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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又要賜人啊?

  長安街是王公貴族和京朝三品以上官員的居所,除了紅白事必有的喧囂之外,平日裏隻有馬車轔轔而過的聲響,至於如此大陣仗的吵鬧叫門聲,是從來沒有過的。


  錢府的鄰居是禮部尚書朱代,朱代的家過去才是汝南侯裴府,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形容的正是這樣的局麵。


  錢忠英抱病,錢府的姨娘不敢輕易出頭,對方是汝南侯府,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會給錢忠英招來無窮的禍事。錢府的大門緊閉,無論你裴江是撞門還是謾罵,都悄然無聲地靜默著。


  裴江的話極是難聽,把錢若水描述與奪人夫君的狐媚女子,她因妒生恨,對府中的女子痛下殺手。先是驅逐高敏,後又陷害樓解語,排擠同往的閔氏和石氏,又對太妃和王妃大不敬。這等善妒歹毒、手段陰狠的女子,是世家的恥辱,人人得而誅之。


  錢忠英在府中來回踱步,饒是他這般沉穩的性子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開門出去,把他狠狠地罵回去。反倒是錢若水淡定地飲著今歲的明前,兩耳不聞窗邊事。


  府門外的人越聚越多,大有錢若水出嫁時的盛況。


  錢若水見著時辰差不多,示意王讚去開門,“去會會那個老匹夫,也十多年的鄰居了,真是不好相處。”


  王讚卻不讚同,“等末將回王爺調來侍衛,側妃方可出府。”


  “這裏是京城,你以為是涼州,你想調兵就調兵,你想殺人就殺人。”錢若水打了個哈欠,被吵得無法安寢也是很鬧心,“在京中私自調兵,被宿衛和牙門軍發現後,會被當場射殺。以鎮西軍的戰力,隻有宿衛軍被殺的份,那麽鎮西軍行凶,殺死宿衛軍就成了謀逆的大罪。”


  王讚默默低頭走出去。


  “這種時候吵架才有效!”錢若水又喝了杯茶,命夏菊和銀翹把茶幾搬出去,她可以邊喝茶邊和裴江“敘舊”。


  朱漆的大門緩緩打開,裴江見勢就想衝進去,沒想到門一開,錢若水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身曳地的紅色衣袍,眉眼精致,高揚起的下頜,淡然的眸光,俯視眾生的霸氣。


  “我勸汝南侯還是不要跨過這道門檻。”錢若水睨了他一眼,“此處是戶部尚書的府邸,乃是今上親賜,私闖入內是什麽樣的罪名,我想汝南侯比我清楚。若是我今日闖了你的汝南侯府,你也會以同樣之禮相待。”


  不問緣由,隻說結果。不管你今日有天大的冤屈,都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不是你說你是苦主,你就能無視禮法。這是刁民之舉,而非世家應有的風範。


  被錢若水一頓搶白占了先機,裴江的臉色甚是不佳,“你害死我侄女,跟我到今上那說理去。”


  “說理?”錢若水冷哼,“汝南侯莫不是傻了,今上曾經派欽差,大理寺少卿簡颯到涼州查實案情,如今這結案的折子今上已經批了,汝南侯卻在我錢府門前叫囂,你這是公然抗旨!”


  “簡颯和你是什麽關係,旁人不知道,本侯是你多年的鄰居,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裴江有恃無恐,“這要叫厲王知曉了,不知道還不會這般寵幸你!”


  話音剛落,一顆石子橫空飛出,砸在裴江的腦門上,他大駭,“誰,是誰敢偷襲老夫。”


  錢若水望向王讚,王讚搖頭,表明不是他幹的。


  “汝南侯想必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簡颯是誰,本郡主還是記得的。”一名女子撥開人群走了出來,一襲華服彰顯其尊貴的身份,“他是本郡主的郡馬,和汝南侯對門多年,難道你連這個都記得嗎?”


  裴江頭皮發麻,這條街上最不好惹的人就是華清郡主,她的處事風格不似錢若水這般虛懷若穀,她永遠都是簡單粗暴,直擊要害,讓人避無可避。


  他怎麽就忘了,郡主府就在對麵。


  “參見郡主。”


  華清郡主和錢若水對視一眼,說:“別把簡颯扯進去,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本郡主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錢若水淡淡一笑,“郡主所言甚是,我也有同感。”


  華清郡主眉眼上揚,目光如刀,冷冷地劃過錢若水的臉,一言不發地退至人群中,一副看好戲的架式。


  夏菊和銀翹的茶幾已經備好,錢若水撩袍坐在門內,對臉色愈發難看的汝南侯說:“侯爺不是來做客的,那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有什麽事你在門口說就好。其實,你也沒什麽可說的,此案已經定論,除非你有更有利的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人。”


  “你以為本侯沒有嗎?”裴江挺起胸膛。


  “你要是有,就不會在我錢底門前叫囂。”錢若水新沏了一壺茶,茶湯碧綠,清香四溢,“我予你汝南侯爺留麵子,你不要,若是再繼續糾纏下去,不要怪晚輩對您不敬。”


  “你什麽時候對本侯敬過?”裴江早就吃夠了錢若水的苦頭,早些年,這丫頭還是個半大點的孩子,就教他的正妻懲治他新納的妾室,鬧得家中雞犬不寧,他最愛的小妾也因此香消玉殞,他早就想找機會收拾她。無奈她是錢家的嫡女,小了他一輩,他要是為難一個小輩,會被世人恥笑,如今有了機會,他怎麽不伺機而動。


  錢若水抬眼,眸光晶亮,“汝南侯不提,我倒是忘了,府中似乎也有小妾亡故吧?這內宅的陰私不就是那麽回事,為了郎君的寵愛,各憑手段,愛也罷,寵也罷,一時的興起也罷,總歸抓住了就是幸運的。我今日是側妃,難保我日後不會是厲王正妃,難不成我一個堂堂尚書府的嫡女要甘居人後。我排斥了誰,打壓了誰,又陷害了誰,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試問,這京城之中的高門大戶,有誰家是內宅安寧的?”


  裴江感慨道:“厲王殿下就該學學今上,獨寵皇後,關閉後宮,就沒有那麽多的陰私。”


  錢若水大笑:“我聽聞侯爺月前還在朝堂上力陳重開後宮,不能獨寵皇後一人,如今怎又換了一番說辭。好吧,就算侯爺說得都對,這厲王殿下又不是自己想娶這麽多的側妃、侍妾,這都是今上賜的。君主賜,不敢辭。造成這個局麵的人,是今上。”


  裴江早就知道她的嘴皮子厲害,可沒想到她連今上都敢數落。


  “大膽,妄議君上該當何罪。”


  錢若水攤手,“這是侯爺先提起的,我隻是稍微反駁一下。”


  “你這是不打算認賬了?”裴江又繞回原點。


  “我認什麽賬?”錢若水泯了一口茶,“想必侯爺是沒有看過另一份結案折子。在那份折子上,鴛兒才是真正的凶手,這鴛兒似乎是裴氏出嫁前,侯爺送過來的婢女吧!我記得之前在裴府見過,我應該沒有認錯吧!”


  “荒謬,何為另一份結案,你想忽悠本侯不成?”


  “不敢!”


  “叫你家大人出來說話,省得被人說本侯欺負一個晚輩。”


  錢若水不解了,“侯爺口口聲聲要我以命抵命,我出來了,卻要見我父親,你這已經不欺負晚輩的問題了,你這是在欺負病人。大家都知道,我爹臥床多日,已經告假養病。你偏偏要我爹出來說話,你是何居心啊?”


  裴江往朱代的府邸望過去,隻見朱府門前立了一人,須發全白,朝他微微搖頭。


  他說:“你今日不隨本侯入宮麵聖,本侯就不走了!”


  錢若水招來王讚:“把大門的侍衛都撤了,有汝南侯在,沒人敢擅闖錢府,讓兄弟們都喝酒去吧。”


  裴江聽罷大怒,“你……你……”


  “是侯爺自己不走的,難道還要怪我不成?”錢若水做驚訝狀,她也看到了立在門前的朱代,微微勾唇,“我不就是讓府裏的侍衛去喝酒,這也不可以嗎?汝南侯也管得太寬了,這可是錢府門前,還沒有你指手劃腳的份。我想汝南侯到我錢府的目的,不是問罪,而是想逼我爹出來吧!這是太想我爹,沒人和您在朝堂上分庭抗禮寂寞了?我還是勸侯爺,珍惜眼下的美好時光,等我爹病愈,就沒有你耀武揚威的地了。”


  “就你這般歹毒的女子,厲王殿下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被你這狐媚樣子給迷惑了,他要是知道你這等的歹毒心思,立馬就能讓你下堂。據本侯所知,今上又在為厲王物色側妃的人選了,正好殿下人在京城,可以自己選中意的。”


  這汝南侯前後自打臉,他還好意思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錢若水開始有些佩服阿爹這些年在朝堂之上對著這等蠢貨,心情該是如何地崩潰。


  “又要賜人啊?”錢若水語氣輕鬆,“好啊,我正愁一個人忙於應付厲王殿下,有些力不從心。今上真是善解人意,應該告訴今上,王爺喜歡像皇後那般模樣的女子。”


  裴江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擁擠的人群後麵,杜恪辰和管易無聲地對視,後者無奈地搖頭,前者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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