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小天使是另有其人
“你為什麽不幹脆告訴他算了？害他現在對你發火。”淩海路看她受委屈的樣子，有些象當年子楓向她告狀的樣子，心下突然不忍。
“他衝我發火，頂多半天就消了。若害得你們姐弟不和，反而不好。放心吧，我沒事。”她又倒了一杯茶，今天的麵鹽放多了，總感覺口渴。
淩海路還猶豫著，看看她，欲言又止。
辛迪安見她的樣子，知道她想說什麽，“海路姐，他們鬧矛盾，真的不是因為我。其實他也一直矛盾，說不能對不起她。”說到最後，她輕歎一聲，低下頭來，望著茶杯。
淩海路見她說到這裏，也不好再問，站起身走了。
淩海文倚在車頭，望著停車場入口，眉頭糾結。
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麽要發火，為什麽一聽到她說不必一一向他報告，他就突然覺得恐懼，他希望能掌握她的任何事，他不希望她的行蹤突然變得不確定。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為什麽她還沒回來。
他卻看到她的姐姐從那頭過來了，她的車就停在離他兩個車位的地方。他等著她走過來。
海路走到他麵前，奇怪地看著他：“站外麵幹嘛？怎麽不在車裏休息？吃飯了嗎？”連問幾個問題，卻不等他回答，直接走向自己的車子。
淩海文卻望著她，見她開了車門要進去，跑過去一把拉住，“她騙我是不是？你們在一起吃飯了是不是？”
淩海路拿開他的手，“說什麽呢？莫名其妙的。你說誰啊？”她必須裝得象，不能辜負辛迪安一片苦心，可她卻怎麽都不敢看向海文。
淩海文看她的表情，她的目光不敢與他相對，他心中了然，放開她說：“哦，沒什麽。”轉身走開，看她開車離去。
辛迪安又倒了一杯茶，撐著下巴，看茶杯裏一片茶葉飄上來，又沉下去。
她心裏也有些堵氣，她不緊不慢地看時間，差不多到時間開工了，不過她可以不用那麽早去，上午剛驗收完，下午她不用在場都可以了。
淩海文又看看表，已經到開工時間了，他懊惱地捶捶車門，拿出安全帽，向工地走去，還不時回過頭看。
他想打電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拿出來幾次又沒打。
站在工地上，他還不時到處張望，就是不見她回來。
淩海路又回了娘家，進了海文房裏，想將照片又放回到枕頭下麵，但轉念一想，如果讓月玫看到了，事情又要鬧大，她又猶豫著將照片放進包裏。
秦鈺跟了進來打聽情況。
“媽，我什麽也沒問出來。他不肯說。”淩海路無奈地說。
“到底是為了什麽？那個什麽小天使，到底是誰？不會是她吧？”她想起了那張照片。
“不是。剛才我問了，他說子楓不在了，離開了，再也不會來找他了。”海路一把抓住母親，“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聽海文說子楓不在了，我就心驚肉跳的。”
“他怎麽說的？語氣怎樣？”秦鈺也被她弄得緊張起來。
“他當時臉上表情很難過的樣子，不過我想，他還在想念子楓，所以才會這樣。”淩海路想著弟弟當時的表情。
“子楓為什麽離開這麽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秦鈺沉思著。
“在幾年前，海文還一直沉在悲痛中，她打過電話給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沒力氣。問我海文的事，我想海文反正也打算跟月玫在一起了，我就告訴她海文結婚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打過。”
秦鈺歎了口氣，“唉，你騙她了。但這樣說來，小天使是另有其人了。”
淩海文避開母親目光，“也許吧。海文守口如瓶，根本什麽都問不出來。”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媽，我得回去了。他們就先這樣吧，急也沒辦法。”
秦鈺站起來，送女兒出了門，又坐在大客廳裏沉思。
杜月玫呆呆坐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裏，聽到院子裏車子聲，以為是淩海文回來了，到窗邊一看，原來是淩海路開車離開。
心緒不寧地離開窗口，看看時間，到做晚餐的時間了。
現在，她能擁有的，就是淩家三位長輩的支持了，她必須牢牢抓住。
辛迪安坐到店夥計快趕人了，才站起身來。
自嘲地笑笑，跟自己堵什麽氣呢，他說不定正在後悔呢。
剛一走進停車場，遠遠就看到靠在她車頭上的淩海文。
淩海文一看到她，站直了身子，等著她走近。
她停住身子，想讓他急一急，誰讓他發無名火呢。
果然，他站不住了，大踏步向她走過來。見到他皺眉抿唇的樣子，好象還在生氣，難道她想錯了？他根本認為自己發火理所當然？她突然沒自信了，轉身想跑。
他卻一個箭步，也不管有人沒人，上前一把抓住她，以半擁的曖昧姿勢，卻不說話，隻那樣盯著她看。
“會有人看見，快放開。”辛迪安推推他。
“看見就看見，我才不怕呢。”他說。
“被人看見中標商和驗收人員抱在一起，人家會怎麽想？”辛迪安拋出最佳理由。
淩海文放開了她，她退開兩步，望望他，轉身向車子走去。
淩海文跟上一步，“你不用工作了？”
“我上午做完了，明天才有。”她搖控打開車門鎖，“我要走了。”
“等我。”他抓住她，“沒多久就下班了。”
“我還要去超市買菜。”她轉身麵對他。
“在外麵吃。”他要求道。
“你應該回家吃頓飯，陪陪老人。”辛迪安心中惻然，是因為他家有老人，有年邁的爺爺。
“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現在我沒心情。”他低下頭。
“那，”她猶豫了一下，“等會你來我家接我吧，我怕明天沒時間去超市了。”她捏捏他手掌，表示她跟他和好了。
“好。”他嘴角一揚，迅速親親她，轉身走向工地，吹著口哨，舉起手背對著她揮了揮。
“真是的……”辛迪安看著他背影，摸著頰上被他親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