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她不肯說。”“難道是我做錯了？”陸婉晴有點兒不能接受，她很肯定林念在來醫院之前並沒有要跟何其分手的意思，可現在兩個人卻突然鬧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她好心辦了壞事？“你做錯什麽了？”聽到她這麽說，夏心不由得奇怪地問道。陸婉晴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回道：“我不應該把林念來醫院的事情告訴何其。”“為什麽？”夏心表示不能理解，林念生病來醫院為什麽不能告訴何其？難道之前他們兩個就吵架鬧別扭了？“算了，不說這個。”陸婉晴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因為林念今天來醫院是要打掉肚子裏孩子的，本來她想悄悄地完成這件事情，但是自己因為一時不忍心就告訴了何其，結果卻不知道為什麽導致了兩個人分道揚鑣。見她不願意多說，夏心也就識趣地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了。韓衛寧今天本來是約了客戶在附近見麵談事情，回公司的路上才偶然發現了暈倒在路邊的林念，因為後麵他還要趕回公司去開會，於是就準備離開了。“你跟顧誠請了多久的假？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在離開之前，他向身邊的夏心詢問道。聽到他這麽問，夏心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沒有請假，顧誠不在公司裏，我是自己偷偷溜出來的。”“那你趕緊跟韓大哥一起回去吧，我在這裏照顧林念就行了。”旁邊的陸婉晴接口道，“雖然你們老板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炒你的魷魚，但是你也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引起公司其他人的議論就不好了。”對於夏心同學動不動就翹班這件事情，陸婉晴自然也是很清楚的，要不是他們公司老板正好是她上大學時候對她照顧有加的學長，估計她早就被炒無數次了。夏心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了，等下班之後再過來。”於是她就跟著韓衛寧一起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陸婉晴跟病床上還在昏睡的林念，陸婉晴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撫平了林念即使在睡夢中依舊緊皺不放的眉頭。雖然她已經盡量把動作放得很輕柔了，不過林念還是醒了過來，看到她不由得愣了一愣，“陸總？”“我把你吵醒了？”陸婉晴收回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一個歉意的神情，“對不起啊，我看你睡得好像不太舒服，本來想讓你舒服一點兒的。”林念輕輕地搖了搖頭，“沒關係。”見她似乎想坐起身，陸婉晴連忙站起身把她扶起來，還幫她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好多了。”林念靠在床頭衝她笑了一下，“夏心是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嗯，她說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在路邊暈倒了，是韓大哥正好經過發現才把你送到醫院裏來的。”陸婉晴先是把夏心告訴自己的事情經過簡單複述了一下，然後才又問道，“你跟何其到底怎麽了？”“我們分手了。”林念語氣平靜地回道，仿佛她說的不是跟相戀了將近一年的男朋友分手，而是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這個我知道，我問的是你們為什麽要分手？”陸婉晴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果是因為今天這件事情的話，我要跟你道歉，是我沒有充分考慮到你的心情，何其也是因為太緊張你所以才會……”“跟你沒有關係。”沒等她把話說完，林念就輕聲打斷了她，“這是我跟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算你今天沒有告訴他我來醫院打掉孩子的事情，也隻是讓我們分手的時間往後推遲幾天而已。”“是你提出來的，還是他提出來的？”陸婉晴又問道，她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因為裏麵還有她的責任在。當初是她讓關承均把何其介紹到了ZK集團，這兩個人才會相識、相交；今天也是她把林念來醫院的事情告訴給何其，他們才會鬧到要分手的地步，所以不管怎麽說，她都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林念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下頭盯著自己被蓋在被子下麵的小腹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聲回道：“是我提出來的。”這個答案並沒有讓陸婉晴感到意外，她作為這兩個人感情的見證者和旁觀者，自然能夠看得出來何其才是這段感情裏陷得更深的一方。“為什麽？”陸婉晴不能理解她這麽做的出發點在哪裏，雖然她不像何其陷得那麽深，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愛何其。林念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神情中帶著一絲戚戚然，“你難道不覺得極力排斥生孩子的我，聽起來就像個怪物嗎？”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陸婉晴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之前隻聽林念說過自己還沒有做好結婚生孩子的準備，今天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起自己很排斥生孩子這件事情。不過在短暫的吃驚過後，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嗔怪地說道：“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不想生孩子怎麽就像怪物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些丁克族不是都要變成你嘴裏的怪物了嗎？”“如果我並不是不喜歡或者不想要孩子呢？”林念並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她覺得自己的情況跟“丁克族”並不相同，“我其實很喜歡孩子，也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卻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道坎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她才又接著說下去：“聽起來很矛盾對不對？可我就是這麽想的，我一邊渴望著能夠像其他人一樣有個可愛的孩子，一邊卻又極力地排斥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好像身體同時住著兩個觀點完全不同的我，我真怕這樣的兩個我有一天會突然打起來，到時候我就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了。”聽到她說的這番話，陸婉晴心裏不是不吃驚的。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會同時擁有兩個截然相反的人格，也許是天生的、也許是後天造成的，可是她卻沒有想過林念可能也屬於這樣一類人，因為從林念平時的表現完全看不出來，要不是這次突然有了孩子，可能就連林念自己都不會察覺到身體裏還住著另外一個自己。“可這些也隻是你自己的感覺而已吧？”陸婉晴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會不會是你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後太緊張了，所以才會產生錯覺以為自己不想生孩子？”她所熟悉的林念當然是很喜歡小孩子的，這從她每次看到寶寶都會忍不住親近他就能看得出來，所以陸婉晴才會覺得那個排斥生孩子的“林念”，其實是林念心情太過緊張自己臆想出來的。不過林念顯然並不是這麽認為的，“我今天在暈倒之

  前，聽到有人反複地質問我‘為什麽要生孩子’，而且我可以肯定這個聲音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還有這種事情？”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茬兒，陸婉晴再一次愣住了。“嗯。”林念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而且這個聲音我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聽到，前幾天在家裏休養的時候，我就聽到過類似的聲音，所以我很肯定絕對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我的身體或許真的住著另外一個人。”聽到她會這麽說，陸婉晴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才好了，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那麽她跟何其提出分手的行為就變得不難理解了，她不希望把自己的這一麵展現給何其看，所以才不得不忍痛放棄這段感情。“我覺得何其也許並不會介意，你就這麽放棄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實在是太可惜了！”陸婉晴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也說是也許了，如果他真的介意呢？”林念嘴角的苦笑再一次擴大，“我不想冒這個險，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愛上了一個……怪物。”她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陸婉晴並不是何其本人，沒有辦法跟她打包票說何其一定不會介意這件事情，因此隻能選擇了沉默。“沒關係，反正現在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他以後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他的人。”林念呼出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道。“那你呢？”陸婉晴看著她臉上故意裝出的輕鬆表情，頓時覺得心疼不已。“我？”似乎是沒有還想到這個問題，林念愣了一下才回道，“當然是還像以前那樣，自己一個人其實也挺好的。”陸婉晴想要說點兒什麽安慰她，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隻好站起身抱住了病床上的人，“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嗯。”林念應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林念這次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星期才出院，不過在出院之後她就立刻回到了公司上班，因為她需要通過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的話她怕自己會陷入對自己的無限厭棄當中。“林副總，這些是陸總讓我送過來給你的。”秘書抱著一疊文件走進辦公室，對著正坐在辦公桌後麵認真工作的林念說道，“你看放在哪裏比較好？”“放在這兒吧。”林念把手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給她騰出來一塊兒地方放文件，“我讓你幫我準備的上一星期的會議記錄，你幫我準備好了嗎？”“我已經在整理了，待會兒拿過來給你。”秘書一邊把手裏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一邊回道。“嗯。”林念點點頭，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你讓何其把他手上關於最新招標項目的資料拿給我一下，我等會兒寫報告裏要用。”聽到她這麽說，秘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說點兒什麽卻又忍住了。“怎麽了？”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林念奇怪地抬起頭，結果就發現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兒有些怪異，“你幹嘛這麽看著我？我臉上沾了什麽髒東西嗎？”“林副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跟我開玩笑啊？”秘書苦著臉問道，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我跟你開什麽玩笑？”這次感到奇怪的人換成了林念，她剛才好像沒有說什麽好笑的事情吧？她不是在認真地跟她交代說工作嗎？秘書看她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這才訕訕地回道：“何特助上個星期就從公司裏離職了，難道他離職之前都沒有跟你商量過嗎？”“何其離職了？”林念微微一愣，她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跟何其提出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當然也不知道對方已經離職的事情。這會兒聽到秘書說何其離職了，林念的第一反應就是跟自己提出分手有關係，隻是她沒有想


  到何其居然因為跟她分手的事情連工作都辭了，是不願意再繼續整天麵對她嗎？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林念的心毫無預兆地疼了一下，不過表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好的，我等一下會把上個星期的會議記錄整理好拿給你。”秘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外，林念這才抬起手按住了自己心髒的位置，那裏依然還在隱隱泛著疼，就像是在提醒著她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何其了。她跟他，終究變成了毫無交集的陌生人。心髒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小腹，林念用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按住自己的腹部，努力地深呼吸著想要緩解這種磨人的疼痛，但是效果卻似乎並不明顯。秘書拿著整理好的會議記錄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整個人伏在桌子上神情痛苦的樣子，嚇得她連忙快步走過去關切地詢問道：“林副總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沒什麽，就是有點兒肚子疼。”林念衝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強忍著腹痛直起身來，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問道：“這是你整理好的會議記錄？”秘書這才想起來自己進來找她的目的，連忙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對，上個星期公司所有高層會議的記錄我都整理好了，你先看看，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林念接過來放在桌上顯眼的位置，“好，我待會兒就看。”“你還好嗎？”秘書本來送完會議記錄就準備離開的，不過看到她臉色實在不好就忍不住又問道，“要不要下去給你買點兒藥？”“不用，等會兒就好了。”林念搖搖頭，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心情波動影響到了孩子才會感覺肚子疼，不過這個理由她卻不能說出來。聽到她這麽說，秘書隻好放棄了想去給她買藥的念頭，“那我去給你倒一杯熱水過來，你要實在疼得厲害就先休息一會兒。”她關切的話語讓林念覺得心裏暖洋洋的，肚子好像也不像剛才那樣疼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去給你倒水。”秘書說著就走出了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有什麽需要的話你隨時叫我。”“嗯，你去忙吧！”辦公室裏很快就隻剩下了林念一個人，她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心情盡量放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安撫住肚子裏的小家夥。“果然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把你留下來。”林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依然平坦如初的小腹，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但是放下去的手卻動作輕柔。之前在住院的一個多星期時間裏，她幾次都想要請求醫生把自己肚子裏的這塊兒肉拿掉，可是每一次下定決心之後，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在婦產科真是門外見到何其的情形，他夾雜著痛苦、失望以及心痛的眼神兒，總是會讓林念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的決定。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使她跟何其交往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也從來沒有因為何其改變過任何自己的決定，隻有這次孩子的事情，她就像是突然中了邪似的，明明他們都已經分手了，她卻開始一次又一次地為他做出妥協。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何其不會回來了，他連跟她待在同一間公司都覺得難以忍受，可見被她傷得有多深，即使她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恐懼留下這個孩子，卻也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想到這裏，她心裏突然感到一陣煩躁，把手中的文件“啪”一聲放回桌子上，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跟她隔了一道牆的總裁辦公室裏，陸婉晴正跟關承均通電話，內容正是關於何其的，“還是沒有何其的消息嗎？”“沒有。”關承均抬起

  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當初就是想著他跟關氏之間沒有什麽利益關係，所以我才會把他推薦給你，現在他離職搞人間蒸發，隻怕沒有那麽容易能把他找出來。”聽到他這麽說，陸婉晴頓時感覺到一陣頭疼，“自從他離職之後，我覺得好像全公司的事情都壓在了身上，以前還有林念能幫忙，現在我覺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那你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何其離職。”似乎想象到了她煩惱地樣子，關承均嘴角忍不住牽起一抹笑意，“誰讓你心軟的？”“你還是不是我親老公了？”陸婉晴被他這話氣到了，“我都已經快煩得一個頭兩個大了，你還有空在那邊說風涼話？我要跟你離婚一分鍾！”“不行！”她話音才剛落，就遭到了關承均無情的拒絕，“不要說一分鍾了，連一秒鍾都不行！”陸婉晴冷哼一聲，“那要看你的表現！”“我已經在幫你物色新的助理人選了，應該這兩天就能去公司報道。”關承均終於不再逗她了，“何其那邊的消息我也會幫你留意著，不過在他跟林念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估計他是不會同意回去的。”“我知道，先找到人再說吧。”聽到他這麽說，陸婉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現在主要是有點兒擔心他，早知道我就不那麽多嘴了！”“你以為你不說就能一直瞞著他嗎？何其又不是個傻子！”關承均卻不讚成她這麽想，“這個問題他們兩個人遲早都要麵對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那晚點兒總比早點兒好吧？”陸婉晴撇撇嘴巴，還想說點兒什麽卻聽見外麵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她站起身拉開辦公室的房門，然後就聽見從隔壁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你那邊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關承均在電話那頭兒也聽見了這不同尋常的動靜，連忙沉聲問道。“林念好像出事兒了。”聲音正是從林念的辦公室裏傳出來的，陸婉晴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對他說道，“先不跟你說這麽多了，我過去看看她出了什麽事情。”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關承均還想要說點兒什麽卻聽見手機裏傳出“嘟嘟”的打斷聲，他盯著被掛斷的手機看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朝著辦公室門外走去。林念的辦公室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公司員工，其中就有秘書，她看見陸婉晴朝著這邊走過來連忙朝她招了招手，“陸總，你快要看林副總怎麽了？”辦公室的門已經不知道被誰給推開了，站在門口就能把裏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隻見林念的辦公室裏像遭遇了台風過境似的，原本整齊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散落得到處都是，幾把待客用的沙發椅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故意推倒的。隻不過陸婉晴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淩亂的環境上，她的目光在辦公室裏搜尋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林念的身影，“林念呢？”“在休息室裏。”秘書伸出手指了指跟辦公室相連的小房間，“林副總把門從裏麵反鎖上了，我剛才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回應，她不會出什麽事情吧？”也難怪她會這麽問，林念在公司裏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雖然她對待工作的態度認真嚴謹，但是卻從來不對下屬發脾氣，這次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把辦公室都差點兒給整個拆掉了，真的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得到答案的陸婉晴立刻往休息室走去，推了推房門發現果然像秘書說的那樣被反鎖住了，她舉起手敲了敲門，“林念你在裏麵嗎？在就把門打開！”可是裏麵卻並沒有傳出任何回應，陸婉晴又試著敲了幾次，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擔心林念在裏麵出什麽意外，她幹脆讓人找來了保安直接破門而入。當保安把門踹開之後，陸婉晴卻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