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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銷煙土

  自從遇見鄭一茹,殷震賢的生活感覺有了變化。每天清晨的第一個念頭總是想:她起床了嗎?有沒有在想我?有一個心裏喜歡的人想著,精神就像開滿花苞的枝條變得新鮮飽滿。殷震賢精神滿滿洗了臉出來吃飯,猛看見院子裏站著徐英若和玉胭脂。殷震賢看見玉胭脂,臉麵紅紅的,玉胭脂卻含笑說:“好一時不曾見了。今天有貴客,所以一起過來了。”


  兩個人閃身出來,才看見左宇飛在院子一邊站著向自己點頭。幾個人到屋子裏坐下,殷震賢問:“怎麽這麽多日子看不到你?都到哪裏去了?”


  左宇飛微微一笑,淡淡地說:“我順著震東鏢局的路線到北邊去了幾天,發現了一些端倪。你知道藤下一郎這個人嗎?”


  殷震賢搖搖頭說:“這是個日本人嗎?我沒有聽說過他。”


  左宇飛說:“我早就注意過他。當年我在總理府做侍衛的時候,他和陸漸鴻關係很親密,我才知道他暗中在走私中國的國寶。前幾日我暗中跟蹤震東鏢局,發現了這個人的蹤跡。他的掩護身份是日和醫院的院長。”


  “日和醫院!”殷震賢和徐英若等都驚了一下,殷震賢說:“他曾經賣過一種叫做‘啞支那’的鴉片煙,謊稱是戒毒藥丸,使很多身犯毒癮的人受騙上當,我們親眼看到他害得很多家庭雪上加霜,妻離子散。原來這個藤下一郎就是罪魁禍首。”


  左宇飛點點頭說:“這個人的身份非常複雜。我潛入到他的宅院裏,親耳傾聽他和客人的對話,才知道了這個人的底細。所謂日和醫院的院長隻是個遮掩身份的幌子。他真正的身份,是日本青龍會負責中國事務的會長。日本青龍會直接受命於日本‘興亞院’,權力非常大,在中國不知道有幾號人馬,有船有槍。他們和一些軍方政府相互勾結,利用震東鏢局做工具,專門販運銷售鴉片謀取暴利。”


  殷震賢說:“藤下一郎以前銷售‘啞支那’,坑害了不少百姓,我用中藥研製出‘戒煙丸’來對抗他的毒品,使他不能繼續害人。沒想到他舊病不改,還在販運鴉片。”


  左宇飛若有所思說:“指望這些人收手自然是與虎謀皮。每一個有正義的中國人,都不能看著他們如此禍害國民。”


  殷震賢聽這話,知道左宇飛可能會有所行動。於是對徐英若和玉胭脂說:“你們今天要好好備些酒菜招待左侍衛,晚上一起吃酒如何?”


  徐英若說:“還要你說?我們自然考慮得到。這就去了!”說完拉著玉胭脂一起出去了。


  殷震賢這才悄悄問:“左師叔要如何行動?”


  左宇飛微微一笑說:“他們剛剛從北邊運過來一個輪船的貨品,明天就會到達碼頭。我準備在碼頭上動手。”


  殷震賢會意說:“我做你幫手。”


  左宇飛搖頭說:“這件事不需要牽涉過多。我一個人足矣。”


  殷震賢說:“他們這麽重要的貨品,又和軍方聯手,一定是荷槍實彈地守衛,你一個人分不開身,還是我來助一臂之力。”


  左宇飛笑笑說:“也好!你自己要小心。”


  這天晚上正是初一晦日,天色黯然無光。殷震賢早準備許多尖角竹簽,滿滿裝了一身,又帶了一小罐燃油火把,趁著黑夜埋伏在碼頭對岸遠遠處。那碼頭上果然布滿明哨,荷槍實彈,爪牙幫凶,橫行密布。殷震賢心中暗暗焦急。過了有四十分鍾的光景,沿江過來幾條船隻,岸上燈火一下子通明,貨物開始搬箱進入碼頭,前後又花了一個多小時,遠遠望見搬運之人滿麵紅光,吆吆喝喝。又等了片刻,碼頭工人漸次離開,燈火熄滅大半,依舊有士兵暗哨嚴密把守著。


  殷震賢想:這般光景,如何下手?還需想個辦法。看那卸貨的輪船慢慢走遠,就施展輕功飛身輕落在船上,將船頭船尾能點的東西全部點著,然後大聲喊叫:“著火了!著火了!”船上之人見著了火,大驚失色,高喊“救火”!這邊守衛之人看遠遠處船隻燒成一片紅光,都趕來觀看,一些人喊著“救火”,一些人喊著“快些報告”,亂成一團。那邊左宇飛一躍而起,一個燕子翻身跳到庫房屋脊之上,那上麵是一個狹窄的天窗,正好可以容身進去。左宇飛用力一扳,那遮板已斷裂。左宇飛飛身進去,撬開兩個箱子看看,果然是滿箱實實的鴉片。左宇飛冷笑一聲,用桐油燃油四處點了一些,又埋了幾根炸藥引線。看看黑煙開始上升,騰挪翻身向上一縱,人就輕輕站在屋脊之上。


  這時庫房裏麵嗶嗶啵啵大聲響動,緊接著狼煙直衝蒼穹,外麵守衛的人剛喊了一聲“有人縱火!”,炸藥就爆炸出來,隻見一片紅光黑煙滾滾。左宇飛乘此之亂已經跑出三裏開外。護衛鴉片的都是青龍會的武功高手,四下圍攻,將左宇飛團團圍在中間。左宇飛毫無懼色,與他們對峙廝殺,那青龍會的人看著隻有一個人,團團圍得更緊。


  殷震賢一個翻身跳到左宇飛身邊,低聲喊道:“快走!”左宇飛說:“兄弟快走!我斷後!”殷震賢道:“師叔先走!我對付得了!”將那竹簽一把一把打過去,聽得鬼哭狼嚎,聲聲慘叫,倒下一大片。


  左宇飛喊了一聲“不要戀戰”,一個縱身脫身出來,飛也般不見了。殷震賢又一把飛簽,專攻那些人的穴位,那些人近前不得,隻在遠處圍著。後麵的人喊著:“躲開,放槍!”那些武士紛紛合圍著向後退。殷震賢想:“不能讓他們合圍起來,否則插翅難逃。”瞅個間隙連翻幾番,躍出重圍奪路而逃,這時紅光映天,亂槍齊發,殷震賢好不容易才殺出一條路來,隻覺左肩頭麻酥酥的,一伸手是一灘血。顧不上許多,使用輕功忍痛向夜幕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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