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辦公室小八卦
“對不起，對不起……”林香忙不迭地道歉。
專櫃經理感到頭痛，不知道這是她今天第幾次找錯錢了，看著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怎麽做起事情來這麽馬虎呢？天知道，林香從小數學就不好，討厭跟算術有關的一切，數學成績常徘徊在及格線上下，當收銀員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櫃台上擺滿了各式香水，滿室撲鼻的醉人芬芳，吸引了很多路過的行人。櫃台內賣得最多的香水是香濃國際生產的，林香之前在聶家看到過關於這家公司的介紹，沒想到這會是聶國華名下的產業，而聶晟揚是香濃國際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女人多的地方總是八卦多，這裏也是不例外的。
五名導購員都是年輕女孩子，今天一早來上班就聽到她們在嘰嘰喳喳，說話聲音又那麽大，想不聽到都難。
“聶晟揚長得也太帥了，有點像韓國明星元彬呢！”
“就是就是，那眼神太有範了，聽說他自己有開網絡公司的，完全是自力更生的富二代啊，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行了，別在這發花癡了，再帥氣再有錢也不是你們能想的，老老實實上班完成這月銷售目標。”
姑娘們聽到導購的訓斥後很快作鳥獸散，留下原地站著的專櫃經理在那神遊萬裏，確實是挺帥的哈，對人溫和又疏離的樣子，特別特別有味道。
林香看著經理一幅小女生的樣子站在那，不竟有些暗暗好笑，聶晟揚可真是老少通殺，改天將他的帥照拍下來，一定可以賣不少錢，這忙人肯定搶著要，最好是美男出浴圖。林香想著不由得笑出來了聲，卻正巧對上經理要吃人的目光。
林香正了正色道：“我突然想起很好笑的事情，然後我忍不住就笑了。”
經理麵色平靜無波，扭著屁股轉到一個角落，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她撥通電話後，低沉暗啞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喂，哪位。”
經理清了清喉嚨，將林香這邊的情況給聶晟揚說了一遍。
過了幾秒，聶晟揚說：“知道了，我這邊會做其他安排，給你們添麻煩了。”
電話掛斷後，聶晟揚給林香發了一條短信，大致是告訴她明天過來他公司一趟。林香看看短信，疑惑不解，什麽情況，難道是不用她做收銀了嗎？第二天一大早，林香與趙小薇一同出門，林香在趙小薇的建議下，打一輛出租車直奔明程。
聶晟揚的公司在本市最大的寫字樓裏麵，林香走進寫字樓坐電梯上到20層，“明程網絡科技”幾個大字眼入眼簾。
辦公區裝修簡潔大氣，門口坐著兩個前台，看到有人過來便站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林小姐嗎？”前台用甜美的聲音問道。
林香有絲詫異，禮貌的點頭說：“是的。”
“請往這邊走，聶總交待直接帶您去他辦公室。”
林香跟著前台走到走廊的盡頭，一扇門大開著，前台美女直接示意林香進去。
“您先坐會，聶總正在開會。”
美女說完又拿了一份報紙和一瓶礦泉水擱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然後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林香鬆了一口氣，往沙發背後靠去。
昨天在商場專櫃站了一天，今天早上又起來太早，現在隻覺得鬆懈下來好累。眼皮越來越沉重，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聶晟揚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便看到靠在沙發上好夢正酣的林香。後麵跟進來的夏秘書意味深長地看了BOSS一眼，轉身很識趣地退了出去，工作現在不是頂要的，吵醒這小姑娘可就罪過了，傻子都能看出來BOSS的心思。
聶晟揚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把空調打開調到了26度，走進辦公室裏麵的小套間，拿了一條薄被輕輕搭在林香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格子襯衫，配上一條牛仔褲，腳上是簡單的白球鞋，典型的高中生裝扮，更顯得青春逼人。她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輕輕蹙著，頭時不時往右偏，望著那張精致的小臉，聶晟揚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從看到林香第一眼起，他就有這種錯覺，莫名的熟悉感，他刻意擺出疏離的姿態，卻還是陰差陽錯的與她有了交集。他從來不是個喜歡被感覺牽著走的人，更多的時候他是理性的，也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應該認識怎樣的人，過怎樣的生活。
這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子，一眼可以看穿的女孩子，像白紙一樣的高中女生，在他還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就已經順理成章的走進了他的世界。
她會餓的時候偷偷拿東西吃，被抓包後滿臉漲得通紅；她會敏感得像隻刺蝟，誰企圖觸碰她就紮誰；她會在摔了腿的時候，可憐兮兮地在電話裏求助；她也會因為可以出去旅遊，一路上高興得嘴角一直上揚。
這就是林香，真實的林香，不做作，不虛偽，不勢利，不任性。
最初相處時，感覺是挺沒趣的一個女孩子，沒什麽性格，相處久了後，感覺林香就好像是陳年佳釀，貯藏越久越香醇。
林香醒過來時，已接近了中午，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林香猛的彈跳起來，心虛地盯著對麵辦公桌前的人，臉瞬間就紅透了。
“對，對不起。”林香結結巴巴地說道。
聶晟揚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幽幽開口道：“作為文員實習的第一天，你就在我辦公室睡了一上午。”
林香滿臉羞愧，“我不知道是來實習的。”
聶晟揚一挑眉，“哦，那你是來睡覺的？”
林香張口結舌，不知如何作答。
聶晟揚見好就收，“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到樓下買兩份飯上來。”說完丟給她一個錢包。
林香擺擺手說：“我帶了，身上有。”
“拿著吧，知道樓下消費多高麽？如果你被扣在那刷盤子，會丟我的人。”聶晟揚閑閑的甩出一句話，很滿意地看到林香的臉又漲紅了。
半個小時後，整個公司都在傳播一個八卦，有一個小女孩在老板辦公室睡了一上午，中午又下樓幫老板買飯，兩人在辦公室一起用餐，完了還關門睡起了午覺。一時間，關於聶晟揚與林香的流言滿天飛。
辦公室的兩人卻渾然不知，一個在桌前看著文件，一個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林香本來是讓聶晟揚帶她去文員辦公的地方，可聶晟揚說讓她在這裏午休，下午再安排工作給她做，就在這裏辦公，給他做文員。
林香有種無力感，睡了一上午，還午什麽休啊！而且，沒聽說文員是在老板辦公室辦公的。她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聶晟揚肯定覺得一人在辦公室無聊，拉著她來假公濟私，陪他解悶聊天的。
很快，林香就在心裏極力唾棄自己，她真的想多了，聶晟確實有工作安排給她做，絕對不是讓她來混日子的。
林香將聶晟揚給她用的筆記本放在茶幾上，自己在沙發與茶幾中間的地上鋪了報紙，盤腿坐在了報紙上麵。聶晟揚斜睨了她一眼，沒發表任何意見。
林香的工作是幫聶晟揚校對合同，草擬文件，檢查網站，總之是做一些她能力範圍內的雜事。不管怎麽樣，反正比在商場要強，拋開與聶晟揚之間的那層曖昧，其實她在這的日子還算不錯。
每隔兩小時就有助理送奶茶或者蛋糕進來，害她不停的要上廁所。對著電腦看久了，偷下懶沒人會說，不用整天站著，有香噴噴的飯吃，還是老板掏錢請的。隻是她老感覺有視線直射過來，等她抬頭望過去的時候，隻見男子低著頭專注的在辦公。
到了六點鍾，聶晟揚還要應酬，他讓林香坐車回去。“打個車明白嗎？”
林香也有此意，反正也不是很遠，打的可以更快到屋。她想一定是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她聽到有個甜糯的聲音在問：“報銷嗎？”
聶晟揚彎起嘴角笑了，“報銷，財迷。”
林香樂不可支，聶晟揚眉目舒展，這姑娘性子似乎放開了許多，不像開始認識時那麽繃得很緊，她一定是從前壓抑得太久，才會有那樣超出年齡的刻板。
林香在明程漸漸混得如魚得水起來，八卦的姑娘們紛紛主動接近她，幾個熱情如火的美眉還要了她的QQ，說要教她淘寶購物。
林香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人緣這麽好，每天上下班都有人給她打招呼，還神神秘秘地對她擠眉弄眼，林香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緣由。
茶水間一向是八卦是非的集聚地，明程網絡的茶水間當然也不例外。這天她才走進茶水間準備衝杯咖啡，就過來幾個年輕女孩子，她們都是項目部的程序員，平時工作太枯燥壓抑了，難得可以挖老板的猛料很興奮，抓住她就開始問話，“透漏透漏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你看起來年紀好小哦，上大學了嗎？”
林香語帶不解道：“你們是指？”
“哎，香香，這樣裝傻就沒意思了，當然是指你和聶總啦！”
林香眼珠子轉了轉，露出狡黠的一笑，說：“你們誤會了，其實我是擋箭牌來著，你們聶總的目標可不是我。”
其中一個程序員急忙問：“那聶總的目標是誰？”
林香臉上現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嚴肅地說：“老板與秘書最容易擦槍走火。”
眾人聽到哈哈大笑，又見林香一臉認真的樣子，都聯想起那次旅遊路途中，老板靠在夏秘書肩膀上的情形，然後不約而同地麵麵相覷，確信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