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我立即拘留你
第二天，陳無柄起床時候李雪雁已經開門營業了，才看了一個病人，診療所就衝進了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為首的手持棒子就要砸櫃台。陳無柄手中鋼筆一甩就刺入他手背，棒子落櫃台玻璃裂了，他厲聲喝道：“什麽人？天光化日蕩蕩乾坤，你敢率眾打砸搶嗎？”
陳無柄推開椅子一縱越過桌子，跳到那些漢子麵前：“誰敢動老子診療所，試試看？”
那些氣勢洶洶的漢子色厲內荏的叫嚷：“臭王六，你醫死了人還這樣囂張，有雷公劈你！”但看到陳無柄那麽厲害，又不是吃素的主，遲疑不決不敢輕舉妄動。
“老子醫死了人？你看到的？死的是誰屍體在那兒？你敢信口雌黃誣蔑，叫你嘴巴爛！”陳無柄連珠炮似的質問，在氣勢上壓倒他們，讓他們一時張口結舌。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這時慢騰騰的進來兩個工商局的人，後麵跟著兩個派出所民警，“出了醫療事故的王六，還這樣凶惡囂張真沒見過呢！”一個黑臉工商慍怒的說。
“同誌，天光化日之下他們手持大棒進店打砸搶，這凶惡囂張你見過嗎？你很幸運能見所未見了！”陳無柄覺得這些穿製服的人，其實跟暴徒是一夥，他們跟在暴徒後麵，等打砸搶完成後才來收拾局麵。所以說話很不客氣，李雪雁為他捏一把汗。
黑臉沒想到這臭王六嘴巴如此犀利，膽大包天見了公門的人，不但沒有點頭哈腰賠笑，說話還敢帶槍夾棒，不把公門的人放在眼裏。這樣的店主還真是沒見過呢！你小子命運捏在我手裏還敢凶，真是一塊茅廁石頭，又臭又硬，看來他是豁出去不準備開店了。
“同誌，幸虧你們來了主持公道，這幾個人進店二話不說就動手要砸櫃台，我們以為是暴徒打砸搶，正在叱責他們呢！”李雪雁趕緊好話緩和局麵，公門的人那能得罪呢？
黑臉看雪雁是美豔無比的女子，那怒氣就消散了：“這位姑娘很懂道理呀，你叫什麽名字？是店主還是店員呢？”說著話就色迷迷的望著她傻笑。
“同誌，我叫李雪雁，是店員。同誌，請問問這幾個暴徒，為什麽衝進店打砸搶呀？”
“雪雁姑娘，他們不是暴徒，你店主出了醫療事故，他們是受害人家屬，一時氣憤來找他算賬的。都怪我來遲了一步，讓姑娘受驚啦！”黑臉挨近雪雁，笑眯眯的討好。
李雪雁故作笑臉逢迎：“是呀，他們進來就動粗太嚇人了。同誌，我們店出了什麽醫療事故？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人來通知我們呢？就算出了事故也不能打砸搶吧？”
“雪雁姑娘，昨天有一個病人吃了你店主開的藥中毒了，在醫院搶救呢，病人家屬告到派出所，派出所聯係我們，這不是來通知你們了嗎？苦主氣憤動粗也情有可原吧！”黑臉假笑著為暴徒辯護，對李雪雁說了醫療事故是服藥中毒，總算明白他們的來意了。
這時診療所門外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竊竊私語這些公門的人來幹什麽？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又來幹什麽？不過有一點他們是明白的，就是小王六有麻煩了。
李雪雁聽黑臉說是昨天有人吃藥中毒，立即就想到裝病要求吃藥的姚國誌，果然他不僅是為了偷看自己企圖揩油而來，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使命是陷害診療所！陳無柄的直覺沒錯，大流氓設局報複了，這些公安、工商都是他的幫凶，借他們之手取締診所。
“同誌，既然他們告到派出所，民警不找雙方當事人了解情況查清事實，叫你們工商局來幹什麽呢？你們能夠確定，病人是吃了我診所的藥中毒嗎？這個病人叫什麽名字，他在我診所是否看過病，難道不可能是吃了別的東西中毒嗎？”
黑臉籲了口氣，心裏嘀咕，這雪雁姑娘是一朵薔薇，別看她嬌豔非常，美豔的花朵下藏著尖刺，采摘她的人要紮破手指啊！怪不得股長不願意出麵，他可能被尖刺紮過了。
“雪雁姑娘，派出所已查明，確是吃過無柄診療所的藥後中毒，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受害人是姚國誌，有人證明他在無柄診療所看病吃藥，醫院化驗發現了毒素。”
李雪雁鄙夷的瞪了黑臉一眼，裝病的姚國誌，吃幾片維生素也能中毒真是千古奇聞，這就叫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民警比福爾摩斯還厲害，一個晚上就查明事實，那麽多失竊、不少殺人綁架案十年八年破不了，就這中毒案非常神速，這神探也太奇葩了。
“同誌，派出所連對方當事人都沒問過，一夜就查明事實神探太奇葩了吧？難道辦案僅憑一麵之詞就可以落實罪名嗎？我聽說文革冤假錯案數以千萬計，或者跟神探有關吧？”
黑臉被噎得張口喘氣，那大個子民警聽了這冷嘲熱諷拉下臉來，惡狠狠的瞪著李雪雁威嚴的說：“丫頭，派出所辦案要你指手劃腳說三道四麽？你就是個打工妹，拿上你的東西快走！病人中毒，我們懷疑有故意下毒的可能，再防礙我們執行公務就把你抓起來！”
李雪雁臉色鐵青冷笑一聲：“很勇武的民警呀！把我抓起來，憑什麽？就因為稱讚了警察大叔是神探嗎？既然警察大叔不願意當神探，那麽稱讚為飯桶總該滿意了吧？”
擠在診所門外圍觀的群眾，聽到李雪雁犀利又尖酸的說話都嘻嘻偷笑起來，他們也聽出了些門道。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指證小王六，吃了診所的藥中毒住院，幾個公門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來封門，美女護士據理力爭。別看她文文靜靜的和藹可親，膽子真大。
大個子民警臉孔脹成豬肝色，心裏怒氣衝衝，這臭丫頭嘴尖牙利，狗膽包天，竟敢攻擊警察，含沙射影不夠過癮，明目張膽的罵起飯桶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抓了你就抓了你能上西天告不成！正要發作，忽然想起領導吩咐不能動店裏美女，看她嬌滴滴樣子絕不是農民工，應該有些來頭，隻好忍下這口氣，但是，嚇唬一下總可以吧？
“狗膽包天！當眾誹謗警察，信不信我立即把你銬起來示眾？以為長得漂亮就不忍心製裁你了嗎？”民警發威，那幾個凶神有了靠山，就鼓噪著附和，叫喊銬起她！
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凶神，為了顯示神勇挽回剛才丟的麵子，竟然越過櫃台拉住李雪雁的手，扯過來給警察銬她。陳無柄大怒，飛起一腳把獐頭鼠目踢飛到門外，摔在地上吡牙咧嘴哼哧爬不起來。門外觀眾幸災樂禍的瞧著，誰也沒去拉他一把。
大個子正沒好氣，看陳無柄竟敢出手動武，這不是鎮壓的最好理由嗎？丟老牟的，不能動美女就動美男，掉了的架子必須找回來，要不，在這街上行走誰還怕你？
“臭小子！竟敢當著警察行凶打人！醫死了人還這樣猖狂，我宣布，立即拘留你！”
大個子自以為身強力壯，又是警察無所顧忌，大手一伸卡住陳無柄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把陳無柄的手扭到背後死勁往下壓他跪下。壓了幾下竟然沒壓動，不料陳無柄身體一翻轉過來把大個子也帶轉，膝蓋閃電的往大個子膝窩外側一碰，他腿一軟卟嗵跪了下來。
那幾個凶神看警察發怒，正想趁機大打出手，發現警察跪下，陳無柄怒目而視，嚇得麵上黃土趕緊後退。那黑臉工商厲聲喝道：“我們是執行公務的，你怎敢毆打公務人員？”
“同誌，是他動手打我！你看到我毆打公務人員了嗎？各位父老鄉親，你們看到我毆打他了嗎？”陳無柄大聲對門外觀眾喊，街坊對小王六有好感，看不慣民警橫蠻。
“是警察動手打人！”“沒看到小王六動手！”“你們那是執法？是來欺負人！”七嘴八舌都是指責凶神和民警的。那些等待看病的人，都十分厭惡這些人來搗亂，直截了當的指責他們製造混亂破壞社會穩定、團結，違反黨中央關於維護穩定的精神。
黑臉工商沒想到局麵失控成這樣，急得舉起雙擺動大聲喊道：“靜一靜！各位街坊，我們是來聯合執法的，無柄診療所出了醫療事故，有病人中毒了。為了保護群眾生命安全，我們奉命查封無柄診療所，各位不要聽人蠱惑防礙執行公務！都散了吧！”
陳無柄立即反駁說：“各位街坊，執法人員按規定必須出示證件，和查封命令，你們出示了嗎？進來二話不說就砸櫃台，動手打人，這是執法還是暴徒打砸搶呀？”
群眾呼喊：“是呀，你們有證件嗎？你們有命令嗎？為什麽不出示？莫不是假冒偽劣吧！”
那四個製服執法人摸了摸口袋，糟糕，證件沒帶命令也沒有，這下尷尬了。“各位街坊群眾，我們證件忘了帶，但是，這身製服能夠表明我們的身份，我們真是來執法的！”
陳無柄馬上質疑說：“沒有執行命令也沒有證件，你執行那家的法？如果盜賊偷了製服穿上，他就是警察和工商局幹部了嗎？各位街坊，你們說是不是呀？”
“對呀！誰知道你們的製服是不是偷來的呢？”“我看你們就像假冒偽劣！”
四個製服人麵麵相覷，就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沒想到山溝土佬這厲害給他鑽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