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封永遠寄不到的信
想想自己當時真的好傻,傻到有個人深深喜歡著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傻到等那個人離你遠去,自己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對她也是有好感,有感情。
是啊,自己的一生錯過的東西太多,多到自己都數不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先認識王靜的話,也許我和她肯定也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吧。
想到就做到,等到第二天我就請假了,找三姐請了一天假。我要給王靜寫信,寫一封很長的信。記得給三姐請假的時候,三姐問我:“小弟,幹什麽去,剛來就請假。”我肯定不能給三姐說實話,要不三姐肯定又說自己不男人,或者又說我又是情聖附體。
我捂著肚子:“三姐,今天肚子疼,不知道怎麽回事,昨晚還好好的。”
三姐看了我一眼:“我說蘇南,你別給我玩這套,看你就不像肚子疼的,不管,今天預定的客人多,你得搭把幹活。”
我瞅了三姐一眼,氣呼呼的說:“安平肚子疼,就能請假,我就不行了?再說三姐我是你小弟吧,你怎麽老是把胳膊肘往外拐。”三姐瞪了我一眼,朝我拜拜手,那意思是叫我趕緊滾蛋。
我嘿嘿一笑:“你真是我親姐,嘿嘿。”說完就快步的跑出飯店,走慢點三姐反悔怎麽辦。
快出飯店的時候,我撞上了一個人,安平。安平朝我吼道:“蘇南,你這是弄什麽,火急火燎的,急著投胎!”
我白她一眼沒說話,給她講理?純粹找不痛快。在說在和她糾纏一會,估計我三姐又得不叫我走了,跑到小商店裏買信紙和信皮的時候,那小店老板還說我:“青年,都什麽時候了還寫信。這有電話,打個電話多好,省事還能聽聲音。不比你寫信好多了。”
我白了小店老板一眼,難道我還得給你解釋解釋?我和王靜是地下黨型的,不能打電話。一打電話叫她媽媽知道我們就得完蛋?這個店老板真毛病。我笑笑沒說話,小店老板看我怪老實一“青年”。就不和我推銷他那“神奇”的電話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回到宿舍的時候,我有個舍友沒去上班,正好也請假。我又不想叫她知道我給王靜寫信。想想那時候,自己怕什麽。現在談個戀愛,搞個女朋友。哪一個不是整天帶著溜達,就和別人不知道他有女人要一樣。現在的社會,真的變了。
我那個廚師舍友見我回來就問我:“蘇南,你怎麽回來了?請假了?”
我點點頭:“今天肚子疼,疼得厲害,回來休息會。”說完自己還裝模作樣的捂下肚子。我這個廚師舍友叫陳東明。個字一米七五左右,三十多歲。瘦瘦的。現在真懷疑他那時候有沒有一百斤,走路感覺都打晃。
真不知道他怎麽炒的菜,明哥交代我叫我好好休息,問我要不要買藥,他正好出去,直接給我買來。我心想,明哥你快走吧,你走了我肚子就好了。
我忙回答他:“不用,不用,謝謝你明哥,你有事你出去好了,我睡會就好了。”明哥點點頭,拿上錢包就出去了。
開門看看明哥走遠了,我趕緊把門插上,這樣如果來人的話,自己也好收拾東西。把自己藏在衣服裏的信紙和筆拿出來,趴在床上就開始寫。寫我到濟南給王靜的第一封信。現在想想,安平我真的挺想揍你的。我那麽辛苦寫的信,你小子,我就不說你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哈。
一下就是那天我寫信的內容:
靜
你現在還好嗎?我在這邊挺好的,你不要掛念,其實那天在車上我挺生你氣的,你自己也知道因為什麽吧,這個我就不想說了,你也有你的自由不是嗎?現在初二了,你感覺好學麽?現在天忽冷忽熱的,我不在你身邊你注意自己。冷了就加衣服,千萬別感冒了。
生病了就抓緊吃藥,千萬別拖。還有你沒事的話不要往我家裏去,對你影響也不好,再說咱兩個村子挨著這麽近,萬一叫你媽媽知道,我們不就壞了麽。柴麗現在做什麽了,挺想你們的,嗬嗬。對了,我這裏有個姐姐和柴麗長得挺像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柴麗失散的姐姐。
濟南這邊的飯店事多,不如我們老家的。不過工資還可以,我現在每天和幾個姐姐整天打打鬧鬧的也怪充實。反正就一句話,你放心我好了,在這邊吃得好,喝的好。我就是不放心你。我問你一句王靜,你真的會等我嗎,有了孫興龍這個事,我真的不放心你。
別想錯了哈,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那些男的,你說你這麽漂亮,肯定還是有人追你的吧《然後在信上畫個笑臉》如果你不上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在一塊了,帶我上濟南的三姐就是的,人家和我王哥就是初戀。現在兩個人就在一起幹活。
好了,就寫到這吧,我估計等你收到我的信,你給我寫的信,我也已經收到了吧。在家好好的哦,信你收到的話,抽空給我打個電話。真的你在想想,不行你就出來,我們在一起幹活。
永遠愛你的小男人:南
把自己寫的信看了幾遍,覺得差不多了。就疊成一個心形,小心翼翼的放進信封裏。真巧,剛裝好就有人來敲門了,自己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東西,在把自己頭發弄亂點,叫人家看上去,就和剛睡醒一樣。我慢悠悠的開門一看,暈,是安平,你說你一小姑娘,往我們宿舍裏來什麽。
安平看看我:“三姐買的藥,叫我給你送過來,聽三姐說,你肚子疼,不厲害吧。要不要去醫院?”說實話那時候還挺感激安平的,上著班,人家能來給你送藥。
我感動的搖搖頭:“沒事,不要去醫院,你呢,你肚子疼好了麽,要不要去醫院?”
誰知安平臉一下就紅了,白了我一眼:“沒事了,有事我還能來給你送藥?”
我趕緊把藥拿過來。最後才知道這個藥其實是安平給我買的。我問安平還上屋裏坐會不。安平說好,看看我的豬窩。安平進屋來往我床上一坐。看著我,看的我心發慌。安平低下頭,皺下眉頭。壞了,壞了。信在枕頭下麵沒藏好,叫安平看見了。
安平把信拿出來,看了一眼信上寫的王靜收。問我:“你剛寫的?還說你肚疼?我看你是裝的吧。”自己真犯賤,你說叫她進來坐什麽的,連個凳子都沒有,還坐,坐。後悔死我了,就怕她給我三姐說。
誰知安平說:“你放心,我不給三姐說,既然你肚子疼的話,我中午下班給你寄去。”
說完安平狡黠的一笑,對現在想想就是狡黠。沒辦法,誰叫咱被人家抓住了把柄。我點頭哈腰,無數馬屁拍過去,隻好答應。
安平拿著信就回飯店了,記得安平走的時候給我說一句:“你就等著回信吧。”而這封回信,一直都沒有收到,直到王靜的信寄來,王靜還是沒收到我的信。最後要不是王靜打電話問我,怎麽不給她回信。也許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寫的第一封信,是永遠沒有寄出去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