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父女對掐
白書記一眼就看出女兒跌入愛的陷阱，她帶陳無柄回家，就是要家裏承認她的選擇。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一開始就必須堅決拒絕，斬斷她的幻想阻止她感情發展下去。
白書記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陳無柄根本想不出什麽話來搭訕：“白，白書記，我，我不是，我，我是送白鐵梅回家的，對，對不起，我忘了，哦，這香煙孝敬你！”
白書記一把奪過香煙摔在地下，橫眉立目的喝道：“滾！臭小子，永遠也別想吃天鵝肉！我發現你再敢糾纏她，就打斷你一家的狗腿！聽見沒有？”
陳無柄無話可說，拎起自己的背包灰溜溜的滾出白家，心裏發狠：白先光！你仗勢欺人！丟那麻的，總有一天，老子要你見了我就得點頭哈腰！你給老子等著！
白鐵梅的計劃破產，老爸反對的態度非常堅決，根本沒有通融的餘地。陳家政治上、曆史上的汙點在他腦海裏根深蒂固，在白先光眼裏，白家三代根正心紅，絕對不允許跟這種人有任何瓜葛，做朋友都不成何況做親戚呢？自己的女兒這樣優秀，有大把紅二代任意挑選，選擇一個黑字頭人家，丟人現眼，他還活不活人啦？
白鐵梅雖然了解老爸的心思，但沒想到有這樣嚴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說向前看嗎？怎麽就死不開竅呢？他爺爺30年前的事跟陳無柄有什麽關係？他有錯嗎？
老爸非常生氣自己比他更生氣，我請回家的人，二話不說就叫滾，威脅打斷狗腿！你沒麵子，我有麵子嗎？陳無柄怎麽說也是救命恩人，有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她越想越生氣，一下掀翻餐桌，兩半碗麵條嘩啦砸在地下破碎了。怒氣衝衝的進了房砰的關上房門！
“唉喲，你們這是怎麽啦？”老祖婆聞聲從廚房出來，聲音都在發抖：“老大呀，大妹剛從學校回家，有多大的錯不能歇一陣再發脾氣呀？一個閨女家怎麽受得啊！”
“受不了也得受！她在拉鬼入室，立即趕出去都嫌晚！老大不小的一點道理都不懂，都是你們把她寵壞了，這樣的事能由她胡鬧嗎？”白書記餘怒未熄威風不減。
“唉，唉，你們父女呀，都是一個脾氣，就一個閨女，也不知憐愛一點啊！”老祖婆歎惜著回到廚房繼續做飯。不一會兒飯菜做好了，她敲門喊白鐵梅吃飯。
“大妹，飯好了出來吃飯吧！有你愛吃的煎泥鰍，還有韭菜炒雞蛋呢！”
“我不吃！看到他都飽了，還用吃飯嗎！”白鐵梅明顯的嘔氣，而且指桑罵槐。
“大妹，你不是說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飯嗎？不吃怎麽成？餓壞了不是玩的啊！”老祖婆知道她在生氣，耐心的勸說，出來吃飯慢慢的氣就消了。
“就不吃！餓死了才好呢，省得敗壞門風丟白家的臉！”白鐵梅的氣直衝她老爸。
“怎麽這樣說話呢？大妹，他是你爸，發脾氣也是為你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他嗎？”
“他是為他自己好，根本就沒想過別人。拿過時的黃曆看現在的日子，榆木疙瘩死腦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他體諒過我嗎？”白鐵梅把醜陋的高帽都扣到老爸頭上。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三道四的白書記，竟然被自己的女兒誹謗得醜陋滑稽又可笑，禁不住大發肝火，他一拍桌子喝道：“住嘴！喝了多少那臭小子的迷魂湯？看看你還象白家人嗎？脫化變質成什麽樣子了？竟然企圖跟那臭小子好，你怎麽麵對爺爺？”
爺爺已經死去十幾年了，他長什麽樣子白鐵梅已經很模糊，跟誰好是自己的事，憑什麽要麵對那麽多人？什麽脫化變質？白家人該是什麽樣子？四人幫的黃曆還能用嗎？
“他不是臭小子，是陳無柄！我被色狼綁架白家人在那兒？爺爺在那兒？沒有他我就遭殃了，跟他好有什麽錯？跟誰好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別想包辦！”
白書記知道女兒從小爭強好勝，巾幗不讓須眉，這性格象自己很覺欣慰，是能夠頂起白家門楣的人，如意算盤是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婿上門。沒想到白鐵梅竟然選擇一個黑字頭的窩囊廢，那氣就幾乎撐破了肚子，黑字頭已經是難以容忍，而且陳家還有說不出口的老賬呢！這死丫頭怎麽就鬼迷心竅選擇他？真是沒地方喘氣！
說起陳家的老賬，白先光還氣得發抖，那年，在公社當民兵隊長管‘牛棚’，年輕精力旺盛，老婆剛生下白鐵梅不久。一個老反的女兒來探望被拒，哀求他通融，那玉蘭30來歲很有韻味。他那欲望壓抑了幾個月，想入非非，提出了那要求，交換順利完成。後來那女子又來了一次，提出照顧老反的要求，這個在他是輕而易舉，這卻引起老反的懷疑了。
不久，老反知道了底細，拒絕玉蘭來看望他，責怪她汙染了祖宗七尺清白門楣。但是，白隊長已經欲罷不能，玉蘭不來就找上門去，後來玉蘭提出一拍兩散就最後一次。
就在最後一次出了問題，當白隊長飄飄欲仙的時候，闖進了一個蒙麵人，他剛剛站起身下體就挨了一腳，他維護不及大叫一聲就痛得不敢動彈。白隊長的老爸是公社文革付組長，對這反革命報複也難以大張旗鼓緝凶，那案情的起因發展怎麽能說出去呢？
黑燈瞎火一腳就踢破鳥蛋，白組長判斷為鴛鴦腳所傷，縱觀全鄉有高級武功的有兩人，一個是莫十三，另外一個就是陳無柄爺爺陳覺先，陳覺先跟玉蘭有表親，又當過土匪，他的疑點就非常大。沒有證據就先揪出來扣上黑帽子，把陳無柄老爸的‘赤腳醫生’也撤了。
這些仇恨，白先光沒法給女兒說，隻有拿陳家曆史汙點說事了，他聽白鐵梅說反對包辦要堅持自己作主，立即火冒三丈：“臭小子就是臭小子！他救人誰知他安什麽心？就遭殃了也不能跟他！咱白家不能要他姓陳的做親戚，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
白鐵梅聽他說寧願自己遭殃也不要陳無柄，連女兒的清白都不計較這是什麽羅輯？把自己當什麽了？那火氣烘烘的冒起來：“我就是要陳無柄！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敢！我說不準就是不準！”白先光一向就沒人敢頂撞他，白鐵梅要不是獨生女兒早就大打出手了：“我說過，臭小子再敢糾纏你，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白鐵梅當然知道老爸說得出就做得到，但在火頭上嘴巴不肯認輸：“你敢打斷他的腿我就搬到他家住，照顧他背他上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坑害女兒打斷女婿的腿！”
“死丫頭！我連你的腿也打斷，他家的人都打斷，看你怎麽背！”白書記還是占上風。
“你敢這樣做我就到鄉政府絕食，餓死在那兒，看你怎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