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白先光重拳出擊
白先光和劉鄉長修複聯盟關係，他的影響力迅速膨脹，在播音員崗位角逐中，很快超越了副鄉長鄉和秘書支持的胡愛芳。黨委方副書記跟宣傳部長是老搭檔，宣傳部長外甥女卓娟成為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卓娟初中畢業婀娜多姿，芳齡19是預備黨員。
崗位在後台的較量中實際上隻剩下三位佼佼者，胡愛芳、卓娟和白鐵梅，其他的都成了湊熱鬧的陪襯。勝出的隻能是一人，拿上銀牌的、銅牌的沒有實際意義。
組織部秦部長跟淩書記關係密切，他的一票舉足輕重，為了勝出，不用說三方都緊盯著秦部長。秦部長不是本地幹部，五十來歲不苟言笑，嚴肅深沉，絕大多數幹部摸不清他的底細和思路，當然就不敢貿然出手。也正因為這樣的性格，才取得淩書記的信任。
一個偶然的機會，白先光追趕一個偷車賊，那賊有些拳腳，過了幾招不敵白先光便拔腿而逃。他翻牆逃進了一個院子，白先光緊追不舍，發現這是九州貨棧後院，院裏堆放著許多竹、木製品。那賊不知躲進那兒了，白先光準備守株待兔。
守了多時不見兔子出來，準備聲張起來公開搜查，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忽然想到，雖然是當場發現偷車賊，他沒偷到手，捉賊要贓現在沒了對證，店家要耍賴就難定是非，不如耐心等待。沒想到從一間小房裏出來一個男人，拉低帽子，開了後門走了。接著小房又出來一個年輕女子，花枝招展的，她不走後門，徑直往店麵去了。
白先光驚得目瞪口呆，那男人雖然沒露出廬山真麵目，他認得就是秦部長。這抓賊已經不重要，白先光拐到貨棧店麵，認得那女子就是營業員，他們幹什麽事不言而喻了。
白先光調查了九州貨棧，他做的是山貨商意，收購山貨發給榆州，晚上有時也三朋五友聚賭。老板姓吳，他跟榆州總店老板都是秦部長家鄉人，來到榆州做商意。
再繼續觀察，營業員並不是做皮肉商意的鹹水妹，她對外人的挑逗假裝遲鈍不懂，白先光以為她是二奶，後來發現不是，她是老板特別雇員，連那男人身分也不清楚。
白先光以介紹山貨為階梯跟吳老板混熟，一起吃喝高談闊論，旁敲側擊了解他跟秦部長特殊關係。酒酣耳熱之時，吳老板也曾半開玩笑說，請白書記介紹一個漂亮女子當營業員，工資雙份，條件是每月陪他幾次。白先光心裏明白，吳老板在替別人拉皮條。
要升官組織部是一個關鍵的門坎，打通了這個關節就好辦了，白先光當然渴望升官，但遺憾的是他沒有國家幹部的身分，現在不同早年，農村幹部能進入鄉黨委當個委員就到頭了。這個秘密能夠通往關鍵部門，不能戮破這層窗戶紙，非到重要時不能輕易使用。
播音員崗位的爭奪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各方都沒有知難而退的跡象，白先光沒有取得明顯優勢，劉鄉長跟淩書記貌合神離，難以取得他的默契。宣傳部領導廣播站，近水樓台先得月，又有副書記鼎力支持，不言而喻，他的分量比較重，淩書記可能傾向於他。
白先光為這崗位已經投入全部力量，現在絕不能功虧一簣，他想到了吳老板這條線。
白家族人手頭有不少山貨，白書記為他們尋找出路，既是公事又兼私事，他帶了一批山貨到了九州貨棧，吳老板熱情歡迎，交貨完畢當然需要喝兩杯，維係朋友的情誼。
“白書記，辛苦辛苦，為了發展家鄉經濟日夜操勞，真是黨的好幹部呀！來，我先敬你一杯，為了白家村興旺發達，幹杯！”吳老板笑容可掬，他已經摸知白先光脾氣。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吳老板來到敝地搞活流通，為我鄉發展做貢獻，我敬你一杯！”白先光也是酒桌上能人，自然應付自如，禮有還回，你敬我一杯，我也敬你一杯。
“白書記為公忘我工作，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真是我們的楷模。為白家傑出人物幹杯！”
“吳老板過譽了，為九州貨棧興旺發達，商意興隆，我們合作愉快，幹杯！”
幾杯三花酒下肚，雙方都興致勃勃，有了幾分酒意，那浮言客套就免了，何必喝一杯都要找個理由呢？隨隨便便喝起來才淋漓痛快，他們幹脆脫了外衣喝起來。
“對了，白書記，這半年我們合作很好，你為貨棧收貨，就沒有被退回的次品，是你幫助檢查、掌握質量吧？”吳老板雖知以白先光的權威，麽喝一聲誰敢不從？還是要謝他。
“吳老板，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質量不過關砸了牌子，你我都不好是不？我們好朋友誰跟誰嘛！”有人稱讚，白先光頗為得意，紅光滿麵故作姿態謙遜一番。
“哎喲，白書記覺悟就是高呀，很多人都要以次充好，把殘次品夾在裏麵，那管你什麽信譽，收到錢就萬事大吉。跟你這樣誠實、講信譽的人合作，真是三生有幸啊！”吳老板深知，做官的誰都喜歡聽好話，無論是真是假都樂意接收，話又不費錢，何樂不為？
“做商意不就是誠信為本嗎？我雖然不是商意人，對黨負責，對工作負責是原則嘛！”白先光聽得有點飄飄然，似乎自己就如昊老板說的那樣，那開會時的套話就脫口而出了。
“嘖嘖，水平高的人就是不同，是金子總會發光，白書記放在那個工作崗位都是優秀！以你的能力，做個鄉長毫無問題，哎喲，我們國家的製度限製了你的發展啊！”
吳老板的話戮到了白先光的隱痛，唉，如果不是身分限製，鄉長早升上去了。優秀，優秀又有什麽用呢？這都是命中注定，無可改變了，你又何必那壺不開提那壺呢？
“什麽工作都需要人去幹，吳老板，也許我最合適在基層，跟群眾打成一片吧！”
這話好像有點不投機了，吳老板是乖巧的人，就岔開話題，談談家庭的事。
“白書記，你青壯喪偶，工作又這樣辛苦，為什麽不續弦照顧一下自己的生活呢？”吳老板已經知道白先光沒有老婆，他想不明白，以白先光的身體狀況和條件怎麽不找老婆？
白先光是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這得話也不是吳老板第一個問，那原因無論是誰也難明說，但是，那必須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拿這事做文章的人就不會少。
“唉，吳老板呀，亡妻命苦，青年早逝，臨終要求我照顧好女兒。哎喲，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那能忍心違背她的意願啊？有了後娘，前妻的女兒那有好的？所以就不續弦啦！”
這是能搜索到最好的理由了，既然表示了自己對亡妻情深義重，又為了愛女健康成長作出重大犧牲。給自己的人品套上金色的光環，聽到的人除了讚歎還能說啥？
吳老板聽了也不覺肅然起敬，他也向人了解過白先光，以他的條件找什麽樣女人都易如反掌。不要老婆也沒風流韻事，這些年來他鶴立雞群不近女色，那是千真萬確。
“白書記呀，你不但工作雷厲風行，還是一個多情多義俠骨柔腸的人，為了愛女作出如此犧牲，十幾年如一日，實在不容易呀！可憐天下父母心，實在欽佩之至！”
白先光聽了很是舒暢，他聽出來吳老板不是違心吹捧，以花心人的眼光看，這樣做實在太難辦到了。表示一下欽佩那是由衷之言，當然，個中苦味隻有自己咀嚼了。
“多謝吳老板理解了，哎喲，剛開始時候也很不是滋味，十分不習慣，咬咬牙堅持，慢慢就習慣了，也不見得多大痛苦，父母為子女作犧牲那是天經地義的，不都是這樣嗎？”
“說是這樣說，能夠做到的也不多，白書記，令愛高中畢業了，為她找到工作了嗎？”
這話正中白先光的下懷，他正愁不好扯到這事上：“唉，不好辦呀，吳老板，小女是報名參加了鄉播音員選拔，就一個名額那麽多的人報名，競爭激烈希望不大呀！”
“我聽說回馬鄉高中畢業的女生隻有令愛，她條件不錯，白書記，不用這樣悲觀吧？”
吳老板眼觀四麵耳聽八方，跟秦部長又這樣親密，白先光估計他對崗位選拔相當了解，對他隱瞞情況就是表示不信任，不如直截了當和盤托出，看他什麽態度再說。
“吳老板呀，情況真的不容樂觀，宣傳部長外甥女卓娟，有副書記支持，副鄉長侄女胡愛芳跟秘書相好。劉鄉長雖然答應幫助，我看他很難力排眾議啊！”
“說的也是，誰不為自己親人著想呢？白書記，何不找找淩書記，也許能擇優選用呢？”
白先光眼睛一亮，吳老板果然了解內幕，而且，並不排斥後台操作，這就有戲！
“吳老板呀，我不是不想找淩書記，穿針也要引線人，貿然去找他，無私也有弊是不？”
吳老板當然聽出這話外之音，這引線人不就暗示自己：“白書記，找人得出點血呀？”
“那當然，我明白這道理，吳老板，如果你能幫助找到引線人，一切條件都好說！”
“白書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以前我曾經問過你，推薦一個營業員，這能辦到嗎？”
白先光立即拍胸膛答應：“當然，我們誰跟誰？吳老板這點忙我能不竭力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