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死了這條心吧
陳無柄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中,他老爸陳悟道看出不對勁,平常回家都是高高興興的。
“阿丙,怎麽啦?是期終考試失敗了嗎?唔,是受了白家丫頭的氣對吧?唉,都跟你說,她那樣飛揚跋扈怎麽看得上我們家呢?你老愛跟隨她玩,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我沒事的,爸,她對我不錯,我沒受氣別瞎猜。昨晚沒睡好可能有點累了吧!”陳無柄拿話搪塞過去,振作起來,沒有說起在白家的不愉快,免得家人擔心。
陳家的房屋是民國時建設的老宅院,風雨滄桑顯得破舊寒磣了,陳悟道一邊編筐一邊說:
“那就好,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午飯做好就叫你出來吃。”
“不用了,爸,最近沒有進山挖藥嗎?現在政府提出讓部分人先富起來,投機倒把都取消了,我們應該重操舊業,開診所公開治病,不用怕他們啦!”陳無柄首先透露政策信息。
“那好呀,有鄧大人操持國計民生,國家大有希望。我們嘛,還是先看看再說,阿丙,他們家對我們不懷好意,一有風吹草動,槍打出頭鳥我們首當其衝啊!”
“我說,爸,我們總不能老是這樣,都說軟地深深耕,硬地拖鍬過,裝窩囊廢就是窩囊廢,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一晃十幾年,人生有幾個十幾年呀?”
陳悟道詫異的望了望兒子,心裏升起狐疑:“阿丙,是不是在學校闖禍啦?卷進了什麽幫派之爭或者跟人打起來了是吧?誰不知道人生苦短,誰願意老大無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委曲方能求全,做窩囊廢留得青山在,總比做出頭椽子先爛好吧!”
陳無柄看老爸憂慮的臉色,要是告訴他為救人惹了幫派,動了手那該多擔心呀?就搖搖頭:“爸,沒有啦,幫派隻會欺壓良善,我不想跟人爭什麽,怎麽會打起來呢?”
“沒有就好,阿丙,我知你有俠義心腸,或者忍不住要為人排憂解難,這世界有時好心沒有好報,惹是生非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我們家早退出江湖與世無爭,沒事最好。”
哎喲,知我者老爸也,陳無柄心裏感既,他雖然在家卻想到我會惹上是非。這回闖的禍真不小,為救鍾山紅被迫跟飛虎幫開打,救人人愛又惹上了土霸王,雖然獲得白鐵梅的歡心,卻激怒了白先光,還不知他要怎樣為難家裏呢!為什麽好心沒好報啊!
陳媽媽做好午飯,陳無柄假裝高高興興一家人吃了,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書卻看不下去,腦子裏總是白先光打斷狗腿的問題,他就想不明白,陳家跟白家存在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以爺爺和爸爸的善良、明智、忍讓,不會做什麽過火的事,如果做了,白家一手遮天,那有不指著鼻子抖落、臭罵之理,僅僅政治上的汙點就有這樣大的仇恨嗎?
白先光的橫蠻無理實在難以理解,討厭一個人即使討厭到骨髓,沒惹你也不至於一見到就臭罵吧?無論怎麽說也是救了他女兒的人,沒有一句謝謝不說,張口就是打斷狗腿,丟那麻的,就你會打人是嗎?都說白鐵梅蠻不講理,她要比白先光懂道理多啦!
看不成書就練功吧,練起功來這些亂七八糟事就丟腦後了。陳無柄盤腿坐好,閉目開始入靜,不知怎麽回事,思想意馬心猿就是靜不下來,他在強迫自己,不想,不想,這就象失眠的人默默數數字強迫入睡,數來數去也睡不著那樣,他沒法入靜了。
恍恍惚惚不知時間過去了多少,忽然房門打開了,父母雙雙走了進來,他們臉上神色讓陳無柄吃了一驚:“爸,媽,你們怎麽啦?出了什麽事嗎?”
“阿丙,你闖禍啦!你這孩子,回家時候是不是先進了白家再回來的呀?”陳媽媽滿麵愁容,眼神悲苦:“阿丙,回家為什麽一字也沒說啊?”
陳無柄明白過來了,一定是白先光把父母叫到村委會臭罵了一頓,丟那麻的!進了你家又怎樣?是什麽機關要地?擅闖皇宮罪也不至家人吧!罵了一個還不夠,要株連全家嗎?
“爸,媽,那白先光簡直就是瘋狗,逮住誰都亂罵,不知好歹別理他!”
“阿丙,罵幾句算什麽,這回你闖了什麽禍?怎麽扯上了白家丫頭,怎麽勾結匪類假裝救人,企圖占她便宜,糾纏不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好把這事說清楚!”
陳無柄聽了老爸這話,遠不是臭罵一通那麽簡單,這簡直就陷害恩將仇報!這白鐵妹怎麽張眼說瞎話?給她老子胡謅了什麽羅織了這樣多的罪名?老子占她什麽便宜了?
“爸,媽,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那白先光把你找去都說了什麽?白鐵妹在場嗎?”
“阿丙,白鐵妹是不在場,”陳媽媽眉頭緊蹙憂心如焚的說:“白書記說你對白鐵梅心懷不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勾結匪類綁架她然後英雄救美,騙取她感情企圖占白家的便宜,竟敢登堂入室進他家還要吃飯!沒有當場打斷狗腿就是給你悔改的機會,警告我們,如果再敢糾纏白鐵梅,暗中來往就打斷我們全家的狗腿!叫我們管好你。”
“爸,媽,白鐵妹飛揚跋扈,昨天被人設計綁架是真的,黃昏時分她的閨密才告訴我她失蹤了,學校放假,報警必須經24小時,找到她恐怕也遭殃了,我們畢竟一起讀書長大,就決定救她。跟蹤可疑人找到綁匪窩點,她正跟綁架主使吵架,一腳踢破那人鳥蛋引起混亂,我趁亂把她拉上房頂逃脫。今天一起回家,她硬要求我進她家並且煮麵吃,正吃著白先光就回來了,大發脾氣罵人,也說要打斷我狗腿。事情就是這樣,錯就是進了白家。”
陳悟道歎了口氣緩緩的說:“你的錯就在於對白丫頭有那心思,阿丙,白家視我們如同水火,你跟她不可能,白家招女婿頂起門戶,你是眼中釘之子,如果入主白家那不是把一切都送給仇人了嗎?他要打斷狗腿阻止這事,那是真正的,阿丙,死了這條心吧!”
“是呀,阿丙,”陳媽媽心情沉重的說:“那白丫頭凶巴巴的也沒什麽好,她家族那麽強大,你跟她肯定被欺負,趁現在陷得不深,一刀兩斷,過去的事就當是一場夢吧!”
爸、媽的話都很有道理,他們沒有責怪自己闖禍,要求也合情合理。陳無柄心裏很是矛盾,跟白鐵梅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說實在的很難割舍,就她老爸一句恫嚇:打斷狗腿。那就望而生畏了嗎?那自己成什麽人了?為愛奮不顧身的人多的是,因家庭障礙的也很不少,著名的‘梁祝’‘孔雀東南飛’,都以生命進行抗爭,我要做縮頭烏龜嗎?
陳悟道看出兒子猶豫不決:“阿丙,就當可憐我們的腿,放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