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白鐵梅應聘
回馬鄉廣播站要換播音員的消息慢慢公開了，覬覦這個崗位的人都行動起來，這些消息不夠靈通的人，其實是無緣問鼎的人，她們的競爭是枉費心機的拚搏，隻不過是給選拔增添熱鬧罷了。那些有能力參與機要的人，也樂於接受這些競爭者的求助，承諾是模棱兩可的，成或者不成都由走過場的表決承擔，不用負什麽責任。
白鐵梅也知道了這消息，她知道選拔的規則，不願意去求老爸張羅，自己在鄉政府沒有熟人，報名也沒希望就假裝不知。農技站根本沒那回事，老爸為了推銷譚啟章都要故弄玄虛，現在去求他幫助爭取崗位，不知又要推銷誰，他不以此為要挾那才怪呢！
“大妹，鄉廣播員換人，那些年輕的丫頭媳婦爭著報名，你坐井觀天不知道嗎？”白先榮回家看到白鐵梅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她真不知道消息，就拿話刺激她。
“二叔，農技站不算什麽好單位，你和老爸跟站長談好，又打通了關節，結果都黃了。廣播員那是香餑餑，靠近領導，那麽多人去爭，我們家有這能耐力排眾議嗎？”白鐵梅沒有驚訝沒有激動，平淡的提了一下農技站的失敗，借此對白家力量表示輕蔑。
她已經知道消息，是懂得規則的，白先榮暗暗歎了口氣，譚啟章說話露出馬腳，大妹發覺農技站崗位的烏龍了。她沒有發作罵人，也沒有把一肚子怨氣，發泄到那可憐巴巴的譚啟章身上，這已經算很懂事了。現在發話譏刺一句，那是針對她老子的，就裝糊塗算了。
“是呀，競爭實在激烈，大妹，天有不測風雲，農技站失敗，播音員未必失敗呀？”
白鐵梅掃視他一眼，這二叔什麽意思？不承認農技站烏龍？播音員是確有其事了，誰知你又想用它玩什麽花樣呢？天有不測風雲不假，至少，你得去測了才能這樣說吧！
“二叔，競爭是很激烈，勝出隻有一個，就如遊泳賽能夠下到賽道遊，這才不遺憾吧？”
白先榮臉孔微紅了一下，她嘴上不說心裏可糾結著呢！現在這回可是真章的，你爸下了大本錢誌在必得，大妹，你還怨他就太沒良心了，隻是這話怎麽跟你說呢？
“大妹，下得了賽道下不了賽道不是人為的嗎？你坐在岸上觀望，想想吧，即使評委都是我們白家人，誰有膽子給你評上冠軍啊？”
這話很有道理，要遊第一首先必須下水。看來這回是來真格的，沒有要求先見什麽人，也沒有暗示必須什麽條件，也許這事來得比較突然，老爸還沒來得及策劃呢？
“二叔，事在人為不假，當然，坐在岸上是奪取不了冠軍，二叔，依你看我能下賽道了？”
白先榮看大妹心思鬆動，懷疑消退，已經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她對工作還是相當看重的。以前的估計並沒有錯誤，女孩子有工作地位就抬高，眼光就向上了。
“那當然，大妹，我們白家也不是泛泛之輩，難道推舉一個子女下賽道的能力都沒有？”
白鐵梅聽他口氣，老爸可能已經跟鄉領導接觸，能夠下賽道是真的無疑。那麽，就值得拚搏一番，相信自己條件不差，如果能夠公平選拔，勝出的可能就很大。
“是的，二叔，我相信白家有這個能力，那麽，我就下水好好的遊一番，爭取冠軍！”
“早該這樣了大妹，奪取了冠軍家族有榮幸，顯示我們白家有力量，白家子弟出類拔萃技壓群雄，當然，對你更有好處啦，大妹，這就不用我說出來了吧？”
白鐵梅心想，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白家子弟要他出類拔萃就應給他自由的權利，別用家族利益束縛他們。折了翅膀的鳥兒怎樣能夠在藍天飛翔呢？
“我知道，二叔，我這就去鄉政府。我先給祖婆說一下，中午就不回家吃飯啦！”
白鐵梅騎車去了回馬鄉政府，播音員報名工作已經接近尾聲，管登記的辦公室文書也是青年人，看到來了一個美女笑臉相迎：“喲，靚妹，怎麽這個時候才來呀？”
“文書，我家的人都喊我大妹，怎麽啦？文書，我來得太晚，報名截止了嗎？”白鐵梅聽出文書有些輕浮，有拿她開玩笑的意思，就故意表現瀟灑，想要我尷尬沒門！
“哎，大妹那有靚妹好聽嘛，而且，這大表示有點老，大嫂、大嬸、大娘，靚妹，這對你很不利啊！還是聽我的，改叫靚妹最合適了。要說這報名嘛，基本要截止啦！”
“文書，我這大表示的是老資格，能做你大嫂、大嬸有什麽不好呀？人老不老不是都有眼睛嗎？文書，基本截止什麽意思？你老婆問你給她買鞋了沒有，你說基本買了嗎？”
果然是老資格，嘴巴比我做文書的還犀利，文書籲了口氣，臉上有點難為情，尷尬的笑了笑：“大妹呀，這基本要截止嘛，就是說別人來截止了，美女嘛就通融通融啦！”
白鐵梅嗬嗬笑道：“文書，基本買了老婆的鞋沒給罰跪吧？既然知道通融，那就通融吧！”
“什麽話？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給老婆罰跪呢？你別想呈能胡來，小心大耳光刮你！”文書好像義憤填膺的樣子，為男子的不公待遇伸張正義，警告大妹別胡來。
白鐵梅填好履曆表，辦完手續，騎車拐到光明診所，陳無柄在製藥，把她帶到製藥間。
“鐵梅，今天不是集日怎麽出來了？沒吃午飯吧，出去大排檔吃好嗎？”
“不了，陳無柄，到外麵吃容易碰到熟人，在家裏有啥吃啥就成了，最近還好嗎？”白鐵梅覺得碰到熟人難免有多嘴的，引起不必要麻煩，出來又不是為了吃好的。
“說得也是，最近比較忙有時沒買菜也是吃大排檔，你先等等，我去拿回家裏吃吧？”陳無柄從碾船上跳下來，跟媽媽打招呼別做菜了，提了個籃子出去買吃的去了。
在集市就是比鄉村方便，一會兒，陳無柄就買了盤白斬鴨、酥肉花生、大雜燴、一盅豬血湯回來，既經濟又好吃，陳媽媽端出香噴噴的瓦鍋飯，一家子圍著小圓桌吃起來。
白鐵梅長大以後，第一次跟陳家人一起吃飯，其實小時候也不過偶然碰到有好菜，隨便吃兩口，沒有正經吃過一頓的。陳媽媽很客氣的不斷給她挾菜，謙讓說倉促間沒有準備好菜，很對不起，白姑娘不要見怪。白鐵梅感到了家庭的溫馨幸福。
“白姑娘，這次出來家裏知道嗎？你是辦什麽事才出來的吧”陳悟道審視著她小心的問。
白鐵梅明白他的意思，陳家接待自己擔著風險，借辦事機會拐進來，被老爸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小。如果是偷跑出來，遲早要穿幫，老爸就可以借題發揮收拾陳家，那時就悲劇了。對陳家來說，自己不是什麽貴客，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最好能夠甩掉。
“知道，伯父，是家裏叫我到鄉政府報名參加播音員選聘，我報名後拐到這裏來的。”
“那就好，”陳悟道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她辦的是正事，應該沒有尾巴：“白姑娘，播音員工作好呀，很適合你的，你爸替你選擇這工作很有眼光啊！”
白鐵梅有些納悶，陳家被老爸欺負，沒有怨氣不說怎麽稱讚起他來了？是寬容還是違心呢？現在不是自己選擇工作，是工作選擇自己，能否選中自己還很難說呢！
“伯父，工作崗位競爭激烈，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這選擇權在鄉政府不在我家啊！”
“那也是，白姑娘條件優秀，肯定會技壓群芳，來，吃菜，家常飯不成敬意，休要見怪。”
白鐵梅謙恭說：“伯父，你吃，我自己來。哦，陳無柄，最近沒有什麽事吧？”
“有，前幾天夜裏一個黑衣人襲擊了我，”陳無柄已經把飯吃完，正要等她吃完到後屋說這事：“看到那破竹椅了嗎？我躺在上麵睡覺，那黑衣人一腳就把它跺碎了。”
白鐵梅兩口把飯吃完緊張的問：“你受傷沒有？那是什麽人這樣卑鄙？有什麽線索嗎？”
“我們到後屋說吧！”陳無柄有些話不能當著父母說，“傷倒沒受傷，他打碎了煤油燈，房屋起火，撲滅火焰時，碎玻璃紮傷了腳。這卑鄙家夥沒留下任何線索！”
“他想殺人還要放火？什麽不共戴天之仇呀，如此卑劣毒辣？陳無柄，怎麽逃過此劫？”
“他沒想殺人，是要壞我命根子，就像你對付竹節蛇。我從竹椅翻下地逃過這一劫了。”
白鐵梅驚得目瞪口呆：“難道是竹節蛇、土霸王來報複嗎？過去這樣久了，不至於呀？”
“我也這樣想過，鐵梅，連李文輝都想到了，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是也難以認定，黑衣人確定素不相識，這買凶報複，有沒有可能是你老爸呢？”陳無柄壓低了聲音說。
白鐵梅臉色一下蒼白，心髒亂跳，父親壞掉女兒心愛男人的命根子，這太殘酷了吧：“我爸？陳無柄，不至於吧？他習慣武力壓服，打斷腿倒有可能……”
“希望是這樣，鐵梅，你回憶一下最近他們有沒有異常？家裏來過什麽陌生人？”
白鐵梅感到很尷尬，陳無柄遇襲都跟自己有關：“我回家查一查，他們敢做就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