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醒來,一紙休契
床上的鳳夕陽,聽到男人清冷的魔音,秀眉不悅的顰了一下,心想是誰七早八早的在看雷人的狗血劇。
這才剛想睜開眼睛,便又是一道極冷的聲音在耳旁悠悠響起,“終於舍得醒了,鳳九小姐?”
這一句,讓女人的臉色變了變,鳳九小姐?
是誰,是誰在叫她?
剛剛那男音不是從電視裏傳出來的嗎?怎麽現在,卻在叫她?
女人按按太陽穴,努力想起昨晚在酒吧被朋友灌醉的事,與此同時,還有一段陌生的記憶慢慢植入她腦內。
那記憶,如古裝劇一樣,一段一段在腦海清晰播放。
女人陡然一驚,全身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浮起一個狗血劇穿越名詞,悄然睜開個縫眼,朦朧間,一古裝男子立在她跟前。
她心髒跳得異常快,瞬間又眯下眸,隱下內心的恐懼,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
TMD太狗血了,她鳳夕夕醉酒睡個覺都能穿越?
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用指甲暗暗使勁掐著自己掌心,那痛入肉裏的真實感,不是在飄渺的夢裏能體驗到的。
這副身體的主人的名字,隻和她相差一個字,但令她震驚的是,記憶裏,她同樣有九姐妹,同樣是小幺鳳九九。
鳳夕夕驚滯,莫非真有前世今生?
各種記憶跡象顯示,她和這身體的主人並不是死後魂穿,而是彼此在沉睡中,靈魂被轉換了一樣。
那,鳳夕陽她……去現代了麽?
夜無塵心底閃過一絲不快,見鳳夕陽醒了又眯上眼,眸裏劃過一撇冷光,嗤聲道,“鳳夕陽,你以為裝聾作啞,就可以掩住你的苟且之事嗎?”
唇畔上勾,像美麗的月弧,他的聲音始終不慍不怒,清冷中自有一股視萬物為螻蟻的淩勢。
鳳夕夕的眉心緊皺著,這男人,說話怎麽那麽討厭?
聽到苟且二字,跪在一旁的秋月臉色乍白,突然鬥膽起來,“王爺,王妃絕對沒有做苟且之事。”
伺候鳳夕陽那麽多年,秋月比誰都了解她的品性,雖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她一直隻迷戀夜無塵。
即使,鳳夕陽進王府一個月來,沒與逸王行周公之禮,可,她一直恪守婦道,絕沒做出與別的男人偷且之事。
夜無塵冷冽一笑,鳳眸輕輕往屏風後麵一瞥,隱約,眸裏似乎收到證據,將視線鎖在鳳夕陽那張緊閉著眼睛的花容上,淡淡啟唇,一字一頓說道,“今日,本王要休了你。”
說罷,從袖口取出一張休契,唇拈著比桃花還燦爛的笑靨,任契紙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如羽毛飄落,正好,落在女人的臉頰上。
看到休契,秋月的反應比床上的女人更大,兩行清淚湧出,單薄的身體聚然抖得厲害。
屋外,那悄悄綻開的荷花,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群芳鬥豔,獨自憂憐的在水中央哀歎。
“小姐。”她聲音顫抖,哭著叫著床上不動聲色的女人。
為什麽小姐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刺激過頭了?
聽到丫鬟的哭喊聲,鳳夕夕這才懶懶的睜開眸子,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顧盼生輝。
她摸開臉上那張休契,輕輕打個嗬欠,懶懶起身。
一件薄紗,裹著玲瓏如靈蛇一般的嬌軀,盈盈邁起步子,巧笑嫣然,輕輕踱到夜無塵麵前,秋波攢動,眸裏是一張清冷絕倫的俊臉。
宛如天工雕琢的完美容顏上,眉飛入鬢,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高雅華貴的色彩,讓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如櫻花紅豔的雙唇薄薄的抿著。
五官折開來看並不太出色,但是配在一張臉上,卻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詮釋了高山流水的淩厲。冷酷與邪魅,被眼前這如妖孽般的男人淋漓盡致的展示,超越了人類一切的美麗,美得天怒人怨。
這要是放在現代的櫥窗裏,豈不是全世界轟動?
美則美矣,在記憶裏,這個男人卻有斷袖之癖,實在是糟蹋了這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喲。
如此想著,鳳夕夕杏眸一轉,便沒再多瞧他一眼。
陡然間,夜無塵有那麽一瞬的異樣,今日,這花癡的女人竟用鄙夷的目光猥褻了他一眼,雖那不屑的眼神隻是一瞬,但,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從未有過的忽視與褻瀆,赤果果的挑釁了夜無塵的尊嚴,但,他隱下眸裏的異色,扯著菱角分明的唇畔,眉眼輕掃過女人紅豔的肚兜,帶著一絲玩味,說道,“鳳夕陽,你口口聲聲說隻愛本王,沒想到,這才進府沒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鳳夕夕拈著休書,慵懶的用芉芉玉手順了順濕漉漉的青絲,嘴角漾著淡淡笑意,朱唇輕泯,一顰一笑,盡顯嫵媚風情。
“王爺,你口口聲聲說我耐不住寂寞,這話,是從何說起?”聲音極清脆動聽,如林間的黃鸝在幽穀愉悅吟唱。
鳳夕夕輕輕坐到茶幾旁,慢慢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潤潤喉。
他夜無塵會風清雲淡,那她鳳夕夕也會雲淡風清,哦,不,她以後就叫鳳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