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班頭,看來還是得用藥啊……”
胖班頭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丟了過去,那人接過就往一隻空杯子倒了,然後又倒入一杯酒水,晃悠著攪拌勻了,便朝那不斷掙紮的少女走了過去。
“唔……”可伶的少女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雙手不停地撲打在抓著她的那胖子身上,可仍舊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杯不知被下了什麽東西的酒水,到了自己的嘴邊。
少女掙紮得更厲害了些,雙腿踢蹬著,但那酒水還是被一下子倒進了她的口中,“咳咳……”
衣衫被粗魯的扯開,露出裏頭白花花的肌膚,單薄的小衣做著最後的堅守,少女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不甘的扭動著柔弱的身軀,可卻沒阻止住那正往她胸前伸來的魔爪。
旁邊那些人已經在退去身上的衣衫,露出那些瞧來十分醜陋的體態,她的眼角流下兩行熱淚,想到就要被這幾人輪番折磨,她隻覺羞憤欲死,奈何被這胖子給牢牢的製住,她這漸漸疲弱下去的力量,哪裏是對手,如今,便是想死也難了!
她恨!恨這些惡魔,也恨那老鴇子,更恨那把她送進魔窟裏來的爹娘,就為了拿她換買米的銀子,給年幼的弟弟,
這生不如死的屈辱,叫她苟且偷生的那點子僥幸一下子煙消雲散,“早死了多好,還能留個清白的身子,在來世清清白白的做人……”
心如死灰的她眼眶發紅,屈辱的閉上了雙眼,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在燭光的照耀下亮晶晶,彷如海底的珍珠。
“砰!”
就要伸到小衣上的手停下,喘著粗氣的胖班頭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蒙麵人從窗外竄了進來,還不等他有所動作,那幾個喝得有些醉的衙役已被那黑衣人三兩下打暈在地。
“你……”胖班頭見他衝來,也顧不上再問,忙把手中抓著的少女一把朝那黑衣人推去,自己轉身就要往門外逃去,“救……”
黑衣人身手極快,一手摟住跌跌撞撞撲來的少女,一腳踢出一張凳子,凳子準確的擊中了胖班頭的膝彎。
“啊!”胖班頭驚呼一聲,跌倒在地,慌亂之中爬起身來,身後已是一股勁風襲來,他一回頭,隻見一雙冷冷地眼睛,還未看清,便被黑衣人一拳打在額頭上,重重的砸倒在地。
“他娘的,真會玩,搞得這麽起勁!”
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黑衣人這才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隻見她一臉驚訝,慌亂仍然停留在她的臉上。
看著這驚魂未定的女子,黑衣人神情緩和了些,“我不傷你,不許喊叫!”
在屈辱的魔掌下逃得生機,女子自是忙不迭的點了頭,然後,那黑衣人便鬆開了摟著她的手臂,女子忙背過身去把被扯開的衣衫整理好,
待把腰帶緊緊係上,一回頭,便見那黑衣人在那昏死過去的胖子身上一通摸索,她也不敢聲張,而且也沒必要聲張,她恨極了這個地方,“謝謝你救了我……”
黑衣人摸了一通也沒找到剩下的藥末,便又轉身往那幾個脫得光溜溜的衙役身上看去,拿起床榻上的一床被子給他們蓋上,才回頭看著那背著身子不敢看的少女,“要走麽?”
“啊?”少女吃驚的張圓了小嘴,見那黑衣人不似說笑,隻一瞬她便做出了決斷,直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起頭來。
黑衣人跳出窗外,回身朝她伸出手,那少女慌忙跑了過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
黑衣人一把將她拉出,又把窗戶關上,站在兩丈高的屋簷上,少女有些害怕。
黑衣人鬆了手,然後往附近一看,眼見四下無人,便翻身攀著屋簷垂下。
少女擔憂的看著,見那雙手突然鬆開了,她不由緊張的探前兩步,往底下一看,正好對上那黑衣人的目光。
“跳下來!”
看著伸出手要接住自己的那黑衣人,少女雖然還有些怕,但那股子屈辱使她鼓起了勇氣,她閉了眼睛便縱身往下一躍。
風聲在耳邊呼呼響起,很快,她的身子就落到了兩條有力的臂彎上,少女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就見那人抱著她跑了起來。
剛躲進牆角後,遠處的街口便有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少女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手臂緊緊纏在人家的腰間,她剛想鬆開,卻突然覺得身子變得燥熱起來。
“唔……”
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忙把她放下。
為方才那一聲低吟,少女已是羞紅了臉,可那股子身體裏的悸動卻是發作的越發厲害,她不由想起方才自己喝下的那杯子藥酒,一時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
少女抬起頭來,正要解釋,卻隻見一記手刀直接往她後頸劈來,她瞪大了雙眼,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布店的後院,此時還亮著燈火,幾條大漢吃飽喝足,就坐在廚房裏烤著火,低聲的或侃著大山,或交流著些武藝招數。
丫鬟這次卻沒有指使那些糙漢替她做活,而是自己親自提了燒好的湯水,一桶桶的從廚房裏往斜對麵的廂房走去。
來回走了十幾趟,她這才把新買回來的浴桶幾乎填滿,泛著股淡淡清香的湯水在浴桶裏晃悠悠的蕩著,浮在麵上的花瓣好似海中的小舟一般,被浪推搡著打翻又重新浮起。
丫鬟放下空空的水桶,擦去額頭滲出的汗珠,這才起身出了房門,把門帶上來到大堂之中,堂內隻有那正在用膳的清冷女子。
筷子放下,崔儼雅拿起桌邊的手帕往嘴角擦了擦。
丫鬟來到她身邊,看著桌上的菜和湯,尤其是那盤鱸魚肉幾乎沒有動多少,她不由擔憂的說道:“大小姐,您怎麽吃這麽少,是婢子做得菜味道不對麽?”
崔儼雅站起身來,語氣平淡的道:“沒有,隻是倦了沒什麽胃口,香湯備好了?”
“嗯,備好了。”
崔儼雅不再說話,直接步出大堂來到廂房,裏頭點著幾根蠟燭,窗戶都靜靜的關上了,屏風後的浴桶冒著熱氣,嗅來有一股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丫鬟把換洗的衣裳放在屏風上,然後猶豫了下,“大小姐,您既然乏了,那婢子替您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