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爺輸了
“沒什麽你喊什麽?”秦淵不放心地出門東張西望地看了一陣,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才收起了折扇,狐疑地看著公孫月。
“就五爺你跟大小姐……”公孫月的視線在秦淵和段南歌之間打了個轉,但這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我就隨便喊喊,五爺你管得著嗎?”
斜了秦淵一眼,公孫月笑容甜美地看向段南歌:“大小姐,易崢他們已經準備好早飯了,我是特地來叫大小姐的。”
“啊……哦。”段南歌也收起了匕首,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秦淵突然在公孫月的腦門上彈了一記,不滿道:“明明爺跟你比較熟,而且還是爺介紹你去的國公府,你怎麽對大小姐比對爺還好?”
公孫月揉著額頭,瞪著秦淵道:“你廖五爺身邊美女如雲,哪還輪得到我巴巴地對你好?”
“胡說!”瞄了段南歌一眼,秦淵狠瞪公孫月一眼,“爺可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別胡扯了,”公孫月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就天香樓裏那些……”
“喂!”秦淵一把捂住了公孫月的嘴,“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爺縫了你的嘴?”
公孫月跟秦淵認識都快十年了,才不怕秦淵,於是張嘴就在秦淵的手指頭上咬了一口,疼得秦淵立刻鬆開了手,公孫月就一溜煙兒地跑到段南歌身邊去了。
“大小姐你看,五爺心虛了!”
“你這臭丫頭,給爺過來!”秦淵撲過去就要抓走公孫月。
“傻子才過去!”公孫月把段南歌當成擋箭牌,跟秦淵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段南歌被公孫月拉著左轉右轉的,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你們兩個別鬧了。”
“聽見沒?你大小姐讓你別鬧了,乖乖到爺這邊兒來。”秦淵還故意奸笑兩聲,一副地痞上身的模樣。
“大小姐說的是你!”公孫月突然從背後推了段南歌一下,將段南歌直接推進了秦淵懷裏,然後就大笑著跑了出去,“笨蛋,你抓不著我!”
話音落,公孫月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這臭丫頭!”幹得漂亮!
順勢抱住段南歌,秦淵笑得見眉不見眼。
段南歌無辜又無奈,推開了秦淵,就揉了揉自己被秦淵胸膛撞疼的鼻子:“你跟公孫月很熟?”
“嗯,”自知不能做得太明顯,於是段南歌一推,秦淵就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段南歌,“爺跟她師父有些交情,自然就認識了那個臭丫頭。”
“她說她師父是神醫。”在段南歌的認知裏,神醫多半是性情古怪的高冷人物,就廖五爺這種不正經的人,還能跟神醫有交情?
“嗯,的確是神醫,大陸第一神醫,”就是那個怪老頭當年救了他的命,“公孫月是神醫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得神醫真傳,是神醫屬意的繼承人,日後說不定能繼承神醫衣缽。”
正往外走的段南歌立刻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秦淵,神色微妙:“神醫的繼承人來給我做醫女?這樣……不好吧?”
她隻是想要個普通的醫女而已,神醫的真傳弟子什麽的,她用得起嗎?
“沒什麽不好的,”秦淵笑笑,“你也瞧見了,那丫頭醫術高明,但畢竟年少,閱曆不足,神醫也擔心她日後不能獨當一麵,隻是一直找不到值得信賴的人帶她出來長長見識,正好你說要找個醫女,爺就覺得這機會不錯,剛好可以讓你們兩個各取所需。”
“但比起我,五爺你帶她走南闖北不是更合適嗎?”段南歌不解。
“不行不行,”秦淵搖頭晃腦地說道,“爺是天宋第一富商,那可是富可敵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嫉恨著爺。公孫月可是要做神醫的人,萬一因為爺的身邊殺戮太多而失了仁心,那爺可沒辦法向神醫交代了。”
“那你覺得我的身邊就很安全?”段南歌挑眉。
她可是段國公最心疼的女兒,周圍也是殺機四伏的好嗎?
秦淵看著段南歌,眼中柔光閃動:“可你跟爺是不一樣的。”
段南歌的眼神一閃:“被太瞧不起你自己,至少你還會為公孫月考慮,也會沒臉沒皮地逗我開心。”
秦淵微怔,旋即揚起了嘴角,向段南歌抱怨道:“沒臉沒皮這個詞是多餘的!”
“不不不,”段南歌故意逗秦淵道,“這個詞才是關鍵。”
“大小姐,爺發現你的嘴好毒,而且隻針對爺。”秦淵一臉委屈地看著段南歌。
“嗯,”段南歌坦然地點頭,“因為五爺可愛,深得本小姐喜愛。”
“……那爺還真是謝謝你。”他想要的並不是這種喜愛。
“不客氣。”段南歌粲然一笑。
“……你臉皮真厚。”
“彼此彼此。”段南歌毫不在意。
“……爺認輸。”
“承讓承讓。”
秦淵耷拉下腦袋,垂頭喪氣地吃早飯去了。
頭一次見秦淵的這副模樣,公孫月繞到段南歌身邊,好奇地問段南歌道:“大小姐,五爺怎麽垂頭喪氣的?莫不是被大小姐你嫌棄了?”
“沒有啊,”段南歌搖搖頭,“他隻是臉皮沒我厚而已。”
“……啊?”公孫月眨眨眼,不解地看著段南歌。
然而段南歌卻沒有給公孫月解釋,吃飽之後,一行人就再次啟程,繼續南下。
下了一夜的暴雨終於在黎明前停歇下來,雨後的山林裏滿地泥濘,一行九人隻能牽著馬在山林中行走,可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座山林時,走在最前麵的蒙信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一行人紛紛停下。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停下?”方明學不解。
段南歌淡然笑道:“方大人不必驚慌,隻是發生了點兒意料之中的意外罷了。易崢、蒙信、雲飛,照顧好方大人和公孫月,還有我們的馬。”
蒙信撓撓頭,有些不滿地說道:“為什麽又是我們三個?”
“怎麽?”段南歌扭頭看向蒙信。
蒙信哭笑不得地說道:“大小姐,您也讓我們活動活動啊。”
這一路上不管是打獵還是遇到野獸攻擊,都被大小姐親手解決了,他們三個從出發那日開始主要任務就是保護方大人、公孫月和馬,好不容易碰上一次伏擊暗殺,大小姐還是不讓他們動手,這若是讓國公爺知道了,非剝了他們的皮不可!天知道臨行前國公爺給他們的吩咐是不許大小姐動手,做侍衛做到他們這個份兒上,也真是無人能及了。
段南歌聳肩,退到方明學身前:“那就交給你們了。”
見狀,秦淵嬉笑道:“那不如爺也休息一下吧。”
說著,秦淵還真的就退到段南歌身邊,懶洋洋地歪靠在一匹馬的背上:“剛好昨夜沒睡飽,讓爺再補個眠。”
“沒睡好?”周圍的人全都看向秦淵。
“可不,”秦淵趴在馬背上,笑眯眯地看著段南歌,“大小姐的睡臉太可愛,爺一不小心就看了一宿。”
眾人嘴角一抽,紛紛移開了視線。
這廖五爺太輕浮了,輕浮過頭了。
而段南歌的神情中絲毫不見羞澀或者尷尬,反倒是泰然自若地回了一句:“過獎。”
秦淵無趣地撇撇嘴。
從相識到現在,他似乎還沒見過妖女臉紅羞澀的樣子,他都說得這麽露骨了,怎麽還是沒用?
見一行人突然停下閑聊起來,隱在暗處的人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受命埋伏在這裏,準備殺這一行人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這一行人突然停下,反倒是讓他們措手不及。現在怎麽辦?繼續埋伏著,還是直接殺出去?
“殺!”領頭人突然大喝一聲,隱在暗處的五十餘人立刻竄了出來,奔向段南歌一行。
“呦,出來了。”秦淵笑嗬嗬地說道。
“大概是慌了。”段南歌也靠在了一旁的馬匹上,愜意無比地看著突然開始的混戰。
“明明是個不錯的策略。”秦淵頗為遺憾地搖搖頭。
昨夜大雨,本是搞暗殺的最佳時機,因此他們也警惕地防備著,顯然這些人也十分清楚其中門道,於是反其道而行之,放棄了昨夜的最佳時機,反倒選在了雨夜後的清晨,這個他們以為危機已過必然會放鬆一些的清晨。
可惜了,他們這一群人裏,除了方明學和公孫月,其餘人對殺氣的感知都是一等一的,連妖女都莫名其妙地十分敏銳。
“是啊,可惜了。”段南歌也跟著惋惜起來。
公孫月的嘴角一抽,指著那一堆前來刺殺的人說道:“五爺、大小姐,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些人是來殺我們的吧?你們兩個竟然為他們的失敗感到惋惜?”
段南歌看著公孫月,眉眼帶笑地說道:“他們都已經要死了,就多同情他們一下嘛。”
“他們會死嗎?”方明學咽了口口水,怯怯地問段南歌。
段南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會啊。”
“這樣啊,”方明學長舒了一口氣,好像突然就不害怕了,“會死就好,會死就好。”
公孫月的眼角一抽,問方明學道:“哪裏好?”
方明學憨厚地笑道:“他們會死,我們就不會死了啊。”
“她說你就信?”公孫月指著段南歌問方明學。
“信啊,”方明學不假思索地點頭,“段大小姐說的,一準不會錯。”
公孫月愕然:“大小姐,這家夥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信徒了?”
段南歌聳聳肩,以示無辜。
秦淵趴在馬背上,長歎一聲:“唉,情敵又多了。”
不遠處的秦昊正被十幾名刺客纏住,偏頭往段南歌這邊一看,就見這邊的四個人有說有笑,高興得不得了。
秦昊額角的青筋一突突,頓時怒吼一聲:“誰讓你們在那邊打情罵俏了?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