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錄音

  關承均耐著性子哄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陸婉晴的眼淚止住了，這會兒前來參加葬禮的其他人早就已經離開，偌大的廳裏也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走吧，我們也回家了。”牽起身邊人的手，關承均轉身朝著廳外走去。在快要離開殯儀館的時候，陸婉晴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火化爐的方向，那裏立著一個高高的粗煙囪，常年都往外排煙很好認。關承均沒有催她，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陪著她。“這樣，事情是不是就算結束了？”盯著那煙囪看了一會兒，陸婉晴突然出聲問道。知道她問的是上一代之間的恩怨，關承均點點頭，“結束了。”不管他們的父輩之間在過去的幾十年裏產生了多少矛盾和怨恨，都隨著關封和顧雲兩個人的離世畫上了一個句號，而他跟陸婉晴之間，也再不會有這些讓人無能為力的東西橫亙其中。又看了一會兒，陸婉晴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走吧！”“好。”辦完葬禮之後，陸婉晴的生活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這次雖然沒有顧雲在旁邊耳提麵命地讓她注意休息、不要操勞，但她還是依然按照以前她媽說過的那樣生活，用這樣一種形式來緬懷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母親。“婉晴，你每天都這樣待在家裏，不會覺得無聊嗎？”陽台上，夏心一邊慵懶地享受著太陽浴一邊問道。“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感到很無聊，不過慢慢習慣就好了。”陸婉晴翻看了一頁麵前的書，淡淡地回道。“這怎麽習慣啊？”夏心撇撇嘴巴，反正她是想象不出來自己每天待在家裏，不出去逛街、遊玩兒的樣子，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恐怖。陸婉晴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要不然你也生個孩子試試？”“才不要！”她的話音才剛落，夏心就果斷地拒絕了她的這個提議，“自從上次你把寶寶送到我們家，讓我媽幫忙帶了一個下午之後，她就上癮了你知道嗎？現在她每天都催我趕緊結婚生孩子，我現在聽見‘生孩子’這三個字就頭大！”“還能聽見媽媽的嘮叨，你就知足吧！”陸婉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把視線又重新放回了麵前的書本上。“呃……”這話夏心不敢隨便接，一個說不好就得把人給惹傷心了。“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我已經開始慢慢接受現實了。”把她的猶豫和遲疑看在眼裏，陸婉晴一臉無奈地說道，現在這些人都把她當成是易碎的瓷瓶嗎？怎麽連提都不敢提起了？“我這還不是怕又惹你傷心嘛！”夏心“嘿嘿”笑道，“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公司上班啊？”陸婉晴歪著腦袋想了想，“等寶寶滿一歲吧。”“哎？之前不是說三個月嗎？”夏心被她的這個回答嚇了一跳，“而且就這樣你還嫌棄時間太長了，怎麽一下子又延長到一年了？”“以前有我媽幫我帶寶寶，很多事情都不用我親自去做，所以就空出了很多時間；現在我媽已經不在了，雖然也有保姆幫我帶，但寶寶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想假手他人，所以還是等寶寶稍微長大一點兒，我再考慮回公司上班的事吧。”聽到她這麽說，夏心頓時不知道怎麽反駁了，撇撇嘴巴道：“要是林念聽見你剛才這話，她不知道會不會哭？”“為什麽要哭？”陸婉晴剛才注意力都集中在書本上，對她的話隻聽了個一知半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因為他們家總裁實在太懶了呀！”夏心說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難得挖一次坑，沒有想到自家好友這麽給麵子，想都沒想就跳了進去。“我這不叫懶，叫回歸生活好嗎？”陸婉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一個不留神兒被掉坑裏了，白白給這丫頭一次嘲笑自己的機會。“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對！”夏心心情好也不跟她爭論，“不過你都已經想到寶寶一周歲的事情了，難道就沒有想想什麽時候結婚嗎？”聽她提到結婚，陸婉晴正準備翻書的手頓了一頓。按理來說，她媽殺了關封為她爸報了仇，關、陸兩家的恩怨就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她跟關承均之間也不再不是對立的身份，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因為邁不過心裏的另外一道坎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幹脆又把球兒踢回給了夏心，“你先不要急著說我，你跟韓大哥又怎麽樣？訂下結婚的日期了嗎？”“哎？不是在說你嗎？幹嘛扯到我身上來？”夏心沒有想到她居然扯上自己，頓時後悔剛才那麽問她了。“哪兒能隻說我一個人？當然要拉上你才公平啊！”陸婉晴冷哼一聲，“而且你剛才自己不是也說了嗎？夏媽媽一直在催你結婚，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想倒是想過，隻是……”夏心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算了，你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雖然很好奇她沒有說出口的是什麽話，不過陸婉晴也沒有追問，按照夏心藏不住話的性格，之所以沒有說出來，肯定是因為不想說或者不能說，所以就算問了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夏心就被韓衛寧一個電話叫走了，對於她這種重色輕友的行為，陸婉晴表示自己已經很習慣了。耳根子好不容易恢複了清靜，陸婉晴正準備再多看幾頁書，卻聽見自家兒子的哭聲從房間裏傳出來，睡飽了的小家夥就連哭聲都比平常更加洪亮，即使相隔了一整個客廳都還能清楚地聽見。合上麵前的書，她站起身走進了屋子裏，正準備轉路去兒子的房間，就看到保姆已經抱著他出來了，正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哄著。“把他給我吧。”陸婉晴走上前把兒子接過來，“今天外麵太陽不錯，麻煩你把寶寶的小被子什麽的拿出去曬一下。”“好的。”保姆答應著，轉身又走進了房間裏。把寶寶的小被子和小衣服拿到外麵陽台上晾曬之後，保姆想想又提議道：“趁著今天太陽好，要不然幹脆給家裏來個大掃除吧？”“可是你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陸婉晴擔心地看著她，“還是回頭請家政過來一起幫忙，再把家裏徹底收拾一下比較好。”保姆想了想回道：“沒關係，家裏總共也沒有幾個房間，我一個人應該可以打掃得過來，你帶著寶寶去陽台上曬曬太陽吧，多曬太陽小孩子會長得比較高。”聽到他這麽說，陸婉晴也就不再堅持了，“好吧，你自己量力而行，實在忙不過來就少打掃幾個房間好了。”“好，我知道。”因為保姆要給家裏做大掃除，陸婉晴擔心飛起的灰塵會傷害到寶寶脆弱的呼吸道，於是就抱著他去了樓頂上的陽台，那裏是用四麵玻璃搭成的，既能曬到太陽又不會被直射曬傷。自從寶寶出生之後，樓頂的陽台就被顧雲布置成了適合嬰兒曬太陽的地方，這裏不僅有嬰兒車、嬰兒床，還有可以讓小家夥爬來爬去的軟墊，當然，寶寶現在還不會爬，這個東西暫時用不上。陸婉晴來到樓頂陽台，把寶寶放在其中一輛嬰兒車上，自己則是在旁邊的地毯上坐下來，一邊陪小家夥曬太陽一邊逗著他玩兒。溫暖的午後總是會讓人困意十足，沒曬一會兒小家夥就耐不住周公的召喚睡著了，陸婉晴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條薄毯給他搭在小肚子上，自己則是站起身走到玻璃牆壁前麵，舒展了一下自己略顯僵硬的四肢。胳膊伸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架子上，這個架子應該是後來才搬上來的，上麵並沒有放太多

  的東西，吸引了她注意力的是放在最上麵的一隻錄音筆。這裏怎麽會有一隻錄音筆呢？陸婉晴納悶地想著，同時伸出手把那隻錄音筆拿了起來，手指推動開關鍵，隨後就從裏麵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剛一聽到這個聲音，陸婉晴的鼻子就酸了，眼眶也迅速地濕潤起來，她下意識地握緊錄音筆，裏麵的聲音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回過神兒來的陸婉晴連忙查看究竟，發現原來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開關鍵，她重新打開錄音筆，熟悉到讓她想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晴晴，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不過你千萬不要難過，因為我是去找你爸了，他活著的時候我欠了他一聲‘對不起’，必須要當麵跟他說才算有誠意，你說對嗎？”“我知道，你肯定會怪我沒有遵守承諾，對不起我的女兒，是我對你食言了！我不祈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這一輩子做了太多錯事，如果不想辦法彌補的話，我怕是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即使活著我也不會快樂，更沒有辦法帶給你快樂。”“去找關封報仇，是我還在監獄時就已經做出的決定，雖然我當時沒有證據，但我相信就是他害死了你爸，這筆債我要讓他用命來償還！”說到報仇的時候，顧雲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昂起來，即使隻是聽錄音也能感受到她憤怒的情緒，不過好在這種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很快就跳過這個話題說起了其他事情。“晴晴，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如果說我死之後有什麽放不下的，那肯定就是你了。”“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人，本來我以為那個人會是衛寧，可是你卻選擇了關承均，他是我們仇人的兒子，你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怎樣艱難的路嗎？”……顧雲留下來的這段錄音很長，應該是分了好幾次錄的，因為每隔幾段她的語氣和情緒都會發生變化，足以看出不是在同一天錄製。站得有點兒累了，陸婉晴索性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把手裏的錄音筆放在身邊，繼續傾聽著她媽留給她最後的禮物。“你跟關封接觸得不多，不了解他這個人，他根本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平常可能對人很和善，但是一旦有人觸及到他的利益，他就會把你啃得連骨頭渣兒都不剩！”“當年你爸跟我就是錯信了他，所以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你說他生出來的兒子，即使沒有遺傳到他的冷血無情，又能好到哪裏去呢？”說起關封的時候，顧雲的情緒再一次變得難以控製，或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兒，所以這一天的錄音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接下來是一段很長的空白錄音，因為是她想要錄下點兒什麽卻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陸婉晴幾乎都能想象得到，她當時或許就是坐在自己的這個位置上，手裏握著錄音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陸婉晴並沒有按下快進鍵，因為她從這段空白錄音中也能感受到母親的氣息，這是她哪怕一分一毫都舍不得錯過的東西。在播放完了一段空白錄音之後，顧雲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本來沒有證據的猜測得到證實，我是應該高興的；可是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卻又讓我有點兒高興不起來，為什麽他偏偏是關封的兒子呢？如果不是該多好……”接下來又是一段空白錄音，可見她的心情就像她說的那樣很複雜，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都有點兒沒頭沒尾，與其說這一段時要留給陸婉晴聽的，倒不如說這其實就是她無處排解心情的自言自語。陸婉晴一直都知道她反應自己跟關承均交往，可是卻從來不知道她會因

  為他們的事情這麽苦惱，甚至說出了“如果他不是該多好”這種話來，可見她的內心也是糾結萬分的，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強硬。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她用手背用力抹去，拿起錄音筆準備關掉留著下次再聽，可是在她的手指正要按上開關鍵的時候，顧雲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讓她的手指舍不得落下來。“算了，我也想通了，隻要你開心就好，反正隻要有我在一天，總不會讓你被關家人欺負了去；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會跟你爸一起在天上保佑你的。”“我今天跟那個男人談過了，他向我做出了保證，承諾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會對你不離不棄，我決定相信他一次。”“晴晴，我終於想到辦法替你爸報仇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他逃脫的！”這三段都很短，而且前後並不連貫，雖然陸婉晴並不知道具體的時間間隔是多少天，但是卻能聽得出來跨度蠻大，她媽對關承均的態度轉變也很明顯。聽到這裏，陸婉晴重新放下了手中的錄音筆，決定把所有的錄音都聽完。“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就跟關承均好好過日子，經過我這短時間的觀察，發現他跟他爸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或許你的眼光並沒有錯，我隻希望你能過得幸福。”“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錄音了，還有很多話想說給你聽，但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夠了，隻能把最想說的錄下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晴晴，你以後千萬不要學我這樣，明明幸福就在自己身邊，結果卻舍近求遠地招惹到了一頭餓狼，你要學會珍惜眼前人，學會珍惜你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因為將來的某一天你會發現，其實最珍貴的東西早就已經在你身邊了。”“還有一些話想說，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馬上就得出門，所以還是不說了吧，免得你要嫌我囉嗦了，嗬嗬！”“晴晴，媽媽愛你！”聽到最後這句話，陸婉晴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眼淚開始肆無忌憚地在臉上橫行，她抬起手抹了兩下沒什麽用，最後索性就任由它去了。本來以為那句“我愛你”已經是最後了，但是當陸婉晴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之後，她卻似乎又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一段什麽話，隻不過她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麵，沒有聽清楚最後一段說的是什麽。不過她也沒有太在意，反正錄音筆裏麵的東西可以拿來反複聽，現在還是讓她先痛痛快快地哭一會兒好了。等她終於發泄夠了心中的情緒，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她用手背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把腳邊的錄音筆拿起來，又重新播放了一遍她媽留給她的最後一段話。本開以為跟前麵一樣，隻是她媽想要跟她說的心裏話，可是當聽清楚最後那句話的內容之後，陸婉晴卻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哭，還是應該笑出聲了。她媽留下的最後一段話是這樣的：“對了，我差點兒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來應該早點兒告訴你的，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我就留在這裏麵吧，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聽到的。”“你是我跟你爸的孩子，跟關封那個老東西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陸婉晴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困擾了自己那麽久的身世問題，原來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她根本不是什麽顧雲和關封的私生女，她叫了那麽多年“爸爸”的陸禹城，才是她真正的、唯一的父親！這個終於浮出水麵的真相，像是太陽撥開了滿天的烏雲，將她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盡，那道她以為這輩子都跨不過去的坎兒，原來隻是一個駭人的假象而已。陸婉晴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明明剛才還在情緒大爆發的她，這會兒卻覺得陽光那麽暖、


  天空那麽藍、世界那麽美好。如果此時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肯定會以為她瘋了，因為又哭又笑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兒嚇人，隻可惜陸婉晴自己卻看不到，旁邊睡著的小家夥即使醒來看到，也暫時沒有辦法發表感想。不過小家夥不懂他媽到底是怎麽了，卻知道自己的肚子餓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開始癟著小嘴兒醞釀情緒，一副“再不來喂我喝奶奶就哭給你看哦”的霸道模樣。可惜陸婉晴這會兒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了，直到耳邊突然響起“哇”地一聲，這才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拉回來。回到現實世界的陸婉晴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把兒子從嬰兒床上抱起來，右手熟練地鑽進了他的衣服底下。摸到癟癟的小肚子，陸婉晴就知道她兒子這是餓了，連忙抱著來到樓下，從恒溫箱裏拿出一瓶早就準備好的牛奶塞給他，這才止住了他魔音穿耳的哭聲。保姆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笑著開口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想著寶寶該喝奶了，準備給你們送上去來著，沒有想到小家夥居然就等不及了！”“他現在脾氣越來越大，稍微晚一點兒都能哭得把房頂掀了。”陸婉晴撇撇嘴巴，話裏雖然是對兒子的抱怨，但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寵溺。保姆笑著搖搖頭，正準備去廚房準備晚飯，卻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了下來，“對了，剛才總裁打電話回來找你，說是打你手機你沒接，讓你有空了給他撥回去。”“我手機……”陸婉晴應一隻手把著兒子喝奶，騰出另外一隻手去摸手機，結果卻沒在自己身上找到，“咦？我的手機去哪裏了？”“會不會是落在上麵了？”保姆猜測道。陸婉晴認真地想了想，卻對自己把手機放在了哪裏沒有一丁點兒印象，“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我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見它的樣子。”“要不然我去幫你找找？”“好，麻煩你了！”保姆在得到允許之後，就去頭頂陽台幫她找手機了；陸婉晴則是抱著自家兒子在沙發上坐下來，打算等他喝完奶之後再想手機的事兒，畢竟兒子的小肚子飽不飽可比手機重要得多了！在頂樓陽台上找了一圈手機的保姆，最終卻是無功而返，接下來她又仔細找了其他幾個陸婉晴今天去過的地方，但是都並沒有找到手機的蹤影。“該不會是丟了吧？”陸婉晴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保姆卻並不這麽想，“你今天連大門兒都沒有出過，怎麽會把手機弄丟呢？肯定還在家裏的某個角落裏！”“可是你剛剛不才大掃除過嗎？”陸婉晴對此持懷疑態度，要真是被遺忘在家裏某個角落的話，她進行大掃除的時候不可能會沒有看到。就在兩個人大眼兒瞪小眼兒，誰都摸不出個頭緒的時候，關承均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找手機。”陸婉晴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關承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隻手機遞給她，“給你！”“我的手機怎麽會跑到你那裏去？”看著眼前熟悉的手機，陸婉晴一臉懵逼地問道，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兒，難道手機自己長腳跑了出去，而且還正好跑到了他手裏？“夏心送過來給我的，說是從這兒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裝進自己包裏了，她懶得再跑過來一趟，正好經過公司就交給我帶回來了。”關承均在她身邊坐下來，把事情的緣由跟她說了一遍。“怪不得呢！”聽完他的話，陸婉晴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就說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兒，手機怎麽會自己長腳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