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莫家大興問罪之師
第二天,吃過早飯,陳無柄父子在自家房子裏忙著整理、捆紮草藥,那些貴重、細小的就必須裝袋,放上標簽,大路貨就捆紮,這需要專業知識,這個別人幫不上忙。
父子兩人忙得不亦樂乎,這時候忽拉拉來了一幫人,把陳家圍個水泄不通。陳悟道看不是白家村的人,基本上不認識,而且,來者不善,不覺變了臉色,這是要幹啥?
這時闖進了一個年過60的老者,太陽穴青筋凸起一雙鷹眼,精神奕奕一看就知是練家。陳悟道認得他是莫十三的兒子莫道宗,雖說是同門幾十年沒來往了,這是為何?
陳悟道抱拳一拱:“莫師兄,幾十年不見了,近來無恙?今天什麽風把你老吹來了?”
“是呀,幾十年不見了,聽說陳家發了橫財,抖起來了,特來拜會見識見識!”
莫道宗陰陽怪氣的話,陳悟道感到一股陰冷之氣咄咄逼人,新年伊始他要幹什麽?
“莫師兄說笑了,我家發什麽橫財呀?不過做王六糊口而已,解決溫飽罷了。”
“陳師弟過謙了吧?聽說蛤蟆車都坐上了,威風凜凜,怎麽,不願意給我瞧瞧蛤蟆車?”
“哦,車是別人的我們隻是借用,莫師兄,車昨天就回城上去了,不在這裏呀!”
陳悟道是實話實說,莫道宗想,沒有蛤蟆車他父子就不能借車逃遁,這家裏收了一大堆草藥,那是要拉出城的,一時半會走不了,慢慢收拾他也不遲。
“陳師弟呀,發財是你生財有道,治家有方。聽說世侄打遍榆州無敵手,那要恭賀你呀!”
什麽打遍榆州無敵手?陳悟道納悶,那有的事?阿丙不就是教訓了幾個流氓嗎?
“莫師兄,這話從何說起?陳家不是爭強好勝的人,凡事講寬容,那會尋釁滋事呀?”
“不對吧?要說是你陳師弟我相信,在白家村你就沒出手過,世侄就未必了吧!”
陳悟道眉頭一皺,他目標不是我,阿丙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大過年的興師問罪至於嗎?
“莫師兄,小兒雖頑固,我相信他絕不會主動挑戰別人,這點家訓還能遵守的!”
莫道宗嘿嘿冷笑道:“陳師弟兩耳不聞窗外事呀!令郎左擁右抱美女不說,又恃強淩弱,專搶他人馬子玩弄,榆州誰不知道?陳師弟難道毫無察覺麽?”
陳悟道相信兒子絕不是色狼淫穢之人,身邊有絕色女子尚能守身如玉,何來搶奪之說?
“莫師兄,言過其實了吧?小兒搶奪良家婦女搶了誰?恃強淩弱又淩了誰?你身在大阱山中,城裏事隻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莫師兄今天來,就為了指責小兒品行不端麽?”
“當然不是,搶幾個女子多生幾個孫子,那是你師弟家教,若沒侵犯莫家,我管得著麽?”
陳悟道心裏大不痛快,你小瞧陳家沒媳婦嗎?我媳婦那是你家能比的?他侵犯莫家了?
“陳家自有百裏挑一好媳婦,不勞莫師兄掛心,至於侵犯莫家,這從何說起?”
“陳師弟,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令郎為搶奪女子跟我三兒過招,痛下殺手你不知?”
陳悟道想起阿丙為保護周秀娟,跟流氓開戰被公安抓去拘留所的事,那流氓是他三兒?
“莫師兄,我小兒為保護媳婦的閨密,跟流氓開戰,你三兒什麽時候也當流氓啦?”
“胡說八道!我三兒頂天立地,凜凜一軀,怎麽會是流氓?”莫道宗火氣上來了。
“還是我來說清楚吧!”陳無柄挺身而出:“師伯,把莫傳武叫進來,我知道他在外麵。”
莫傳武走進院子,跟陳無柄眼光一碰,仇人見麵滿腔怒火,畢竟栽在他手下,技不如人總有點膽怯。現在是仗父兄之力找回場子,怎麽說也不是很光彩的事。
“莫傳武,紅粉佳人店鋪跟莫家有瓜葛嗎?店主周秀娟是你什麽人?能跟你老爹說嗎?”
陳無柄的問題莫傳武難以回家答,說跟莫家有瓜葛老爹也不信,這周秀娟更無關係了。
“店鋪跟莫家沒瓜葛,跟你又有什麽瓜葛?陳無柄,周秀娟又是你什麽人?”
陳無柄看他回答不出,非親非故隻有用反問來辯護,這首先就輸了理,自己有充分理由。
“紅粉佳人是我裝修的,周秀娟是我同學,我未婚妻閨密,我們在店鋪有股份清楚了嗎?”
“胡扯蛋!是同學不假,為了霸占周秀娟編出來的理由吧?所有好女子你都要占完麽?”
“莫傳武!張眼說瞎話,周秀娟是有未婚夫的,人家不願意給你主人玩弄,就派流氓金錢豹去搶,我剛把金錢豹打跑,你憑什麽當狗腿子出頭為主人搶奪?”
陳無柄疾言厲色,駁斥莫傳武的誣蔑,指出他當狗腿子為主人搶奪良家婦女。
莫傳武看他指自己是狗腿子,紅了眼睛:“你!你放屁,誰當狗腿子搶奪良家婦女了?”
“當然是你莫傳武了!我晚上才教訓了金錢豹叫他認錯賠罪,第二天早上你帶了他去店鋪報複,猥褻店主母女,點名要找我討說法是不是?這不是狗腿子麽?”
陳無柄立即端出事實堵莫傳武的嘴,肯定他就是狗腿子的角色,把他氣得麵紅耳赤。
莫傳武雙眼冒火嘴巴顫動強辯道:“陳無柄!你把我徒兒修理成那樣,我不該討說法麽?”
“金錢豹欺壓良善,收商家保護費,猥褻婦女,是眾所周知流氓,什麽時候變他師父了?”
陳無柄義正詞嚴,指出金錢豹是臭名昭著流氓,駁斥他為徒兒討說法很荒唐。
“我什麽時候是他師父,那不要你管!陳無柄,打狗也看主人麵,你這樣就是不給麵子!”
“我打的是為害一方的咬人瘋狗,莫傳武,你如果承認是狗主人,就應該為瘋狗傷人負責,你的麵子有多大?可以縱狗傷人嗎?”陳無柄立即把他批得體無完膚。
“胡扯蛋!金錢豹不過要泡周秀娟,你跟他爭風吃醋就誣人瘋狗,把人打傷還有理了麽?”
莫傳武強詞奪理,陳無柄捺住性子說:“泡妞要人家願意,人家不願意就砸店打人,強行帶走,這不是搶人嗎?公安都定性為流氓鬧事,你硬說他是徒兒,莫家沒傳人了嗎?”
莫傳武詞窮理屈,眨巴著眼強辯道:“那不關你事,陳無柄,莫家的事要你管麽?”
陳無柄嘿嘿冷笑轉向莫道宗:“師伯,這就是衝突的起因,為了搶奪良家婦女,收流氓為徒,替他出頭,跟同門作對,請問師伯,莫家真要網羅流氓為害一方嗎?”
回馬鄉彈丸之地,沒有別的門派,同門之間難免有高下之爭,誰願意甘居人下聽人麽喝呢?民國時期土匪猖獗,有對抗土匪這共同目標,矛盾淡化,比劃還時不時進行。
莫十三和陳覺先為爭奪盟主地位就曾經比武,結果沒決出高下是平手。於是他們以壓倒對手為目標練功,他們後人也遵從這路線,希望有朝一日壓服對手,解放後沒了這機會。
莫家和陳家從祖輩起就較勁,莫道宗就企圖利用這機會叫板陳家,證明莫家功夫比陳家強,完成祖先的心願。可惜三兒沒有占理,一時找不到發作的借口。
“世侄,既然知是同門,出了這樣的事,為什麽不告知長輩解決?至少要知告訴你爸吧?”
“師伯,這要問問莫傳武,我勸他不要同門操戈,他咄咄逼人,不依不饒要武力解決!”
莫傳武看老爹沒有斥責他膽肥起來:“胡說,我要你對徒兒賠禮道歉,你願意了嗎?”
陳無柄板起臉,別說他不是你徒兒,就算是,要我跟他賠禮道歉,那也萬萬不能!
“莫傳武,有沒有搞錯?金錢豹這爛流氓受得起我一拜麽?我叫他過來他敢過來了嗎?”
“陳無柄,金錢豹武功不濟,他到你跟前不怕被你暗算嗎?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他麽?”
“他這是做傷天害理事不敢過來!再說,技不如人就該認栽,莫傳武,你收了好處才替他出頭的吧?為了幾個臭錢,助紂為虐,不惜與同門作對,不愧對爺爺在天之靈麽?”
陳無柄的話如錐子戮得莫傳武麵紅耳目赤,強辯道:“沒有的事!他們是主家的人,我作為主家聘請的師父,能不替主家找回場子嗎!”莫傳武詞窮理屈,不慎露出老底。
“你終於承認做狗腿子了!你主家有妻兒的,強搶民女失敗,你就替他出頭搶是不是呀?”
陳無柄揪住辮子窮追猛打,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質問得莫傳武張口結舌,麵紅耳赤。
“你!你胡扯蛋,那叫保安!那個單位沒有呀?”莫傳武,隻剩招架之功了。
“保安是看門的,那個保安幫主家搶民女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黑玫瑰鬼混,欠了主家不少錢,幫他搶民女抵債是不是呀?打不趴我就得還債,所以不惜同門操戈!”
莫傳武吃了一驚,這秘密他怎麽知道了?他急忙抵賴:“沒,沒有的事,誰說我欠債了?”
越辯論莫傳武越沒道理,莫家越丟臉,眼看莫家出師無名,莫道宗那願意灰溜溜撤兵?他立即為三兒解圍:“世侄,縱使三兒有錯,過招也該手下留情,分筋錯骨手是該用的麽?”
“師伯!鴛鴦拐是莫家陰毒武功,莫傳武對我用兩次了!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麽?”
“陳無柄!你血口噴人!我跟你第一次過招,那會有兩次?”莫傳武疾口否認。
“莫傳武,太健忘了吧!在三山墟光明診所襲擊,要我命根子的敢說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