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定個小目標
“怎麽醒了?”蹙眉嘀咕一句,段南歌站起身就跑出了東廂房,“我在這兒呢。”
見段南歌一臉緊張地跑出去,長孫景曦咂舌:“王妃待王爺是真的好啊,平時見過王爺和王妃的人都說是王爺寵著王妃、疼著王妃,可我總覺得還是王妃包容王爺多一些,咱們家王爺也是夠麻煩的一個人。”
他們王爺的確是風流倜儻、能力卓絕,不論是經商還是從政,做起正經事來那真的是無人能及,任哪個女人在遠處瞧著都會覺得這正是所謂良人的模樣,可在近前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們家王爺其實並沒有那麽完美,胡鬧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叫人頭疼不說,王爺的內心裏其實脆弱得很。
以前王爺經營廖氏的時候他沒在王爺身邊,不知道王爺都是怎麽挺過那些大風大浪的,可自打他們來了廣陵城之後,但凡遇到大事,那都是王妃幫王爺穩住陣腳,都是王妃在背後支撐著王爺,相較於王爺,王妃的內心反倒更加堅強。
“王爺是有福之人,”透過窗戶看著外麵哄著秦淵回房的段南歌,容笙展顏微笑,“我常覺得若不是遇到了王妃且與王妃結為夫妻,王爺興許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自從認識王妃之後,王爺做的許多事情都是為了王妃,有時是為了討好王妃,有時是為了幫助王妃,也有的時候王爺單純隻是想向王妃展現自己有多優秀,這樣的初衷雖叫人無法苟同,但就結果而言這些事恰恰成就了王爺如今在百姓之間的威望和賢名。
王爺的能力固然超群,他們這位王妃卻也不是尋常女子,京城裏那麽多睿智通達的夫人,也有許多會在私下裏為自己的夫君出謀劃策,卻沒有哪個能比得過他們王妃,他們的王妃可不僅僅是王爺的軍師,那也是王爺精神上的依靠,總能在王爺情緒失控時將王爺的理智拉回,這可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目送段南歌和秦淵回房,長孫景曦起身,抖平了衣擺:“回了回了,有王妃在王爺身邊,還真是沒什麽可擔心的。”
“那就回吧,”容笙也跟著站了起來,“明日就各自去做王妃吩咐的事情吧,咱們幾個想要聚齊還真是不容易。”
卓星闌突然問道:“王妃吩咐的事情,不用跟王爺知會一聲嗎?”
照容笙這樣說,他們明日一早直接離開王府就可以了?
容笙不以為意道:“待明日王爺酒醒,王妃自會與王爺說。”
王妃就是這一點讓人非常喜歡,不管王爺有多信任她,不管他們有多聽她的話,她在做出任何決定時一定都會跟王爺商量,通常王妃都會先跟王爺商量,除非是像今日這樣臨時起意,那就隻能事後才跟王爺說,不過隻要王爺說一句不行,王妃立刻就會收回她的命令,倒是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因此失去在屬下心目中的威信。
有段南歌陪在身邊,秦淵這一夜都沒再鬧過,睡得極香,隻是第二日一早醒來時那頭疼欲裂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秦淵一醒,段南歌就跟著醒了,歪著腦袋看著秦淵坐在床邊抱頭忍耐的模樣,段南歌忍俊不禁。
“明明酒量不好,卻偏愛在酒桌上逞強,難受了不是?”
聽到這帶著笑意的慵懶聲音,秦淵轉頭看向段南歌:“爺吵醒你了?那爺先出去,你再睡會兒。”
“別了,”見秦淵說完這話就要起身離開,段南歌連忙抓住秦淵的衣裳將秦淵拉了回去,“醒了就是醒了,再就睡不著了,這你知道的。”
說著段南歌就坐了起來。
“爺是知道,”秦淵的視線向下移動,移到段南歌的腹部,“可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爺聽人說有了身孕的女人都會嗜睡。”
可他瞧南歌反倒比以前睡的還少了。
段南歌淺笑道:“也不是每個女人懷孕時的症狀都一樣,興許是你兒子比其他人家的孩子乖巧一些,又興許隻是還沒到他要鬧我的時候。”
秦淵也跟著溫柔一笑,柔聲道:“爺倒希望是他乖巧。”
自從知道南歌懷孕之後,他向不少有經驗的人問過這事兒,幾乎每個人都跟他講述了一段痛苦的懷胎經曆,直說得他心驚肉跳,生怕南歌也要受那樣的罪。懷胎生子這本是件讓人幸福至極的事情,可為什麽那過程那樣艱辛?如今倒是他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南歌出現什麽辛苦的症狀,所幸到目前為止南歌安然無恙,一切如舊。
略略歪頭,段南歌道:“他應該不會是個乖巧的性子。”
“為什麽?”秦淵挑眉,不解地看著段南歌。
段南歌嬌俏一笑:“因為他爹和他娘都是最能鬧騰的,他怎麽可能安分了?”
秦淵怔了怔,而後笑著在段南歌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你這是變著法兒地擠兌爺。”
“我不是還捎上我自己了嗎?”段南歌軟軟地靠在秦淵身上,“你還記得自己昨夜做過些什麽嗎?”
眼神一閃,秦淵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了?”
每次隻要喝得酩酊大醉,他就不會記得自己在醉酒後做過些什麽。
輕笑一聲,段南歌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喝那麽多酒比較好,每次一喝醉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當心被人鑽了空子。”
秦淵微窘,而後為自己辯解道:“荊風說爺醉酒之後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了,但卻會認人,尋常人近不了爺的身。”
“你信他說的?”段南歌吊起眉眼看著秦淵。
秦淵點點頭:“信,不然爺府裏的妾室必定多不勝數。”
他還隻是廖五爺的時候,可比現在更受女人青睞。
聽到這話,段南歌咋舌,給了秦淵一個大大的白眼:“臉皮真厚。”
秦淵痞痞笑道:“這是爺最大的優點。”
段南歌又白了秦淵一眼:“對了,咱們府裏的幾名客卿,除了長孫景曦,其他人都被我給派出去了。”
“嗯?”秦淵挑眉,“什麽時候的事兒?”
“昨天,趁著你人事不省的時候。”段南歌笑得一臉得意。
秦淵輕笑,故意說道:“你可別是趁著爺人事不省的時候誘導爺答應了你什麽。”
“呀!原來還可以這樣啊!”段南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眨著眼睛看著秦淵,笑著問道,“爺您今兒晚上還想喝酒嗎?”
“不喝!”秦淵屈指在段南歌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就知道打爺壞主意!”
段南歌失望地撇撇嘴,可愛的模樣惹得秦淵低笑不止:“你讓容笙他們做什麽去了?”
收起玩鬧的心,段南歌柔聲細語道:“我讓容笙跟白河一起尋寶去了,讓星闌和星淵去了嶺南,顧爾這會兒正在東北,我就讓他往幽州去,裴靖人在西北,我讓他繼續留在那裏注意天靈軍動向。”
“都散出去了?”仔細想了想,秦淵便覺得段南歌這番安排不錯,這幾個地方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的確是需要安排人在那邊盯著點兒。
“我瞧你用景曦用著順手,就將景曦留下了,魚延人在西南,那邊本就人煙稀少,又是與南楚相鄰,我覺得那邊該是不會有什麽內憂外患,就將魚延給叫回來了。”
“不錯,”秦淵對段南歌的安排十分滿意,“爺也正想將魚延給叫回來,沒想到被你搶先一步,你與爺果然是心有靈犀。”
將段南歌的安排再細細琢磨一遍,秦淵突然又發現一個問題:“你讓容笙跟白河去尋什麽寶?”
“雷氏的那個,”段南歌還懶懶地坐在床上,仰頭看著秦淵,“之前總忘記跟你說,藏在那顆琉璃珠和琴譜之中的信息我已經解出來了,是一幅地圖,容笙說那是江河古時候的地圖,我便將那圖給了容笙跟白河,讓他們繼續追查。”
“怎麽突然想起雷氏的東西了?”秦淵狐疑地看著段南歌。
他可記得先前他跟南歌提起這茬的時候南歌還不以為意,那顆琉璃珠和琴譜也成了壓箱底的東西,南歌怎麽會突然想起這個?
“也沒什麽,”段南歌撇撇嘴,“這幾日實在太閑,就將那些擱置許久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反正這幾個客卿留在你身邊的用處也不大,不如安排些事情給他們做,萬一尋到黃金萬兩什麽的,玄戈軍的裝備從裏到外就都可以換了。”
聞言秦淵搖頭失笑:“除了你沒人會想要將黃金萬兩用在軍備上。”
不過南歌說得對,玄戈軍的裝備應該換成更加精良的,但那也的確是一比不小的費用,國庫恐怕撥不出,讓廖氏來負擔也有些不妥,事關正規軍,也不好向商賈集資,這倒成了個麻煩事兒。
段南歌甜甜一笑,道:“有廖五爺養我,我手上何止有黃金萬兩?又哪差這黃金萬兩?”
“那爺可不能辜負了你的期待,”秦淵溫柔地笑著,“待局勢穩定下來,爺就回廖氏先給你賺個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