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想回家
“我救不了別人,也救不了自己了。”阮瑟蘭悲傷地靠在瑞喬的懷裏,“瑞喬,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想梓修,我想他……”
“夫人,你要挺住,隻有堅持下去,我們才有希望回去。”
“堅持?”阮瑟蘭淡淡地笑著,“閉上眼睛,或許我就見到梓修了,也許老天還會可憐我,讓我在臨死前,看到兒子……”
“夫人……”瑞喬捂著,忍不住地哭出聲。
頓了頓,瑞喬又調整好情緒,平複心情後,她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阮瑟蘭身上,“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一定!一定!”
“瑞喬,謝謝……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阮瑟蘭冰冷的手緊握著瑞喬的手,“如果我的靈魂能在穿越就好了,那時候我一定會來找你,我要繼續和你做朋友,做親人……”
阮瑟蘭的聲音漸漸微弱,瑞喬流著眼淚將她抱在懷裏。
“夫人,你要挺住!我們會回家的,你會見到霍先生的,也會見到你的兒子,會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樹林裏刮起了一陣大風,緊接著,天空落下了豆大的雨點……
風雨中的阮瑟蘭和瑞喬都倒了下去,一動不動地躺在樹下,凜冽的風雨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她們的身上,鮮血被雨水衝淡,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也被洗得殘白。
“修修,修修……”阮瑟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微笑的眼眸盯著有光的地方,她好像看到了霍梓修衝她微笑的俊臉。
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他溫柔的笑容,可惜卻怎麽也抓不住。
“修修,修修……”嘴唇輕輕翕動,本能地念著她最愛的男人的名字,“修修,修修……”
“瑟兒——”
芝加哥的淩晨兩點,霍梓修從惡魔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的他嘴裏不停地念著阮瑟蘭的名字。
看著身邊熟睡的兒子,霍梓修這才微微地籲了口氣,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還有些低燒。
霍梓修緊抱著生病中的小楠楠,心如刀絞的痛。
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見到正在受苦的瑟蘭。
她在向他求救,她在向她哭訴……
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哪兒,無奈他想盡什麽辦法,都打聽不出。
“瑟兒?瑟兒?”霍梓修抱著兒子,聲聲哭泣地念著阮瑟蘭的名字。
而阮瑟蘭也不停地念著霍梓修的名字,一字一句,每一個呼吸,都是霍梓修。
……
赫萊爾站在床邊,手裏端著的酒杯掩飾著他心中的尷尬和落寞,目光空洞地盯著醫護人員正在救治的阮瑟蘭。
昏迷中的阮瑟蘭不停地呼喊著霍梓修的名字,而這聲音卻想一把尖銳的冰刀,狠狠地紮在赫萊爾的心髒上,還要再絞幾下,絞得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為什麽她愛的男人不是他?
如果她此時此刻叫著的名字是他赫萊爾,他一定給她全世界的寵愛!
“砰?”
玻璃酒杯被捏碎,尖銳的玻璃碎片紮進了赫萊爾的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可他卻渾然不知,依然緊緊地抓著那些碎片,就像抓著那份蝕骨的仇恨。
他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阮瑟蘭深深地愛上他!
“萊爾?”江虹輕柔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赫萊爾的思緒,他眼中的哀傷瞬間消失,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什麽事?”赫萊爾問著。
江虹低著頭,膽怯地看著他,“你真的要救阮瑟蘭嗎?”
赫萊爾眉頭一擰,眼中湧現出刺骨的寒光,猛地抓起江虹的衣領,將她拽到自己麵前,冷冽的低吼:“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我花那麽多精力培養你,不是讓你來管我的?”
“萊爾,我……”江虹痛苦地想要掙紮,又不敢掙紮,隻能乞求地看著她,“阮瑟蘭根本就不愛你……”
“啪!”江虹的話還沒說完,赫萊爾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赫萊爾的手勁相當的大,江虹被打得趴在地上,嘴角鮮血直流,但她沒有哭,隻是平靜地捂著臉,一聲不吭地低著頭。
當初赫萊爾要趕她走,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發誓要留下來做牛做馬,所以現在所有的一切,她都隻能默默地獨自承受。
“滾出去——”赫萊爾怒吼著。
江虹低著頭,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在床上接受醫護人員照顧的阮瑟蘭,然後離開了房間。
醫生替阮瑟蘭處理好傷勢後,走到赫萊爾麵前,“夫人的傷勢已經處理過了,隻要不沾水,及時換藥,很快就會恢複的。”
赫萊爾擰著眉頭走到床邊坐下,手指輕撫過阮瑟蘭的臉頰,“她什麽時候醒?”
“可能要明天,夫人現在在發高燒,要多給她補充水分。”醫生交代完後,帶著護士離開了病房。
靜謐的房間隻剩下赫萊爾一個人守著阮瑟蘭,輕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安靜的你真的好美,能為我,永遠的這麽安靜嗎?”
昏迷中的阮瑟蘭睡得很不踏實,眉頭緊緊地鎖著。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了,你的微笑,像沐浴在陽光裏的彩虹,清新燦爛。”赫萊爾對著阮瑟蘭不停地傾訴著心中壓製了很久的感情,“你放心,以後留在我的身邊,我會每天都讓你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最想讓你幸福。”
赫萊爾用手指揉著阮瑟蘭皺起的眉頭,“我知道你身上的傷口很疼,所以你以後千萬別在反抗我?那樣我會忍不住的又會傷害你,我不想的。誰?”
門口,瑞喬一直想找機會進來看看阮瑟蘭的情況,但外麵的人死活不讓她進。
赫萊爾看到瑞喬,冷哼一聲,“來的正好,照顧她。”
守衛鬆開了阻攔,瑞喬走了進來,“萊爾先生,既然你對瑟蘭有情,為什麽又要傷害她?”
“這都是被你們逼的,是被霍梓修逼的!”赫萊爾突衝著瑞喬然怒斥著。
“如果是霍先生逼你,你們男人大可堂堂正正一決高低,為什麽要將怨氣都撒在一個女人身上!”瑞喬為阮瑟蘭抱不平,更是不恥赫拉爾的所作所為。
赫萊爾脖子一硬,一手抓起瑞喬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你在說什麽?”
瑞喬毫無畏懼地直視赫萊爾凶惡的眼神,“你這種人,就算逼死瑟蘭,她也不會愛你的……”
赫萊爾的手越掐越掐緊,掐得瑞喬的眼睛都開始開始翻白。
“住……手……”大床上躺著的阮瑟蘭艱難地伸出了手,她想要阻止赫萊爾的惡行,可是自己的半個身動都沒辦法動,“住……手……”
赫萊爾聽到聲音,鬆開了瑞喬回到床邊,抓著阮瑟蘭的手急切的喊著:“瑟蘭,你醒了?你醒了?我是赫萊爾啊?我在這裏,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阮瑟蘭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手從他的手心裏掙脫掉,不想理會他。
“瑟蘭?瑟蘭?”赫萊爾溫柔地喊著,“你餓不餓?渴不渴?你想做什麽,隻管告訴我,我親自為你準備,瑟蘭?”
“我想讓你出去!出去!我想永遠,一輩子的不要看到你!”阮瑟蘭冰冷的聲音寒徹入骨。
赫萊爾頓住了,翕動著嘴角,“瑟蘭,我……”
阮瑟蘭徹底地閉上了眼睛,緊緊地閉著。
赫拉爾抿了抿唇,“好吧,你先休息,我等下再來看你。”
赫萊爾離開了房間,瑞喬趕緊走到床邊,“夫人,擔心死我了?”
阮瑟蘭睜開了眼睛,“我們都還活著。”
“嗯,雨下得最大的時候,赫萊爾讓人把我們從狩獵場帶了出來,那時候你昏迷了。”瑞喬倒了一杯溫水,用棉簽沾了水,潤著阮瑟蘭幹裂的唇角。
阮瑟蘭眼睛一閉,“被他這樣折磨著,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夫人。”瑞喬又替她換了額頭上覆著的熱毛巾,“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我們才有機會逃出去。”
阮瑟蘭睫毛向上,“瑞喬,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堅持下去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梓修,我還要回去見兒子。赫萊爾想要困住我,我就偏要想辦法逃離。不管怎樣,這裏至少要比荒島有幾分希望。”
“嗯。”瑞喬和她緊握著手,彼此鼓勵著彼此。
……
赫萊爾離開房間後,在走廊裏遇到了一直在等他的江虹。
赫萊爾睨了她一眼後,徑直往前走。江虹見不理她,急忙追了上去。
“萊爾?萊爾?”江虹追上去,拉住了赫萊爾的手,“你怎麽都不理我了?”
赫萊爾冷哼一聲,“什麽事?”
“難道沒事,我就不能陪你嗎?”江虹傷感地問著,她走近赫萊爾,手輕撫著他胸膛結實的肌肉,“萊爾,是不是有了阮瑟蘭,你就不要我了?”
赫萊爾低頭看了她一眼,“一直一來,可是你自己主動留在我身邊的。”
“那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江虹動情地說著,手指順著襯衣一直往下,指尖傳來的熱度像火一樣燙著人的肌膚。
赫萊爾眼眸蒙上一層愛昧的色彩,盯著在他麵前變得妖嬈的江虹,手指驀然捏起江虹的下顎,狠狠地咬了下去。
江虹仰起頭,享受般地迎接男人對她的侵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