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換身份
鄭澤成滿意地轉身，“等你養好身子，我會幫助你討回公道。”話落，他離開病房，蘇月跟了出去。
鄭子皓不解，“你為什麽要答應我爸？”
“鄭總想幫我，而我現在的確也需要他幫忙，不管有什麽目的，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也沒什麽好騙的。”歆如心如死灰，淡淡地說著，她側過臉，看著一旁的鄭子皓，“你說，我有什麽東西可讓你們騙的？”
“有些事情你不懂。做生意的，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你跟一個久經商場的老狐狸打交道，首先你自己得變成一隻狐狸。”鄭子皓真得是被歆如那白長的年齡給氣到了，白長年齡，不長腦呀。
“我變不成狐狸，要變也隻會是狐狸精。”歆如話一落，安安在一旁在“咯咯”地笑了出來。
“黑色幽默呀！”鄭子皓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既然選擇這條路，那我也無話可說。”
“不管這條路如何艱難，我打碎牙齒和血吞也會堅持的。”歆如恨恨地說著，手下意識地摸到自己的肚皮上麵，她的孩子，不能就這樣沒了。
隔天，歆如就堅持出院，蘇月怎麽勸都不聽。
蘇月隻能將歆如帶回鄭家，歆如不是第一次來，對這裏不熟悉，但也不陌生，蘇月將她的房間安排在她隔壁，鄭子皓的對麵。
鄭澤成是在中午回去的，他讓歆如去他的書房，然後遞給她一份計劃書。
歆如接過，望了一下，這才明白，鄭澤成簡直是想把她打造成另一個人。讓尹歆如三個字從世界上消失，讓她以新的身份重來，鄭子淩？
“為什麽要改變我所有的信息？”歆如不解。
“你認為憑尹歆如三個字，霍家，唐家不會對你有所提防嗎？你隻有以一個新的身份，才能接近這些人，明白嗎？”鄭澤成老謀深算地說著。
歆如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就算是多了一道疤，那些人也會一眼就認出我的。”
“對，所以，你要徹底改變你自己。”鄭澤成瞪著歆發，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抬起，“你的這張臉已經廢了，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你讓我……整容？”歆如艱難地說出了那兩個字，她從來沒想過要整自己的這張臉，身體發膚，她怎麽可能輕易改變這些？
“不止整容，你身上所有的胎記，傷疤，全部都要整掉。你要記住，從你踏入鄭家的這一刻起，你不是尹歆如，你是鄭子淩，是我鄭澤成多年前的私生女。”鄭澤成的話讓歆如震驚不已。
為了討回公道，這是她第一步要走的路嗎？
抹掉過去，換一個新的身份，隻有這樣才能討回公道？不過鄭澤成說得也沒錯，想要討回公道，不犧牲一點，怎麽可能輕易取得某些人的信任。
“你還在猶豫？”鄭澤成冷聲質問，“做我鄭澤成的女兒，這麽委屈你？”
歆如快速地搖搖頭，“鄭總誤會了。”
“還叫鄭總？”鄭澤成挑眉提醒著。
歆如一愣，半天才恍過來，有些為難，有些尷尬，終於還是叫了一聲，“爸！”
鄭澤成開心地笑了笑，“乖，我的好女兒。”
歆如有些錯愕，以前養父叫她女兒的時候，跟鄭澤成叫她，是兩種天差地別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就是有區別。鄭子皓說得沒錯，父愛跟利用的愛，有本質上的區別，單單聽他聽她的聲音，她就能夠感受到了。
鄭澤成告訴歆如，他會安排她進行一係列的改造，等她蛻變成功後，他會教她如何討回公道。
歆如明白，此時，她隻能先聽鄭澤成的話，憑鄭家的財力，她才有資格跟那些討回他們欠下的債。
鄭澤成怕安安成為歆如暴露身份的致命弱點，將她送往國外，一方麵小孩子學習語言能力比較強，早點出去對她比較好，更何況，有人照顧，不需要歆如擔心。如果歆如意誌堅定，早一些討回公道，就可以早點接回安安。
二來，安安呆在歆如身邊，看到歆如這般改變，定然會哭哭鬧鬧，不利於她的恢複。
雖然從來沒有跟安安分開過，可歆如覺得這沒什麽不好的，讓安安早點獨立，對她來說，有百利。更何況，有人出錢讓安安去國外學習，拓展了她的視野，這沒什麽不好。
安安在被送走的那天，哭得歆如的心都快碎了。
歆如拚命地吻著她的額頭，叮嚀她要吃飽，記得有事要打她的電話。說她一有空就去國外看她。
安安是個懂事地讓人心痛的孩子，最後乖巧點頭的那一幕，讓歆如崩潰到痛哭。
鄭子皓實在不解，當接送安安的車離開時，歆如蹲在地上，哭成淚人的時候，並沒有得到鄭子皓的同情，“得與舍，舍與得，你自己選擇的。”
“是，對於我們這種窮人，如果不選擇取舍，是不會有人替我們拿主意的。”歆如瞪著鄭子皓，“一個不懂得愛的人，你憑什麽說我？”
“尹歆如，我真得被你這個傻女人氣死了。”鄭子皓一向毒舌，心直口快，可為什麽單獨麵對尹歆如的時候，就這樣婆婆媽媽的不幹脆。
“請叫我鄭子淩，在安安離開鄭家後，我就是你姐了。”歆如冷聲地說著，拭去眼角的淚，看著鄭子皓，她的突然轉變讓子皓吃驚不已。
“吃錯藥了？”子皓瞪著那雙大眼，看著歆如。
“你現在唯一要學的，就是習慣我的身份。”歆如淡淡地說完後，眼角的淚水還未幹，可她已經做好了溶入這個家的準備了。
“懶得理你，你跟我爸之間的交易，我不想去管。就像我爸逼我學做生意一樣，我不學，他照樣拿我沒辦法。”鄭子皓瞪著歆如，上前靠近她，近得連呼吸都能拍打到對方的臉上，“你改變身份又怎麽樣，報了仇，討了公道又怎麽樣，你的親人會回到你身邊嗎？”
“你不懂。”歆如絕望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安安，那晚她早就跳下去了。
“你才不懂，你要是知道我爸對你……”鄭子皓差點就說出歆如兒子的事情，此時此刻，他不能說，萬一父親讓人對她的兒子動手腳，讓歆如真得失去兒子就不好了。
既然霍俊軒欠尹歆如母子的，失去百川，卻讓歆如母子相認重逢，又有什麽可惜的。
“鄭總對我幹什麽了？”歆如雙眸泛著淚光，看著鄭子皓，隻見他轉過身，冷冷道：“我爸能對你做什麽，你們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歆如歎了聲氣，“是，愛怎樣就怎樣。”
而在霍家，俊軒已經找了歆如整整一個月了，他甚至讓慧娟報了警，結果是警方還沒消息過來，慧娟卻有了歆如的消息。
俊軒驅車來了慧娟約的地方，剛到公園，就見慧娟匆匆地跑了過來，將手機遞給他。
“看，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轉的朋友圈內容，二十幾天前的，說是一個孕婦在左岸附近的咖啡廳發生嚴重車禍。”慧娟表情凝重地說著，“雖然沒拍到臉，可是帝美酒店的老板娘在車禍現場，她撕心裂肺痛哭的模樣，我可以猜測出來，被撞的孕婦是歆如。”
俊軒轉身，慧娟緊緊地跟了上來，“霍總，你要去哪兒？”
“去鄭家，找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