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火拳和釘子手
“火拳！”
這是艾斯的成名技。
從東海出發，一路闖蕩到新世界，他用這一招幹翻的敵人不計其數。
最初是在東海一個被海賊和腐敗的海軍聯手控製的島嶼，他一拳擊穿了兩艘軍艦和四艘海賊船，肆虐的火焰吞沒了哀嚎的海賊，那一幕被拍攝了下來，並且被刊登在了世界經濟新聞報上，火拳之名不脛而走。
時至今日，艾斯早已不是東海上那個少年。
火拳同樣今非昔比。
不過——
那足以將一艘大型戰艦焚燒成灰燼的火拳被淩厲的劍氣從中剖開，銳利的劍光切開了無情的火焰，透過這搖曳的火焰，可以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性持劍而立。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橘紅色的長發垂落到後腰，臉上貼著一張OK繃，身上穿著埃克蒙多王國海軍的製服，姣好的身材被緊繃的製服完美勾勒出來，白色的披風沒有了大大的‘正義’二字，隻有簡潔幹淨的純白。
“······艾爾烏斯王子，你可真夠混蛋的。”
艾斯看著代替艾爾烏斯出戰的對手，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幾次，最後很是無奈的發著惱騷。
“艾斯，想要挑戰我，先打贏我的部下再說。”
艾爾烏斯笑眯眯的看著神色變化不定的火拳，心情是如此的愉快，一點都沒有介意艾斯那不遜的發言，甚至還攔住了想要上前的芙蘭，可不能壞了這麽有趣的再會。
比起來艾爾烏斯的愉快，艾斯此刻的心情老複雜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新世界看到這個老對手。
五分鍾前，
艾爾烏斯應下了他的挑戰。
沒有在水上直接開打，而是將戰場轉移到了海邊的沙灘上，這可不僅僅是因為艾斯不願意衝著醫生和護士們出手的原因，他很明白白胡子海賊團和黑王子之間還沒有到撕破臉皮決一死戰的地步。
艾爾烏斯偷偷潛入白胡子的地盤，白胡子老爹必須要做出反應。
但這不代表兩家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敵。
他向黑王子下戰書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表明白胡子海賊團的態度，而不是真要和艾爾烏斯決出個勝負，香波地群島上的經曆至今曆曆在目，他沒有親眼目睹艾爾烏斯和冥王雷利的大戰，但是逃亡時他多少也是窺見了點那兩人戰鬥的威勢。
到了如今，被白胡子老爹捶打了許多次後，他也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距離真正的巔峰還有著一段距離。
戰勝黑王子是不可能的，他所追求的不過是喬茲不出手幫忙的情況下盡量支持到老爹的到來······他最初是這麽想的，隻是黑王子接下了他的戰書，一轉眼等上了岸卻從港口的船上叫來了一人替他上陣。
而且，
是個讓他感到無比棘手的，很熟悉的敵人。
本以為來到新世界這個海軍的勢力衰弱的地方，就不會再見到這個令人頭痛的對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麽個地方再次碰麵，那些已經被他壓下去的畫麵再一次的從腦海深處翻湧出來。
心中五味雜陳，微妙的情緒讓他如鯁在喉，卻又不知道怎樣才能一吐為快。
“火拳，又見麵了啊！”
有著‘釘子手’這個一點都不優雅的綽號的女孩子出聲和艾斯打起了招呼。
“伊絲卡少尉，的確是······很久不見了。”艾斯澀聲應道。
“是上校。”
伊絲卡糾正道。
“上校·······好吧！伊絲卡上校，沒想到會在新世界見麵，海軍這是要對我們白胡子海賊團動手？”艾斯問道。
“火拳，你今天是不是沒睡醒？我穿的可不是海軍的製服，我已經離開海軍了，剛才艾爾烏斯殿下也說了，我現在是埃克蒙多王國海軍的一員。”
伊絲卡皺眉看著不在狀態的艾斯，心情突然變得不快了起來。
自己就這麽沒有魅力？連她身上的製服的不同都懶得觀察嗎？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來有些奇怪的念頭，好在她在這方麵沒什麽經驗，也沒多少女性朋友，很快就控製住了亂竄的心念，目不轉睛的盯著站在對麵的艾斯。
“離開海軍了？埃克蒙多王國的海軍······唔！”
艾斯吱唔了兩聲，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態不對勁，竟然會連最基礎的觀察都錯漏掉，問出來那麽白癡的問題。
不過和伊絲卡一樣，艾斯同樣是個純潔的好孩子，並沒有理清楚自己這異常的情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畢竟，白胡子海賊團上下除了一群不怎麽好看的護士外，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群熱血沸騰的大老爺們，而且從馬爾科往下基本上全都是光棍，愛情這東西在白胡子海賊團是不存在的。
“不過，為什麽會加入埃克蒙多王國？”
艾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搜腸刮肚的尋找著話題。
“你想問的就是這種事情嗎？”
“嗯，那個······”
支支吾吾的火拳說不出話來。
伊絲卡秀眉豎起，握劍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下壓的劍鋒再次抬起，“既然你沒什麽要說的了，就繼續我們的戰鬥吧！這一次，我會逮捕你的，埃克蒙多王國的監獄將是你最終的歸宿。”
口中放著狠話。
手中的利劍卻慢了一拍才揮出去。
艾斯身化火焰，糊裏糊塗的迎上了伊絲卡的劍鋒。
······
頗讓人感到詭異的聊天結束了，戰鬥繼續，隻是站在不遠處觀戰的喬茲心情同樣複雜到了極點，他是白胡子海賊團公認的穩妥可靠，白胡子老爹認為他穩重，其他的隊長喜歡他的樸實，下麵的隊員們敬佩他的強大······
但隻有薩奇等寥寥幾人知道他內心的細膩。
和他那狂暴的戰鬥方式不同，喬茲的內心相當纖細敏銳。
艾斯和伊絲卡之間的古怪氣氛他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雖說他也是個老牌單身漢，但是比起艾斯這樣的小年輕他到底是‘閱曆’更加深厚，意識到了艾斯和伊絲卡之間恐怕不是簡簡單單的老對手。
“丟斯，那個女孩，和艾斯到底是怎麽回事？”
喬茲的耳朵很靈光。
艾斯和伊絲卡的說話聲也沒有刻意的壓低，隻不過短短幾句話還不夠讓喬茲弄清楚艾斯和伊絲卡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好在，這一次來的同伴裏麵有艾斯的老夥計。
黑桃海賊團解散之後，船員們基本上都隨著艾斯一起加入了白胡子海賊團，丟斯因為不錯的醫術，在白胡子海賊團成為了一名船醫，畢竟白胡子海賊團一千多號人呢！
馬爾科再厲害也不可能兼顧到這麽多人的健康。
光是操心白胡子老爹的身體就已經讓馬爾科沒有多餘的心力旁顧他人，甚至這麽些年來實力停滯不前，相當一部分原因就在於缺少時間鍛煉，他的閑餘時間全部都用來鑽研醫術了。
除了馬爾科之外，白胡子海賊團各個番隊基本上都有著各自的船醫，而且還不是一兩個。
“伊絲卡上尉，不，伊絲卡上校以前是海軍，我和艾斯進入偉大航路沒多久就被她纏上，她不管失敗多少次，都追著艾斯不放，和那些個腐爛的海軍不同，伊絲卡上校她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按照艾斯的說法，伊絲卡和他的爺爺差不多，都是好海軍······我們也下不去手幹掉她，隻能說是孽緣吧！孽緣······”
看著出現的伊絲卡，丟斯的神情同樣複雜。
和喬茲詳細的解釋了一番‘伊絲卡上尉’和‘黑桃海賊團’之間的孽緣，包括香波地群島上的事情也全部說了出來。
喬茲聽完後，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看著丟斯，問道：“丟斯，艾斯對這位伊絲卡上校······是不是有好感？”他招呼丟斯盡量走遠，不僅將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正和伊絲卡交手的艾斯給聽去了，還避開了蒂奇等人。
在不確定真實情況之前，他不想因為誤會鬧出來什麽事兒。
“這個，我也不確定。”
丟斯沒有能為喬茲提供一個確鑿的答案。
他很無奈的笑了笑，“艾斯他······心裏麵一直都背著很重的負擔，他以前總是懷疑著自己的存在是否是正確，他的身份喬茲隊長你是知道的吧？”
“嗯，老爹囑咐過我們不要說出去。”
喬茲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就是因為他的出生，他很害怕去擁抱大家的好意，明明他的火焰將我們大家從黑暗中拯救出來，可是卻照不亮他的心底······”丟斯聲音低沉喑啞，“以艾斯的聰明，其實有些事情他應該早就清楚了，隻是他故意的不去想，裝作不知道，再加上海軍和海賊本就是勢不兩立······時間久了，就變成了真的不明白了。”
聽到這裏，喬茲鬱悶了。
好麽，
這事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開的亂麻了，而且還不能用粗暴的手段去強行破開······隻能等老爹趕過來了嗎？不過就算是老爹，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麽樣處理這種特別的麻煩吧？
喬茲看著海岸邊的劍光和火焰，默默的思考著。
喬茲安靜了，丟斯也適時的止住了話頭，怔怔的看著艾斯和伊絲卡你來我往的戰鬥，一時間陷入了恍惚當中，似是回到了他們乘坐在黑桃A號上愉快冒險的那段日子。
真是，
久違的記憶了啊！
明明過去沒有太長的時間來著！
······
和丟斯不同，再次和伊絲卡交手的艾斯完全沒有分神他顧的精力，伊絲卡的實力之強讓他一開始完全懵掉了，被伊絲卡連續砍了兩劍，因此身體上的刺痛讓他清醒過來，這才止住了伊絲卡那淩厲的攻勢。
在樂園被追擊的那段時光，艾斯和伊絲卡交手過許多次。
他承認伊絲卡是一個不錯的家夥，釘子手這個凶狠的綽號證明了伊絲卡並不是花瓶，隻是在他看來，伊絲卡也就是不錯的水準，就算不用燒燒果實元素化的技巧，隻靠體術，他也有信心擊潰伊絲卡。
和他的果實能力開發的程度相比，他的體術的確是略有不如。
然而這不代表他的體術就有多差勁。
在香波地群島艾斯就在與多洛中將的戰鬥中掌握了武裝色霸氣，到了新世界，加入到白胡子海賊團後他也沒有放下過鍛煉，所謂的略有不如也是要看比較對象的。
然而，
伊絲卡展現出來的強大讓艾斯真的驚住了。
鍛煉到極高水準的武裝色霸氣，純熟到極點的‘剃’、‘月步’、‘紙繪’等六式，還有那不同往日，已然踏入劍豪之境的高超劍術，組合起來便是如今的伊絲卡上校。
如今的釘子手可不僅僅是能讓樂園的菜鳥們聞風喪膽。
這般實力，放在新世界大概也就隻有四皇團等寥寥無幾的勢力能不怎麽畏懼。
“伊絲卡上校，你比以前厲害多了！”
使用見聞色霸氣預判了伊絲卡劍鋒落下來的軌跡，艾斯用元素化避開了那恐怖的斬擊，在錯身間不由自主的感慨說道，他這可是真心話，作為一個資質卓絕的天才，艾斯的眼力也不錯。
和伊絲卡交手那麽多次，原本他認為伊絲卡的實力很難在短時間內有太大的提高，結果現實卻證明了他的判斷並不一定準確。
“等把你抓起來才算是真的厲害。”
伊絲卡反手一劍，銳利的劍氣撕開了湧過來的火焰。
她在出劍的同時，言辭上也沒有忘記反擊。
聽到這不知道聽了多少次的言論，艾斯頓時感覺腦殼都痛起來了，“伊絲卡上校，你都已經離開海軍了，就不能換個說法嗎？我可一點都不喜歡蹲監獄啊！”
“是嗎？既然不喜歡監獄，那麽就別做海賊。”
伊絲卡反駁道。
“······抱歉，這點沒商量，海賊······是我命中注定的歸宿。”艾斯和以前一樣斷然拒絕。
“那你就乖乖去給我蹲監獄吧！火拳。”
伊絲卡也和以前一樣，突然就發起火來，手中的劍光陡然間又淩厲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