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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八卦一下

  傍晚,秦淵回府,正邁著歡快的步子往主院去的時候,就被攔在半路的秦昊擋住了去路。


  “隨我來。”隻說了三個字,秦昊就往他的客居小院走去。


  秦淵一頭霧水,隻得讓荊風去給段南歌報個信,自己轉身跟在了秦昊身後。


  “四皇兄,發生什麽事兒了?”跟在秦昊身後,秦淵擔心地詢問。


  他都大方地讓秦昊回來跟南歌單獨聊一聊了,但瞧秦昊這模樣,他似乎還是很不開心啊,這是守著規矩沒見過南歌還是……被南歌給罵了?

  聽到秦淵的詢問,秦昊卻不回答,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秦淵摸摸鼻子,隻好沉默地跟在後麵。


  跟著秦昊走進客居的院子,秦淵甫一進門就聞到了酒香,再定睛一看就見堂廳的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酒,那酒壇瞧著眼熟,正是才剛引進廣陵城沒多久的一夢逍遙。


  秦淵當即一陣腿軟。


  這麽多一夢逍遙,秦昊這是想喝得長醉不醒吧?


  仍舊一語不發,秦昊在桌邊坐下就拎了一壇酒到懷裏,然後給秦淵試了個眼神,示意秦淵在他對麵坐下。


  秦淵想要拒絕,可略一猶豫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歎息一聲,秦淵還是在秦昊的對麵坐下,隻是卻沒有動桌上的酒。


  “借酒消愁可不像是四皇兄的做法。”


  “那怎樣才像我?”話音落,秦昊抱起酒壇就猛灌一口,酒水從嘴角溢出,沾濕了衣襟。


  秦淵愣了愣。


  怎樣才像秦昊?在他的印象裏,秦昊一直是沉穩的,是堅定的,應該也是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然而在京城真正與秦昊有所交往之後,他卻知道秦昊隻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而已。曾經的二十幾年秦昊一直都是做著賢妃希望他做的事情,如今突然想要脫離賢妃,不那麽沉穩、不那麽堅定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秦昊必然會吃不少苦頭,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是為了什麽。


  荊風在這會兒進門,用他那不冷不熱的聲音說道:“爺,已經知會過王妃,王妃說待會兒廚房會送飯菜過來,楚王爺也還沒用過晚飯,您就在這兒與楚王爺一起用吧,王妃要與己未說些事情,然後去白河那裏看看。”


  “嗯,爺知道了,”秦淵點點頭,“天色漸暗,出門的時候讓她帶上少越和簡雲,雷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冒出來,小心為上。”


  “屬下這就去轉告王妃。”話音落,荊風向秦淵和秦昊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出門,又往主院跑了一趟。


  瞥了眼荊風離開的背影,再想起先前段南歌說過的話,秦昊冷哼一聲,抱起酒壇再灌一口。


  這一聲冷哼引起了秦淵的注意,秦淵將冷著臉的秦昊打量一番,暗想秦昊八成是被段南歌給罵了。


  “兄弟幾人中,你最有福氣。”秦昊本不想說話,他隻想找個人陪他一起喝酒,可麵對著秦淵,剛又想起了段南歌,秦昊就覺得一句話不說太難受,憋得慌。


  突然就聽到秦昊這沒頭沒腦的話,秦淵微微怔住,而後痞痞一笑,坦然道:“嗯,臣弟也覺得自己挺有福氣。”


  這話頓時就把秦昊給噎得無話可說。


  瞥見秦昊臉上的惱意,秦淵笑道:“可是四皇兄,佛語講因果有循環,古人雲有得必有失,臣弟的福氣也是換來的,不論是父皇的寵愛還是與南歌的婚事,都不是憑空掉下來砸在臣弟頭上的。”


  聽到這話,秦昊的眼神微沉。


  的確,父皇之所以這麽寵愛秦淵,唯有兩成是出於真正的父愛,其餘的全都是因為對毓妃的愧疚、對秦淵的虧欠,與其說那是一種寵愛,不如說那是一種彌補,是一種自我救贖,可是……


  “你與段南歌的婚事是拿什麽換的?”秦昊狠瞪秦淵一眼。


  當年京中才俊無數,那會兒他剛回京暫且不論,那段南歌就守著京城第一公子恒公子,又認得唐氏精明的少當家,與段子恒交好的那些公子段南歌多多少少應該也都見過,可她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最是紈絝混賬的秦淵呢?他至今都想不透秦淵除了臉皮厚到底有什麽好。


  秦淵垂眼,笑道:“或許……是理想。”


  心裏猛地一咯噔,秦昊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淵:“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淵的理想?秦淵的理想不就是他的那個理想嗎?不就是太子的那個理想嗎?


  秦淵到底還是抱了一壇酒戳開,卻文雅地將酒倒進杯裏,小口小口地喝著:“四皇兄,你有想過父皇為什麽能成為一個好皇帝嗎?”


  秦昊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沒想過,現在想想,父皇為什麽成為一個百姓口中的好皇帝?因為他才高八鬥?臣子之中比父皇更有才學的人多不勝數,父皇並不是這天下間最有才學的。那麽是因為父皇驍勇善戰?可論及武力是用兵天賦,父皇當真是比不上國公爺,當年父皇之所以能教導國公爺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比國公爺早讀幾年書罷了。那麽除了文韜武略,父皇還有什麽過人之處?怎麽也得是在天宋獨一無二、無人能及的那種吧?

  可是想了一會兒,秦昊並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將含在嘴裏的酒咽下,秦淵道:“因為在父皇的心裏,這天下萬民是最重要的。當年為了奪得那個位置,父皇從西北起兵,與段國公二人征戰沙場,那個時候皇後和大皇兄可就在京城,若不是皇後果斷在性命攸關之時膽大包天地帶著大皇兄逃離京城,那今時今日那座皇宮裏怕是就沒有這兩個人,可那個時候,父皇理都沒理。皇後和大皇兄是他的妻兒。


  四皇兄知道南歌的娘是怎麽死的嗎?當年父皇想拉攏左相,說來也巧,左相的女兒偏就看上了段國公,於是南歌的娘在那一年身染重病,不治而亡,之後國公爺娶了左相的女兒。國公爺是他的兄弟。


  再後來……母妃就死了,母妃是他口口聲聲說的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四皇兄你看,在父皇心裏,什麽都比不上他的天下重要,他時時想著天下,事事念著萬民,為此牽掛一生、殫精竭慮,若這樣都不能成為一個好皇帝,那還要怎樣呢?“


  秦昊呆愣地看著秦淵。


  皇後和毓妃的事情他都知道,可國公爺那件事就……


  “段南歌知道嗎?”


  “知道,”秦淵拎過酒壇猛灌一口,“什麽事能瞞得過她啊?她說,情義難兩全,國公爺既然選了義,那她作為國公爺的女兒,沒必要再讓生者難做,南歌說,她娘當年未必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是在成全國公爺和父皇罷了。”


  酒穿腸入腹,與秦昊這樣相對而飲,秦淵再不拘著虛禮,又道:“爺的理想原本也是做父皇那樣的明君,以天下為重,以萬民為重,在遇到南歌以前,爺覺得自己做得到,可如今爺做不到了啊。”


  以前他還能以天下為重,可現如今這天下再大,對他來說也不及一個段南歌。


  秦昊麵無表情地看著秦淵,沉聲問道:“若現在段南歌說想與你歸隱山林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能放下朝堂、放下廖氏?”


  秦淵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果斷而堅定地回答道:“隻要她開口說了這話,爺立馬收拾行李帶她走,爺的天下裏,有她就夠了。”


  “那朝堂呢?父皇呢?天宋的天下呢?你都可以不管了?”


  “也不是說撒手不管,爺相信南歌也不會對這些置之不理,隻是……”看著秦昊,秦淵痞痞一笑,“隻是那朝堂、父皇和天宋的天下就拜托四皇兄了,有爺和南歌幫得上忙的地方,四皇兄盡管開口便是。”


  “你要退出?”秦昊驚愕地看著秦淵。


  秦淵要退出他們兄弟之間的這場戰爭?半年前秦淵離京時明明還說離京隻是為了更好地與他、與太子較量,可怎麽半年之後他就改了主意?而且這是他秦淵誰退就能全身而退的事情嗎?


  可這話到了秦淵嘴裏就雲淡風輕,好像它本就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是啊,爺不跟你們玩了,不過爺以前想做的事情,現在還是會繼續做完的,畢竟南歌她暫時還沒有說要歸隱,這也是爺所能盡的孝道了吧。”


  “這件事……你跟段南歌說過了嗎?”秦昊擰眉。


  “沒有,”想起段南歌,秦淵柔柔一笑,“這種事跟她說做什麽?說或者不說,我倆的日子都不會有什麽變化,她不願讓國公爺孤軍奮戰,一如爺總是掛念著父皇,而且這本就是爺自個兒的事情,爺心裏清楚不就成了?”


  “那為什麽要與我說?”他們的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嗎?

  秦淵嬉皮笑臉道:“爺這不是想知會四皇兄一聲,好讓四皇兄為自己少了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而高興幾日。”


  秦昊頓時就狠瞪秦淵一眼:“我還怕你不成?”


  “是是是,四皇兄英明神武,那四皇兄能跟爺說說你這會兒為什麽這麽不高興嗎?都到了要借酒消愁的地步了?京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看著秦昊,秦淵兩眼放光,一副渴望聽到八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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