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攔路的火拳
芙蘭用電話蟲聯係了留守在船上的部隊，一群膀大腰圓、力量剽悍的醫生和護士們乘著能在內河行駛的加長加寬特製型號的救生艇趕到了現場，法魯格和巴傑斯先後接受了醫生的緊急治療。
說是緊急治療，主要就是幫兩人矯正了斷裂錯位的骨頭，纏上了一圈圈繃帶，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又灌了一堆消腫止痛、活血散瘀，止血生肌之類的成藥，末了還給了法魯格一瓶鈣片讓他當零食吃。
然後，法魯格被丟到了救生艇的角落，任由他自己嗑鈣片。
身強力壯的護士們都圍繞在巴傑斯的身邊，按著實際上暫時已經沒有反抗意誌的巴傑斯防止他暴起傷人，同樣剽悍的像是山賊多過醫生的醫生正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巴傑斯扭曲的變形了的骨頭。
醫生牢牢記著艾爾烏斯殿下的命令，反正就十幾個字，他能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別讓他死了，最好也不要留下什麽後遺症，這家夥還有用。”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不過既然殿下這麽說了，他隻要照做就是。
作為有著二十年工作經驗的軍醫，服從命令已經是刻入骨子裏的習慣了。
好奇是人類的天性，不過後天的理智壓製住了這份好奇心，這位連名字都沒有的軍醫明白知道太多不是什麽好事，兒女雙全的軍醫先生一點都不想參與到那些保密極其嚴苛的秘密研究工作中去，無論是以研究者的身份，還是被研究的身份······
艾爾烏斯離開前，留下了一筆錢給當地的村民，這是用來賠償被毀壞的水車和毀壞的田地的費用。
這些破壞基本上都是法魯格和巴傑斯戰鬥造成的，如今巴傑斯成了俘虜，法魯格又是他的部下，算來算去這些損失都可以歸咎到他的身上，而他還不至於讓這些村民們承擔這些損失。
左右不過是一點小錢，還不放在他的心上。
“殿下，有情況。”
就在救生艇上的眾人遠遠眺望到船隻不多的港口的時候，接通了電話蟲說了幾句話的芙蘭拿著電話蟲湊到了艾爾烏斯的身邊。
“怎麽？是白胡子來了？”
艾爾烏斯隨口問道。
“沒有看到白胡子，不過船上的瞭望手發現了白胡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三番隊隊長‘鑽石’喬茲，駕駛著一艘速度奇快無比的衝鋒舟，正在朝著我們的艦隊移動。”
“火拳？”
艾爾烏斯挑眉。
他咧開了嘴巴無聲笑了笑。
這可是個‘熟人’。上一次在香波地群島的時候因為‘冥王’雷利的攪局，導致這個海賊王的傻兒子溜走······今天要是碰麵了的話，可就是第二次見麵了。
“已經來了啊！見聞色霸氣開發的不錯。
艾爾烏斯閉上眼睛，放開了【探查神經】，捕捉到了遠處海上那兩道認識的靈魂波動，一個是見過一麵的艾斯，另外一個就是在莫比迪克號上碰過幾麵的喬茲，除此外······
還有一道很是強悍的靈魂混雜在一起。
“沒想到還有一個有趣的客人。”艾爾烏斯看了眼正躺在救生艇尾部的甲板，這艘救生艇是特別定製款，是屬於艾爾烏斯的座艦的配套產物，和普通型號的救生艇比起來用藥更長更寬，寬大的救生艇不光能搭載十多個人，在船尾還擺放在簡易手術台。
巴傑斯此刻就躺在手術台上接受治療。
“法魯格，盯緊那家夥，他要是敢出手傷人，放開手揍他，隻要別打死，隨便你揍。”
艾爾烏斯擔心隨著那位有趣的客人的接近，巴傑斯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所以特別叮囑了法魯格一聲，雖說法魯格身上還帶著傷，隻是和兩條胳膊都無法抬起來的巴傑斯相比，他還能打。
像巴傑斯這種格鬥家雖說是手腳都能用來戰鬥，但是巴傑斯卻是典型的專攻手上力量的，他腿上的力量雖然也不弱，隻不過比起手上的本事到底是差了一截。
“殿下，我會盯好他的。”
法魯格笑著答應。
身上的傷痛也抑製不住他的愉快，之前他被巴傑斯打的頗為狼狽，心中憋著一口氣呢！現在有機會出氣，當然很開心了。
“別太過分了，這人有用呢！”
“明白。”
聽到了艾爾烏斯和法魯格對話，巴傑斯心中才冒起來的一點勇氣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如果乘著白胡子海賊團的到來突然暴起，說不定能打個措手不及，有機會逃走，但是······被艾爾烏斯這麽一說，法魯格像是忠犬一樣死死盯著他。
身邊的醫生和護士們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成功逃走的機率大幅度的下降。
這時候還不適合做出過激的行動，隻能繼續忍耐，同時暗暗慶幸對方並沒有給他用麻藥，否則的話就算白胡子海賊團出現了，他恐怕也抓不住任何逃走的機會。
隻不過——
這樣一來的確很痛就是了。
“嘶！”
巴傑斯躺在簡易手術台上，不時地因為突然大幅度上漲的疼痛而“嘶嘶”的抽氣兒。
之所以不用麻藥，還是因為艾爾烏斯的命令緣故，麻藥這東西用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沒有名字的軍醫為了完美的執行艾爾烏斯殿下的命令，他選擇了無麻醉手術。
當然，缺點顯而易見的病人會很痛就是了。
艾爾烏斯盯著抽冷氣的巴傑斯看了七八秒鍾，收回了目光，走到了船頭位置，站在這裏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入海口和停泊在港灣中的艦隊，繡著黃金咖啡樹的國旗還是挺顯眼的。
同時，
他也看到了在海上疾馳，尾部噴射著火焰的衝鋒舟。
速度的確是快的驚人。
正如救生艇上的人注意到了衝鋒舟的存在，屁股冒火的衝鋒舟上的一行人也發現了並不在大船上的艾爾烏斯的存在，無論是艾斯、喬茲，他們都能辨認出來艾爾烏斯的氣息。
於是，衝鋒舟調轉方向，
朝著還沒有入海的救生艇衝來。
“殿下，救生艇估計要被堵在內河了。”芙蘭靜悄悄的走了過來，隻是目測對方的移動速度，不難得出這個結論，這不是她的心算水平有多厲害，實在是衝鋒舟的速度太快！
像是一道橘紅色的閃電在大海上飛馳。
遙遠的距離瞬息而至。
看著已經從入海口逆流衝過來的衝鋒舟，艾爾烏斯屈指撓了撓下巴，艾斯也算是將燒燒果實開發到了很厲害的程度，可惜的是時運不濟，遇上了比他更加老辣強大的黑胡子。
如果能給艾斯更多的時間成長，或者說哪怕是打輸了能有機會翻盤······艾斯最後未必會英年早逝。
這一點上他的弟弟可比他要運氣更好，被百獸一狼牙棒放倒後沒有處死，也沒有賣給海軍，反而是送進了采石場讓他和其他的被囚禁起來的高手‘學習’，相比之下，被黑胡子打敗的艾斯直接關進了海底大監獄第六層，被死死的關押在牢房裏，除了能和旁邊的犯人說句話外，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的自由。
對了，
那個黑胡子此刻就在艾斯的衝鋒舟上。
黑胡子這個名號其實還沒有出現，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們都是稱呼他為‘蒂奇’。
救生艇的尾部，躺在手術台上的巴傑斯發現了那熟悉的氣息，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不過很快法魯格身上散發的淩厲氣息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生生忍耐下了呼救的欲望。
他和蒂奇是熟人。
而且和白胡子海賊團上的那些白癡不同，他是知道蒂奇的強大的，堅信等到白胡子死去，蒂奇必將會從陰影中走出來，活躍於大海之上，為此他沒有選擇任何的勢力投靠，明明以他現在的本事加入百獸海賊團，絕對會得到極好的待遇。
但他還是選擇了孤身行動。
他認準了蒂奇。
·······
“艾爾烏斯王子，好久不見啊！”
尾部噴射火焰的衝鋒舟放慢了速度，艾斯站在船頭揮手打著招呼，燦爛的笑容如同太陽般刺眼。
“波特卡斯·D·艾斯，上一次在香波地群島被你跑掉，害的我在世界政府的大佬們眼中掉了不少分呢！”艾爾烏斯笑眯眯的回應著，隻是說的話多少有些······不懷好意！
“啊啊！在香波地群島我也是承蒙閣下關照了一番呢！我一直都想著回報閣下呢！”
艾斯伸出燃燒著火焰的食指輕輕推了推頭上的牛仔帽。
戰意，
如烈火般昂然衝霄。
“艾斯······”圓頭圓腦圓身材的喬茲看上去有點憨厚，他看著還沒有說兩句話就已經蠢蠢欲動的艾斯，明白了為什麽會讓他隨行了，這是篤定艾斯會和黑王子動手啊！
隻不過，
黑王子可不是好對付的家夥。
“艾斯，你不是說老爹有話要說嗎？先把話說清楚了。”
喬茲伸手按在艾斯的肩頭。
他的話讓艾斯的腦袋稍稍清醒了過來，暫時壓製了一下湧動不休的戰意，高聲道：“艾爾烏斯王子，在老爹的地盤上和人大打出手，你是要做什麽？”水車島是白胡子的地盤。
這裏雖然沒有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常駐。
但這裏的村民卻有著聯係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的手段，通過電話蟲實時的匯報著艾爾烏斯在水車島上的行動，不然真以為這些村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不成？
被追捕的巴傑斯的身份已經被白胡子海賊團調查清楚了。
海賊皇帝在新世界的權威可不是開玩笑。
巴傑斯雖然不是什麽名人，但終歸是上了通緝令的，調查起來並不是很困難，在艾斯他們出現在艾爾烏斯的麵前之前，就已經掌握了水車島的情況。
“如果你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艾斯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的拳頭上燃燒起來了熾烈的火焰，“那麽，我就隻好用拳頭來請教一下了！”
這狠話撂的挺客氣。
追根究底，艾爾烏斯和白胡子海賊團的關係一向友好，近年來艾爾烏斯的海運網絡沒少為白胡子搜集一些珍貴藥材，白胡子以前也借出旗幟為埃克蒙多王國提供過庇護······
若非是艾爾烏斯這次不打招呼就偷偷潛入白胡子的地盤的行為太過於惡劣，如果他能低調一點，不引起記者的注意，白胡子海賊團未必會理睬他，奈何艾爾烏斯在水車島上的行動還是過於惹人矚目。
白胡子海賊團如果不能做出強硬的回應，難免會被人認為白胡子海賊團過於軟弱，白胡子的身體可能出了問題······
為了壓製那些心懷不軌的野心分子，維持地盤上的寧靜祥和。
白胡子海賊團必須做出點反應。
還有，
白胡子海賊團始終是海賊，白胡子相信、愛護著自己的兒子，也僅限於自己的兒子們，像艾爾烏斯這樣的外人······始終是要保持三分警惕的，被夥伴、盟友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白胡子見過太多。
於是，
艾斯和喬茲來了，作為排頭兵試探艾爾烏斯的真實目的。
“解釋啊！”
艾爾烏斯拖著長長的尾音，目光看著艾斯、喬茲以及······兩人身後已經擺出來戰鬥姿態的另外幾人，身高在三百公分以上的蒂奇都快有艾斯一倍高了，也就是有五百公分的喬茲在，不至於讓蒂奇太過於顯眼。
“我的解釋很簡單，我是為了抓一個人來的，這人我已經抓到了，據我所知，這人和白胡子海賊團沒有什麽關係，這個解釋······還算合理嗎？”
“格鬥冠軍吉紮斯·巴傑斯，的確和我們白胡子海賊團沒有關係。”艾斯念叨著這個名字，目光也看到了救生艇尾部的手術台，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巴傑斯和白胡子海賊團沒有任何關係，這也是他說話還算客氣的原因之一。
如果被抓的是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恐怕也不會有這麽多閑話可拉扯。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蒂奇那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凶光。
“不過······我才不在乎你和這家夥有什麽恩怨，我想說的是沒有人能在老爹的地盤上搞完破壞後從容離開的。”艾斯昂然宣言。
“······看樣子，不打一架是不行嘍？”艾爾烏斯歪了歪脖子，鬆活筋骨。
“你的船上有醫生護士，換個地方動手。”
“······這可不像是海賊說的話。”
“別把我們白胡子海賊團和那些雜魚混為一談！”
艾斯很驕傲的挺直了腰板，袒露的背部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刺青，這個圖案是每一個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的驕傲。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
艾爾烏斯應下了這場難以避免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