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偷個腥也不奇怪
白鐵梅奪取了播音員的崗位，合家歡天喜地，族人都來祝賀大妹的成功，白家準備舉行慶祝會，祭祀祖先有靈保佑兒孫成功。白鐵梅有些疑惑，按道理，老爸隻是黨委委員，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卓娟有宣傳部長和副書記支持，她為什麽敗下陣來呢？
白鐵梅雖然沒有了解權力內部的運作，也知道單位是一把手說了算，老爸肯定聯合了強有力的人物，影響了書記才取得勝利。這強有力的人物是誰呢？她想到了劉鄉長。
劉鄉長願意無償幫助嗎？自己堅決拒絕劉鴨蛋，他應該耿耿於懷，坐在一邊看笑話才對，幫助一個讓自己不痛快的人，這世上少有。自己跟李文輝好過一年，公園之戰他不是要自己身敗落難嗎？何況他是頭麵人物呢？那麽，這強的力人物是誰呢？
白先光能夠挫敗宣傳部長的聯盟最終勝出，這使很多知情人感到意外。雖然說宣傳部長在一個小節上犯了錯誤，解釋這失敗原因有些勉強，如果領導支持他，隻要休會令取到卓娟成績再說，有了時間要成績單不是很容易的事嗎？白先光的能量不容小看啊！
兩個副鄉長落敗，清醒的認識到劉鄉長地位鞏固，書記也尊重他的意見，分享權力的的心悄悄收起來，好好配合鄉長工作。劉鄉長沒有得罪誰，卻意外鞏固了權力，自然滿心高興認為跟白先光聯盟有利無害，竟然忘了白先光的承諾，劉偉追問才想起來。
這邊白家的慶祝會正在進行，白氏祠堂供桌中央擺上燒豬，兩邊是雞鴨供果，紅燭高燒香煙燎繞。白家男丁按輩份長幼排好進香，然後跪拜禱告，三跪九叩後才是婦女。
拜過祖先就燒紙錢，給祖先敬酒獻茶，然後燃放鞭炮，震耳欲聾的鞭炮響了一分多鍾才燃完。硝煙彌漫了半邊天，滿地紅色的紙屑，小孩子就去搶撿沒爆炸的鞭炮。
儀式結束之後是宴會，宴會就在祠堂進行，分輩份長幼落座，每桌的未位是斟酒人，秩序井然。婦女孩子就在院子裏相好的在一桌隨便吃，她們沒有必要窮講究。
宴會進行了一會兒，就是白鐵梅敬酒，她提著錫酒壺端著酒杯，由堂妹世芳端了托盤跟著，托盤裏放著紙煙。從首席尊輩開始，一個個的敬，XX伯多謝光臨，我敬你一杯健康長壽！XX叔多謝關心我，敬你一杯財源滾滾！白鐵梅飲一點表示意思，長輩喜笑顏開一飲而盡，給一個打賞放托盤上，順手拈了根紙煙放耳朵頂上夾起來。
敬酒敬到平輩為止，低於白鐵梅輩份的就免了，她隻舉杯對整桌子人一晃：“姑姑祝願各位，事業有成，百尺杆頭更進一步！”當然紅包就不叫打賞，而叫賀儀了。
敬完了男子才到院子敬祖婆、伯母、嬸嬸，然後是大嫂、弟媳婦。姐妹中比她小些的都出嫁了，而且沒有什麽人能跟白鐵梅那樣喝酒的，所以就舉杯轉半圈：“妹妹們請了！”做個樣子表示意思就算。白鐵梅敬完酒，桌上已經碗盤狼藉，宴席接近尾聲了。
席終人散，二叔一家在收拾剩餘酒水，白鐵梅就扶老祖婆回家，老祖婆其實不用扶，她還不用拐杖呢，回到家中老祖婆感概的說：“大妹呀，你是白家最有出息的女子，白家都引以為榮啊！哎喲，你注意到沒有，宴會中姐妹就沒有一個跟你同年的啊！”
“祖婆，沒有就沒有嘛，我當大姐頭有什麽不好呀？”白鐵梅一時沒領會祖婆言外之意。
“唉，比你小兩歲的都嫁出去了，大妹呀，你如花似玉，文化又高，怎麽就沒有一個如意郎君呢？”老祖婆長籲短歎的，可見她常常為白鐵梅的婚姻大事操心。
“祖婆，她們沒讀幾年書所以早早嫁人了，我一直在讀書嘛，讀書人都是晚婚的，有些大學生30多歲了還沒結婚呢！別急，我還早著呢！”白鐵梅給她解釋，寬慰她的焦心。
“30多歲還沒嫁人？那還有誰要呀？那要成無地姑娘了。大妹呀，這不能效法，結婚不是早而是已經晚啦！人家世玲孩子都能跑了，你還大大咧咧，你媽九泉下安心嗎？”
白鐵梅對媽媽印象非常模糊，她離開自己太久了，並沒有想過她在九泉之下安不安心的問題。如果她泉下有知，自己的婚姻如此坎坷會怎麽想？她會同意選擇劉鴨蛋嗎？
“祖婆，我想媽媽看到我現在這樣努力，會感到很寬慰的，她怎麽會不安心呢？”
“大妹，你現在是很有出息，做母親的更希望你婚姻幸福，這對女人很重要，大妹呀，選擇一個如意郎君告訴她就安心了。”老祖婆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趁著青春年少結婚。
“祖婆，其實我早有如意郎君了，而且掃墓時告訴了媽媽，她已經知道啦！”
“早有如意郎君？是陳家那小子嗎？大妹，那不行！你爸絕不會同意，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學新潮，至少要你爸同意吧？他不同意怎麽進祠堂呢？”
白鐵梅眉頭皺起來，老爸這個坎過不去，自己的婚姻就不會被族人承認，這前路上的荊棘經自己和陳無柄努力，好像被割倒了許多，其實，荊棘茂密的路還長著呢！
“祖婆呀，你們都盼望抱孫子，卻要在這事上糾纏不休，沒有孫子抱隻能怪自己啦！”
“那不行，大妹，白家需要你支撐門戶，家庭這樣培養你，出盡力氣為你取得工作崗位，你不能沒良心，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父母，你媽在九泉之下要痛哭流涕的！”
在抱孫子問題上，老祖婆義正詞嚴，態度堅決，沒孫子抱隻能怪白鐵梅。其實老祖婆的話也不能說她不對，這工作崗位，確是家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奪取的。他們那麽一致渴望支撐門戶，堅決對抗就是沒良心，對不起父母，看來拖延要挾越來越難實行了。
“你們堅決不同意，就不關我事了，那隻有拖著等待你們同意再說啦！”
“大妹，你就別鑽這牛角尖了，天下男子多的是，怎麽隻看到一個呢？那姓譚的不錯呀！”
“祖婆，姓譚的隻會油嘴滑舌，不務正業東蕩西遊，是個敗家子，白家要這樣的人嗎？”白鐵梅提起譚啟章就不開心，挑出他令老人最討厭的缺點來否定他。
老祖婆猶豫了一下，敗家子當然不能要，這家業是幾代人積聚的，叫他來敗光了不是作孽嗎？這個不行就換另外一個，不過老祖婆大門不出路不行，她知道的隻有劉鴨蛋了。
“那就換劉偉，他吃皇糧有工作的，老爸又是鄉長，大妹，我們門當戶對差不多啦！”
“我說祖婆！不是差不多，是差得多！劉鴨蛋小時候跟我一起讀書，有幾兩水我不知道嗎？大草包一個，沒本事還到處拈花惹草，去年夏天把裼春蘭肚子搞大了，還不願意負責，這種傷風敗俗之人招到白家，把村裏姑娘媳婦搞大肚子了，我們白家怎麽見人呀？”
這也是一個很討厭的人品缺陷，老祖婆猶豫不決了。雖說男人都饞嘴貓似的，端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隻要兔子不吃窩邊草就不會起風波，大妹那麽厲害管個男人還不行嗎？
“大妹，人那有十全美的？年輕人荒唐一下偷個腥也不奇怪，有了老婆就好了嘛，像你花容月貌仙女下凡似的，他那裏吃得夠？不圍著你轉才怪，那看得上別人呢？”
白鐵梅想不到，這老祖婆竟然原諒這背叛行為，難怪這樣多男人出軌，是女人自己太軟弱了。在她們看來出軌難以避免，隻要不鬧離婚就開隻眼閉隻眼算了。
“祖婆！偷腥是背叛行為，搞到人家肚子大那是一下呢？有了初一難免初二，不是有了老婆就好的！這種人這山看著那山高，貪得無厭，造成很多家庭悲劇啦！”
老祖婆當然知道這種事，街頭巷尾熱衷談論的不就是這樣新聞嗎？她歎了口氣：“大妹呀，那劉偉年輕火旺沒結婚，隻是荒唐不算背叛吧？你是巾幗英雄，管他不住嗎？”
白鐵梅又可氣又可笑，巾幗英雄是專管老公不出軌的嗎？那不如把他當囚犯關黑屋子算了。天下男多於女，為什麽一定要選擇他？那樣麻煩豈不是咄咄怪事嗎！
“祖婆，天下沒男子了嗎？招個人來當牲畜管覺得好玩嗎？我還要不要工作啦？”
這時候白先光從村委會回來，聽了一句她們的談話，不動聲色的說：“大妹，鄉政府辦公室來了電話，區勞動人事局同意鄉政府報告，讓你帶上介紹信到區裏辦手續。”
“好的，我明天就去，爸，是不是先到鄉政府拿介紹信？明天就騎自行車到區裏去？”
“不用了，你二叔正在鄉鎮企業辦，我讓他順便給你帶回來了，大妹呀，爭取這個崗位白家力量不夠，劉鄉長可是出了大力幫助的，我們可得好好謝謝他才是啊？”
白鐵梅心裏嘀咕，這強有力的人果然是劉鄉長，他不計前嫌出手相幫，老爸是怎麽說動他的呢？“老爸，好好謝他是應該的，你說我們該怎樣去謝謝他呢？”
“買點好禮物，抓上兩個肥雞，親自登門致謝嘛！大妹，記住必須對劉偉態度好點呀！”
白鐵梅心裏咯噔一下：“爸，如果必須跟劉偉好，這工作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