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山野生活
大山裏沒有汙染,空氣格外幹淨,天上沒有雲,狼牙月掛在天上,分外清晰。
每個女孩都有一顆愛美的心,吳雲海也不例外,小女孩瞪著圓溜溜大眼睛,盯著月亮看。
吳興問道:“月亮有什麽好看的?住院的時候你不是天天都在看嗎?還沒看夠麽?”
吳海雲說道:“醫院的月亮和家裏的月亮不一樣呀,家裏的月亮要漂亮些。”
吳興說道:“就你理由多。”
小女孩嗬嗬的笑著,突然響起啪的一聲,謝天說道:“哎喲臥槽,有蚊子!”
山裏的夜晚是寧靜的,但謝天直到很晚才睡著,因為蚊子一直圍著他飛,他衣服套在頭頂,被子蓋住了嘴,全身上下隻留了鼻子在外麵,但蚊子還是圍著他轉悠。
山裏的蚊子很毒,叮一口就是一個包,第二天起來,謝天手臂上、臉上多了好幾個紅疙瘩,謝天起了床就迫不及待的到吳紅軍家裏要了兩盤蚊香。
上午碰到吳老太爺,老頭子見到謝天臉上的疙瘩,低頭左右看了看,在地上扯了一根草,放在嘴裏嚼了嚼,含糊道:“手伸出來。”
謝天有些疑惑,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老太爺把一團混合著唾液的草沫子吐到謝天手上,說:“把這個塗在被蚊子咬的地方,一會兒就好了。”
謝天嘴角抽了抽,“老太爺,你今早刷牙了沒啊?”
老太爺白了他一眼,氣哼哼離開了。
謝天看著手心裏的一團草沫子,糾結著,正準備把它丟了,臉上就癢的不行,一狠心,把東西抹臉上了。
讓他驚訝的是,這玩意兒還挺管用,沒過幾分鍾,就不怎麽癢了,過了半個小時,連疙瘩也消了。
他把這事兒給吳興說了,想要問這種草的名字,卻不料吳興說:“你可真能忍的,為什麽不自己把一株草嚼了敷臉?非要用太爺爺嚼過的?太爺爺可是這輩子從沒刷過牙的。”
謝天:“……”
山裏沒什麽時間概念,日出而起日落而眠,謝天找了個小山坡,給落羽和蘇心月打了電話,落羽聽到謝天在大山裏的時候,對謝天這個甩手掌櫃一通抱怨,而蘇心月知道後,立刻就說要趕過來一起遊山玩水,因為信號不穩定的緣故,電話斷了,再打過去時,這小妮子已經訂好了大巴車票了,謝天好說歹說才說服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給葉承安打電話,葉承安給他報告了最新得到的消息,兄弟盟的第三個股東是上官家的人,不過那人將股份全送給上官輕宇了。
“上官輕宇?哪裏都能有他的影子啊。”謝天說著,繼續問道,“高明那邊呢?”
“高明這幾天和他的富二代們來往密切,特別是狂風車隊的鞏一鳴,已經通過他高明和上官輕宇搭上線了,這兩個人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是一條道上的。”
“鞏一鳴是誰?”
“鞏一鳴你都不知道?”葉承安詫異了,“臨城紈絝領袖啊,鞏一鳴你不知道,鞏永元你總該知道吧?”
“市委書記鞏永元?”
“恩,鞏一鳴就是鞏永元的兒子。”葉承安遲疑片刻,說道,“你的敵人比你想象的強大啊。”
謝天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遲早都是要麵對的,你就別操心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掛了電話,臨城第一人民醫院,葉承安繁華的街景,喃喃道:“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他摸出了電話,給蔣富貴打了過去,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快節奏的搖滾樂響著,時不時還能聽見引擎的嗡鳴聲。
葉承安加大了聲音,問道:“富貴,你那邊怎麽樣了?”
“一切%&¥”
葉承安吼道:“一切怎麽樣?我沒聽清楚!”
“順利,一切順利!”蔣富貴吼著,掛了電話。
鳳嶺山山腳,省城來的鳳凰車隊今天派了輛法拉利458超跑過來,光是這輛車五百萬的價位就讓很多人覺得低人一頭了,眾人終於確定,這些人是來砸場子的了。
要在臨城地盤上挑戰臨城最頂尖的車隊,這不是砸場子是什麽?
“小貴子,你和誰打電話呢?”一個太妹把手搭在蔣富貴肩膀上,此刻的蔣富貴穿著嘻哈褲,腦袋上纏繞著頭巾,胸前吊著十字架銀項鏈,表情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灑脫,很有範兒。
“我媽,催我回去呢。”蔣富貴說著,摸了摸太妹的手。
“找你媽多沒意思啊,”太妹對著蔣富貴耳朵吹著氣,“等咱們看完了這場比賽,我陪你好好玩玩兒。”
法拉利車停下了,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讓老頭看了都會忍不住咽唾沫的美女的臉,美女車主嚼著口香糖,對旁邊的高明說,“你們的人怎麽還沒到?我趕時間呢。”
謝天現在的時間很充裕,收拾好了土屋之後,剩下的就是陪吳海雲到處瞎逛了,去地裏幫忙挖兩鋤頭,下河摸魚,去山裏摘野山楂,累了就找塊石頭或者草叢躺下,曬曬太陽,日子再悠閑不過了。
他嘴裏叼著草莖,雙手疊在後腦勺,看著藍天白雲,正愜意的想睡覺時,就看到一個人氣喘籲籲跑了上來,對著在地裏鋤草的吳紅軍喊道:“紅軍,你,你家狗子被人打啦!”
“怎麽回事?”吳紅軍一聽出事了,丟下鋤頭就跑了過去,那人說了兩句,兩人二話不說就往家裏跑去。
吳興連忙從山楂樹上下來,跟著跑了過去,吳海雲看了看哥哥,提著一口袋野山楂就往家裏跑,謝天連忙竄起來,將吳海雲抱起來,往山下跑去。
吳紅軍家裏已經聚集了二十多個鄰居,吳家溝的年輕人大多數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小孩。
謝天來到吳紅軍家裏,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年輕人,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樣貌和吳紅軍有幾分相似,年輕人頭上纏繞著毛巾,上麵浸滿了鮮血,他的衣服和褲子上也有血,大腿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吳紅軍正用毛巾按住他的傷口。
眾人嘰嘰喳喳說著,很吵鬧,吳老太爺喊道:“都靜一靜,栓子,人是你帶回來的,你說!”
剛才那個過來喊人的男人抹了把汗,拍著大腿說道:“狗子,狗子他是被村長家的人給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