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決賽之後, 藝星娛樂給新團Fivefold五人，每人三天的假期，並告知假期過後就是FiveFold第一個通告, 團綜《元氣滿滿的旅行》, 請務必在這三天好好地調養生息。
正式成團後，先前的誹謗賠償金、代言費、通告費都到賬了，顧湄將先前向白宣朗借的錢款還回去, 又趁機請他吃了一頓飯。
顧湄猶豫了很久, 才將自己的困惑說出來。
“宣朗哥, 如果現實中出現了和夢裏夢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正常嗎？”
自從昨晚在後台看見易縉的臉，卻全然不是易琛見到她的反應, 她就開始恍惚，甚至還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易總，你有沒有可能有個遺失在外的雙胞胎哥哥或弟弟？”
答案自然是沒有的。
因為易琛是她夢中虛構的人。
顧湄恍惚了半個晚上，就連成團後FiveFold第一次夜宵聚餐都沒吃得了多少東西, 回到家編輯了一條出道感言的微博長文後，就一直在紙上勾勾畫畫著細節。
夢裏的顧莓曾經失憶，唯一記得的人名字是易縉，而易縉和易琛長得一模一樣。
她也曾經失憶過, 是因為兩年多前的的科學實驗。
這是顧湄第一次懷疑科學實驗並非是什麽激發潛能的實驗。
她鬼使神差地去搜了下易縉，卻發現那個時間點他正在英國讀博，兩年前才學成歸來, 她做科學實驗的那三個月時，易縉的社交軟件上也都裏斷斷續續地更新狀態，並沒有什麽異常。
而昨天易縉的反應也並非是易琛看到她時的反應。
顧湄有些不確定了。
想了大半夜後，顧湄才渾渾噩噩地睡去, 寄希望於她能夠再次夢見易琛。
可惜一夜無夢，她睡得很是安穩，可她的心不安穩了
陡然聽見顧湄這句話，白宣朗指尖一抖，筷間夾得魚片又掉落進湯中。
片刻後，他調理好思緒，重新夾了魚片溫聲開口：“你夢見誰了？”
顧湄沉浸在煩惱中，沒有注意到白宣朗那一閃而過的古怪。
“就……易縉，宣朗哥你知道的他吧？就是藝星娛樂的易總。”
聽及易縉的名字，白宣朗沒有意外，隻是含糊道：“隻是聽說過而已。”
他將魚片夾到顧湄碗裏，冷靜分析（hunong）：“湄湄，有沒有可能是你以前就見過他，所以夢中將他的形象代入了別的人？”
顧湄仔細回想了下，“沒有，我以前沒有見過他。”
“可能是你見過，但是忘了。易縉投資了那麽多戲，你又常年待在影視城當替身，曾經打過照麵，或許你忘記了，但這記憶刻在潛意識裏，你做夢時才會重新夢見他。”
白宣朗此話說得半真半假，顧湄當然是事先見過易縉才會夢見他，但並不是在影視城裏相見，而是在醫院通過腦電波儀器，同他在夢中相見。
當替身的日子太忙也太碎，顧湄怎麽回想都想不出自己究竟有沒有事先見過易縉。
白宣朗再次問起：“湄湄，你確定沒見過他嗎？如果見過他，夢中夢到他也不奇怪。”
顧湄有些不確定了。
白宣朗見她沉默，溫聲寬慰道：“這都是正常的。”
一頓飯吃完，顧湄也沒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她現在比不得從前，到哪裏都容易有粉絲認出來，還有躲在暗處的狗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緋聞，白宣朗先行離開包廂。
顧湄在包廂裏又待了半個小時，這才打開門往電梯裏走去。
電梯門關閉得隻剩下一條縫隙時，似乎是外麵的人又按了下按鈕，電梯門又打開。
顧湄抬起頭對上熟悉的黑寂眼眸。
她心不由一跳，是易琛。
隨即才反應過來，他是易縉。
原地怔愣半天，顧湄才對著這張熟悉的臉，艱難開口問好：“易總好。”
易縉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微頜了首，在她身邊站定。
自從昨天顧湄問完那個蠢問題，就被FiveFold的團員拉去吃夜宵了，她也沒好好來得及和易縉說清楚。
“易總，昨天我……認錯人了，抱歉。”
“沒什麽可抱歉的。”
易縉磁沉的聲音在小小的電梯間裏回蕩，讓顧湄不由一愣，果然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她長睫微垂。
電梯“叮——”得一下打開，顧湄尚且還在是失神中，下意識地低頭徑直往外麵走去，隻是剛踏了一腳，手中的帽子被抽離，然後被輕輕地扣在了她的頭上。
“等等。”
顧湄微微一愣，詫異地抬頭，卻見易縉高大的身影擋在前麵，將電梯外的景象遮得嚴嚴實實，她唇微張，便聽見他低聲開口：“如果不想被狗仔拍到，就不要出聲。”
顧湄意識到什麽，乖乖地躲在他的身後，見著他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按了下“關閉”的鍵，電梯門緩緩合上，往地下一層走去。
易縉輕描淡寫的提醒：“剛剛有狗仔躲在外麵，以後出門前多多注意附近一些。”
顧湄懵懂地點點頭：“好，謝謝易總。”
她出名得太快，之前又一直關在訓練營裏，自然忘記了處處小心狗仔。
如果當時真的和易縉一塊出去，被拍到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緋聞。
隻是……
顧湄反應遲鈍地抬起頭看向易縉，他怎麽對躲避狗仔的技巧這麽熟練。
作為集團總裁，也會時常遇到這種情況嗎？
熟悉於此地明明就是易琛。
剛才的保護動作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注意到顧湄的眼神，易縉才意識到疏漏。
麵上卻依舊顯山不露水，淡淡道：“怎麽了？”
顧湄遲疑了會兒，小心試探道：“易總也會經常遇到狗仔嗎？”
“狗仔對我的花邊新聞也很感興趣。”
易縉視線在她身上頓住：“尤其是和當紅女明星。”
顧湄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吐槽，這得跟多少女明星出現公共場合才能練出的敏捷反應。
“你去哪，我送你。”
顧湄擺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助理來接我的，她好像就把車停在了這層。”
她揚起腦袋搜尋了下也沒找到車。
直到易縉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淡淡遲疑：“不會是那輛吧？”
顧湄一愣，順著他的視線往角落裏看去，果真看到了那輛破破爛爛的二收麵包車。
她忙是點點頭：“對的對的，謝謝易總。”
說著就向往那個方向走去，卻再次被叫住：“顧湄。”
“短短五分鍾，你跟我說了兩次謝謝，我若是不做些什麽，似乎有些對不住你的謝。”
“誒？”
“坐我的車回去吧。”
易縉淡淡瞥了眼角落裏的二手車：“坐上那個車被拍到的話，明天的頭條就是藝星娛樂苛待藝人。”
顧湄有些猶豫，以前是演員替身，就算車爛也沒人關注，可自從《元氣100》C位出道她一夜爆紅後，就連坐車也要思量半天。
“可要是我在你車上被拍到……”
不就又多一篇花邊新聞。
易縉淡聲開口：“我的車窗，用了單向透視膜。”
他看向顧湄。
顧湄想了下，她的那輛破破爛爛的二手麵包車，肯定沒用。
她乖乖閉上嘴巴，上了易縉的副駕駛。
顧湄回的家是她以前和陳橘一起租的小房子，房子很小地段也很偏，兩個人擠一張床上，酬勞到賬她有錢後，自然要搬到別處去。
雖然藝星娛樂給提供FiveFold員工宿舍，但她覺得還是在外頭再租一間才安心。
一個星期前，顧湄就聯係了陳橘讓她在外頭治安交通好的地段租個二室一廳，今天她回家收拾一下東西，該扔的扔該換新的換新，今晚就可以搬過去。
坐上了易縉的賓利車，顧湄內心感歎，果然是她那小破二手麵包車不能比的，等她賺夠錢了，也要換一輛新車。
她撥通了陳橘的電話，講清楚了現狀，讓她開車先回去。
易縉靜靜地等著她掛斷電話，才輕聲開口：“怎麽也不換台車？”
他記得《元氣100》給她們這些熱門出道練習生的酬勞很高，中插商務廣告也是另外給的片酬，加之顧湄自己也有些小推廣，不至於連買輛車的錢都沒有。
說及此顧湄有些不好意思，她窮日子過慣了，用起錢來免不了有些摳摳搜搜，搬家是實在不得已，原來的地方治安不好還沒有保安，她住在那裏實在不安全。
可她的小麵包車雖然破破爛爛，但還很好使。
就像是母不嫌兒醜。
就算別人再怎麽嫌棄它，她也不會嫌棄它的。
顧湄想了個借口：“還沒來得及。”
“嗯。”易縉微頜了首，“這件事是藝星娛樂考慮不周。”
“應該給你重新配輛新車和司機，你覺得怎麽樣。”
生怕顧湄又誤會了，他又補充道：“FiveFold女團每個人都有。”
顧湄意識到是上次酒後那通電話的鍋，她臉一紅為自己當初的莽撞有些尷尬。
隻是嘴巴比腦袋動得快，還沒來得及考慮好，直接響亮地說出了那句：“謝謝易總！”
兒啊，媽媽不是嫌棄你醜，實在是易總太大方。
她絕對是迫不得已的。
飯店離她的住所還是有一定距離，有易縉在身邊，顧湄連手機也沒心思刷，眼神忍不住就往他哪兒飄。
看多了就更覺得他們倆是同一個人。
可如果易縉就是易琛，為什麽要裝不認識她。
顧湄想起白宣朗說的話，小心翼翼地開口：“易總，我們先前有見過嗎？我是說在《草莓尖》試鏡前。”
顧湄到底想問什麽，易縉比誰都清楚，一聽這話他就瞬間明白過來，定然是白宣朗用了當時糊弄他的方法，又糊弄了顧湄。
“可能吧，我記不清了。”
算是回答了，又像是沒回答。
易縉真乃打太極第一高手。
好不容易遇見易總，顧湄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忍不住又試探道：“可能是因為在訓練營裏太忙了，經常就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易總你應該也挺忙的吧，也會這樣嗎？”
“不會。”
易縉淡淡看她一眼：“如果睡不好，我建議你去看醫生。”
“……”
我謝謝你。
顧湄死了從他這邊問出結果的心，可一路上仍是忍不住偷偷瞥他，就連到達家門口都有些戀戀不舍，不想下車。
倒是易縉看了眼她居住的環境，不留痕跡地蹙了眉。
像是上個世紀修建的樓，外表破破爛爛地，甚至連門衛都沒有。
顧湄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她忙是說：“我另找了個安靜治安好的公寓，今晚就搬，易總您請放心。”
***
顧湄回到家裏收拾了半個小時，陳橘才姍姍來遲。
回來發現她在家還“咦”了下：“你怎麽這麽快？”
明明她們是同時同地出發往家開。
顧湄心中歎息，她們的二手小麵包能和賓利比嗎。
但畢竟是陪了她一年的車，她不忍心把它報廢，隻是道：“公司準備給我安排新車，咱們把小麵包賣掉吧。”
陳橘沉默一瞬：“……你覺得我們的小麵包會有人買嗎。”
“……”
顧湄：“那我們把它送去廢車場吧。”
兒啊，實在是她逼不得已。
兩人搬著打包好的行李，一起往車上搬去。
陳橘瞥她一眼：“我們什麽時候把它送去廢車場？”
“聲音小些，別讓小麵包聽見，它會傷心的。”
陳橘：“……”
你真是夠了。
兩個人一起搬了六、七趟，才將顧湄的行李搬完，一起往新家駛去。
路上顧湄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姓原，是FiveFold女團的總經紀人，昨天見過，但隻是匆匆一瞥，兩人沒有說太多的話。
顧湄有些奇怪原石明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難道是網上又鬧出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接了電話才知道，是有關公司配車的事，新車已經剛提好，原石明打來是問新車送去哪裏。
顧湄報了新家的住址就掛點了電話，她有些感慨，不愧是易總，效率真高。
這邊剛說完配車的事，就立刻配了新車來。
等兩人開著破舊小麵包行駛到新小區的時候，她們倆被門衛攔在了小區門外，顧湄不方便下車，隻有陳橘下車和門衛理論。
門衛表示必須得看到房產證的信息才肯讓她們進入。
陳橘據理力爭：“你是不是新來的，我昨天來的時候，還讓我進。”
門衛：“那是以前沒抓住你個收破爛的。”
陳橘：“……”
顧湄：“……”
誰特麽是收破爛的啊摔！
雖然很不服氣，但顧湄身體很誠實地將頭上的帽子壓低，把口罩拉高。
爭取不讓門衛認出自己來。
顧湄給租房給她們的業主打電話，卻是一直打不通。
陳橘正在跟門衛理論的時候，隻見遠處開來一台價值不菲的賓利。
門衛忙是跟她說：“你們的車往旁邊挪挪，業主要進門擋住了。”
陳橘看了眼那台賓利，嶄新嶄新的一看就是剛提出來的新車，連牌照都還沒上。
她沒理好氣地道：“你怎麽就知道那輛車是業主了，他是業主，我們就不是業主了？叫我們挪，你們趕緊把門開開才是正事。”
門衛見她沒有要讓的意思，直接不理她將另一個閘口開了，讓賓利車進去。
陳橘剛想上車，跟著賓利車一起進去，就見門衛眼疾手快地關了。
陳橘氣得不行：“你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今天還就賴在這不肯走了。”
顧湄被堵在門口半天，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是原石明打來的電話。
“顧湄呀，新車已經給你送到樓下了，你現在有空來開進車庫嗎？”
顧湄想起剛剛進去的隻有那輛車，沉默一瞬：“公司給我提的新車，不會是那台賓利車吧？”
“對呀，你在樓上看見了嗎？那快點下來提車吧。”
“不是，我被門衛堵門口了。”
原石明沉默一瞬：“不要告訴我，你在門口那台麵包車裏。”
“你是想說這個像收破爛的車嗎？”
原石明逃避了這個話題：“等會兒見，我現在就出門去接你。”
顧湄有些淚目，今天怎麽這麽多人瞧不起她的小麵包！！
原石明重新將那台賓利車開回門口時，陳橘還站在門衛處和門衛據理力爭著，就見原本開進去的賓利車又開回來了。
原石明從車上走了過來指了下門口的麵包車：“你好，我是那台車的司機，我們老板在那台麵包車裏，請你放她們進去吧。”
門衛愣住，狐疑地看了眼嶄新的賓利車和還沒有賓利零頭的破爛小麵包。
半晌過後門衛艱難開口：“你認真地嗎？”
原石明點了下頭，試圖解釋：“我們老板比較低調，喜好有些特殊，麻煩讓他們進去吧。”
門衛這才相信了陳橘的話，連連向陳橘道歉，忙不迭地將閘口打開，放她們的車進去。
陳橘回到了車上，氣呼呼地道：“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他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
最終陪伴了她們一年多的小麵包車被原石明開走，送去了廢車處理場。
顧湄和陳橘兩人留在新家裏，大掃除到半夜才沉沉睡下去。
第二天顧湄偶爾地睡了個懶覺，卻被電話鈴聲吵醒，電話那頭是她的老鄰居郭阿姨，郭阿姨人很好，很是心疼她們兩個小姑娘在這兒打拚，平時就多有照拂，沒事就喜歡端著新做的菜送來她家。
她離開前特地讓陳橘塞了個大紅包在郭阿姨的信箱裏，突然接到郭阿姨的電話，她還以為是郭阿姨發現了紅包，想要退錢給她。
結果接起來郭阿姨的聲音著急：“小顧呀，阿姨想拜托你件事。”
顧湄有些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郭阿姨，請問有什麽事呀？”
郭阿姨跟倒豆子一般開口：“小顧呀，我老家突然出了事，現在著急回老家，你能不能幫我代半天的班。我的老板人很好的。清潔衛生我昨天已經做過，你隻要幫我給他燒頓飯就行。”
顧湄的職業郭阿姨並不知道，她平時連電視都不看，隻當顧湄和陳橘是兩個北漂的年輕姑娘，顧湄好久沒在家，郭阿姨還以為她是有事回老家了。
顧湄一瞬間清醒，郭阿姨是做保姆的，給她代班就相當於她去當了代班保姆。
C位出道的練習生去當了代班保姆，這個新聞傳出去，估計比她坐了像收破爛的二收麵包車還要勁爆。
但是郭阿姨一向對她那麽好，這事又不好推脫。
顧湄想了下，剛想說她幫阿姨緊急找個人，這費用她來幫忙出好了。
卻聽郭阿姨似乎察覺了她的為難，繼續說道：“小顧呀，阿姨也實在沒辦法，老板的口味很挑剔，阿姨知道你手藝好，才找你的。哦對了我的老板你可能也聽說過，你們小年輕不是喜歡看劇嗎？我的老板好像就是搞這個的，姓易。”
一聽到姓易，顧湄想說出的話在唇邊兜轉了一圈，迅速又收回了口中。
“您說您的老板，不會就是藝星娛樂的易總易縉？”
郭阿姨並不知道什麽藝星娛樂，倒是認得這個名字，忙是連聲說了幾個“是”：“小顧呀，你知道他的吧？你個年輕小女孩，阿姨本來是不放心地，但阿姨知道這他是個正人君子，這才拜托你。”
顧湄眼前閃過易縉的麵孔，雖然易縉不承認，可她仍是抱著疑心，正好可以再去試試。
她忙是開口：“行沒問題，阿姨您將地址用短信發給我好了，我等會兒就去。”
郭阿姨連聲感謝地掛斷了電話。
隨即便回給易縉：“易總，我按照您交代的跟小顧說了，果然她一聽到您的名字就立刻答應了。”
易縉心情大好，唇角微微勾出弧度：“郭阿姨，謝謝您。”
郭阿姨猶豫了下，雖然易總不是壞人，但畢竟小顧是個漂亮姑娘，把小姑娘騙去男人家裏做飯，她總是放心不下。
她開口問道：“易總，您說您是因為喜歡吃小顧的菜，才讓我叫小顧。那為什麽不實話實說呀？至於兜這麽大彎子嗎，騙了小顧我這心裏也不好受。”
易縉似乎猜到郭阿姨所想：“她並不希望曾經給我做飯的事，讓別人知曉。”
甚至於連他本人，她都不想讓他得知。
這麽含含糊糊的一個回答，郭阿姨自然是誤會了，想及談到易總時，小顧的模樣不像是不認識的。
她恍然大悟道：“易總，您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原來小顧也在你們家做過保姆呀，確實這小年輕麵子薄，做保姆對於年紀大的算不得什麽，但對於年輕人也不是個很光彩的事，她不樂意讓人知道也正常。”
意識到郭阿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易縉眼底閃過一絲失笑，倒也沒打算解釋，就輕輕地“嗯”了一聲。
郭阿姨放放心心地掛斷了電話。
易縉跟助理霍明智交代了些事，便打電話讓司機吳叔在樓下候著。
霍明智混到這個地位，早就跟人精似的，易總甚少早退，早退得還如此開心，正好顧小姐這幾日放假，一看就知道易總要回去同顧小姐約會。
他興奮地同易總說了句“加油”，想了想以易總的性格肯定不知道要給女孩送花，便自作主張地給花店定了一束玫瑰花，送到易縉的家裏。
易縉一進車，連司機吳叔都感受他全身散發的好心情，他笑著寒暄：“易總，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想起待會兒能見到顧湄，易縉眼底慢慢釀出幾分笑意。
“能見到那個每天都想見到的人，自然是好事。”