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們真的是夫妻
白綠皙抬起頭仔細觀察這眼前這個男人,英朗俊秀的外形,舉手投足間都張揚著尊貴的氣度,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受傷了還近似毀容的女人在這浪費唇舌。
除非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倆是夫妻,所以他才會在這陪著她。
白綠皙思忖片刻,那雙清澈的眼眸再度盯著他追問:“我怎麽會受傷,好像還挺慘的?”
雲楚一琢磨著給她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摔樓梯?”白綠皙有些詫異地睜大雙眼,自已在那低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怎麽走個樓梯還能摔倒?”
雲楚一嘴角勾著淺淺的笑:“你就是跟女兒鬧著玩才不小心摔下來的。”
這話一出口,白綠皙立馬從被窩裏直起身,腰部牽扯地疼痛令她受傷的容顏再度扭曲,但是這點疼痛根本沒來雲楚一剛才話裏透露出來的意思令人震驚:“女兒?”
雲楚一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坐直:“是,我們的女兒。”
白綠皙頓時就懵了,剛知道自己已經結婚,怎麽這麽快就有了女兒?
似乎是看穿她的疑惑,惶恐,費解,雲楚一給她倒來一杯水:“先休息會,你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但是目前你需要養傷和休息,所以有什麽事等你好了我都會告訴你,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是你的丈夫,相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痊愈。”
白綠皙手中握著他剛剛遞過來的水杯,掌心瞬間被溫暖包圍,他的話坦白說,她將信將疑。但是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真誠又讓她無法懷疑。
雲楚一看到她隻握著水杯並沒有喝,於是非常從容而自然地奪過她手中的杯子,自己喝上一口在低頭扣住她的下顎,不容許她有任何遲疑的機會,把自己口中的水過給她。
溫熱的水流順著她微啟的唇縫緩緩注入口中,看到他貼近自己的俊容,聞到那淡淡的煙草香,白綠皙的雙唇顫抖著,心底既惶惑又羞赧。他好像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局促,退開前還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下。
白綠皙下意識吞咽,結果因為緊張而輕咳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真的被水嗆到喉嚨,一張蒼白的臉漸漸染滿緋色。當看到雲楚一重複剛才的動作時,她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盡管他們是夫妻,但是白綠皙畢竟才剛‘認識’他,怎麽就能跟他‘接吻’呢?雖然剛才雲楚一隻是在喂她喝水,並沒有更為過分的舉動,但她總覺得怪怪的。
雲楚一抽來一張紙巾遞給她,眼底卻噙著笑:“這是我們經常會做的事,你現在隻是不習慣罷了。”
一聽這話,白綠皙的臉更紅了,她趕緊拿起被他擱在床邊的水杯,喝上好幾口水,很不巧的是,這回嗆的更厲害,原本就有些緋紅的臉頰這會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雲楚一趕緊把她手裏的杯子拿走,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清洌的嗓音徐徐響起:“看吧,非要自己喝,讓我喂你不就沒事了。”
白綠皙別過頭,對上的一雙染滿笑意的眸子,她張張嘴愣是沒敢說話。
平靜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雲楚一摟在懷裏,本能地往邊上挪遠些卻發現腰部使不上力氣。
雲楚一再度摟緊她,頭頂傳來低沉有力地嗓音:“別亂動,你的腰受傷了。”
白綠皙點點頭,不過身體與身體之間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隻讓他的手臂象征性地搭在自己腰間:“我是因為這次受傷,所以才不記得你?”
雲楚一點頭,卻沒有介意她剛才刻意的疏離:“不用擔心,這樣的暫時性缺失記憶,或許過段時間就會好。”
照之前的趨勢來看,他情願她這輩子都不要恢複記憶,這樣她就可以忘記那些傷痛,擺脫心底的桎梏,以一個全新的心態來接納他。就像一張被漂白過的紙,重新讓他來塗滿色彩,而這張紙之前經曆過什麽,不重要。
“是醫生這麽說的嗎?”她忽然歪過頭問他,眸光裏嵌著期待:“或許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可能再也記不起來?”
“你很想想起來之前的事?”看到的期盼的目光,雲楚一卻生出一個自私的想法:“如果你再也無法恢複記憶呢?”
白綠皙眸光一縮,眼底是清晰的懼怕。半晌,才道:“我想見醫生。”
關於自己的病情,白綠皙還是覺得應該問問醫生,畢竟醫生才是最權威的人士。
“好,但是今天你剛醒來不要太累,明天吧,明天我再安排醫生過來。”不僅僅是白綠皙自己,雲楚一也想知道如今她這個狀態究竟屬於什麽情況。
“那好吧。”白綠皙倒也沒那個意思說這一會非要見醫生不可。
雲楚一扶著她再度躺回被窩,然後就去浴室洗澡。
白綠皙靜靜地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腦子裏一片混沌,她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盡管有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陪在身邊,依然覺得孤獨和無助。
難道除了他之外她就沒有別的家人了?爸媽呢?她傷成這樣難道他們就沒想過要來看看她?
浴室的水流聲漸漸停止,沒多久就聽到雲楚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綠皙下意識閉上眼睛,一時之間她還不能接受這個陌生男人。
雲楚一已經換好睡衣,自然而然地掀開被子的另一側躺進去。
感覺到身邊床鋪的塌陷,白綠皙立刻睜開眼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推開他:“你…你能不能不睡在這?”
雲楚一抓住她抵在自己身前的手,眼底的笑容澄淨而略顯複雜:“我隻是擔心你晚上睡不好,怕你會做噩夢,你若是被噩夢嚇醒醒來看不到我害怕。”
白綠皙被他握住的手往回縮了縮,不過沒有掙開:“我…晚上會經常做噩夢?”
雲楚一趁機往她這邊靠攏一點,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是,你隻要一生病就容易做噩夢,被嚇醒後就會往我懷裏鑽。”
雲楚一最後半句話,讓白綠皙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紅暈,她沒有料到自己竟然這麽粘人:“可是,我現在還不習慣…畢竟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你還是睡…”
“這裏沒有別的床位,我隻能睡在你身邊才能更好的照顧你。”雲楚一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的話,不知道白綠皙以後知道外麵還有個房間的時候,會不會抓狂。
倒不是他矯情非要跟她睡一起,隻是眼下白綠皙這個情況真的讓人不放心。
白綠皙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他說過他們是夫妻,況且他現在隻是想要照顧她而已,並沒有旁的意思。她的視線落到與他交扣的手上:“那個,你能不能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比如不要動不動就碰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適應期。”
“適應期我可以給你,但是眼下是非常時期,你身上有傷我若是不碰你不幫助你,你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什麽事情,就連要下床走路都不行。”雲楚一澄淨的笑容看起來那麽真誠,說出來的話也是那麽理所當然讓人沒有回絕的餘地。
白綠皙嚐試著再一次把手抽回來,反而被他五指間的力道勾地更緊。最後無奈之下,她隻好妥協:“你要牽著就牽著吧,但是別碰到我的身體,我身上有傷我怕你會碰到傷口,我怕疼。”
這個理由似乎也很合理,白綠皙料想他不會拒絕。
果不其然,聽到雲楚一對她說:“好。”
可話音剛落下,雲楚一就關了燈與她麵對麵入睡,這讓白綠皙覺得難受又尷尬。她的手被他牢牢牽住,加上腰部還有傷不能隨便翻身,隻好這樣跟他相對而睡。
雲楚一沒多久就呼吸均勻,獨有的男性氣息富有節奏地噴在她臉上,熱熱的,癢癢的。
白綠皙覺得好不舒服,下意識想平躺沒想到剛一動,腰部立刻向她發出疼痛的訊號,惹地她輕喊出聲。
雲楚一的另一條手臂立即伸過來橫在自己腰上,扶住她慢慢躺平。
黑暗中,白綠皙聽到近在咫尺的男聲:“躺好,別亂動。”
也不知為何,盡管是黑燈瞎火的,白綠皙還是衝他點了點頭,然後額頭就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還有一閃而過的溫熱氣息。
黑暗中她聽到一聲低笑,然後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的額頭碰到的是他的嘴唇,臉上頓時就跟火燒一樣,又熱又囧。
為避免再一次與他有親密接觸,白綠皙乖乖躺好不敢輕舉妄動,等聽到枕邊飄來均勻有力的呼吸聲後,這顆心才定下。
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睡上一覺了,真不容易。
早上白綠皙睜開眼睛並沒看到雲楚一的身影,心裏竟然覺得空落落的,畢竟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除了跟他有點‘認識’的基礎以外,她誰都不了解。
護士小姐進來給她換藥,重新包紮傷口,並在她的幫助下完成洗漱工作。
護士臨走時,白綠皙叫住她:“我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傷成這樣?”
護士小姐衝她微笑,然後告訴她:“您是因為不小心從樓梯上摔落,才會受傷,而頭部的傷勢稍微嚴重些。”
“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甚至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白綠皙直到這一刻都沒敢承認自己這種情況叫做‘失憶’。
畢竟這種情況隻有泡沫劇裏才會有,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