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新的身份
書房內,男人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每次都間隔幾秒鍾,斷斷續續的一直持續了一分多鍾。
“咳咳……咳咳咳……”葉誠可以說是咳得相當賣力了,整張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生了什麽重病呢。
果然,在商業圈混過的人,戲都很足。
然而,沐雲朝卻無動於衷,完全當做沒聽到似的,自始至終都沒朝站在窗邊的男人投去一個目光。他隻是懶洋洋的坐著,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時不時抬頭看看前方。
葉誠無奈,咬了咬牙,隻好先掐滅了煙蒂。
煙蒂被掐滅之後,書房內的空氣也變得格外清新幹淨。
沙發前,沐雲朝繼續優雅地坐著,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翹著腿,上半身往後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即便如此,他的上半身還是坐的筆直筆直的,沒有一點點的彎曲。
彼時,男人雙手捧著茶杯,輕輕放在膝蓋上。偶爾抬起右手,小酌一口杯裏的清茶。
看他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怕是自己不出聲,他也不會輕易開口。
葉誠狠狠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也罷,畢竟這個男人對自己還有很大的用處,眼下很多事情需要他幫忙,自然不能輕易同他撕破臉皮。
思及此,葉誠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書桌前緩緩落座。
“沐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麽計劃,就趕緊說吧。”語畢,他端起書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大口後,輕輕將茶杯放下。
“看來,葉先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手刃仇人了。”沐雲朝抬頭瞥了男人一眼,目光冰冷寡淡,沒有絲毫溫度,像是在看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說來也怪,他第一次見到葉誠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男人有幾分手段,隻是善於將鋒芒隱藏起來,這一點倒是跟自己有點像。唯一覺得可惜的是,這老頭子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這才一個月,就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不過,這也正常。作為父親,他能忍耐到現在,已經算很不錯的了。
其實今天,就算葉誠不聯係他,他也會主動去找他。畢竟接下來,還有需要用的到這個男人的地方。而且,他和他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對付同一個人,那麽互相行個方便,互利互惠也沒什麽不好。
十分鍾後,沐雲朝將心中計劃說了個大概,葉誠頻頻點頭叫好。
不得不說,沐雲朝的計劃確實很好。
遠水解不了近渴,要對付仇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光明正大的潛伏在他的身邊,還不會令人起疑。
而沐雲朝的計劃的第一步就是盡快找機會進入娛樂圈,然後慢慢靠近樸笑笑,花一段時間,贏得她的信任後,再選個最合適的時機,給她致命一擊,讓她永遠不得翻身。
想到這,葉誠心裏暗暗激動起來,原本腥紅的眼底漸漸恢複正常。說實話,隻要一想起樸笑笑那個女人,他的眼底就會浮現出森然的恨意。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碎屍萬段。
憑什麽他的女兒死了,那個賤女人還能活的好好的?
憑什麽?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旦開了弓,就再也沒有回頭箭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不能中途收手了。所以,他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讓計劃成功實施才行。
失去愛女之仇,他勢必要讓樸笑笑血債血償!
臨走前,沐雲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臨近門口了,卻頓住腳步,轉頭看了看身後一臉沉思的男人。
“哦……對了,葉總,我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他淡笑著,勾了勾薄唇。
葉誠正在想事情,聽到男人叫他,抬頭看他一眼,頓了幾秒道:“啊……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得需要你幫忙,你也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所以國內呢也沒什麽親人了,這人生地不熟的……”話說到這兒,沐雲朝忽然頓了頓。
就在葉誠以為,男人隻是想讓他幫忙安頓自己的住處時,卻沒想到男人忽然來了一句。
“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咳咳……”葉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反應過來,倒是不小心被口水嗆住,連著嗆了好幾聲:“咳咳咳……沐先生,你剛才說什麽?”
“不是讓我給你安頓住處?”他的眼裏滿是詫異,不可置信道。
沐雲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我生活方麵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處理好,而且這些年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也待得好好地,到了國內自然也一樣,就不勞葉董您費心了。”
“那沐先生,你剛才說的新的身份究竟是什麽意思?”葉誠麵露疑惑。
“嗬嗬……”沐雲朝斂去眸中冰冷的笑意:“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碰見了樸笑笑兩次,我能感覺到她的男人似乎對我有著深深的敵意,如果接下來我要接近樸笑笑,勢必要換一個全新的身份,這樣才不會讓人起疑,你想,若是叫那位穆總裁查到我的真實身份,那我就沒法實施這個計劃了。葉董,也是聰明人,我這麽說,您能明白吧?”
聞言,葉誠恍然大悟,神色微變,麵上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沐雲朝這番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他這麽一說,倒是給自己提了個醒。那穆宇軒是何許人也,他若是想查一個人,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分分鍾就能將沐雲朝查個底朝天。若是讓他知道,這沐雲朝是沐晴雲的親弟弟,那麽,結果可想可知。怕是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已經全盤皆輸了。
最後,不僅沐雲朝會受到威脅,無法再接近樸笑笑,而且自己也極有可能會被牽連。
想到這,葉誠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又沉了下去。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籌謀了這一切,而這個計劃也才剛剛開始,絕不能半途而廢。不然,他該如何向死去的女兒交代?若是她泉下有知,肯定不會安息的。
他那苦命的女兒啊,才二十出頭,就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這樣的血海深仇,他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