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顧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腰腿都酸痛地要命, 她閉著眼睛摩挲床頭上的手機卻摸了個空,眼睛睜開才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臥室。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腦海中閃過幾個片段。
是她勾著易縉脖頸親吻、伸手去解他衣扣的場景。
然後……她就斷片了。
顧湄將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一下, 發現自己身上套的是男士襯衫, 裏麵是真空的。
她想起昨天主動解易縉衣扣的片段,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昨天不會發生了什麽吧。
她掀起被子檢查了下床單,沒看到什麽血跡, 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想到某種科普, 第一次的時候也不一定都流血的。
就在顧湄跪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不可描述時, 背後傳來易縉的聲音:“醒了?”
顧湄轉過頭, 就瞧見他端著早飯站在門口,她遲鈍地頓了下, 隨即想起襯衫底下都是真空的,她忙是拉上被子,蓋過胸口的位置。
易縉輕笑了下:“現在才害羞,是不是太遲了?”
他將早飯放在床頭櫃上, 是她喜歡的小米海參粥和煎蛋。
顧湄努力保持著冷靜開口問道:“我衣服呢?”
“昨晚弄髒了,拿去洗了,在烘幹機裏,吃完早飯我給你拿上來。”
顧湄臉一下子漲紅, 弄、弄髒了……是什麽意思。
她用殘留的理智繼續開口:“其實早飯我可以去樓下吃的。”
易縉從床頭櫃拿出一管藥膏:“把腿伸出來。”
顧湄迷茫地將腿從被子裏伸出來,才發現自己膝蓋處一大塊烏青,看著易縉半蹲在地上, 擠了點藥膏,輕柔地慢慢幫她塗抹上去。
“這烏青是怎麽回事?”
易縉抬眼看了她一眼:“還不是昨晚在衛生間裏……”
“停停停!我不想聽了。”
顧湄的臉滾燙,在、在衛生間?
怪不得床單上沒有血跡。
……所以她昨天是借著酒勁,把易總霸王硬上弓了嗎。
易縉低著頭幫她塗抹著藥膏, 一邊輕聲道:“我問過陳橘了,你今天隻有下午的雜誌采訪,等會兒我送你過去。”
顧湄怔愣地看著他塗好藥膏,將藥膏蓋子扭了回去,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忙是將腿縮了回去。
又看他端起碗,拿小勺子喂過來。
顧湄小聲地開口:“我自己來吧?”
“你昨晚太辛苦了,今天還是好好休息。”
顧湄羞得恨不得鑽進被子裏,她低著頭沒吭聲,就這他的手吃了那勺粥。
鮮美軟糯,意外的好吃。
顧湄轉移換題:“好吃誒,是郭阿姨做的嗎?”
“是我學著做的,想著你昨晚辛苦。”
顧湄臉爆紅:“能不能別提昨晚了?”
易縉微微一頓,盛滿粥的勺子停在半路。
顧湄怕他不高興,乖順地湊了過去將那勺粥吃了下去。
易縉低低笑了一聲:“那就不提。”
將早飯吃完,顧湄宿醉的頭暈終於好些,在臥室裏將衣服換掉,洗完漱一打開門就瞧見易縉站在門外。
他蹙著眉看她有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伸手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顧湄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腦海裏閃現過昨天的畫麵,她看著他顏色甚好的薄唇,忍不住咽了口水,將視線轉移開,小聲地開口:“其實腿也沒那麽疼。”
“你怎麽那麽多的其實。”
易縉沒管她,將她抱下樓放在副駕駛座上。
到達拍攝地點,易縉不方便跟顧湄一起下車,是陳橘下來攙扶著她上樓的。
陳橘奇怪地開口:“就一個晚上,你怎麽就一瘸一拐的了?”
她也很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顧湄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別提了。”
像這種采訪,都是提前幾天雜誌方麵擬好問題交由藝人工作人員這裏篩選,再由工作人員寫個回答樣本給藝人。
雖然一早就知曉采訪到底會問什麽問題,但總防不過雜誌方抽取評論觀眾問題那一環節。。
陳橘叮囑道:“雖然你和易總都發展到那一步了,但是要是問起戀情時,你一定得給我咬死了牙,不許承認啊。”
顧湄本來想反駁,她哪裏和易總發展到那一步了,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雖然她昨晚斷片了,但她準確地從易縉的話語中抓住了關鍵詞。
她好像真的和易總發展到那一步了。
還是在沒確定關係的情況下。
顧湄含糊地答應。
反正好像也沒確定關係……吧。
果然當今年輕女愛豆的問題總躲不過戀情方麵,雜誌方在抽取評論觀眾問題時,就抽到了這麽一道:“關於大熱的‘溫故而知新’CP,大家都覺得這對CP很real,可不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最近的感情生活?”
話音剛落,顧湄就瞧見攝影機後麵的陳橘瘋狂衝她打手勢。
她猶豫了下:“單身,未婚。”
陳橘總算鬆了口氣,這剛出道就公布戀情,這事業指定就得斷送在手裏了。
采訪結束,陳橘扶著顧湄往後台走去,迎麵就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前方。
是易縉。
陳橘忙識時務地撒開手:“啊湄湄,我突然還有事和雜誌方談,你在這裏等等我哈。”
顧湄也想跑,奈何腿腳不方便,她扶著牆就眼睜睜地看著陳橘撒手就跑得沒影了。
她再一扭回頭就瞧見易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麵前。
顧湄有些心虛,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麽沒走呀?”
易縉盯著她,淡淡開口道:“我不在,怎麽能聽得到你的回答。”
顧湄更心虛了,但一想及自己確實好像沒正式和他確定關係呢,她就鼓起勇氣地開口:“我的回答怎麽了?”
易縉氣笑了,一字一頓地道:“單身,未婚?”
他冷颼颼開口:“昨晚的事,就打算這麽算了?”
顧湄委屈巴巴地眨了下眼,蒼天呐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就算是她借著酒勁霸王硬上弓,可他不也半推半就地從了嗎,現在這副被她占了天大便宜的模樣是怎麽回事!
顧湄小聲開口:“……那我們剛剛不是還沒確定關係,不是?”
說完她就唾棄了自己一把,什麽渣女言論。
易縉慢慢逼近:“那現在確定關係也不遲。”
“誒?”
見她仍有些猶豫,易縉緩聲開口:“你昨晚在床上說的什麽話,你自己忘了?”
聽到“床上”這個字眼,顧湄的臉猛地一下爆紅:“不是說好不提昨晚的嗎?”
“那也得某人說話算數。”
顧湄臉都要紅得爆炸,連不迭地開口:“好好好,我說話算數,我們確定關係!”
話音剛落,易縉便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她懷中,低頭吻在了她的唇上,反複碾轉掠奪她唇齒間的甘甜。
她被抵在牆上,整個人都沒了氣力。
直到被他親到烏黑瞳泛著水光,易縉才慢慢地鬆開了她,輕輕地吻掉了她長睫上的淚珠,他低聲開口:“怎麽又哭了?”
顧湄羞得將臉鑽進他懷裏,小聲責怪道:“你怎麽這樣呀,這是公共場合,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易縉笑出了聲,低頭親了下她紅透了的耳廓:“忘記說了,都清場了,連監控都關掉了。”
顧湄微微一愣,抬起臉頰:“合著你早就打算好……”
逼她就範了?
剩下的話被吻入唇齒間,她被親得迷迷糊糊就聽易縉低低地在耳畔說道:“所以可以好好地回味一下昨天晚上。”
騙子,說好不提了呢!!
***
《甘拜下風》的劇組開機一個月都過得非常幸福,所有配備的設備都是國內一流,還配備了四個私廚,每天變著花樣給劇組主演們做著菜。
就連投資方的易總還經常帶著下午茶來劇組探班,知道內情的當然是知曉易總是來給顧湄探班的,不知道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哇一定是藝星娛樂極端看好《甘拜下風》這部劇。
《甘拜下風》的總導演戚元愷非常無奈,易縉這一個星期來了三回劇組,每回都是打著來看他這個老朋友的幌子擱他邊上杵一下午。
他看了眼站在旁邊盯著屏幕裏顧湄直看的易縉,開口:“易總,您再拿我當擋箭牌來探班,外界恐怕會傳出我們倆的緋聞的。”
易縉眸光都沒移一下地,就說道:“不會,除非媒體覺得我眼睛瞎了。”
戚元愷:……
真的好想揍他,可他是投資方怎麽辦。
易縉看著屏幕中顧湄的完美演繹,他唇角勾起弧度:“她是不是很厲害。”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傻子也都知道易縉指的是顧湄。
顧湄入行三年隻演了一部電影,後來以愛豆身份翻紅,所以當初藝星娛樂方將顧湄推薦來演《甘拜下風》時,戚元愷並不能接受。
一個好的演員,不光先天天賦重要,更重要的是後天的練習。
顧湄缺失了三年的練習,又不是科班出身,戚元愷並不覺得她能夠挑大梁參演《甘拜下風》。
但看在投資方的麵上,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地提出他從不接受新演員直接當主角,希望她能夠來當時他正導的《瑾茵傳》客串。
戚元愷想著,要是顧湄連客串都演不好,他就可以直接拒絕了。
卻沒想到她對待角色非常認真,隻是一個客串的小角色,幾天的戲她竟然還為角色寫了個人物小傳,演繹起來更是入木三分。
顧湄進《瑾茵傳》組的第一天,戚元愷就當機立斷和她簽了《甘拜下風》的戲約。
他的眼光一向獨具慧光,《瑾茵傳》播出後大火,最吸粉的除了飾演女二的新晉影後顧西瓊就是那個沒有幾集戲份的白月光顧湄。
如果說新晉影後顧西瓊是天賦流,天生就是會演戲,顧湄就是後天努力流,在演繹角色前,她會全身心地去體驗角色,做好全部的準備。
同她合作過的導演沒有一個是不滿嘴誇讚地,說是就算當替身都會將台詞背得牢牢得,這三年來靠著當替身打磨出了好演技。
有了顧湄這個好女主,《甘拜下風》開機後效率非常高,但凡是她的戲都是一條過,比預計的殺青時間節省了一半。
戚元愷滿意極了:“這是當然。”
他又看了眼旁邊的易縉,懟道:“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有你這個男朋友。”
怎麽就這麽黏人了,他都覺得煩了!!
這條戲自然又是一條過,可與往常cut後來看回顧不同,顧湄這次臉色一變,沒有說話提著裙擺往廁所跑去。
陳橘忙是跟著跑了過去,就看見她撐在水池間吐。
陳橘心裏一咯噔:“湄湄,你沒事吧?”
她遲疑了兩秒,仔細檢查了附近,確定沒有人才慢吞吞地開口:“你不會懷孕了吧?”
顧湄剛吐完,被陳橘這麽一問,也是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就道:“怎麽可能!”
卻是突然想起兩個月的那個斷片晚上,她好像忘記吃避孕藥了,也不知道易縉有沒有做保護措施。
顧湄心裏也這麽一咯噔,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陳橘忙是問道:“你最近的大姨媽什麽時候來的?”
顧湄最近太忙,連大姨媽都給忙忘了,這回被陳橘提醒她才想起來,聲音有些顫抖:“好像有兩個月沒來了,我不會真懷孕了吧,怎麽辦呀?”
陳橘上前抱住她,安慰道:“沒事沒事,這不是還有易總在嗎?大不了你就英年早婚一下吧。”
顧湄哭喪著臉:“可我不想大著肚子穿婚紗。”
陳橘扶著顧湄慢慢出去的時候,易縉已經在外麵等了好久,見她們走了出來,忙是走了過來,見她臉色不好,溫聲開口:“怎麽了?”
顧湄低著頭沒說話,陳橘替她開口:“湄湄,她……好像懷孕了。”
易縉低頭詢問:“確定嗎?”
見易縉沒有特大的情緒浮動,陳橘有些奇怪,依他的寵妻程度,聽見湄湄懷孕怎麽會沒什麽表情呢。
但還是替顧湄回答道:“還沒用試紙是呢,但她大姨媽兩個月沒來了,今天又想吐,怎麽說都像是懷孕了。”
易縉當機立斷:“去醫院看看吧。”
陳橘替顧湄請了半天的假,易縉帶顧湄來到私人醫院,這裏早就被提前打點好,全程單獨通道,不會被閑雜人等看到。
醫生檢查了半天,開口道:“易總,顧小姐沒懷孕。”
顧湄鬆了口氣,臉色終於好多了,她的通告拍到了明年,如果這個時候懷孕……她才剛出道啊喂!
易縉問道:“那她為什麽想吐,是其他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回答道:“沒什麽問題。”
她又問顧湄:“顧小姐,您現在還想吐嗎?”
顧湄剛剛一直都在沉浸懷孕的擔憂裏,一時沒注意到自己突然不想吐了。
她搖搖頭:“誒?不想吐了。”
醫生:“那可能是你衣服穿緊,勒到腰了。”
“……??”
易縉又繼續問道:“她兩個月沒來月經,是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回答:“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些失調,這是正常的。我給顧小姐開點藥,調理一下就好。”
因為月經不調,顧湄又被易縉勒令多請了天假在家裏休息。
回到家裏,她才後知覺地反應過來,當時易縉得知她可能懷孕的消息時有些過於冷靜了。
顧湄小心試探:“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啊?”
“當然喜歡。”易縉揉了下她的頭發,“怎麽這麽問?”
“那剛剛陳橘說我可能懷孕了,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啊。”
易縉指尖一頓,瞥了眼她:“我們都沒有做能讓你懷孕的事,你這個時候說你懷孕了,你覺得我該高興嗎?”
顧湄一愣:“我們沒做?”
易縉眸中閃過一絲失笑,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間,語氣曖昧:“要是想的話,今晚就可以。”
“不是。”
顧湄坐起身來,睜圓眼睛:“那你說什麽我衣服弄髒了?”
“你吐髒了,拿去洗了。”
顧湄追問道:“那我膝蓋怎麽青了?”
“你跪在衛生間裏,抱著馬桶吐,我想給你墊個抱枕,你還死活不鬆手,能不青嗎?”
顧湄一口氣沒喘上來:“那你說我那晚太辛苦了!”
易縉回答地非常理所當然:“喝了一杯,發酒瘋發了半宿,能不辛苦嗎?”
顧湄氣得要吐血:“啊你這個混蛋!那你說什麽負不負責的是什麽鬼?”
見她氣得像炸毛的小貓咪,易縉忍俊不禁:“那可是你主動提出來的。”
他將她摟緊懷中,吻了下去:“這麽遺憾的話,今晚補上也是可以的。”
顧湄被親到在沒力氣發火,坐在他懷裏一起追《元氣滿滿的旅行》時,她突然有些好奇:“誒?那如果今天檢測出來我真的是懷孕了呢。”
易縉想都沒想:“那就生下來養著。”
“可那意味著我給你帶綠帽了誒!”
易縉提醒她:“你說的是如果。”
顧湄眨眨眼,沒聽明白。
“這世上沒有這個如果。”
易縉頓了頓,補充道:“除非你瞎。”
“……”
她就知道!!
***
自C位出道以來,顧湄客串了好幾部影視劇,似乎是有什麽魔力一般,但凡她客串的影視劇都火了,收拾可觀。
她的口碑也在演藝圈裏流傳著,更多的本子成疊成疊地遞到她麵前。
盡管如此,顧湄的黑紅人設不倒,還是有人開始詬病她愛豆出道卻沒有好的音樂作品,隻是為了出道演影視劇,搶了別的漂亮妹妹出道位置。
這一詬病的話題剛登話題前三,FiveFold女團工作室就發布了顧湄的新專輯,明日將上線各大音樂平台。
這新專輯的八首歌,除了同溫光霽合作的那首歌,都是顧湄親自自作曲自作詞。
專輯剛上線沒幾天,就在各大新媒體傳開了,更是登頂音樂平台的榜首,狠狠地打了黑子的臉麵。
《草莓尖》的官宣女主演,選在了易縉母親生日那一天。
顧湄特地從外地趕了回來,前去易家的之前,她去了花店想要為易縉母親挑一束花束。
她不知道葉凝生前喜歡的花,卻是想到了那天易縉說的話。
“如果是我送,我會送紫羅蘭。”
既然是兒子喜歡的花,母親應該也很是喜歡的。
顧湄看著花店開得正燦爛的紫羅蘭,如煙霧般美麗。
她同店裏員工開口:“麻煩幫我包一束紫羅蘭。”
她的麵容被寬大的口罩遮得嚴嚴實實,花店員工沒看出她的身份,上前挑了開得最爛漫的紫羅蘭包起來。
花店員工一邊包一邊笑眯眯地同她嘮嗑:“小姐,這束花一定是送給喜歡的人吧。”
顧湄沒著急回答,有些好奇:“怎麽這麽問,紫羅蘭有什麽寓意嗎?”
花店員工笑著道:“小姐可能不知道吧,紫羅蘭是送給夢中情人的。”
顧湄微微一頓:“……夢中情人?”
“因為紫羅蘭的花語是,在美夢中愛上你。”
顧湄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店員笑著重複:“它的花語是,在美夢中愛上你。”
顧湄腦袋一陣轟鳴,全身像是沒了知覺,她的視線停留在那束夢幻的紫羅蘭花束上,太陽穴是劇烈地疼痛,疼得她無法呼吸。
花店店員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忙是上前扶住了她:“小姐,您沒事吧?沒事吧?”
在花店店員的連聲詢問中,冷不丁地夾雜了一句顧湄自己熟悉的聲音。
“宣朗哥,麻煩你幫我送一束紫羅蘭到他的病床前,好嗎?”
這聲音帶著哽咽痛苦。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顧湄腦中的轟鳴聲終於停止,她抬頭看向店員關切的眼神,虛弱地開口:“我沒事。”
付完錢,她捧著紫羅蘭花束走出店門。
顧湄冷靜地撥通白宣朗的電話:“宣朗哥,我是不是曾經拜托你送花束給過易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