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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舊仇怨

  我們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經過浦東一條非常廣茂繁華的十字路口後,又朝前駛進了二十分鍾,在一個老城區和街道交叉的胡同口,被三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給攔截住,是突然竄出來的,由於車輛不多,又緊靠著大廈,路不崎嶇,所以司機開得比較快,結果眼前黑影一道道躥出,司機嚇了一跳,緊急刹車,我和蔣華東毫無防備朝著前麵栽過去,蔣華東反應敏捷將我抱在懷中,他的腦袋卻磕了一下副駕駛的椅背,所幸他經常麵對追殺和突發情況,所以以防萬一都將車內任何用棱角的堅硬地方裹住了柔軟的海綿墊,並沒有造成受傷情況。


  那三個男人盯著車內,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顯然不是不小心的衝撞,而是有預謀的堵截和示威。


  司機沒見過這副陣仗,回頭用目光詢問蔣華東的意思,他仔細檢查了我沒有問題後,一邊捋著我散亂的長發一邊語氣不善說,“你下去看看,問清楚到底什麽人,不要命了嗎。”


  司機答應後推門下去,為首的那個男人忽然坐在地上,兩條腿朝著兩邊劈開,形成一個一字型,完全擋住車的去路,根本過不去,另外兩個率先上來揪住司機衣領,凶神惡煞的表情,沒有一點商量餘地罵道,“敢搶我們大哥女人,你們都什麽東西啊,吃了豹子膽了?在這一片找很久了,今天可算讓我們逮住了!”


  我愣了愣,蔣華東眯著眼睛看向前方,司機是一個並不會功夫的中年男人,他跟在蔣華東身邊,也見了些場麵,不至於被嚇破膽,但卻無能對抗分毫,被鉗製著連連後退,“誰搶你女人了?話不能亂說,現在是白天,街上人多,沒有證據,我們老板會告你侵犯名譽權。”


  男人哈哈大笑,“搶女人你他媽還有理?欠打是不是?”


  男人抬起拳頭朝著司機臉上一錘,司機哀嚎一聲,捂著臉,男人鬆開手,他順勢滑坐在地上,蔣華東安撫我後,推開門下去,非常低沉而嚴肅的聲音,“什麽人撒野。”


  男人見正主下來了,整了整衣領,非常痞氣的朝地上啐了口痰,“我浦東老三。”他說完指了指旁邊稍微比他更穩重些的,“他是老二。”


  蔣華東哦了一聲,指了指地上坐著的,“這老幾。”


  男人特別傲慢揚起下巴,“老六。”


  蔣華東聽完後從皮夾內摸出一把散碎的幾十元錢,向空中一撒,滿天都是十塊二十塊的錢幣,那說話的男人有些不解,蹙眉看著他,“你幹什麽。”


  蔣華東非常不屑說,“你們不是組團來乞討的嗎。好狗不擋道,拿錢滾蛋。”


  周圍人有不少商販,大約平時沒少受氣,都爆發出很大聲的笑,男人氣得臉色發紅,“真他媽見鬼了,請大哥過來!”


  那坐在地上的老六立刻掏出電話打電話,他說了一分鍾,然後掛斷,“大哥馬上到,他說讓咱扣住了人,還問看見薛宛了嗎。”


  我一愣,我?

  男人走過來兩步朝車內看了一眼,我們四目相視,他嗯了一聲,回頭對那老六說,“在,錯不了,我認識。”


  蔣華東身形不動,高大魁梧的身軀逆光站在那裏籠罩出一大片黑影,他冷笑一聲說,“在我麵前,還有人敢稱大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司機捂著臉傷回到車內打了電話,不多時便有十幾名黑衣保鏢過來,站在蔣華東身後,不少人都在此時散去,大約覺得害怕,也有些藏在車內和小區樓層窗口往下看著,卻沒人報警。


  這片地段不是很繁華,很多路平坦卻狹窄,誰也不願意惹禍上身,都隻是看看而已。


  對方見人這麽多,都有點退縮,但是礙於麵子沒有做什麽舉動,蔣華東的保鏢來了後不到五分鍾,從那邊街道湧進來兩輛汽車,一輛黑色一輛紫紅色,都非常嶄新,這三個男人走到為首那輛車的後廂,拉開後扶出來一個男人,我一看便愣住,渾身都開始顫抖,那種驚慌和恐懼全部湧了出來,是他!那個折磨過我很多次,打罵我欺辱我的胡維達。


  他叼著一根雪茄,頭頂帶著貂裘的皮毛,顏色漆黑鋥亮,非常富貴,他一步一步極其穩健走過來,看到蔣華東身後整齊劃一的保鏢時,笑著說,“果然是個人物啊。”


  他說完忽然將目光投向從車窗探出頭渾身止不住顫抖的我,他的目光落在我眼中,讓我瞬間回憶起了很多,我十六七歲被他在包房內折磨幾次險些失/身的場景,他是惡魔,無所不用其極的惡魔,他玩兒殘過很多小姐和模特,有的下/體撕裂,有的連續出血,有的被燙傷被捅傷,還有的被他變/態到在身體私密/處燙下他名字,他是有錢人中敗類。


  他常年在台灣澳門這些地方做生意,香料、服裝、建材都會涉足,但是商人很排擠他,因為口碑太差,可他有錢,賄賂些官員和黑道的地痞地頭蛇,也混得如魚得水,風光無限。


  他聽說過這邊的一些響當當的人物,尤其了解程毓璟。因為在我和程毓璟見麵認識之前,胡維達就曾謀求過合作,但程氏的公關團隊了解到他過往和人品,都果斷拒絕,所以也結下過梁子,可程毓璟壓根兒不知道這個人,彼此都處於聽說卻沒有正麵交鋒過。


  至於蔣華東,他非常低調,從沒有在這邊的一些報道上出現過,除了和程敏做戲,故意泄露照片和行蹤給媒體,在財經周刊和風雲人物出現過,但照片也比較少,隻是幾張,並不會恰好被胡維達看到,而一些大型宴會,胡維達沒有這邊的籍貫,也沒有正經公司,根本不會被邀請出席。


  所以他聽過蔣華東的大名,卻從未見過一次。


  胡維達朝著我走過來,在即將拉開車門時,我驚叫一聲,非常慌張的躥到另一側車門,推開後飛奔出去,撲入蔣華東懷中,他捂住我的臉,不被其他行人看到,他感覺到我的顫抖和害怕後,輕輕詢問我,“這是誰。”


  我磕巴了很久,才咬出他名字,說得很模糊,蔣華東聽清後,輕輕拍著我後背,安撫我的情緒,對他說,“原來是你。”


  那個老三和老六在胡維達耳畔討好邀功說,“大哥,我們早就聽您說,找個女人,叫薛宛,在夜總會上班,當小姐。咱在內地人脈不行,挺不好找,您打聽到她在程氏上班,結果我們再去問人不在了,那出租屋也換了別人住,想再問出來別的,程氏裏沒人說,口風特別緊,就聽說和程毓璟有點勾結。我們自從跟了您,一直想給您辦點得力的事,就拿著她照片私下在這一片轉悠,有人說見她登過報紙,哪一期忘了,現在給一個老總當二/奶,具體誰也不知道,我們都堵了一個多月了,總算找到人,您看是不是她?”


  胡維達非常滿意點點頭,“不錯。”


  老三嘿嘿一笑,有人給撐腰底氣更足了些,“不管你是什麽人,多大的老板,有多少錢,今天把這娘們兒留下,跟我們大哥帶走,一切好商量,不然我們胡哥急了,鬧出點事兒來,別怪我們手下太狠。”


  蔣華東非常好笑的抿唇,胡維達大約看不慣他的表情,非常冷硬的語氣說,“你他媽這是什麽意思,不打算放人?”


  “我的妻子,我憑什麽放人,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要求。”


  蔣華東難得這樣有興趣和他對話,沒有直接上手打架,胡維達不可置信看著我,眼底噴著怒火,“薛宛你個臭娘們兒,你背著老子一聲不吭結婚了?你不是當二/奶嗎?給別的男人行,給我就不行?”


  蔣華東抬眸注視他,臉色有些動怒,“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了。她從沒有做過那些事,從一開始,我就視她為我妻子。我蔣華東的女人,還沒有人敢這樣放肆,放肆的,都得到了他該有的下場。”


  胡維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蔣華東?哪個蔣華東?”


  身後的一個保鏢忽然嗬了一聲,“華中賭場,宏揚老總蔣華東,華哥都不認識,還敢出來在大街上招搖撞騙?你吃了豹子膽?”


  胡維達用手蹭了蹭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張著嘴巴思考了一會兒,對他身邊的老三說了句什麽,老三搖頭,說不清楚。


  “為一個女人不值當,如果真是蔣華東,大哥咱繞道走吧,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我給您找去,絕對不比這個薛宛差。不就是漂亮嗎,有的是比她好的,您想要女明星,我給您聯係去,保證送您床上,咱要是直接來硬的,恐怕不是他對手。”


  老六嚇得臉色有點白,他扶著腰語氣哀婉說,“大哥,我昨天晚上上女人閃了腰,我恐怕不好過去動手…”


  胡維達氣得咬牙踹了他一腳,“放你娘的屁!吃喝玩樂有你們,真用上了你們都給老子裝蒜!”


  他罵完後看著我,恨不得衝上來將我扯過去。


  “薛宛我惦記了四年,一直沒吃到,我他媽怎麽甘心?要是你們,你們咽得下去這口氣?我現在誰也不要,就要把她給幹了!”


  “都是蔣華東玩兒過的,您要來幹什麽,多掉您的身份。”


  胡維達已經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他朝身後跟隨來的打手一聲令下,“把那娘們兒給我扛上車的,我給二十萬。”


  雖然對蔣華東,大家比較忌憚,但人都是愛錢的,聽到這話,那些人紛紛朝著我們找準時機撲上來。蔣華東擁著我後退兩步,插入保鏢隊伍中,指著對麵過來如瘋狗一樣的人說,“動作麻利些,好好教訓,派個人去局裏說一下今天情況,不要等他們找上來不好解決。回去找我領賞。”


  蔣華東吩咐完後,擁著我彎身上了車,司機飛快的開動駛離,身後瞬間打做一團,拳腳聲悶哼聲此起彼伏。


  我的顫抖好不容易止住,蔣華東非常愛憐無奈對我說,“我蔣華東的女人,什麽都不用跑,惹出事來我為你善後,你要學會獨立堅強些,不要覺得自卑,你不是見不得光的女人,你現在就是我妻子,我們是正常在一起,你沒有絲毫對不起誰,見不得誰。胡維達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早私下廢了他,容不得他到現在這麽猖狂。剛才那種情況,我不能親自動手,圍觀人太多,但你不要怕,我這幾天就派人去解決了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我抓住蔣華東袖子,搖頭對他說,“千萬不要,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地頭蛇,小混混兒。他消失了,會有人查的,我不要冒這麽大的險,那些都過去了,他沒有實質性傷害我侮辱我,這點我還要感謝他,如果他稍微狠一點,我現在早不知道什麽樣子。這次的教訓給他就夠了,他知道我背後的人是你,不會再放肆。”


  蔣華東掂量了一下後嗯了聲,“我會讓人狠狠教訓他。那些保鏢都訓練有素,跟了我很久,打人打要害表麵也看不出傷。都是阿南親自教出來的。他們不會討到便宜。”


  我死死抱住蔣華東的身體,那股害怕和緊張都漸漸消失了,他身上的溫度和味道讓我覺得備感安心,仿佛什麽都不用怕。


  我們到公司後,古樺也在我們之後趕到,我們一起進入公司大樓,他一直和蔣華東說一會兒會議內容,我雖然擔心芳芳的情況,卻也沒過去打擾詢問,來日方長。


  中午飯他們簡單吃過後,又繼續批閱堆積的文件,與一些部門骨幹精英談論文案,我本想在休息室睡一會兒就起來,結果驚嚇過度又實在疲憊,下午很晚才醒。


  蔣華東早已經去開會,這場會議從傍晚五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多才結束。


  衛冰買了晚餐送到辦公室,我吃了一半時,他終於進來,臉色非常疲憊,我將他的西服脫下來接過掛在辦公椅背上,他坐下喝了杯濃茶,臉色有些難看,古樺手中拿著很多文件,臉色同樣為難而凝重,我愣怔了一會兒,不想過去打擾蔣華東休息,我很小聲音問古樺,“會議進展不順利嗎。”


  古樺跟我搖頭,“不是不順利,是根本沒有進行下去,本身這個會議都是一個半小時左右結束,之所以持續了三個小時,是因為一些高層提出的想法和蔣總的完全違背,如果放在以前,蔣總會聽取大家建議,不至於鬧的這樣僵,但現在不行,情況比較特殊,他們不了解蔣總私下的一些黑道勢力和危機,隻是單純為宏揚著想,蔣總現在置身在一個特別難做也沒人能理解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蔣華東,他靠在椅子背上,身體完全陷入進去,一向無所不能的他現在看著泛出一股力不從心的倉促和憔悴。


  古樺說,“公司和恒宛陷入了一個循環競爭中,看著風平浪靜,其實背後打得天雷地火,宏揚涉足的領域,恒宛也在做,都是差不多平衡的實力和資金,而顧升占著一個港城籍貫,老百姓眼皮薄,都覺得港澳台人士非常高端,背景神秘,被炒得特別誇張,而蔣總之前低調過分,很少和人私下交往,也不喜歡拉幫結派,所以給外界印象一直比較高冷陰沉,種種情況下,有些商人選擇了投靠恒宛合作。這對恒宛是士氣大增,一個短短上市不到一月的集團,縱然背後實力再雄厚,將一向霸主的宏揚打擊到這個程度,外人的說法自然一邊倒,我們在輿論和現實的雙重打壓下,想要打一場漂亮的仗,需要各個部門合作,但現在大家眾口不一,從未麵對這樣艱難,所以如同一盤散沙,士氣散亂,蔣總很為難。”


  “不能解決嗎。”


  “不是。蔣總的手段和能力,想要平安度過不是不可能,但現在內憂外患,連自己內部人員都泄氣了,在這樣不團結甚至長敵人威風的情況下,蔣總一人能怎樣。”


  古樺看著我說,“麻煩薛小姐寬慰蔣總,他一向非常高傲,也很自信,任何棘手難題到他手中眨眼間就解決,這樣的難關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現在除了您和腹中孩子,沒人能寬慰蔣總,讓他提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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