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緣由天定
林家父母並沒有急於拉近宛如和孫建新的距離,隻是和孫建新隨意的說笑著。孫建新也高興的充當了勞動力的角色,主動幫著林家父母拿著行李和背包。
“這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頂用,我們宛如出門從來就隻背她那個小背包,沉的東西還得我們幫她拿,看看有小孫在,我們可輕鬆多了。”宛如媽媽讚賞的看著拿著大包小裹的孫建新,不住的誇獎著。
“小孫呀,我看你阿姨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她真把你當半個兒子用啦。”林父笑著說。
“那是我的榮幸呀,我別的沒有,力氣還是有的,嗬嗬,阿姨用我的時候就說話,我隨叫隨到。”孫建新一臉的高興,能夠如此融洽的融進這個家庭裏來,是他夢寐以求的願望。
清涼寺本是佛門淨地,可是近些年當地旅遊行業的興起,清涼寺也受到了波及,寺裏的方丈見總有人到寺裏來燒香拜佛,討要齋飯,便在寺中興建了一處別院,專門為那些想在寺中駐留的善男信女準備的。沒想到此舉竟然使清涼寺門庭若市,最後竟然連齋飯都供應不上了。自有商家主動上門,與之協商,在清涼寺不遠處建了一座五層樓的賓館,住在這裏的遊客,每天由清涼寺供應一頓齋飯,收益商家與寺院五五分帳。清涼寺有了這筆錢自是大興土木,翻修了整個寺院,使清涼寺成了當地一旅遊盛地。
因十一長假,旅遊旺季,清涼寺賓館人滿為患,林家到來時竟然沒有了房間。宛如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埋怨著:“這下好了,沒地方住了,這地方得事先預訂的,這你們都不懂呀。”
林家父母平時出門,自有屬下打點好一切,這次純是看女兒終日悶悶不樂,臨時決定出遊,考慮也著實欠妥。宛如媽媽當即拿出電話,打給其辦公室主任,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問他有沒有可行的辦法。要說這位主任也是神通廣大,30分鍾後,清涼寺來了一位主持師傅,親自將宛如一家接到寺裏,安頓在寺院一間廂房裏。
“幾位施主,因是旅遊旺季,小寺新請了許多人手,所以隻此一間空房了,請幾位施主先在此安歇吧,賓館那邊一有空房,就會有人來通知的。”那位玄空師傅說。
宛如爸爸笑著說:“我看這很好,幽靜典雅,我們也隻住兩宿,不用麻煩了,就住這吧。”
宛如瞧了瞧孫建新,嘟囔了一句:“一間房,怎麽睡呀?”
宛如爸爸爽快的說:“出門在外,哪有那麽多講究,這一張大鋪,睡我們四人,你和你媽睡炕頭,我和小孫睡炕尾,正好,哈哈。”宛如撇了撇嘴,孫建新則暗喜自己與林家走得更近了一步。
幾人安頓好行李,便在寺內遊覽起來。此時雖然已是傍晚時分,但遊客還是很多,寺內供奉的菩薩神像前,全是上香叩拜的人,好不熱鬧。
當他們走到觀音殿時,發現這裏更是香火鼎盛,人潮擁擠。宛如打趣似的說:“都說觀音菩薩最靈,我也去求個簽怎麽樣?”
“去唄,看看觀音菩薩能給你什麽指引。”媽媽笑著說。
宛如笑嗬嗬的擠到人群裏,買了香燭,又擠到大殿,半晌,她拿著一隻簽跑了出來。
“媽,看,我求的,這上麵寫的上上呢。”宛如笑著把手裏的簽遞給大家看。
孫建新四處看了看,一指坐在大殿外的一個和尚說:“那可能是解簽的,去問問是什麽意思。”
“好。”大家一起來到那個和尚麵前,這和尚坐在一張桌子後,桌子上擺著一個小牌子,上寫“解簽”。宛如將手裏的簽遞給那個和尚,問道:“師傅,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麽意思嗎?”
和尚接過宛如手裏的簽,念道:“昨日東風今時雨,人麵妖狐墜凡塵,百年修得同船渡,近在咫尺不識君。”然後他抬起頭看了看宛如,又看了看孫建新,說:“此簽是說施主的姻緣到了,就是這位施主。”他用手一指孫建新,“這位將是女施主待嫁之人。”
“啊?”宛如吃驚得瞪大雙眼,不相信的問:“師傅你怎麽能如此肯定呢?我們可不是那種關係。”
“簽上寫著:百度修得同般渡,近在咫尺不識君。指的就是這位男施主,隻是女施主還未認出來罷了,但是你們的婚姻卻是天注定的。”那位和尚師傅說。
林母看了一眼林父,笑著說:“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他們倆是最合適的一對嘛。”
宛如看了一眼孫建新,臉騰的紅了,她吱吱唔唔的說:“這、這、這準嗎?”
那位師傅對著宛如施了一禮,說:“佛祖自在心中,信不信全在施主一念之間。”他又對孫建新說:“這位施主,貧僧送施主一句話,望施主記在心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事莫強求,珍惜眼前人。”
不待孫建新發問,下一個解簽的人擠了上來:“你們解完沒,該我了,師傅你幫我看看這個簽。”孫建新看了看那個解簽的師傅,見他也是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給別人解簽去了。孫建新來不及細想,便追上林家父母和宛如,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又四處遊覽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簽的緣故,宛如和孫建新的關係變得融洽起來,宛如不再凡事都頂撞孫建新,而是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在清涼寺住的第二天晚上,宛如被院子裏蟈蟈的叫聲吵醒了,她悄悄下了地,推開房門,站到院子裏。寂靜的院子裏沒有一絲燈光,唯有一輪皎潔的圓月高高的掛在空中,將園子裏灑下一片銀白之色。那不知躲在哪裏的蛐蛐不知疲倦的叫著,給這寂靜的園子增添了一絲吵鬧。
有人將一件外套披在宛如的身上,孫建新站在宛如身邊,靜靜的看著她。
“你怎麽還沒睡?”宛如問。
“睡不著。”孫建新說。
“我也是,蛐蛐太吵。”宛如將目光調到院子的深處,幽幽的說。銀色的月光將宛如如雪的肌膚映射得如透明般純淨,秀發被微風輕輕吹起,不經意的飛揚著,小巧的鼻子秀挺著,精致的小嘴緊抿著,那雙帶著一絲遊離的雙眸偶爾發出閃閃的光亮。她披著外套站在月光下,給孫建新的感覺就是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子,那麽清麗脫俗,那麽清新動人,那麽充滿誘惑。
孫建看呆了,他的目光裏帶著癡情,也帶著渴望,他情不自禁的叫了聲:“宛如。”
“嗯?”宛如將目光投到他的臉上,奇怪的看著他。
“宛如。”孫建新又叫了一聲,那聲音裏帶著不可抑製的激動。
“什麽?”宛如問。
孫建新的雙眼迸出灼人的熾熱,他一把抓住宛如的雙手,在宛如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時,他突然跪在了宛如的麵前。
“啊,你幹什麽?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呀。”宛如急得忙用手去拉他,卻反被孫建新緊緊的拉住,他激動的說:“宛如,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真的愛你,宛如,讓我照顧你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宛如,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你別這樣,你先起來。”宛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宛如,我是真心的,答應我吧,我是真想照顧你,真想好好愛你。”
宛如站著孫建新麵前,俯首看著他,他那張帥氣的臉在月光下閃著真誠,他的雙眼裏閃著深情,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宛如感動了,宛如真的被他感動了。多日以來,那顆已漸漸平穩的芳心,又被他的熾熱燃燒起來。
“你先起來說。”宛如輕聲說。孫建新卻堅定的搖搖頭,隻是定定的看著宛如。兩個人就這麽相互凝望著,半晌誰也沒說話。在觀音殿求的那隻簽此時竟然浮現在宛如腦海中:“百年修得同船渡,近在咫尺不識君。”這些日子以來,孫建新無怨無悔的跟在她的身後,安慰她,照顧她,這些她並不是沒有體會,她並不是一個冷血的女孩,她了解孫建新的心情。如今,既然菩薩都說他是我的待嫁之人了,那我還能說什麽呢?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可能我真的錯了,父母的眼光是對的,孫建新,是我可以牽手的人。
“孫建新,你會一直愛我嗎?”宛如問的天真,但卻流露出她的不自信。
“會的,我會的,我會愛你一生一世。”孫建新鄭重的說。
宛如緩慢的卻很認真的點點頭,她柔聲說:“那我答應你,你起來吧。”孫建新興奮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把將宛如攬進懷裏。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理,他周旋於林家父母身邊,想出各種借口出入林家,想盡一切辦法來討好林家父母,有段時間,他甚至弄不清自己要的是林家還是宛如。但這一刻,他告訴自己,他要的是宛如。有了宛如,才有了一切,摟著宛如柔軟的身體,他的心是熱烈的,是興奮的,也是真摯的。他暗暗發誓,他會對宛如好,會好好疼她,好好愛她,他會做一個最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