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重新回到學校
這天陽光正好，明亮的光線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整間屋子都沐浴在白色的光暈中。視線再轉到屋子的沙發上，一個較小的身軀正躺在上麵，手裏還握著沒來得急放下的鼠標。聶晟揚滿臉黑線，推門而入，在看到睡得直流口水的林香後，氣瞬間就消失殆盡了，他幹嘛要跟一個小女孩較真呢？
想到剛剛在洗手間外聽到的，聶晟揚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聽到項目部的女孩子在高談闊論，“這麽一鑽石王老五，居然是個同性戀。”
起初聶晟揚聽到並沒當回事，以為她們聊的是娛樂明星。可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又一個聲音冒出來，“我早看出聶總和夏秘書不對勁了，不過要不是林香親口講出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後麵的話聶晟揚就沒聽了，他陰沉著臉回到辦公室，準備找林香質問。什麽同性戀，他和夏秘書，有沒有搞錯？聶晟揚將鼠標從她手中輕輕拿出，瞟了一眼亮著的電腦屏幕，淘寶網？他點了下鼠標，購物車裏靜靜放著一副圍棋，價格388元。
聶晟揚想了想，直接給她用自己的支付寶付了款。然後，起身走進裏麵的更衣室，準備衝個涼後上班。小丫頭片子，自己跟她置什麽氣呢！
一整天林香不敢直視聶晟揚的眼睛，聶晟揚當然知道她在心虛什麽。下午臨近下班時，聶晟揚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他解開了兩顆紐扣，從座位上坐起來，走到林香身邊的沙發旁。
林香瞬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聶總，有事嗎？”
聶晟揚眯起眼睛，雙手抱胸說道：“我什麽時候成同性戀了？”
林香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看來我要再次證明我的性取向。”
語音剛落，林香就見一個身影壓下來，然後是帶著男性氣息的唇準確無誤地覆上她，炙熱的呼吸噴吐到她的耳畔，林香覺得全身的體溫都升高了，還沒等她驚呼出聲，一條柔軟的舌頭便撬開了她的牙關，溫柔地在她的口中慢慢攪動。
林香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聶晟揚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反反複複地品嚐著甜美的味道。
林香隻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隨著這個吻的深入，有硬硬的東西頂在林香的腰上，林香尷尬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試圖用手推開他，奈何力氣仿佛被這個吻抽空了，拿俯身吻她的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任他為所欲為。
聶晟揚直吻得林香快緩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聶晟揚啞著聲音說：“以後再胡說八道，我可要當眾證明了。”
林香心亂如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這到底算什麽呢？他們居然又接吻了。林香的臉頰和耳根都紅透了，她聽到套間裏麵傳出嘩嘩的流水聲，她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沒事誰大白天的跑去洗澡。
暑假漸漸步入了尾聲，開學前三天林香領到了工資，打開信封數了數，是一筆不小的數額。林香想了一下，從那堆錢裏分出一半，遞給了聶晟揚，“這些錢還給你吧，之前買衣服和旅遊讓你破費了。”
聶晟揚頭也沒抬，仍然看著手中的文件，漫不經心地說：“不用還了，我也不缺，有空去臨湖多陪陪我父親就行了。”
“那圍棋的錢……我還給你吧！”
記得林香收到圍棋後著實吃了一驚，她分明記得自己隻是放進了購物車並沒付款，後來才知道是聶晟揚幫她買的。
“不用還了，送給你的。”聶晟揚淡淡道。
林香見他這樣的態度，也不好再堅持了。進入高二後，學習開始緊張起來，林香與聶晟揚又進入了互不往來的狀態。倒是聶國華會經常打電話給她，約她去家裏玩，不過奇怪的是，聶國華似乎對林然很感興趣，經常裝作無意地問起林然的情況。林香也沒多想，隻當他是愛屋及烏罷了。
經過暑假兼職，林香與趙小薇的友誼更深厚了，兩人到學校後便形影不離。宿舍形成了兩大陣營，劉明溪和蘇弄影家境都比較優越，她們從高中就是一個學校，關係自然不用說。
高中之前，林香從來沒交過像趙小薇這樣的朋友，大大咧咧的，說話非常搞笑，性格直來直去。通常兩人在一塊，一般是趙小薇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然後旁邊的林香認認真真的聽。
下課鈴聲才響起，趙小薇又開始念叨，“香香，你堂妹這回可要被罵慘咯！”
林香停下手中的筆，問道：“她怎麽了？”
趙小薇一臉幸災樂禍，“讓她愛打人小報告，這回可是被人打了報告，嘿嘿，聽說她昨天曠課半天，跑到漢寧找人去了。不知誰告訴了高老師，正在辦公室挨訓呢！”
林香了然地點點頭，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哎，你就這反應啊！”
“那應該什麽反應？”
“好歹應該像電視劇裏麵那樣，仰著頭大笑，然後諷刺地說，你也有今天。”
趙小薇邊說還邊模仿，林香徹底無語了。趙小薇還在旁邊說著話，林香忽然覺得下體黏糊糊的，算算時間今天剛好是大姨媽日。
林香往口袋裏塞好東西，對趙小薇說：“是，我也有今天，大姨媽來了。”
趙小薇看著林香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一陣惡寒，好冷的笑話。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塞牙縫，大姨媽隨時都能駕到，更鬱悶的是，出門就遇林曉娜。當林香走近林曉娜，準備打個招呼時，林曉娜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白眼一翻就與她擦肩而過。得，正好招呼都不用打了。林香從廁所出來後，被高勇俊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剛好下節課是體育課，遲到一會也沒有關係。
高勇俊等林香坐下後，沉吟片刻開口道：“趙小薇暑假和你在一起嗎？”
林香感到很疑惑，但還是老實回答道：“是的。”
“她暑假過得怎麽樣？”高勇俊字句斟酌地問道。
林香感覺更疑惑了，又回答道：“挺好的。”
高俊勇看著林香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擺擺手讓她回去上課。他覺得把林香叫來問話真是個錯覺的決定，林香為什麽不像班上的其他同學，比如趙小薇那樣，誰問一句話她就能滔滔不絕回答好半天呢！
簡直是個悶葫蘆一樣的女生，不知道聶晟揚是怎麽受得了的，還朝夕相處了一個暑假，他不嫌悶嗎？高勇俊悻悻地想。
晚上回到宿舍後，林香想起白天在辦公室和高老師的對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爬到趙小薇的床上，讓她陪自己說話。
“小薇啊，你跟高老師是不是親戚，或者以前就認識來著。”
趙小薇聽她這麽問，馬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誰說的，我跟他不熟，別跟我提他，我不喜歡這個高老師，一點都不喜歡，討厭死了。”
林香琢磨著她說的話，再聯想起高勇俊白天的古怪，原本的不確定變成確定了，這兩個人絕對有貓膩，看這情形似乎是鬧別扭了。林香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說遠離早戀，從我做起，或者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嗎？
趙小薇從入學來，一直是班級前三名，腦袋瓜子機靈這呢！再說這高老師肯定不會葬送自己學生的前途，她估摸著兩人就是傳說中的曖昧，可有句歌詞叫“曖昧讓人受盡委屈。”如果不提醒趙小薇，萬一她受委屈了怎麽辦？
算了，不想了，自己這邊的曖昧還沒想明白呢！
林香收起滿臉惆悵的表情，爬回自己床上看小說去了。
進入高中後，看書與下棋成了林香的兩大愛好，聶國華這個棋友經常約她去臨湖，使她的圍棋水平進步神速。聶國華每次看到林香下圍棋的樣子，就會想起方清。
他的圍棋還是方清教的，後來下了幾個月，聶國華就趕上了方清的水平，總是將她各種趕盡殺絕。這樣好幾次下來，方清不高興了，嘴撅得老高，於是，聶國華就裝輸棋。見到方清贏了之後眉目含笑的樣子，他的心情會變得格外的好。
他們之間常有這樣的對話，方清說：“我又贏了，你服不服。”
聶國華說：“我服了，徒弟技術拙劣，還是師傅略勝一籌。”
方清說：“我就知道贏我是僥幸，你的圍棋還是我教的，我怎麽可能輸給你。”
聶國華說：“當然，師傅棋藝高超，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麽可能輸給在下？”
聶國華的肯定，讓方清笑得更開心了。緊接著，小女人就會投懷送抱，給聶國華大大的福利。輸棋算什麽，拍馬屁算什麽，重要的是自己的女人高興，隻要把方清哄高興了，想要的福利自然多上加多。
聶國華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林香，想著塵封已久的往事，心慢慢被扯得生疼。
常人都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口，但他覺得這句話是在自欺欺人，如果傷口太深，還經常發炎，怎麽可能會被治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