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節 落紅
安誌軒忍不住笑了起來,宛如抬起頭,嘟著嘴說:“你還笑。”
安誌軒笑著說:“你媽媽那是嚇唬你呢,你病了不還得是你媽媽伺候你呀。你想想,從小到大,你爸爸媽媽給了你多少的愛,你簡直就是在蜜罐裏長大的。”
宛如點了點頭:“從小,爸爸媽媽對我雖然很嚴厲,但卻很疼我,我也沒有違背過他們,因為他們不會強迫我做什麽,也尊重我的意願,隻是沒想到,在婚姻這件事上,他們竟然那麽堅決。”
“因為他們知道這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呀,隻是他們沒有看透馨馨他爸爸是那樣的人。”安誌軒遺憾的說。
宛如歎了口氣:“誌軒哥,我一直在想,男人真的那麽在乎女人的那層膜嗎?”
“什麽?”安誌軒沒明白,不解的問。
“處女 膜呀。”宛如伏在他懷裏並沒有抬頭,但卻很自然的說出口。
“什麽意思?”安誌軒問。
宛如幽幽的說:“我和他結婚的時候,我沒有落紅。”宛如抬起頭,很認真的說:“誌軒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種女孩子,他真的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落紅,我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麽,可是他就是不相信我,非說我結婚之前就和人、和人睡過了。”宛如傷心的垂下頭。
安誌軒愣了,他怔怔的看著宛如,一時竟然有些愕然。他不禁想起一件事來,一件他已經淡忘的事。
“你們、你們就是因為這個一直不和?”他喃喃的問。
“嗯,他總拿這件事當借口折磨我,虐待我,還威脅我。”宛如說。
安誌軒又將宛如緊緊的摟在懷裏,痛心的說:“可憐的宛如,可憐的宛如。”
安誌軒的眼睛突然濕潤起來,他的思緒飄回到他十七歲那年。
那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宛如當時隻有十二歲,因為宛如爸爸那年正好去海南開會,當時正值宛如放暑假,所以就跟著爸爸一起到了海南,住在安以桓家。
那天,安誌軒本來是跟同學約好,要去海裏玩帆板,宛如吵著要跟著去。於是,安誌軒就帶著她一起到了海邊。
安誌軒和他的同學們都是在海邊長大的,所以在海水裏玩得興高采烈,而宛如卻不敢和他們一起玩,隻好坐在海灘上無聊的看著他們。貪玩的安誌軒忽然起了捉弄宛如的念頭,他對宛如喊:“小公主,過來,我帶你。”宛如搖搖頭。
安誌軒下了帆板,不由分說的拽起宛如,將她架上了帆板:“別怕,我會保護你。”
其實安誌軒隻是想捉弄一下宛如,所以他滑得並不快,也很小心的護著她。可是遠處的同學總是叫他,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宛如嚇得尖叫起來,安誌軒和他的同學們卻高興的大笑起來。
“誌軒哥,我怕,我怕,快讓我下去。”宛如叫。
“怕什麽,沒事的。”安誌軒大聲回答。
耳邊呼呼的風聲讓宛如的心情變得異常緊張,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浪讓宛如的腿一陣陣發軟,就在誌軒和他的同學們看著宛如害怕的樣子大笑的時候,宛如終於站不穩了,她腿一軟,向下倒去,安誌軒忙一抓她,結果身子一歪,帆板失了平衡,頓時向海麵倒了下去,而宛如卻重重的跌坐到帆板上,然後掉到海裏。當時安誌軒離岸邊並不算遠,而他的同學們離他們都很遠,他們見安誌軒他們掉到了海裏忙都跳下來向他們遊過來。
宛如不會遊泳,跳到海裏就瞎撲騰起來,安誌軒也有些懵了,他拽著宛如想把她撈上來,可是宛如卻抓著他往下拽,結果把安誌軒拽得也浮不上來了。
恰在這時,安以桓陪著宛如爸爸也來到海邊,兩人及時發現了溺水的安誌軒和宛如,安以桓以最快的速度跳進海裏,將不停掙紮的宛如打暈,然後將她救了上來。
安以桓將安誌軒大罵一頓,然後救醒了宛如,宛如隻是嗆了水,沒什麽礙,但是嚇得不輕,她被宛如爸爸和安以桓扶著走的時候,安誌軒和他的同學們都發現,宛如的後麵的褲子上有血跡。安誌桓還記得,當時有個同學不安的問:“壞了,誌軒,你的那個小公主哪受傷了吧,怎麽會有血?”
誌軒說:“沒有呀,我剛才檢查了,她沒有哪受傷呀。”
“你看她屁股那不是血嗎?”那同學指著宛如的褲子說。
“噓,別嚷,你怕我爸不知道呀。”安誌軒看著還沒走遠的爸爸,忙製止著同學的話。玩是沒有什麽心情了,安誌軒忙跟著宛如他們回了家。
宛如回到安家後,就去浴室洗澡,她剛洗完澡出來,安誌軒就偷偷溜進她的房間,悄悄的問:“宛如,你哪受傷了嗎?”
宛如白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差一點就淹死了,你還想讓我哪受傷呀?”
“我是怕你哪磕破了,得趕緊上藥,別感染了。”安誌軒解釋著。
“沒有,哪也沒破。”宛如又看了看胳膊腿說。
安誌軒又鑽進浴室,拿起宛如換下來的濕衣服,對宛如說:“為了賠罪,我幫你把衣服洗了。”
小宛如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還高興的說:“好呀,我接受你的賠罪。”
安誌軒在洗衣服時,發現宛如的內褲和褲子上確實有血,當時已經懂得人事的安誌軒以為一定是宛如來了女孩子的那個,所以放心的將宛如的衣服洗幹淨了。
但是第二天,他們一家還有宛如爸爸和宛如一起到海裏戲水的時候,他發現宛如高興的套著遊泳圈,在海裏玩得不宜樂乎。
後來,他上了大學,本來安以桓想讓他學商業管理,可是他偏偏報了醫學院,後來又瘋狂的迷上了心理學,在學習過程中,他想起了宛如那次落海的事,當時他就懷疑宛如那次出血可能是不是什麽好事,但很快就忘記了。
現在聽到宛如說起這件事,他猛然想起了那次的事,一切他都明白了,一定是那次的事故造成了宛如新婚之夜沒有落紅。
安誌軒的心頓時被揪得緊緊的,沒想到一時的興起,竟然害了宛如的一生。他悔恨的抱著宛如,一時說不出話來。
宛如有些吃驚的看著他說:“誌軒哥,你怎麽了,你摟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安誌軒忙放開她,不安的說:“對不起,宛如,對不起。”
宛如不禁笑了起來:“你怎麽了?我沒有怪你呀。不過,把這些壓在心裏的話說出來,我心裏舒服多了,謝謝你,誌軒哥。”
安誌軒慚愧的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宛如,宛如卻笑著對他說:“折騰了一氣,我都餓了,誌軒哥,請我去吃中國菜吧。”
安誌軒忙說:“好,你想幹什麽,想吃什麽盡管說,誌軒哥一定會滿足你的。”
那天晚上,安誌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的眼前總是晃著宛如的臉,一會是臉色蒼白的宛如,一會是滿臉淚水的宛如,一會又是溫柔可人的宛如。他的耳邊回響著宛如的話:“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落紅,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真的沒有。”
安誌軒煩躁的用被子蒙住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起來,最後幹脆跳下床,跑到外麵,讓夜風吹著他混亂的思緒。
一連幾天,宛如覺得安誌軒有些無精打采的,跟她說話時,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宛如奇怪的問:“誌軒哥,你怎麽了?是我做錯什麽了嗎?是我惹你生氣了嗎?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是不是覺得我是你的累贅了?”
“沒有,怎麽會呢?”安誌軒忙說。
“那你為什麽總躲著我呀?”宛如問。
“沒有呀,我哪躲著你了。”安誌軒心虛的回答。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呀。”宛如拉著他說。
安誌軒不安的眨了眨眼睛,開玩笑似的說:“我知道你的眼睛漂亮,不用看了。”
“誌軒哥,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告訴我,出什麽事了?”宛如不停的追問著。
安誌軒猶豫了半天,最後他很鄭重的對宛如說:“宛如,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如果你要恨我,你要打我,我都沒有怨言,但是你一定要保持心情平靜,你的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再有什麽意外。”
宛如緊張的問:“是不是我爸媽出什麽事了?還是馨馨出什麽事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別緊張。”安誌軒忙說。
“你快說呀,到底是什麽事呀?”宛如有些急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這個,宛如,你還記得你那次掉到海裏的事嗎?”安誌軒小心的說。
宛如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記得,那次要不是安叔叔,我可就讓你害死了。”宛如不禁笑了起來。
“就是因為那次事故,可能是導致你處女膜破裂的原因。”安誌軒有些艱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