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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入天香樓

  就在段弘心情複雜地領著皇甫靜怡往逸雲樓去的時候,先一步打馬離開皇宮的秦淵已經在逸雲樓裏了。


  “還沒有南歌的消息?”坐在書案後,秦淵臉色陰沉,“爺特地吩咐你們安排人跟在南歌身邊保護南歌,結果現如今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南歌的下落?”


  廖九和廖十跪在書案前,低垂著頭:“是屬下等失職,請爺責罰。”


  奇了怪了,他們安排到段大小姐身邊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都是廖十暗衛中一頂一的高手,其中有兩人是要跟在段大小姐身邊的,其餘的全都守在星月樓各出入口,可怎麽就沒一個人瞧見段大小姐是何時離開的星月樓呢?段大小姐究竟是從哪裏離開的?


  咬牙瞪了兩人一眼,秦淵又問道:“派出去找她的人還沒送回消息?”


  廖九與廖十偷偷地交換一個眼神,而後搖了搖頭:“還、還沒。”


  聞言,秦淵的語氣又冷了兩分:“連一個功夫在江湖上排不上號的女人都看不住,咱們廖氏雲川的暗衛就不過如此?”


  “爺恕罪!”看丟了段南歌,最難堪的自是出身廖氏暗衛且如今還是暗衛統領的廖九,“屬下已傳令下去加強訓練,這樣的疏漏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不用秦淵多說,廖十也趕忙承認錯誤:“爺來了已有半個時辰,屬下等卻還是沒尋到段大小姐,這是逸風閣的疏失,請爺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準屬下嚴加整頓逸風閣!”


  雲川和逸風閣都是秦淵借廖氏的便利在暗地裏建起的組織,一個專門訓練暗衛殺手,另一個則負責收集各地情報,照理說雲川和逸風閣建立多年,其中又有經驗豐富者協助,不管是培養出的暗衛還是已經完成的情報網都該極其優秀,這份自信秦淵還是有的,然而卻還是讓一個段南歌給統統避開了。


  初一聽到廖九和廖十看丟了人,秦淵自然是為他們的疏失而感到惱火,但細細一想,秦淵也知道段南歌是故意的。


  秦淵往段南歌的身邊放了多少人,段南歌心裏有數,若是尋常,段南歌不管去哪兒都會讓這些人跟著,不是為了讓他們保護自己,而是為了讓他們把消息傳給秦淵,以免秦淵擔心,這份貼心秦淵也是明白的,因此秦淵才毫無顧忌地把人往段南歌身邊送,也會告訴段南歌她的身邊大致都跟著什麽樣的人,好讓段南歌調用,然而段南歌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段南歌的去向,這顯然是段南歌有意將他們避開,而段南歌避開了他們,顯然就是要去做什麽不能讓秦淵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裏,秦淵就更加擔心了。


  起身走到房間裏那副裝裱精致的畫作前麵,看著畫中麵容恬靜的嬌俏女人,秦淵的眸光一柔,聲音卻仍舊是冷的:“都別在這兒礙爺的眼,半個時辰之後若還是尋不到人,今日當值的所有人都找小八領罰去!”


  廖八在廖氏掌刑法,素日裏最喜歡迎接廖九和廖十,因為廖氏精英中就隻有這兩個人成天跟在秦淵身邊,自然引得其餘人心生嫉妒。


  “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廖九和廖十利落地站起身,快步離去。


  下麵的人都已經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還不止一遍,這個段大小姐究竟跑哪裏去了!


  段南歌正在天香樓裏,而且是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到了,當宛凝起床後在自己的房間裏看到悠然自得的段南歌時,宛凝差點兒從床上掉下來。


  “段、段大小姐?”宛凝茫然不解地看著段南歌。


  這是段大小姐吧?可段大小姐怎麽在這裏?她一個人來的?爺呢?廖九呢?再不濟廖氏的暗衛呢?

  段南歌聞聲轉頭,笑容輕淺地看著好夢初醒的宛凝:“宛凝姑娘果然是個美人,難怪能叫這京城裏的公子們一擲千金。”


  宛凝眨眨眼,琢磨了片刻才開口接話道:“自打認識段大小姐之後,爺就沒來過了。”


  想了想,宛凝又覺得這個說法不對,趕忙補充道:“爺以往來也隻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頂層有爺的房間,沒有爺的準許,天香樓內的任何人都不能入內,包括奴婢。”


  段南歌一怔,旋即輕笑一聲:“這我知道。”


  宛凝更加不解。


  她既然知道,還來做什麽?既不是興師問罪,這段大小姐來天香樓還能做什麽?

  段南歌也沒有要給宛凝好好解釋的打算,隻對宛凝說道:“宛凝姑娘不必多慮,我隻是對天香樓存有幾分好奇,才想來看看,算是長長見識。”


  宛凝愕然地看著段南歌。


  長見識?青樓裏有什麽見識好長?爺知道這事兒嗎?爺一定不知道,爺若知道,又怎麽可能讓段大小姐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難不成段大小姐是來學習房中術的?不可能吧……若是這位大小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思忖一陣,宛凝鎮定下來:“段大小姐這想法還真是別出心裁,不知段大小姐想見識些什麽?左右奴婢這天香樓白日裏也沒什麽客人,段大小姐若不嫌棄,奴婢可親自為段大小姐解惑。”


  “這倒不必,”段南歌笑笑,“宛凝姑娘是替五爺辦事的,就算天香樓裏沒有客人,宛凝姑娘也該有其他事要做,我不過就是想隨便看看,有勞宛凝姑娘借我一身衣裳就好。”


  “衣、衣裳?”宛凝愣愣地打量起段南歌身上那套衣料上乘的精致衣裳,“段大小姐想要什麽樣的衣裳?”


  “就宛凝姑娘平日裏穿的那種就好,”段南歌語氣輕鬆道,“另外這件事還請宛凝姑娘替我保密,尤其是不能告訴五爺。”


  眼神一閃,宛凝柔聲道:“既然段大小姐特地吩咐了,奴婢自然不會到處亂說。”


  “僅僅是不到處亂說可不行,”段南歌起身,走到宛凝麵前,偏頭淺笑,“或者說我並不在意宛凝姑娘去亂說,隻是今日,這事兒不能讓五爺知道,宛凝姑娘可能答應?”


  若叫秦淵知道,她這事兒也別想辦了。


  言辭間的那點兒小把戲被段南歌看穿,宛凝有些窘迫地移開了視線,也不自覺地退開半步,與段南歌拉開了距離。


  “尋不到段大小姐,爺會擔心。”她是爺的屬下,不該對爺有所欺瞞。


  段南歌暗自咋舌,又轉身坐了回去。


  “罷了,我也不為難宛凝姑娘了。姑娘不洗漱更衣嗎?可別真的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陪我,若耽誤了什麽正事,可是要給五爺添麻煩了。”


  “段大小姐說的是。”狐疑地看了看又坐回去的段南歌,宛凝的眼神閃了閃,依言到一邊去洗漱更衣,隻是動作緩慢,幾乎是每走一步就要瞄一眼段南歌。


  段南歌心覺好笑:“宛凝姑娘是何時進的天香樓?”


  “誒?”怎麽突然就閑聊起來了?宛凝心中疑惑,卻還是回答段南歌道,“奴婢的娘親便是天香樓的伶人,因此奴婢是生在天香樓,長在天香樓的。”


  “原來如此,”段南歌又問道,“那宛凝姑娘是什麽時候認識五爺的?”


  宛凝的心頭一跳,又一次重申道:“段大小姐,奴婢與五爺之間真的是清白的!奴婢從未見五爺對哪個女人動心,段大小姐是頭一個!”


  嘴角一抽,段南歌有些無奈:“我知道。”


  她看起來就那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妒婦嗎?哪有人興師問罪問得像她這樣心平氣和、輕鬆愉快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宛凝姑娘若不想說,那便不說了。”


  搞不清段南歌的意圖,又不敢惹段南歌不高興,宛凝猶豫再三,還是回答了段南歌的問題:“爺第一次來天香樓時才剛十二。”


  “十二?”段南歌的眉梢輕挑。


  秦淵竟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謀劃自己的將來了?

  “是,”宛凝一邊觀察著段南歌的神色,一邊小心地措辭道,“奴婢還記得那日爺是嬉笑著進門的,可一進到房間裏就斂起了笑容,麵無表情地坐進了房間的角落裏,不管奴婢對爺說什麽,爺都不曾理會,那眼神乍一看有些呆滯,細看卻覺出幾分少年老成的味道來。”


  段南歌偏頭看著宛凝:“五爺頭一次來時,就是宛凝姑娘接待的?”


  宛凝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忙解釋道:“那會兒爺是和其他幾位公子一起來的,那些公子多半是怕樓裏的姐姐們嚇著爺,特地要尋一個與爺年齡相仿的姑娘,那會兒樓裏就隻奴婢少不更事,可奴婢什麽都不懂,爺又不理人,因此奴婢就隻是陪爺幹坐著罷了,什麽都沒做。”


  聽著宛凝說了一大串多餘的解釋,段南歌哭笑不得。


  得,在宛凝心裏,她就是個來刺探“敵情”的妒婦。


  段南歌起身,趁宛凝不注意時悄聲走到宛凝身後。


  “宛凝姑娘。”


  段南歌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宛凝給嚇得渾身一顫,立馬轉身,這一轉身,視線就毫無防備地撞進了一汪幽藍。


  段南歌的嘴角微揚,以一個奇妙的速度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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