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是要我離開他嗎？
淩海路點了點頭，“一起午餐吧，邊吃邊聊。”
辛迪安也點頭“嗯”了一聲，四處看了看說：“這附近餐館的味道都不怎麽樣。海路姐喜歡吃什麽？”她列舉了幾家的食品菜名。
淩海路想了想，“吃牛肉麵吧。”
“好啊，我帶你去。就在不遠，走幾分鍾就能到。”辛迪安率先帶路。
淩海路看看她的紅色別克一眼，“買車了？”
“不是，公司配的。”辛迪安朝她露齒一笑，帶著點純真的坦誠，仿佛之前海路警告她不要靠近淩海文的那些話已經忘記了一般。
淩海路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要海文主動離開她是不可能了。
麵端上來了，辛迪安放了許多辣椒，淩海路看她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突然想起葉子楓來，她吃麵也是這幅樣子。
“哇，真過隱。”辛迪安放下筷子，抽紙擦了擦嘴，看著淩海路斯文的吃相，不好意思地說：“我吃得很粗魯吧。”
淩海路看她，說：“不是粗魯，是率真。那是你的本色，幹嘛要掩飾？”
辛迪安摸摸鼻子，笑了，“是嗎？”
淩海路也放下了筷子，抽出紙擦了擦。辛迪安趕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我今天其實是來找海文的。”海路開始說了。
“噢？見到了沒有？”辛迪安微微驚訝。
“見到了。一大早，我媽就打電話給我，說家裏出事了。過來一看，原來，昨天晚上，海文和他老婆鬧別扭，說不讓老婆進他房間呢。”她盯著辛迪安，故意說“老婆”這兩個字，想刺激一下辛迪安。
辛迪安卻淡淡地笑了笑，望著茶杯，不說話，心裏想：“怪不得剛才說有事要說呢。”
“海文跟你說過了嗎？”淩海路問道。
“沒有。他沒有說。”辛迪安看了看淩海路，端起茶杯，湊到唇邊。
“我剛才問他為什麽又鬧別扭，他不說。你知道為什麽嗎？”淩海路靠在椅背上。
“哼，”辛迪安輕輕哼一聲，“海路姐不是一直認為是因為我的原因嗎？”念頭飛快轉著，他又做了什麽事？
淩海路臉上僵了僵，“唉，我本來也想他是因為你。他有說過要跟你在一起的話嗎？”
“從沒說過。”他確實沒有說過。
“我看他心裏，似乎有了什麽決定。”淩海路直視著她。
辛迪安沉默，她不好說什麽。
“我想，這是有關於你的決定。”淩海路話鋒一步步逼近。
辛迪安抬頭，望著她，“海路姐，有什麽話你可以直說。”
淩海文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想，現在叫海文離開你，太困難了，他已經被你迷得團團轉了。”她故意把話說得難聽些。
辛迪安雙手相握，“海路姐，是要我離開他嗎？”
淩海路點點頭，“你辦得到嗎？你還年輕，你的選擇還很多。但是海文不行，他有家庭，他馬上就要結婚了，而且幾個長輩一直盼著他趕緊生孩子。”
聽淩海路提到“孩子”兩個字，辛迪安心酸地扭開頭，望向窗外，“海路姐，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麽說，你是不願意？”淩海路坐直身子。“我本來挺喜歡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討厭你。”
辛迪安目光回轉，望著她：“這件事，不是我的原因，如果海路姐討厭我也沒辦法。老實說，現在他心裏想什麽，我也不知道。我想，你還是去問問你的弟媳婦會比較清楚。”她把“弟媳婦”幾個字加重了說，以呼應之前的“老婆”這兩個字。
“月玫嗎？她就說是因為什麽小天使了。”淩海路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把子楓的照片亮出來。
“嗬，是嗎？她還挺會找原因。”她咬著牙，唇角牽起一絲笑紋，“你們就那麽確定，他們鬧矛盾的原因就是因為我？”
淩海路發覺，麵前的年輕女孩問題也逐漸犀利起來，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隻好轉了話題：“你會跟海文說我找過你嗎？”
“我不會說。但他自然會知道。”辛迪安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告訴他了？”淩海路皺眉。
“我剛才就是不想告訴他，他才生氣了。”辛迪安想起跟淩海文的抬杠。
海路暗中舒了一口氣，“那他怎麽會知道？”
“你的車在停車場吧？他見你沒離開，我也不陪他吃午飯，況且他知道我們認識，他總能猜到一點的。”她掏出手機看時間：“我可能太好懂了，他總能猜到我的事。”
手機突然一震，她嚇了一跳，一看，正是淩海文，她皺眉了，“他打電話來了。接不接？”她望著淩海路。
淩海路失笑，“那是你的電話。”
辛迪安遲疑著，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她的手機漏音，淩海文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怎麽這麽久不接？”
辛迪安吐了吐舌頭，“我吃飯呢。”
“還沒吃完？這可不象你的風格。”那頭笑了。
“嗯。今天我比較斯文不行嗎？”辛迪安也笑了。
“姐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終於還是問了，這才是他打電話的目的。
辛迪安看看淩海路，“沒有。”
“真的沒有？”她能感覺到，淩海文一定皺起了眉。
“嗯。我確定，沒有。”辛迪安努力說得自然。
“那你跟誰在一起？在哪裏吃飯？”他語氣堅定。
“我不必一一向你報告吧，我也有我的空間。”辛迪安皺眉，她知道這句話一定會觸惱淩海文。
那頭沉默一陣，才又說：“你還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訴我嗎？”他語氣帶著忍耐，果然生氣了吧。
“我馬上就回來了。回頭再說，好不好？”辛迪安拿起包包，準備起身。
“你不說明白就別掛電話！”淩海文命令似的。
辛迪安忍耐地閉了閉眼睛，“今天這件事，我真的不想告訴你。”
“好，不說就不說！”那頭電話掛斷了，手機裏傳來嘟嘟聲。
“他今天為什麽火氣這麽大？”辛迪安呆了呆，揉了揉眉頭，“海路姐，你先走吧，我過會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