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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人生就是個悲劇

  她閉著眼睛,把臉都埋在石碑上麵,唇角微微翹起,眼底的淚水卻是滾滾而來。


  “對!郭景桓就是沒眼光,缺心眼,不然早就愛上你啦!”白綠皙承接上蕭穎的話茬,發現手裏的啤酒又沒了,趕緊再去拿一罐喝起來。


  沒多久的時光,兩人周圍已經堆積起好多個啤酒罐子,白綠皙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已經出現雙重的曡影。


  兩人就呈一個‘大’字形,歪倒在郭景桓的墓碑前,蕭穎的頭還枕著白綠皙的手臂。


  白綠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醉意濃鬱的呢喃:“我恨你…”


  “恨吧,情願你恨我也別愛我…”白綠皙這話是說給三個人聽得,既是對郭景桓逝世的無可奈何,有包含了對蕭穎的愧疚。


  最後一層意思,是隔空對雲楚一說的,她愛他,但是也因為這份愛和信任間接性使得郭氏兄妹喪命。而到頭來,他們的愛情還是無法開花結果,所以,她情願雲楚一恨她也別愛她。


  白綠皙忽然感覺肩膀處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她疼得齜牙咧嘴:“你幹嘛呢?”


  蕭穎忽然支起頭:“你看景妍一個人在那多孤單,我們過去陪陪她吧,別老陪著郭景桓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好啊。”白綠皙似乎來了興致,趕緊和蕭穎一塊爬到郭景妍墓碑前:“景妍,剛才不好意思啊,光顧著和你哥說話忽略了你,你可千萬別介意。”


  蕭穎摸索到草地裏還有兩罐啤酒,趕緊拿過來和白綠皙分享。


  白綠皙擰開蓋子,先喝上兩口然後往郭景妍的墓碑上倒去:“景妍,願你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快樂,沒有災難沒有算計沒有噩夢……”


  郭景妍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年少時失去父母,縱然有哥哥的寵愛依然撫慰不了那顆孤獨寂寞的心。一個人生活在加拿大,回到家鄉的時候得知自己心愛的男人要跟自己的好姐妹訂婚,同時又結識了白綠皙,這個她自以為會成為未來嫂子的女人。


  誰知,這個叫白綠皙的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和她心愛的男人早已暗度陳倉勾搭在一起,等事情被暴露、揭開,自己去質問她的時候,竟然她還在那狡辯。可恨的是,她還因為白綠皙莫名其妙地被人強。暴,失去寶貴的第一次,最後導致精神失常。


  多年後兩人好不容易化幹戈為玉帛,重修舊好,誰知再度因為白綠皙和雲楚一的恩怨,她又落入榮先生的圈套,被迫吸食毒品、慘遭蹂躪,最後香消玉殞。


  白綠皙回想起認識郭景妍的點點滴滴,幹澀的唇邊扯開一抹自嘲而愧疚的笑,緊接著大顆大顆地淚珠簌簌落下,她趴在郭景妍棺木邊上細細地哭泣:“對不起,是我的存在,毀了你的美好人生…”


  蕭穎歪倒在一旁,似乎在嘲笑她的歉疚:“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於事無補,他們再也…再也回不來了…”


  白綠皙仰起頭看到一臉頹廢的蕭穎,心想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邊哭一邊咧開嘴嚶嚶地笑:“是啊,回不來了…”


  兩人歪倒在墓地跟郭景桓兄妹倆說了好久的話,也不知道是真的神經被酒精麻痹到沉醉,還是兩人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一意孤行地想要沉淪下去。


  總之,等周遠和周駿上來帶她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哥,您看這情況,我們怎麽辦?”周駿看到歪倒在草地裏的兩人,詢問哥哥周遠的意思。


  雲楚一早上黑著臉走人,臨走前還是把他們倆留下來看護白綠皙,那麽不管這個女人當著大家的麵對雲楚一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她還是他們主子心尖上的人。


  周遠皺著眉,這白綠皙是雲少的女人,他們照理說是不能跟她有肢體上的接觸的,不過眼下是非常時期非常情況。


  他已經把白綠皙扶起來,朝周駿道:“你搞定她,我先把少夫人背回去。”


  周駿接到指令趕緊把蕭穎背在自己身上:“行,哥,我先走一步,你慢慢來。”


  周駿已經背著蕭穎慢慢走下山,而周遠這邊似乎有點難搞定。


  白綠皙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臂,她條件反射似的揮開:“別碰我,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


  周遠琢磨著她話裏的意思,這,怕是把他當成雲楚一了吧。他趕緊扶好白綠皙搖搖欲墜的身子:“少夫人,我是周遠,是雲少讓我來接您回去的。”


  “什麽?”白綠皙好像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心下陡然一驚。


  被這涼風一吹,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她撥開眼前垂下的發:“你不是雲楚一?”


  周遠恭敬地答道:“是,我是周遠,雲少派我來接您回家。”


  “回家?”白綠皙像是聽到笑話一樣忽然笑起來:“我的家在哪裏?”


  而周遠隻當她是喝醉了,所以才會回答:“我帶你回頤港灣。”


  “不要,我回那去做什麽,那不是我的家。”白綠皙推開周遠,邁開虛浮的步子往前走。


  迎麵撲來的風吹上那張燙呼呼的臉頰,白綠皙覺得舒服極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至於要去哪裏自己也不知道。


  周遠趕緊追上去,但是由於身份有別,他又不敢上前跟白綠皙有過分親密的行為,隻好在旁邊陪著她走,等到白綠皙實在站不穩的時候,伸手扶一把。


  眼看就要走到下山的台階口,周遠不得不伸出過去扶白綠皙一把。


  白綠皙卻往另一邊縮了縮身子,先周遠一步跨下台階,腳下踩到一塊石子,頓時重心不穩朝前頭栽去,整個人從台階的最高處滾下去。


  周遠嚇得臉色都發白,趕緊往下跑。


  白綠皙一路從台階上滾下來,直到滾到山腳下才停止,臉上、額頭、手臂都有明顯的血痕,她隻覺得渾身都很痛,尤其是肚子。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還有孩子這回事,本能地伸手捂住小腹,那股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好像有一股暖流正在往下衝。


  周遠衝到她身邊的時候,白綠皙的雙腿已經掛著好幾條血流,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液在她白皙的皮膚中間極為張揚刺目。


  周遠沒有猶豫立刻抱起白綠皙走向停在馬路邊的車,周駿看到來人也是嚇了一跳。


  她的視線落在白綠皙腿上:“哥,這…這是怎麽回事?”


  周遠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快,送少夫人去醫院!”


  黑色的轎車飛速疾馳在馬路上,周駿駕著車一路闖紅燈開過去,而周遠則給雲楚一打電話通報消息。


  雲楚一趕到醫院的時候,白綠皙剛被推進手術室,男人立在手術室外麵看著那盞紅色的燈,眸光越發暗沉。


  周遠和周駿兩兄弟站在男人邊上,垂著頭不敢發一言,他們知道沒有照顧好白綠皙是他們辦事不力。


  空氣仿佛都凝滯住,整個手術室外麵寂靜地可怕。


  雲楚一站在那幾乎都沒有動一下,沉默半晌才問周家兄弟:“怎麽回事?”


  周遠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開口:“雲少,是我沒有照顧好少夫人,當時我以為少夫人意識還算清醒,所以沒敢逾矩,因而讓少夫人一個人離開墓園。誰知剛下台階,她就沒站穩摔了下去……”確切地說,白綠皙是整個人都滾下去的。


  雲楚一猛然別過頭,淩厲的眸光劈向他,麵色慍怒:“你為什麽會認為她意識還算清醒?”


  周遠被他這道很厲的目光一掃,瞬間整個人都繃著:“因為當我扶住少夫人的時候,她知道我不是您。”


  “所以,你就鬆懈大意了?然後就讓她一個走下山?”雲楚一知道周遠是出於什麽樣的心裏,因為白綠皙是自己的女人,也就是他們的女主人,所以周遠深怕會觸及到自己的雷區。


  可他卻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麽規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綠皙的安全問題。也怪自己大意,當時被她那幾句話刺傷了自尊心,試想在那麽多手下麵前,如何能讓他放下身段。總以為她哭完了苦累了,就會乖乖回來的,可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檔子事。


  “是,所以您懲罰我吧。”周遠已經做好要領罰的準備。


  周駿一聽覺得不妥:“雲少,您要罰就連我一塊處罰,當時我也在,但我為了先把蕭秘書帶下山,所以就留下我哥和少夫人在那,若我當時能在旁邊搭把手,或許少夫人也就不會出事了。”


  “你也說了是或許,誰能保證?”雲楚一清俊的麵容散發出陣陣寒氣,隻消輕瞥一眼周駿,就能叫他渾身一凜。


  周駿忙低下頭:“請您處罰我和我哥。”


  雲楚一這會心正煩著,朝兩人擺擺手:“下去,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周家兄弟走後,雲楚一兀自倚靠在牆壁沉思,靜默的走廊冗長而幽暗,就好像看不到盡頭,周圍被無邊的灰暗籠罩住,讓他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晚秋的夜幕降落的很快,外頭已經夜色朦朧,而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雲楚一的心莫名地開始焦慮,變得急切和不安,這樣漫長而無邊的等待,讓他心底的希望一點點消耗殆盡。


  倏地,他回想起四年前白綠皙第一次流產的事,如今想起來那副畫麵仿佛還在昨天,當時她的反應盡管平靜,但失去孩子的痛已經深深紮在了她心裏。這要是再來一次,他不知道她還有沒那份力量去承受。


  正回想著,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那盞紅色的燈瞬間暗下。


  雲楚一快步走過去,正看到席璉跟另外一名醫生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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