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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黑化

  “表哥為什麽要生氣?”顏雅君坐在那裏,一如既往地恬靜嫻雅,臉上的表情卻狡詐得完全不像平日裏的她,“歸根究底,這還是表哥的錯,誰讓表哥一直不肯見我,也不肯聽我說話,隻叫一個女婢來這裏哄我,那我隻好假借他人之口來提醒表哥,那個睡在表哥枕畔的女人她是個妖女,她會妖法!”


  有生以來秦淵頭一次生出想打一個女人的衝動:“她段南歌是什麽人,爺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你好心的提醒和規勸!念及顏氏與母妃娘家的親緣以及過往顏氏對爺的照顧,爺一再忍你讓你,可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爺心狠手辣!”


  顏雅君不以為意地柔柔一笑,道:“表哥待我,何時不狠心?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在表哥身邊這麽多年,我何時奢望過表哥能回應我的心意?我什麽都不求,就隻是希望表哥好,以前不管表哥與哪個女人走得近,不管表哥喜歡上了哪個女人,我從不曾阻攔,甚至不曾多言幹預,但誰都可以,唯獨那個妖女不行!表哥你清醒一點,她是個妖女!”


  秦淵突地一個箭步上前,抬起手就掐住了顏雅君纖細的脖頸,表情陰騖:“你找死!”


  “爺!”荊風連忙上前按住秦淵的肩膀,“爺,顏家的人這三兩日就要到了。”


  爺是要將一具屍體交給顏家不成?

  “到了又如何?”秦淵當真是被氣瘋了,此時隻想掐死眼前這個執迷不悟還三番幾次找段南歌麻煩的女人,“殺了她,爺有一千種借口為自己脫罪!”


  顏雅君隻帶一名女婢就來了江南,發生點意外香消玉殞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這種借口他有的是,不怕給不了顏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荊風一怔,瞥了眼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的顏雅君,荊風到底還是放開了手,退後一步。


  呼吸越來越困難,顏雅君相信秦淵能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痛苦,但秦淵的寬大的手卻越收越緊,秦淵的神情中除了厭惡和陰狠,還有一種快意和滿意,眼見著顏雅君的臉色由紅轉青,秦淵揚了揚嘴角,痞痞一笑。


  “淵!”段南歌突然衝進門來,三步並兩步地就跑到了秦淵身前,一個抓住了秦淵的胳膊,“你做什麽呢!”


  見到段南歌,秦淵臉上的戾氣頃刻間消散無蹤,化作溫柔的笑意:“南歌你放心,給顏家地借口爺都已經想好了,就說她被乞丐輕薄羞憤難當,因而上吊自縊。”


  “別胡鬧了!”段南歌一個勁兒地拍打著秦淵的胳膊,“上吊自縊的勒痕跟你掐死她的手印能一樣嗎?”


  段南歌這話說完,站在一旁的荊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王妃這是在勸爺還是在給爺支招?


  果然,秦淵一聽這話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還是南歌想得周到,那爺換個方向……不對不對,荊風,你去給爺尋一條白綾來。”


  “尋什麽尋!”段南歌更用力地拍打秦淵的胳膊,“你快鬆開手,等會兒她真該斷氣了!”


  抿了抿嘴,秦淵固執地又將手收緊了幾分,沉聲道:“這件事不能聽你的,爺知道你不在意,可爺不希望你再為那些流言蜚語所擾,這廣陵城不比京城,住在京城裏的人非富即貴,大多都見多識廣,有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對他們來說隻是談資,隻會被他們當成是謀取利益的道具,可這廣陵城裏多是尋常百姓,在這一座小城裏過著一成不變的尋常日子,麵對此等流言,他們未必能輕鬆以待,若他們當真聽信了流言將你視作妖女,那後果不堪設想,便是爺也無力左右,你可明白?”


  “是什麽後果我自然知曉,但這也不是非得要你殺人才能解決的事情!”唯獨殺人這件事段南歌總是盡可能地避免,這件事對他們來說越是輕而易舉就越要謹慎地守住那條曖昧不明的底線。


  見秦淵還是不肯鬆手,段南歌又道:“而且該傳出去的事情她都已經傳出去了,事到如今你才來殺她也無濟於事。”


  手上一鬆,秦淵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片刻之後一邊收緊掐著顏雅君脖子的手一邊懊惱道:“是爺的疏忽,爺不該因為她是個看起來溫婉的女人就大意,那京城裏的女人,哪有一個是善類?”


  顏雅君已經昏厥過去,段南歌心急,突然揮掌打向秦淵。


  秦淵下意識地向後躲開,往後這麽一退就不得不鬆開掐著顏雅君的手。


  “白茗!”段南歌急喊一聲,白茗立刻衝上去扶住快要栽倒在地的顏雅君。


  “南歌!”秦淵不讚同地瞪著段南歌,“她不過就是個對你滿心惡意的女人,如今又讓她知道了那件事,留她做什麽?你信爺,爺能處理好之後的事情!”


  “別鬧了,快隨我出去!”瞪秦淵一眼,段南歌抓住秦淵的胳膊就將秦淵拖出顏雅君的房間,“廖十和景曦公子呢?”


  “你找他們做什麽?”顧忌著段南歌身上的傷,秦淵不敢掙紮,隻好由著段南歌將他拉出門去,想著等夜裏段南歌睡了他再回來,總之這顏雅君是留不得。


  “我找他們還能做什麽?自然是要辦事,”段南歌偏頭瞥了秦淵一眼,“可別想著晚上再來取人性命,若不聽話,就把你綁起來!”


  “綁起來?大晚上的?”秦淵挑眉,痞笑著看著段南歌,“你這口味是越來越重了,不過既然是你的喜好,爺自當配合。”


  眉眼一斜,段南歌剜了秦淵一眼:“淨胡說八道!”


  將秦淵拽進書房,段南歌這一路上都在跟秦淵打情罵俏,隻是抓著秦淵的手卻始終不敢放鬆半分。


  長孫景曦還在書房裏坐著,荊風在段南歌提出要見廖十和長孫景曦的時候就已經去請廖十,此時與廖十和長孫景曦一起待在書房裏等著段南歌和秦淵,且已經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給廖十和長孫景曦聽了。


  一腳踏進書房,段南歌在看到長孫景曦時就語氣篤定地問長孫景曦道:“外麵的流言是景曦公子告訴給爺的?”


  長孫景曦連忙態度端正地認錯道:“是景曦多嘴,請王爺和王妃降罪。”


  “罷了,”拉著秦淵進屋,段南歌就將秦淵按在了主位上坐好,“爺如今統管吳州文、武二政,公務繁忙,以後這種與政務無關的事先來與我說,若是有必要讓爺知道的事情,我會與爺說。”


  聞言,秦淵挑眉,不滿地問段南歌道:“如今這吳王府內外、吳州上下,有哪件事是爺不該知道的?”


  段南歌不假思索道:“凡是會影響到你的言行舉止的事情,都不該讓你知道。”


  秦淵擰眉,沒有回嘴。


  段南歌轉眼看向荊風三人道:“荊風日夜護衛在爺身旁,處理政務時是爺的得力助手,廖十雖隻掛著廖氏管事的名頭,但如今已是能替爺統籌廖氏大局的人,景曦公子總說自己在這王府裏無用武之地,但景曦公子曾雲遊四海行走於江湖,那些天下之內、朝廷之外的事情卻全要仰仗景曦公子疏通活絡。三位是爺的幫手,是爺的心腹,是爺身邊不可或缺的人,今日我便在這裏給三位立個規矩。”


  “爺如今身在吳州廣陵,看起來離京城十萬八千裏,但打從爺開始有所作為的那一刻起,可以說天宋上下都在盯著爺、看著爺,看爺是賢明還是愚蠢,是仁慈還是暴虐。關起門來咱們這吳王府裏都是自家人,爺賢明仁慈是常態,便是偶爾做錯了事或者亂發脾氣也能得到寬容和理解,可敞開門來麵向天下,爺就隻能是賢明仁慈的,這其中的緣由、道理不必我說你們也都明白。”


  “今日之前,咱們初來廣陵,雖說是早有準備,可到底還是有些倉皇,有些事我便沒急著說,今日剛好是個契機,我便立下這吳王府裏的行事規矩,今日之後,凡為國為民、顯仁顯智的正義之事,都去找爺,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來找我。”


  “南歌,”聽到這話,秦淵的眉心擰得更緊,“爺這段時日的確是有些焦躁,但再過幾日就好了,爺保證。”


  “我知道,”段南歌低眉淺笑,“你是什麽樣的人、有幾分能耐、能做到什麽我還不知道嗎?可你也該知道,這是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的時候,今日你這衝冠一怒好在隻有自己人看見,但凡有一個外人在那就不好收場了。外麵傳的那些與我有關的風言風語頂多也就是說我是個妖女,會使妖法,這些事情在京城可謂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這流言從京城被帶到廣陵,再從廣陵傳回京城,與你與我都不會有任何損失,應對起來也十分容易,可若與你有關的不好的傳言若被傳回了京城,那就沒有人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的情況了。”


  眼中精光頻閃,長孫景曦滿目讚賞地看著段南歌,話卻是對秦淵說的:“王爺,王妃說的很有道理,您才剛要嶄露頭角,正是該小心謹慎的時候。”


  “可是……”偏頭看著段南歌,秦淵一臉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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