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以為她沒有?
關承均認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後卻還是悲催地發現,自己真的就像陸婉晴說的那樣,什麽家務活兒都不會做,好像一點兒爭取留下來的優勢都沒有。“我可以學。”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大總裁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優勢”。“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把我們家砸了。”陸婉晴一點兒麵子也沒給他,“我媽就留給我這麽一點兒念想,要是都被你破壞了,那我就真該哭了!”雖然她已經對母親的突然離世釋懷了,但是每次提起來的時候,她的語氣裏還是免不了帶著一絲惆悵。關承均自然聽出來了,於是收起跟她說笑的心思,轉而說起了一件正經事,“對了,伯母葬禮的日子你選好了嗎?”“還沒有,有兩個日期我拿不定選哪個才好,正好你幫我看一下。”陸婉晴說著站起身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兩個日子,正是之前找人幫忙看的適合下葬的日子。日期的旁邊還有批注,關承均認真看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兩個日子都不錯,你看你喜歡哪一個就選哪一個好了。”“說了等於沒說。”陸婉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自己拿過那張紙開始比較上麵的兩個日期,“你那邊已經定好了?”“嗯。”關承均沒有什麽好糾結的,日期拿過來的當天他就選定了,這會兒聽到她主動問起,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你要是實在選不定的話,幹脆一起辦得了!”“一起辦?”陸婉晴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虧你想得出來,他們倆就跟仇人似的,要真放在一起辦的話,別人會怎麽想?”“別人哪裏會知道這麽多事?”關承均卻並不以為意,“這一陣子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把消息鎖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流傳到外麵去,所以在外人眼裏,這也就是個巧合而已。”陸婉晴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妥,“算了吧,我要真敢這麽做,我媽泉下有知肯定會罵死我的!”“我就是這麽隨口一提,你自己決定就好了。”見她有所顧慮,關承均也就沒有硬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她。“嗯。”陸婉晴點點頭,拿起筆在其中一個日期上打了勾。“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關承均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雖然現在再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比較好。”陸婉晴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什麽事?”“就是之前我們分析這件事情的時候,不是提出了兩個疑點嗎?現在這兩個疑點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關承均沉聲說道。“哦?說來聽聽!”陸婉晴眨眨眼睛,表示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護工突然陷入沉睡,以及他們兩個體內的有害物質,應該全部都是出自於伯母之手。”這句話關承均說得很慢,目的就是為了給她足夠的時間接收消化。盡管這樣,陸婉晴還是收到了不小的衝擊,“你有什麽證據這麽說?”“就知道你要跟我急!”她的反應完全在關承均的意料之內,“你還記不記得在出事之前,你跟我說過伯母每天都要出門好幾趟?”“記得啊!”陸婉晴點點頭,“可是這跟那件事情有什麽關係?”“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伯母出去幹什麽了嗎?”關承均沒有立刻為她解答,而是這樣問道。“她跟我說是認識了幾個誌趣相投的朋友,所以每天見麵喝茶聊天……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她又騙我?”陸婉晴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也不全是在騙你。”關承均搖搖頭,“她那段時間的確是認識了幾個人,隻不過每天出去可不是跟他們喝茶聊天,而是讓他們幫自己弄被臨床禁止的藥物,以及學習如何熟練地紮針。”聽完他的話,陸婉晴整個人都懵了。如果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她媽認識的那些到底是什麽人啊?連被禁止的藥物都能弄來,肯定不會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可是她媽從哪裏認識了那麽一群人呢?她這麽想著,就不自覺地問出了口,關承均早就將那些人的背景查清楚了,這會兒也沒有瞞著她,“其實那些人也算不上什麽厲害的橘色,就是一群藥販子而已,隻不過他們販賣的不是普通藥物,而是那些被命令禁止的藥物,有些甚至會直接對人體造成危害。”“所以當時在場的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我媽跟你爸體內那種直接致命的有害物質,其實就是我媽注射進去的對吧?”陸婉晴總算聽懂了他的意思。關承均點點頭,“嗯。”“那她既然有這種東西,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那來對付你爸呢?”陸婉晴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她媽手裏有那種可以直接要人命的違禁藥物,那麽第一次為什麽還要費勁巴拉地用匕首呢?“你以為她沒有?”關承均給了她一個“你還是太天真”的眼神兒,“我把之前住的那間病房,後來調查的人在床頭櫃上找到了一瓶液體,經過檢測就是那種會致命的東西,可見你媽從一開始確實是打算用他來對付我爸的。”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茬兒,陸婉晴不由得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可是她後來為什麽又放棄了?”“那間病房裏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說明他們兩個人當時起了肢體衝突,我想可能是因為我爸奮力反抗才沒能讓她得手的吧。”關承均猜測道。雖然是猜測卻合情合理,陸婉晴即使想替自己的母親辯解,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才好,最後隻能訥訥道:“沒有想到我媽為了報仇,下這麽大的血本!”關承均讚成地點點頭,“她應該是謀劃很久了,而且方法絕對不隻這一個。”聽到他這麽說,陸婉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韓衛寧跟自己說過的話,他說她媽在出席寶寶滿月宴的時候,包裏裝著一個類似匕首形狀的物品。現在想來韓衛寧看到的那個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一把匕首,顧雲把它裝在包裏隨身帶著絕對不是為了防身,更不是為了隨時隨地削水果,而是為了方便她找機會對關封出手。想到這裏,陸婉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怎麽了?”關承均被她突然瞟過來的這一眼看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幹嘛這麽看著我?”“沒什麽。”陸婉晴搖搖頭,到底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同時也開始慶幸那天關封爽約沒有出席寶寶的滿月宴,要不然的話,滿月宴能不能順利舉辦還是一個未知數!見她似乎不想說,關承均也就識趣地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又跟她聊了一會兒別的之後,便離開陸家去了公司。顧雲的葬禮最終定在了本月的二十號,也就是三天後舉行;而關封的葬禮則比她提前了一天,在本月的十九號。“既然就差了一天,為什麽不幹脆放在一起舉行啊?”夏心手裏拿著兩份幾乎一模一樣的訃告小聲嘀咕道,這明顯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分了兩天舉行。“你一個人在那裏嘀咕什麽呢?”夏媽媽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她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腿上放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訃告,嘴巴裏還念念有詞。“沒有啊,就是隨便發個感慨而已。”夏心一邊說一邊把腿上的東西收起來,然後朝著她招了招手,“媽,來!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您一下。”“什麽事?”夏媽媽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哎呀,您先過來嘛!”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夏心幹脆從沙發上跳下來,拉著她的胳膊把人帶了過來,“站在那裏多累,趕快坐下來!”夏媽媽對她突然獻殷勤的舉動表示受寵若驚,不過表麵上還是一派風
淡雲輕地問道:“你到底想問我什麽事?”“就是我們這裏舉行葬禮的時候有什麽忌諱的嗎?比如說,不能兩個死者放在一起舉行?”夏心也是閑得沒事兒幹,拉著她媽請教起了本地的喪葬習俗。“這個倒是沒有聽說過。”夏媽媽搖搖頭,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沒什麽啦,就是我剛剛收到兩張訃告,日期隻相差了一天而已,所以就覺得有點兒好奇。”夏心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東西拿給她看。夏媽媽接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幾乎一模一樣的外,然後才翻開看裏麵的日期,果然就像她女兒說的那樣前後隻相差了一天。看完之後,她又把東西還給了自家女兒,同時回答她剛才的疑問,“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兩個又不是一家人,幹嘛要放在一起舉行葬禮?”“可是他們的子女很快就要變成一家人了!”夏心跟她解釋道。“你也說了很快,意思就是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咯?”夏媽媽聳聳肩膀,“如果不是一家人的話,放在一起舉行葬禮會被人家笑話太小氣的,難道你願意被人說成是連葬禮錢都舍不得出的鐵公雞啊?”“哎?這是什麽道理?”夏心不理解地眨眨眼睛,“難道省錢還不好嗎?”“有的錢能省,有的錢是不能省的!”見她居然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夏媽媽在心裏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教育,然後站起身朝著廚房裏走去,不打算再繼續跟她討論這個無聊的問題了。“媽,您別急著走啊,我還有問題沒有問完呢!”見她就這樣無情地“拋下”了自己,夏心不甘心地從沙發上跳下來跟了過去。夏媽媽走進廚房之後就開始熟練地擇菜、洗菜,連眼神兒都沒有多給她一個,“你還想問什麽?”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夏心認真想了想才又問道:“去參加長輩的葬禮要穿什麽衣服啊?”……顧雲的葬禮舉行這天正好是周末,ZK集團大大小小的員工差不多都到齊了,這讓陸婉晴覺得很是驚訝,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送出那麽多份兒訃告,隻給林念送去了一份兒而已。“他們都是自發要來的。”見她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林念連忙跟她解釋道,“聽說是業務部一個女同事的妹妹,正好在伯母生前住過的那家醫院裏工作,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就告訴給了她,然後全公司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這種帶著八卦性質的消息,在公司裏的傳播速度是最快的,通常早上才剛剛發生的事情,不到中午就傳遍了公司的每一個角落,真不知道是應該為員工們的八卦精神點讚,還是應該為他們工作不專心而發脾氣?陸婉晴卻不在意地笑道:“不管他們怎麽知道的,能來參加就是有心了,回頭以我個人的名義幫大家申請一份福利吧,就當表達我對他們的感謝之情了。”“好,回去之後我就向人事部申請。”雖然已經不是她的助理了,但是林念早就已經習慣了幫她做事,因此也不覺得她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有什麽不妥。解決這件事情以後,陸婉晴又詢問起了公司的情況。“挺好的,公司裏的一切運作也都很正常,你不用擔心!”林念言簡意賅地回道,“倒是你,伯母這次突然離開,你肯定很傷心吧?”“說不傷心是假的。”陸婉晴苦笑了一下,直到現在她晚上偶爾還會做噩夢,夢見她媽渾身血淋淋地站在麵前。“我明白。”林念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不過伯母應該也不願意看到你一直這麽傷心下去,所以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忘記了你還有寶寶要照顧呢!”她的話雖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陸婉晴感激地衝她笑了笑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會盡快讓自己恢複正常生活的,所以你不用替我擔心。”“這樣就最好了!”聽到她親口承諾,林念才總算放心了,“公司裏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跟何其會幫你好好看著的。”如果不是她主動提起的話,陸婉晴都快要忘記自己當初幫她請助理的初衷了,眼下正是個好機會,於是她就趁機問道:“對了,你跟何助理最近怎麽樣?”“什麽怎麽樣?你指的是哪個方麵?”林念瞬間開啟裝傻模式。陸婉晴卻沒有打算讓她這麽輕易糊弄過去,笑著回道:“哪個方麵都可以啊,工作、生活,或者是其他我不知道的方麵。”這話林念完全沒有辦法接,所以她就試圖轉移話題,隻可惜不管她怎麽轉移,最後陸婉晴都能給她繞回來,直接弄得她沒脾氣了,“陸總……”“我的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陸婉晴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不是難回答,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回答好不好?”林念語帶無奈,“人家公司都是明令禁止辦公室戀情,你怎麽好像巴不得我跟何其有點兒什麽似的?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兩個隻顧著談戀愛,把公司給你弄垮了嗎?”“你不會的,我相信你!”陸婉晴輕飄飄地把她這個假設化解掉,然後鍥而不舍地又問了一遍,“所以到底怎麽樣?”“陸總!”林念這次是真的急了,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高度。還沒等陸婉晴有所反應,門外就響起了夏心的聲音,“林念你幹嘛吼婉晴?我在外麵老遠都聽見了!”聲音先到一步,隨後才看見她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呢?怎麽還把林念給聊急了?”“在聊一個你會很感興趣的話題。”陸婉晴衝著她眨了眨眼睛。夏心幾乎是瞬間就心領神會,拉著林念的手興奮地問道:“是不是你跟何助理終於在一起了?”“什麽跟什麽啊?你不要胡亂猜測好不好?”林念被她奇葩的腦回路打敗了,她到底是從哪裏得出的這個結論?“哎?還沒有嗎?”聽到她這麽說,夏心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轉過頭正準備找陸婉晴算賬,卻被她先一步用話堵住了嘴巴,“我可沒有這麽告訴你他們在一起了,我敢剛才也還在問呢!”夏心被堵得啞口無言,扁扁嘴巴控訴道:“你們欺負我!”“到底是誰欺負誰啊?”林念簡直要冤枉死了,真正被欺負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她嗎?三個人開了一會兒玩笑,房門又再次被人推開了,這一次從外麵進來的人是關承均,看到其他兩個人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把臉轉向了陸婉晴,“差不多快該開始了,你們準備一下。”陸婉晴點點頭,“好,我們馬上就過去!”因為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屋子裏原本輕鬆熱絡的氣氛也不再,陸婉晴臉上的笑意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夏心跟林念對視一眼,前者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婉晴……”“我沒事。”還沒等她說點兒什麽,陸婉晴就開口打斷了她,“走吧,去送我媽最後一程。”三個人離開房間,前麵就是一個可容納百人的大廳,廳中間擺放著一具冰棺,顧雲的遺體就暫時安置在裏麵,等遺體告別儀式結束之後,就會被送到另外一邊的火化爐進行火化。前來參加遺體道別儀式的人裏,有很大一部分昨天也參加了關封的告別儀式,所以大家熟門熟路地從大廳一側的門裏進來,排著隊瞻仰完遺體之後,把手中拿著的黃白菊花放在冰棺前麵,然後再從另外一側的門出去。整個告別儀式都是寂靜無聲的,陸婉晴在夏心和林念的陪伴下,站在冰棺後方的位置對前來吊唁的人回禮,感謝他們來送自己母親最後一程。眼前的隊
伍緩慢移動著,陸婉晴對著每一個來到自己麵前的人鞠躬致謝,重複彎腰起身的動作讓她的腰都快要斷了,但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認真地對著每一個前來的人表達謝意。遺體告別儀式進行了大概二十分鍾,然後就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前來護送顧雲的遺體進火化爐,直到冰棺將要被人推出去的那一刻,陸婉晴臉上的平靜神情才終於被打破,她下意識地就想要上前去阻止工作人員的動作。可是她才有動作,胳膊就被人拉住了,夏心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婉晴,你要幹什麽?”“我……”陸婉晴原本想說她想阻止工作人員帶走她媽的遺體,但是話到嘴邊卻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連忙改口道:“我想去看我媽最後一眼。”聽到她這麽說,夏心才鬆了一口氣,看她剛才的神情和做東,自己還以為她是要去想她媽的遺體呢!“我陪你過去吧。”知道她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夏心這才放心地就陪著她一起走上前,請求工作人員讓她們看最後一眼。工作人員爽快地答應了她們的要求。正要被推出去的冰棺停了下來,陸婉晴撥開夏心的手走上前,隨著距離被一步一步拉近,她媽的臉也一點兒一點兒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顧雲臉上的神情很安詳,嘴角甚至微微往上翹著,如果不是躺在那裏不會說話不會動,就跟她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所以陸婉晴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怎麽就離開自己了呢?眼淚毫無預警地順著臉頰滑落,陸婉晴卻顧不上去擦,她擔心自己一分神,她媽就會從她的眼前消失不見,所以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得差不多了吧?”過了一會兒,旁邊有工作人員出聲催促道,“差不多我們就要把死者送過去了,不能耽誤太長時間。”陸婉晴根本就聽不見他說了些什麽,眼睛裏隻有她媽一個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夏心也不怎麽敢上前勸說,正發愁要怎麽辦的時候,就看見關承均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立刻像見到救星似的衝過去說道:“你快去勸勸婉晴吧,我覺得她有點兒不太對勁。”關承均也是猜到了會這樣,才專門從外麵進來的,所以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片刻也沒有遲疑,直接朝著陸婉晴走了過去。“婉晴,該送伯母上路了!”他把人抱進懷裏輕聲說道。他這話剛一出口,就察覺到懷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陸婉晴就開始拚命地掙紮起來,“不要,不要讓他們把我媽帶走!”關承均的回應是直接把她的臉按進自己懷裏,不讓她再看向冰棺的方向,同時朝著旁邊已經等著急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收到示意的工作人員立刻行動起來,把冰棺推出了大廳,然後朝著不遠處的火化爐走去。陸婉晴雖然被擋住視線什麽都看不見,可她的聽力卻因此變得異常敏銳起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告訴了她發生的一切,她被關承均禁錮在懷裏無力阻止,隻能拚命地流眼淚。從今天開始,她就再也見不到她媽了!這個事實讓她幾乎心碎欲絕,如果不是關承均一直抱著她的話,說不定她就真的追出去了,可是追出去又能怎麽樣呢?她媽還是離開了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婉晴的崩潰的情緒終於慢慢平複下來,她抬起手扯了扯關承均的衣服,示意他把自己放開。察覺到她的動作,關承均緩緩鬆開了抱住她的手,“感覺好一點兒了嗎?”“嗯。”陸婉晴應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關承均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聲音低沉而溫柔:“不要傷心了,你也不想伯母看到你這個樣子吧?”他原本是想安慰她,結果陸婉晴在聽見他的話之後,眼淚掉得更凶了,“她看不到了,她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