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連勝
“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金發少年搖搖頭，目光暗淡。
一旁觀戰的學生們將注意力投向方遠，有的目光畏懼，有的目光羨慕，也有的目光充滿鬥誌。
“帥氣！”人群之中，有一位男生高聲歡呼，奮力鼓掌，麵露激色，仿佛獲勝的是他自己。他身穿淺藍色風衣，梳著特立獨行的發行，十分顯眼。
方遠向那人看去，正好與他的目光相遇。
是個強者！
“我叫張嘯天！”張嘯天用手指著方遠，高傲地說，“你是個有價值的對手，而我，會擊敗你！”
麵對別人的挑釁，方遠搖了搖頭，並不理會。不管是激將法還是跳梁小醜，張嘯天都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才能獲得自己的正視。
方遠走到格鬥場的邊緣，獨自靜坐，開始回憶剛剛使用潮湧的過程。
第一次武器相交，第一潮，力量增幅10。
第二潮在於自己收回武器，格擋對手的彎刀，力量增幅達到20。
方遠反思自己當時的選擇，如果不回防，而是直接攻擊對手的頸部，其實是更好的選擇。雖然存在以傷換傷的風險，但是幽靈匕的攻擊必定先一步達到。擊中頸部可以讓對手無力化，從而消滅彎刀臨身的危險，就算被彎刀擊中，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癢的皮外傷。因為頸部重傷的對手完全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
雖然從事後來看，自己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格擋。但其實當時格擋的姿勢相當別扭，如果不是湧潮增幅了20的力量，自己很有可能陷入進退維穀的困境。如果對手的實力再強一點，甚至可以臨時變招，攻擊我的下盤；如果對手的力量與我相同，那麽幽靈匕很可能會直接脫手，導致整場戰鬥的失敗。
而最後使用湧潮·海嘯迅速結束戰鬥，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如果對手能將兩把武器同時格擋，那麽自己將陷入中門大開的危險境地。對手隻需要補上一記腳踹，自己就會完全失去重心，任人宰割。
“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方遠靜下心來，觀想寧靜水麵，使用明水鑒心決恢複體力和精神力。
格鬥台上，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態。
79號，一位瘦小的女生，手持雙劍，接連不斷地向75號男生進攻。75號手持一把長刀，左支右絀，險象環生。長刀並不適合用來防守，奈何兩人實力差距過大，75號最初的進攻被79號輕鬆化解，隨後便如同一塊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75號咬緊牙關，但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部分血痕深可見骨，血流不止。
如果在第一場輸掉，那麽今晚煉體時可用的血晶將會極其有限！
75號連退數步，來到格鬥台邊緣，離開79號的攻擊範圍。右手一翻，掌中出現一瓶鮮紅色的藥劑。他快速飲下藥劑，臉色潮紅，肌肉隆起，大喝一聲！
觀眾一片嘩然，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飲用藥劑，但裁判並沒有作出判決。
這是規則所允許的！
熊熊烈焰在長刀上燃起。
75號的身影仿佛也增大幾份，他的眼中出現一絲希望，大跨步向79號攻去。以他的身體素質，飲用火蓮藥劑，催動火焰刀，持續時間不到三十秒，必須速戰速決！
“強弩之末。”露露坐在方遠肩膀上，作出這樣一句評價。
“為什麽？”方遠問道。75號在使用這種藥劑之後，戰鬥力大幅度提升。雖然肯定無法持久，但是方遠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威脅。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他的武器攻擊力、身體素質和體內能量大大超過了對手79號。
“他就像是一個嬰兒駕駛著一輛失控的越野車。”露露解釋道，“體內能量不失控暴走就算是運氣好，他又有什麽能力來控製身體，發起有效的進攻呢？”
果不其然，雖然那把烈焰長刀勢不可當，但是79號總是能夠靈巧地閃避75號的攻擊，甚至能夠抓住兩次揮刀的間歇在他的身上再留下一道傷口。75號身下已經匯集出小小的一灘血池。
還沒等火蓮藥劑持續時間結束，75號男生就痛苦地哀嚎一聲，失血過多，昏倒在地。
“七十五號，勝利！”格鬥場內響起裁判的宣布聲，79號女生飛快地跳下格鬥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79號雖然實力不如方遠，但是靈巧的步伐和身形卻是方遠遠遠不如的。方遠仔細回想她腳下的步伐，小有所得。
……
“第二輪比賽，開始！”
兩百人中，在場的隻有一百人。被淘汰的一百人中，有八十三人直接進了醫務室，還有五人連醫務室都不用去了。
抽取紙條，對手是2號，一位實力極強的學生。第一次體能測試的第一隊伍十一人中，就有他的身影。能夠在第二輪就與2號相遇，無論對方遠還是對2號來說都是相當糟糕的抽簽結果。兩人的實力完全有可能進入前十，但是有一人必須要在此刻落幕。
“110號對陣2號！”
兩人同時登上格鬥台。二號身著白色勁裝頭戴黑色頭帶，手帶指虎，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給人極大的壓迫感。方遠則是一身黑色風衣，手持幽靈匕，如同暗夜中行走的刺客。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指虎和匕首都是極短的兵器，使這場戰鬥肯定會極其凶險，雙方的勝負可能會在一瞬間分出！
沒有多餘的言語，雙方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攻去。
方遠從來沒有與指虎這種奇特的兵器作戰，隻好以攻代守，期望將對手拖入自己的節奏。
幽靈匕劃破半空，刺向二號的胸膛。二號左手重拳揮舞，擊向方遠的手腕。
是拚著手腕受擊的代價強行進攻，還是退縮防守，等待下一次機會？都不是最優解！
方遠手肘一抖，改前刺為下戳，想要攻擊二號的左拳。隻要刺中，二號的左手必定廢掉，勝利也就十拿九穩了。
但是，二號的變招速度超出方遠的預判。他改拳為掌，如同一隻凶狠的蟒蛇，向方遠的手臂咬來。
方遠感到十分棘手，指虎身為最小的兵器，與人體稱得上是合為一體，變招速度極快，自己基本上不可能依靠純粹的招式勝過二號。
還需要依靠絕對的力量！
方遠放棄進攻，右手一縮，幽靈匕劈在指虎上，兩人一觸即分。
這一係列精彩的變招，發生於一瞬之間。許多學生隻看見兩人兵器相交，但對中途的凶險過程毫不知情。少數強大的學生瞪大眼睛，仔細觀看，希望從兩人的交手中學到一招半式。
“再來！”方遠大喝，明水鑒心決全力運轉，四倍星力加持左手！
方遠強攻。右手幽靈匕刺向2號的左腰，二號同樣揮拳，指虎後發先至，直撲方遠的麵門。
勁風襲臉，方遠眼睛微閉，不閃不躲。
如果被指虎直接命中，方遠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炸裂開來！
但就在這極度危險的一刻，指虎硬生生地停下了。指虎就在眼前，方遠甚至能感受到指虎上鋒銳尖刺的寒意。隻要指虎再向前不到一厘米，就會在方遠臉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你慢了一步。”方遠淡淡地說，他左手的幽靈匕正架在2號的頸部，拉出一道血線。隻要手指稍一用力，二號就會立刻身首異處。
原來，右手的幽靈匕隻是佯攻，真正的殺招在左手。左手經過四倍星力的全力加持後，硬生生擊碎了2號的指虎，徑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110號，勝利！”裁判的宣判聲響起，方遠回身走下格鬥台，留下站在原地發呆的2號。
二號並不弱，但是方遠更強半籌。這一戰的決定性因素在於方遠的武器遠遠好過2號，在四倍星力的加持下直接擊碎了他的指虎，取得了勝利。利爪是幽靈豹最重要的武器，以其作為材料的武器，無論是在堅硬度還是鋒銳度上，都可以媲美八階武器。
兩次格鬥，方遠都在數秒鍾之內解決了對手。一時間，成為了全場關注的焦點。
“他是誰？為什麽這麽厲害？”有人好奇地問道。
“不是內城的人物。”另一人肯定地說，“應該是從小地方跑出來的天才。”
“這種人沒有秘技和高級功法，也隻能在低序列出出風頭。等我到了非人層次，一招絕技就能將其擊敗！”有人目中無人，十分高傲。
“等你到了非人層次，別人說不定都半神了。”有人吐槽。
……
方遠回到格鬥場邊緣，靜坐養息。剛剛的格鬥雖然獲勝，但是又暴露出自己的很多問題。比如說攻擊不夠迅速，導致自己被對手逼入以傷換傷的境地。
方遠漸漸感到雙持匕首並不適合自己，進攻有餘，防禦不足。自己綿延悠長的體力並沒有在戰鬥中體現出價值。
“露露，我想換武器。”方遠忽然對露露說道。
露露坐在方遠腦袋上，啃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個蘋果，口齒不清地說：“好啊，但是你沒有材料。”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方遠一個白眼，“我的意思是，你覺得哪種武器比較適合我？”
“其實哪種武器都可以。”露露扔掉蘋果，擦了擦手，“問題不在於武器上，而是你對於功法不夠熟悉。”
“等你把潮湧和明水鑒心決都練到大成，你就會覺得所有武器都適合你。”露露指出了根本的問題所在，“說到底，武器隻是身體的延伸部分。”
“對於半神層次的強者，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除了神器，其它的武器都無法承受他們龐大的力量。”
“所以，如果有那個精力，你不如想象怎麽把一種功法練到大成吧。”
方遠點點頭，若有所思。
……
“第三輪，現在開始！”
方遠再次抽簽，一張紙條自動吸附到他的手掌上。
277號，雷雲！
方遠想起了那位在第一堂課上拍桌頂撞雄獅的勇敢少年，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被淘汰。當時他被雄獅一拳拍在牆上，送往醫務室。方遠自問，如果是自己麵對雄獅的那一拳，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雷雲的身體素質遠在自己之上。
而且能在一天的時間內恢複傷勢，參加格鬥。他一定還掌握了一種恢複型的秘技！
方遠定下戰略，不能和雷雲打持久戰。連雄獅的一拳都無法將其擊殺，自己的攻擊對雷雲的威脅性恐怕更小。隻能試試瞬間爆發，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命中他的致命弱點。
幽靈匕在手中不斷旋轉，方遠怔怔地看著格鬥台，腦海中模擬與雷雲對戰的各種情況。
……
“110號對戰277號！”
裁判的聲音響起，雷雲迫不及待地先一步踏上擂台。一柄晶瑩剔透的淡藍色長劍，是他的武器。
“你很強大，但我雷雲今天要把你踩在腳下。”雷雲右手下指，作出鄙棄的手勢，用鼻孔看著方遠。
“如果雄獅還沒喲摧毀你可笑的自信心。”方遠難得與對手說一句話，“那就讓我來將它擊碎。”
幽靈匕作出一個割喉的動作，方遠雙眼緊盯雷雲，蓄勢待發。
“哈哈哈哈！就你？”雷雲發出誇張的笑聲，“就讓你這鄉下的土包子看看，我鎮海郡雷氏的家傳秘訣！”
“在這毀天滅地的威能下戰栗吧！”
“雷鎧！”
雷雲大喝，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看向天空。數十道電弧在身體外閃動，組成一副深藍色的鎧甲，虎虎生威。
“咦，人呢？”雷鎧形成，雷雲戰意爆棚，準備將方遠暴打一頓，卻發現他的身形早已消失。
一記重重地手刀劈在他的腦後，發出嘭的一聲。雷雲應聲而倒。他的雷鎧隻覆蓋了身軀主幹，頭部和下體這兩處要害仍然無法防禦。
方遠決定不下死手，攻擊它的下體。而是用手刀擊打他的後腦，讓他昏厥過去。
事實證明，無論什麽派，都死於話多和裝逼。雷雲的雷鎧確實威力無窮，能夠直接麻痹近戰攻擊的敵人。就算是敵人使用遠程攻擊，也可以自動激發反擊電弧，對對手造成電能傷害。但是再厲害的秘技也無法彌補蠢的本質。
“110號，獲勝！”
“確實和雄獅說的一樣。”方遠轉身走下格鬥台，“勇氣可嘉，但是沒有腦子。”
像這種沒有任何頭腦人，無論武力高低，永遠是戰場上死得最快的炮灰。這一點，方遠在溪水鎮外的森林裏，早就領悟了。
連勝三場，都是秒殺對手！方遠徹底成為了全場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