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朝思暮想
“行動繼續的話,別的方麵沒有問題,就是安彥哲已經見過程醫生了,那江童的搭檔問題就要重新考慮了。”聶振峰很快把鬱非和江童叫過來商議,武官處的吳洋大校也來了,情況變了行動計劃自然也要有所改變。
“隻是隻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從重新選人到訓練默契度怕是有些來不及。”江童說出來自己的但願。
聶振峰點點頭說:“這確實是個問題。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可以推薦的人,尤其是你……”聶振峰看著江童說:“跟誰的默契度比較高。”
他的話讓鬱非和江童陷入沉思,半響後,鬱非猶猶豫豫的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可以推薦的人,她和江童的默契度也很高。就是不知道讓她參與到這次行動中合不合適。”
鬱非說完,江童和他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他說的是誰了。問道:“你說的是……”
“對,就是她。你跟她肯定能夠配合的很默契的,加上她的反應能力又強,很適合這次的任務。”鬱非說道,江童點點頭也表示認同。
聶振峰和吳洋被他們這麽一來二去的說蒙了。吳洋笑著和聶振峰說:“要說起默契來還要數他們兩個,看看這一來二去的,跟對暗號一樣,他們倒是聽明白了,就咱們兩個被蒙在鼓裏呢。”
“那倒是,他們兩個從上軍校開始就是出了名的默契。”聶振峰得意的說道,又問兩人:“好了,你們也別對暗號了,跟我們也說說這個和江童有非凡默契的人是誰?”
“是江童的女朋友,葉司音。”鬱非回答說。
“我怎麽不知道這小子還有個女朋友?什麽時候交往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呀,我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聶振峰開玩笑的說道,江童和鬱非一樣,都是他的得意門生,所以私下裏三人的關係很融洽。
“葉司音?是那個女演員嗎?三年前你還因為她被降級降職處分的那個人?”吳洋問江童到。
“是。”江童回答說。
聶振峰聽完皺了一下眉,似乎不滿意兩人又在一起的行為。不過既然當事人已經同意了,他也就不便說些什麽,隻是提醒道:“這本來是你的私事,我不便多說,但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讓三年前的事情重演。對你對她都不好。”
吳洋看聶振峰突然這麽嚴肅,連忙出來緩解氣氛,說道:“好了,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們說讓她來做江童的搭檔。雖然合適,但她畢竟是民間人士,牽扯進來怕是不太好。”
“但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再找其他人了。”江童說道。
“是啊,司音是很合適的人選,我們攻入別墅區之後,必定會有槍炮聲,蘇記者肯定會受到影響,司音和蘇記者關係很好,可以照看蘇記者的。”鬱非說道。
他們的考慮是正確的,但吳洋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最後的決定還是要看聶振峰。別人說再多也沒有用,隻有聶振峰同意了才可行。
駐地後麵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遍開著野花。一簇簇鮮豔的野花把山坡上每一個細小的起伏都顯示出來,五顏六色的夾雜著青草的顏色,煞是好看。在這些野花的中間,一個身穿中國民族風情衣服的女子拿著個竹籃筐在采集野花,她的耳朵上別了一朵藍色的小花做點綴,花朵還保持著剛被采摘下來時的狀態,清新而美麗。
葉司音在野花遍布的山坡上采著花,嘴裏還哼著小調,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她一身帶有民族風情的衣服,紮著辮子,拿著竹筐,好似是南方的采茶女子,透著清純的氣質。看到一朵好看的小花,她蹲下身子,用纖纖玉指把它采下,放到自己的竹籃中,不一會兒,籃子中就多了很多五顏六色的花。因為天氣有些熱,她的額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細小的汗珠。
江童倚靠在車上遠遠的看著葉司音,最近因為任務的緣故都沒有見到葉司音,如今能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實在覺得是上天的一種恩賜。看她嘴角掛著微笑,就知道她最近過得很好,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樣子,看到她的笑容,他也會不自覺的揚起唇角。
陽光很好,是不是的有小風吹過,使原本炎熱的天氣多了一絲涼爽。微風拂過的時候,葉司音微閉著雙眼感受清風拂麵的涼意。猛然間,她轉過身想要看看身後的風景,卻看到江童在不遠處含笑看著自己。為了確定這是不是幻覺,她特意用手揉了揉眼睛,等到確認看到的是真實的人之後,她興奮的小跑著來到江童的身邊。
江童全程目光緊縮著葉司音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葉司音跑到離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胳膊還挎著采花用的竹籃筐。
“這不是我每天朝思暮想的人嘛,怎麽會出現的這裏,難道是我做夢了嗎?”葉司音注視著江童的目光說道。
對於葉司音的問題,江童沒有說話,而是吻上了葉司音的唇,感受著他唇上的溫度,葉司音更加確認她是真的見到了江童,手中的竹籃滑落,花瓣隨風飄散,葉司音雙手環上江童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江童把想要讓葉司音做自己搭檔潛伏進沙龍聚會的事情告訴了葉司音,她很樂意陪江童做這樣的事情,於是兩人便一同回了市區。技術部門以陳明輝和他妻子的身份偽造了乘機記錄,關於陳明輝兩人的照片也都換成了江童和葉司音的。作戲要做全套,江童和葉司音特意去了朱巴機場,兩人在機場的衛生間換裝後,正式以陳明輝的身份進入朱巴。安彥哲那邊提前一小時知道了陳明輝到達機場的時間,派人前去迎接他們,葉司音挽著江童的手臂走出機場後,就被安彥哲的人接上,送到了市內的酒店。
蘇離在房間中待了很久才出來,在這期間安彥哲一直守在門外。等聽到蘇離房中傳來的腳步聲後,安彥哲意識到蘇離要出來了,快步走到不遠處的柱子後麵躲著。聽了查爾醫生的話,生怕蘇離受到刺激,所以安彥哲決定近期都不出現在蘇離麵前。盡管安彥哲的動作很快,但蘇離還是看到了他離去的身影,考慮到安彥哲的麵子問題,她並沒有說出來,心中卻默默的被他這種行為感動了,一時間感慨萬千。
“能去幫我找一下你們安總嗎?就說我有事情找他,在餐廳等他。”蘇離對門口的守衛說道,這些話並不單純是說給守衛聽的,她知道躲在柱子後麵的安彥哲也能聽得到。
說完之後蘇離就去了餐廳,坐在飯桌前等安彥哲,不一會兒安彥哲也到了餐廳,他顯然很猶豫要不要走進一點,所以隻是站在離蘇離位置不遠也不近的地方看著蘇離,問道:“蘇記者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餓了。”蘇離很誠懇的說道,“早飯午飯都沒吃,不知道現在這個點還有沒有飯吃?”
安彥哲顯然是沒有想到蘇離會這麽說,眉毛挑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你……做嗎?”蘇離不確信的問道。
“怎麽?蘇記者不相信我的廚藝嗎?早上的百合粥和紅豆鬆糕就是我做的。”安彥哲說道,說完才想起來蘇離沒吃,遺憾的說道:“都忘記你沒吃了。”
蘇離看到安彥哲眼中閃過的一絲失落,說道:“雖然沒吃,但看著還不錯。那就去做吧,我可以幫你打下手。”
蘇離說想吃米飯,菜品點了魚香肉絲、蒜蓉油麥菜、麻婆豆腐,湯品點了西湖牛肉羹,都是極為家常的菜,很考驗廚藝。蘇離點完菜之後,安彥哲就開始動手做飯了,他是主手,蘇離打下手,兩個人雖然從來沒有一起做過飯,卻配合的很默契。
準備食材的時候,安彥哲看著蘇離的手法,一看就是會做飯的人,含笑問道:“看蘇記者的手法,也會做飯?”
“以前不會的,十五歲之後就會了,因為媽媽生病住進了醫院,爸爸再也沒有出過房門,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來,也就學會了做飯。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很難,切菜還容易切到手,後來熟練了就好了。”蘇離一邊切菜,一邊說道,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彥哲直接就把這些歸為自己的過錯,事實上,也確實是因為他帶給蘇離父母巨大的打擊才會這樣的。他仿佛看到了還不會做飯的蘇離一點點的學習做飯,看到她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痛的流下眼淚,但因為隻有自己,也隻能堅強的繼續學做飯。
“很辛苦吧。”安彥哲停下手中的動作,心疼的看著蘇離,語氣中也是慢慢的自責。
蘇離這才注意到安彥哲的變化,她說這些並不是在譴責安彥哲曾經做的事情,笑著說道:“沒什麽辛苦的,都過去啦。”
“啊,我的圍裙好像鬆了,你幫我係一下吧,我騰不出手。”蘇離為轉移安彥哲的注意力說道。
“哦,好。”安彥哲說道,站到蘇離身後為她係圍裙的帶子,但是發現帶子並沒有鬆,他才意識到剛才蘇離的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知道這一點後的他並沒有拆穿蘇離,而是把圍裙的帶子解開,重新係了一遍,整個過程中他的嘴角都掛著甜蜜的笑。
這段時間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最愉快的時光了,很久很久之後,安彥哲還會想起今天的事情,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