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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穆景晨再現

  夏瑜垂著頭,過了半晌才再度開口:“屬下以為殿下不應插手此事。”


  “該不該由本宮來判斷!”秦睿不悅地蹙眉,“你不論該與不該地為本宮做了那麽多事,若不是有你出謀劃策,本宮的名譽和地位怎會恢複到如今這個地步?現在你有事,本宮豈能坐視不理?”


  宋傑和周朝同樣是秦睿太子府裏的客卿,同樣為秦睿出謀劃策,但宋傑和周朝為的是利,是地位,他們都盼著秦睿一躍成龍,那他們就都是從龍之臣,前程似錦。


  但夏瑜不同,夏瑜什麽都不要,秦睿給的賞賜他不要,秦睿給他在太子府裏說一不二的地位他不要,夏瑜甚至從不討好秦睿,他就隻在秦睿需要他出謀劃策時才出現在秦睿眼前,旁的時候都在自己的屋子裏或看書或寫字,安安靜靜的。


  秦睿就是喜歡夏瑜這樣的性子,因此平日裏待夏瑜就比待宋傑和周朝要好一些,因為夏瑜不會主動索取,所以但凡有了什麽好事,秦睿都會想著夏瑜,給夏瑜留一份好處,而每次秦睿給夏瑜一分,夏瑜就要還回兩分,一來二去的,秦睿就把夏瑜當成了朋友,對夏瑜也是越發地關心起來。


  猶豫再三,夏瑜才壓低了聲音對秦睿說道:“昨日陛下震怒,將左相大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下了聖旨,要廣陵郡王清點朝中陳氏官吏,一一考校品行,去惡留善。”


  眼神一閃,秦睿思忖片刻才問道:“你妹妹的事情……跟左相府有關?父皇震怒也是因為那件事?”


  夏瑜點了點頭:“秋靈的事情的確是左相府作為,陛下也確實是因此震怒,但請殿下原諒屬下不能坦誠相告,實在是……”


  “放心,”秦睿拍了拍夏瑜的背,“你不說自有你的顧慮,而且那是你的家事,你不願說,本宮自不該追問。不過父皇怎麽讓五皇弟去查這麽重要的事情?五皇弟是有些小聰明,可他怎麽可能鬥得過左相那個老狐狸?”


  “屬下也正為此時犯愁,”夏瑜煩躁地抓抓頭發,“要考校官吏品行需吏部配合,廣陵郡王一早結束了祭祖大典就去了夏府,但從夏尚書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已經跟左相商量好如何私了,並不打算真心協助廣陵郡王,廣陵郡王的手上又無人可用,屬下實在是怕廣陵郡王應付不來。”


  “你希望五皇弟把差事辦成?”秦睿挑眉。


  “自然是希望!”夏瑜不假思索道,“於私,經昨夜之事,屬下現在隻恨不能親自提刀去殺了那一窩蛇鼠,廣陵郡王若能將朝中的陳氏勢力拔除幹淨,也算是替屬下出了口惡氣!免,各官署中必有大量急於填補的空缺,那殿下就能趁此機會在朝中安插咱們自己的人。陛下雖防著殿下,可到了那個時候,為了填補空缺,陛下怕也顧不上這些了。”


  “即便是這種時候,你卻還在替本宮謀劃,”秦睿笑笑,“說吧,有什麽是本宮能做的?經你這麽一說,這件事也算是與本宮休戚相關,本宮豈能坐享其成?”


  思索一番,夏瑜猶豫不定地說道:“那麽……可否請殿下即刻派人去保護吏部文庫?”


  “吏部文庫?”秦睿不解,“難道左相還敢派人在皇城裏放火燒了吏部文庫嗎?”


  “屬下怕的就是這個!”夏瑜一臉凝重地說道,“方才郡王去夏府時,屬下在旁聽了郡王和夏尚書的對話,當郡王向夏尚書討要蓋有吏部尚書印信的手書時,夏尚書卻說他把印信放在吏部官邸,現在正帶著郡王往吏部官邸去。”


  “胡說,”秦睿蹙眉,“夏尚書嚴禁細心,那吏部尚書的印信一直都是放在荷包裏貼身收著的,怎麽偏就在五皇弟向他討要手書這天給落在吏部官邸了。”


  “正是如此,”夏瑜冷著臉說道,“屬下懷疑夏尚書隻是在拖延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派人去給左相送信了。”


  秦睿的眼神微閃:“你是怕左相狗急跳牆,一把火燒了吏部文庫?”


  “是!”夏瑜堅定道。


  “嗯,”點點頭,秦睿笑道,“那本宮這就安排人守著吏部文庫,旁的事情,稍後再說。”


  離開夏瑜的房間,秦睿立刻就讓親隨季風帶人前往吏部官邸,保護好吏部文庫,而當季風帶人感到時,段南歌站在吏部文庫的屋頂上。


  “大小姐,有人來了。”掌下壓著的是剛打包好的一堆本冊,蕭青一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就循聲望了過去。


  段南歌也眯起眼睛望了過去,瞧見了人,卻覺得有些眼生:“是誰?”


  蕭青立刻答道:“回大小姐的話,是太子殿下的親隨季風。”


  “太子的人?”段南歌蹙眉,“怎麽會來這兒?郡王什麽時候能到?”


  這一次是雲飛回答了段南歌的問題:“夏尚書故意拖延時間,郡王這會兒連皇城的門都沒進。”


  段南歌哂笑:“蕭青,讓埋伏在下麵的人按兵不動,若有人在下麵打起來了,就讓他們立刻撤退。你們繼續將這些名冊搬走,小心著些,別讓人看見了。”


  “是。”低應一聲,蕭青和雲飛分頭行動。


  夏尚書在拖延時間,秦淵又何嚐不是?本就是受皇帝之命辦事,秦淵的手裏自然有皇帝的詔令,哪還用特地去找夏尚書要?秦淵這一去不過就是想要驚動一下左相府,看左相府會不會有所行動,若沒有,秦淵也就是白跑一趟,若有,那左相府便是罪上加罪,端看左相還能不能穩得住。


  而段南歌之所以會來爬吏部官邸的屋頂,則是怕左相狗急跳牆放火燒了吏部官邸。官吏名冊雖然可以再做,但耗時太長,長到能讓左相尋到峰回路轉的機會。


  段南歌帶人在吏部官邸的屋頂上等著,季風則帶人散在吏部官邸周圍的街邊拐角,秦淵和段子恒跟在夏尚書身後,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而此時的左相則麵臨著成或者敗的選擇。


  得夏尚書通風報信,陳江卻並不覺得高興。


  若想保住身居要職的陳氏子弟,就不能讓秦淵和段子恒看到吏部完整的官吏名冊,最保險的方法自然就是將那些名冊全都燒毀,但陳江知道,皇帝這次是鐵了心要削弱陳氏在朝中的勢力,這會兒必定是緊盯著左相府,陳江也相信此時左相府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段弘精心培養的暗影衛。


  不動,陳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淵拿到吏部的名冊,將陳氏子弟一個個揪出,他陳氏將失去對整個天宋朝堂的掌控,可動了,皇帝必定會跟著有所動作,到時候正麵交鋒,左相府的人能不能贏?

  在昨夜以前,陳江相信左相府中能人輩出,一定應付得了各種突發狀況,可昨夜事過,陳江卻心生懷疑,懷疑左相府中每一個人的能力,懷疑這些人所培養出的門生、暗衛的能力。


  陳江很想琢磨出個兩全之法,可時間緊迫,陳江一邊想著辦法,一邊估摸著秦淵和夏尚書走到何處,越急越亂,越亂越急,猶如困獸。


  極不情願地在這個時候打擾陳江,陳澤方硬著頭皮進門,有些膽怯地開口:“祖父,有人求見。”


  “不見!”正心煩意亂的陳江不假思索地吼出兩個字。


  陳澤方嚇得一哆嗦,咽了口口水,又道:“他說……他能幫左相府渡過此劫。”


  陳江一愣,抬頭看向陳澤方:“什麽人?叫什麽名字?”


  陳澤方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他、他沒說。”


  略一琢磨,陳江就有了決定:“請他進來。”


  “是!”長舒一口氣,陳澤方扭頭就跑,再沒回來。


  穆景晨戴著張人皮麵具,邁著悠閑的步子來到陳江麵前:“拜見左相大人。”


  見穆景晨氣度不凡,陳江的眼神登時就是一亮:“你說你能幫左相府渡過此劫?”


  “正是。”穆景晨淡然地點點頭,“左相大人可是得了吏部夏尚書的傳信,正猶豫要不要派人去燒了吏部文庫?”


  “閣下有何高見?”陳江不答反問。


  穆景晨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依在下之見,這人不能派。”


  “哦?”陳江挑眉,“為何?”


  陳江始終沒請穆景晨入座,穆景晨便自己尋了個位置,泰然自若地坐下,旁邊自是有人要訓斥穆景晨無禮,自然也被陳江攔了下來。


  扯平了衣袖,穆景晨不緊不慢地說道:“左相大人當真是亂了方寸。天宋官吏成百上千,記載官吏出身、職位、功過的文書更是無法計量,即便今日讓廣陵郡王打開了吏部文庫的大門,他又能看完多少文書?陳氏家脈龐大且繁雜,本姓親屬就有十幾支,異性表親、姻親更是數不勝數,廣陵郡王要花多長時間才能理順清楚?陛下親自下令讓廣陵郡王督辦此事,那會兒廣陵郡王就在陛下眼前,陛下會不給他用得到的詔令手書嗎?陛下的手書還不如吏部尚書的印信管用嗎?”


  陳江蹙眉:“你是說……這是廣陵郡王設下的圈套?”


  “正是。”想起秦淵,穆景晨微微揚起了嘴角。


  他最是見不得那個人事事如願。


  “如何證明?”陳江狐疑地看著穆景晨。


  穆景晨不以為意道:“左相大人派個人去吏部官邸附近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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